（）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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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來到店里，王婷環(huán)視一周，看到收銀臺邊上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漂亮女

    子，店里只有一個顧客在低頭用餐。沒有發(fā)現(xiàn)mama和jiejie，王婷就與陶龍找了張

    桌子相對著坐了下來。

    「小妹，來一籠小籠包子。」到了店里坐下來而不吃點什么似乎說不過去，

    同時也想看看岳母他們的手藝到底怎么樣，所以吃過早餐才個把小時的陶龍要了

    小籠包子。

    漂亮女子端來一籠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子，并帶來一個小碟子。放下后，面帶

    笑容地說：「大哥，大姐，桌上有醋，有醬油，你們慢用。」

    看著漂亮女子不施粉黛的絕美容顏，精致絕倫的曼妙身姿，如凝脂般的纖纖

    玉手，聽著她那如鶯的話語，嗅著她那從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陣陣若有若無的馨香，

    陶龍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望向?qū)γ娴耐蹑茫D有所悟——這個漂亮女子與他

    家的女人驚人地相似！

    陶龍試探地問：「小妹，這店是你開的？」

    「是我jiejie、姐夫的?！?/br>
    「你jiejie叫王娉，姐夫叫陶強，是嗎？」

    「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們，你怎么知道他們名字的?！?/br>
    這時，那個顧客吃完早餐出了門。緊接著一輛紅色的電動三輪車開到了店門

    口。

    「我jiejie、姐夫回來了。」說完跑出大門，幫她jiejie、姐夫卸下車斗內(nèi)的面

    粉、豬rou和蔬菜，并搬到店內(nèi)。

    王婷仔細觀察著漂亮女子的jiejie、姐夫，隨后就有了結(jié)論：漂亮女子的jiejie

    就是王婷的jiejie王娉，而漂亮女子的姐夫陶強居然就是王婷２歲之前一直叫叔

    叔的親生父親陶衛(wèi)東！

    看著正在忙碌的王娉和陶強，王婷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輕聲喚道：「姐，

    叔叔。」

    王娉和陶強抬起了頭，看著王婷，剎那間兩人認出了王婷，同時喊道：「婷

    婷！」

    王婷與王娉先是互相審視一番，想知道這么多年對方究竟有什么變化。說實

    話，同王婷一樣，從王娉那嬌美白嫩的臉蛋上根本看不出她已經(jīng)４３歲了，如果

    是在大街上遇到她，任誰都以為她是一個３左右的少婦。

    隨即，王娉和王婷抱成一團。時隔３年兩人才次見面，萬千話語竟然

    不知從哪里說起，只是一個勁地哭個不停。

    陶龍看著兩個大美人哭作一團，心里不免酸楚，轉(zhuǎn)而望向呆立一旁的陶強。

    只見他大概六十來歲，無情的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陶龍想起王婷曾

    說過王娉與自己同年，只小幾個月，今年也是４３歲，她怎么找一個比她大那么

    多的人做丈夫呢？旋即聯(lián)系到王婷剛才叫他「叔叔」，莫非他就是王婷的生父？

    陶強也在看著陶龍，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這是陶龍給他的印象。他首

    先打破沉寂，問道：「你是？」

    「我叫陶龍，是王婷的丈夫?！?/br>
    「原來是一家人，我們上樓去吧，婷婷的mama在家。」說完就關(guān)了店門。漂

    亮女子走在最前面，領(lǐng)著眾人從收銀臺后面的樓梯上到了二樓。

    ＊＊＊　　　?。　　　。　　　。?/br>
    這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客廳大約十五六平米，陳設(shè)比較簡陋。一套木制

    的沙發(fā)，一組矮柜，一臺２吋舊彩電，可見這個家庭的經(jīng)濟狀況不是很好。雖

    然家具及電器都上不了檔次，但收拾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說明女主人是很稱

    職的。

    剛曬完衣服從陽臺走進客廳的楊楠發(fā)現(xiàn)家里有兩個陌生的面孔，不禁感到意

    外。要知道這十多年來，到她家的客人屈指可數(shù)。因為她家除了離家出走的王婷

    外沒有任何親戚，家里大小九口人都沒有深交的好友，一般的朋友和同學(xué)是不允

    許往家里帶的，所以偶爾來串門的只有鄰居。

    這時，滿臉淚痕的王娉拉著王婷來到楊楠面前，說：「媽，不認識了嗎，她

    是婷婷啊?！?/br>
    三人免不了又是一陣哭泣。

    陶龍看了一眼已經(jīng)６２歲的楊楠，只是一眼，就覺得她太像自己的母親了。

    不僅是仍然如少婦般俏麗光滑、沒有一絲皺紋的面部與母親相像，就連雖經(jīng)歲月

    流逝依然烏黑的頭發(fā)、依然堅挺的胸部、依然窈窕的身材也幾乎一模一樣。難道

    她們是姐妹？

    沒過多久，王婷想起與她一起回娘家的陶龍，就向眾人作了介紹，然后把他

    們介紹給陶龍。

    王婷最先指著楊楠，「我媽。」

    陶龍：「媽，您好。」說完鞠了一躬。

    王婷又指著王娉，「我姐。」

    陶龍：「姐，你好。」

    然后，王婷轉(zhuǎn)向陶強，說：「我到底應(yīng)該怎么介紹你呢，是按照我小時候的

    習(xí)慣叫你叔叔，還是念在你是我親生父親的份上叫你爸爸，或者把你當(dāng)成我姐的

    老公叫你姐夫？」

    三十年未見面的女兒站在自己的面前，陶強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但稱呼問

    題的確有點麻煩。讓王婷像小時候那樣叫他叔叔或者干脆叫爸爸是可以的，不過

    連王姝都叫自己姐夫，而讓王婷叫自己爸爸似乎說不過去。要知道，王姝是王娉

    為他生的女兒，按道理王姝可以叫王婷姨媽的。但這種混亂的關(guān)系怎么給王婷和

    陶龍解釋呢？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王婷看著漂亮女子，心里在猜測她的身份?？茨挲g應(yīng)該與陶芬差不多，莫非

    她就是自己離家出走后，jiejie為叔叔生的女兒？

    陶強還在考慮讓王婷和陶龍叫自己什么更好的時候，王婷就指著漂亮女子又

    問了他極為難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問題：「她是誰，是不是我姐給你生的女

    兒？」

    看著陶強、楊楠、王娉及漂亮女子一個個低著頭，窘迫之極，王婷明白自己

    猜對了。

    為了緩解這種尷尬的局面，打消他們的顧慮，她說：「其實這沒有什么，我

    非常理解。因為我們家陶龍的所作所為比叔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９７年我

    離家出走后就與陶龍成了家，生了三個女兒。兩個大點的女兒又分別為陶龍生了

    兩個女兒，而且我明年就可以做老外婆了。不僅如此，陶龍的mama還為他生了小

    孩，具體情況我還沒有弄清楚?！?/br>
    聽了王婷這番話，陶強他們長長地噓了口氣。因為他們擔(dān)心王婷和陶龍知道

    了他們家的真實情況會又一次離他們而去，現(xiàn)在看來，這種擔(dān)心完全是多余的。

    陶強感嘆道：「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確實有道理?！谷缓笾钢?/br>
    漂亮女子對王婷和陶龍說：「介紹一下，她叫王姝，是王娉為我生的大女兒，前

    幾天剛滿２９歲?！?/br>
    接著陶強讓陶龍和王婷坐在三人沙發(fā)上，王娉與王姝從飯廳搬來四把椅子擺

    在他們對面，陶強四人坐了上去。

    陶強說：「既然都是一家人，我看任何事情都不要隱瞞，大家要開誠布公。

    好嗎？」

    眾人紛紛贊同。

    王婷首先問楊楠：「mama，有一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今天見了你們，我終

    于可以知道答案了。我們?nèi)遗税ㄌ正埶鹠ama，每個人陰阜都是不毛之地，

    是貨真價實的白虎，陶龍也是不長陰毛的青龍。我們認為這應(yīng)該是遺傳的?！?/br>
    「可是我記得有一次與mama去澡堂洗澡，看到mama下面黑乎乎的一大片，陰

    毛很茂盛，這是怎么回事呢？」

    楊楠答道：「婷婷，我是白虎，你姐、王姝她們也都是，叔叔也是青龍。一

    般人都長有或多或少的陰毛，純白虎并不多見，況且白虎克夫的說法為許多人接

    受，去澡堂怕被人發(fā)現(xiàn)，因此我很少去澡堂洗澡。至于你說澡堂的事情讓我想一

    想?！?/br>
    沉思片刻，楊楠接著說：「那是９７年的６月底，因為停水很多天，家

    里連喝的水都快沒有了，兩天沒洗澡，身上粘乎乎的，很難受，于是去了澡堂。

    那時你沒滿２歲，還是小孩，身上臟兮兮的，所以把你也帶去了。」

    「進去時人并不多，我用毛巾占了一間后，就到相鄰的一間給你擦洗背部。

    然后讓你自己洗，并告訴你我在隔壁。誰知道我進去時里面有個脫光了衣服的女

    人正在洗頭，所以另找了一間洗澡。洗的時候始終沒有脫褲衩，洗好后才在無人

    處換下了濕淋淋的褲衩?，F(xiàn)在想來，你當(dāng)時看到的肯定就是那個女人。」

    王婷：「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當(dāng)時那個女人面朝外，濕濕的頭發(fā)遮住了

    臉，給我留下的印象就是擦洗背部時不停抖動的一對白花花的碩大rufang，以及下

    面黑乎乎的一片?，F(xiàn)在知道那不是你，太好了?！?/br>
    王婷又對陶強說：「叔叔，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叫你叔叔吧。在我的印象里你

    的名字是陶衛(wèi)東，什么時候改成陶強了呢？」

    「一言難盡。我一共用過三個名字，陶強是９６年開始用的，身份證上

    也是這個名字，之前用的陶衛(wèi)東。」

    陶龍迫不及待地問：「叔叔，你個名字是不是陶大壯？」

    陶強吃驚不?。骸改阍趺粗赖摹！?/br>
    陶龍激動地站起身來，喊道：「爸爸?！?/br>
    陶強不敢相信思念了十多年、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的兒子居然作為自己的

    女婿來到了面前，悲喜交加。但還是想證實一下：「你mama叫……」

    「劉娟。」

    「孩子，終于見到你了，真應(yīng)了一句古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

    夫?！?/br>
    「爸爸，你的意思是找過我？」

    「是啊，我９９年與王娉結(jié)婚，９年６月她懷孕７個多月的時候，又

    同王姝有了合體之歡。女兒都成了老婆，meimei就更沒有什么要緊的了，所以那年

    月份的一天我瞞著她們?nèi)齻€偷偷回了趟老家?！?/br>
    「到家時發(fā)現(xiàn)鐵將軍把守大門，就去鄰居家打聽。這才知道你爺爺奶奶早就

    過世了，也知道你媽生了你，但不知道你們搬到哪里去了。我問他們你叫什么名

    字，他們說不知道你的大名，只曉得你爺爺奶奶喊你寶貝，你mama喊你寶

    寶。我找過包括你外婆家在內(nèi)的很多地方，問了不少人，卻始終沒有你們的任

    何消息。」

    「是啊，不知道大名是很難找的，就算去派出所也沒有辦法。不管怎么樣，

    今天我們總算相聚了，太興奮了。我今年４３歲了，才次見到自己的親生父

    親，次喊爸爸?！?/br>
    楊楠四女也為他們父子團聚高興不已，為人生的聚散感嘆不已。

    陶強對陶龍說：「龍兒，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你mama劉娟其實是我的親妹

    妹。」

    「真的嗎，那太好了。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用在我們家那是再恰當(dāng)不過

    了。剛剛我還在想婷婷她mama與我媽長得太像了，如果她們兩個是親姊妹那就更

    完美了。婷婷，你說她們兩個像姐妹嗎？」

    王婷想了想，說：「確實挺像的，真的希望她們是親姐妹?！?/br>
    陶龍又對陶強說：「爸爸，婷婷她mama是你jiejie嗎？」

    陶強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次見到她就覺

    得她不僅長得如花似玉、特別有氣質(zhì)，而且似乎還是我的一個久未見面的親人。

    所以我拼命地追她，最后不到一個月就俘虜了她?！?/br>
    楊楠接口道：「你是說我很容易到手，是嗎。其實，我眼看到你就覺得

    你應(yīng)該是我最親近的人，再加上王大偉不能人道，才讓你得逞的?！?/br>
    王婷感嘆道：「這就是典型的一見鐘情啊?！?/br>
    陶龍看了看手表說：「婷婷，小芳上午只有一、二兩節(jié)課，你現(xiàn)在給她打個

    電話，讓她多買些菜。中午我們兩家，不，我們?nèi)以谔諛肪映詧F圓飯。」

    「好的?！?/br>
    陶強說：「你們次來這里，我看中午就在這里吃吧?！?/br>
    陶龍：「爸爸，你不想見我媽嗎。你與她結(jié)婚三天后就離開了家，到現(xiàn)在已

    經(jīng)分別４４年了?！?/br>
    陶強：「那就依你。說實話我很對不起你們娘倆?；楹蟮谌欤也虐l(fā)現(xiàn)家

    人為我娶的老婆竟然就是我那失散年的meimei。meimei成了老婆，這是多丟人的

    事啊，所以我當(dāng)時發(fā)誓再也不回那個家了?！?/br>
    陶龍：「看來爸爸的身上有很多故事，比如怎么知道我媽是你meimei的，怎么

    與婷婷她mama結(jié)合的，怎么與王娉成為夫妻的。還有，我和婷婷剛剛得知９５年

    你們經(jīng)歷了一場車禍，它對你們的打擊肯定是相當(dāng)大的。我們能想象得到，這十

    多年你們一定過得很艱難。爸爸，你能把這些都講給我們聽嗎？」

    陶強：「４４年了，除了婷婷她mama、王娉、王姝三個人以外，我沒有向任

    何人講述過我的經(jīng)歷。就是她們?nèi)艘膊恢牢以?jīng)結(jié)過婚，我在獄中以及出獄

    后的情況她們知道得也不多?！?/br>
    「今天我見到了我唯一的兒子，況且我年紀大了，再不說恐怕就沒有多少機

    會了，現(xiàn)在我就全部告訴你。不過我更想了解你的經(jīng)歷，尤其是剛才婷婷說你媽

    為你生了小孩，我特別感興趣?！?/br>
    陶龍：「爸爸，我的很多事情連婷婷她們也不知道，我答應(yīng)找一個適當(dāng)?shù)臋C

    會告訴她們。今天我們?nèi)覉F聚，這是一個絕好的時機。下午吧，我會讓你們?nèi)?/br>
    愿的。」

    到陽臺打完電話的王婷來到客廳，說：「要不我們現(xiàn)在就回陶樂居吧，叔叔

    的事情也應(yīng)該讓陶龍的mama知道。」

    陶強說：「好的。不過娜娜她們放學(xué)回來我們都不在家，怎么辦？」

    陶龍：「娜娜她們是……」

    陶強不好意思地指著楊楠、王娉、王姝，說：「是她們從９年到９５年為

    我生的五個女兒，最大的叫陶娜?！?/br>
    王婷說：「這好辦，我去接。jiejie或者王姝跟我一起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