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好久不見
197好久不見
在回南城的飛機上,余青依舊覺得恍惚,似乎在眨眼的一瞬,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與他同行的同事們早過了結(jié)案的熱鬧勁兒,連下數(shù)日的勞累席卷,一個兩個的都栽倒在座椅上熟睡,偶然間甚至還能聽到某些人打鼾的聲音。 余青打開了遮光板,往外看過去。窗戶外一片漆黑,正值深夜。 他身前亮著筆記本的屏幕光暗下來,屏幕上是他寫了一半的關(guān)于德安案的結(jié)案報告。 在普寨短短的一個多月,與他而言就像是做了一場夢,朦朦朧朧,帶著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跟申坤在戴高供應(yīng)商工廠里發(fā)現(xiàn)的線索成了他們與戴高談判的關(guān)鍵,正如他們所料,戴高在提供給他們的單據(jù)上做了手腳,有大批量的油氣被戴高私自轉(zhuǎn)運挪作他用。 余青沒想與其爭個魚死網(wǎng)破,與其兩敗俱傷,不如選個讓雙方都能接受的結(jié)果。 在普寨政治立場如此混亂的情況下,戴高背后的勢力未知,息事寧人成了目前最好的一種選擇。 余青合上了電腦屏,他閉上眼,這幾日里發(fā)生的事又一股腦兒的重現(xiàn)在他眼前。 那夜一過,剛剛天明,蕭凌就帶了他動身。 來接他們的是輛軍綠的皮卡,車子沿路出了城區(qū),駛過跨江大橋,直奔郊外。 約是一個多小時,車停在了將近島外的盡頭前,他們眼前的建筑群帶著與普寨內(nèi)截然不同的法式風(fēng)格,余青從未駛近前就見到了建筑上的霓虹招牌,這是家叫芽山的大型賭場。 這情景似成相識了些,從前的皇朝,再到如今的芽山,昨日情景重現(xiàn),所有的一切都歷歷在目,余青表面上看不出變化,可內(nèi)心卻波蕩異常。他喉腔干澀,如烈火燎過。 車停穩(wěn),前面開車的男人轉(zhuǎn)過頭,等待蕭凌示意。 蕭凌看著窗外,淡淡道:繞去后面吧。 車又啟動起來,余青透過窗戶,從外向內(nèi)的潦潦掃了眼,在賭門外立著的數(shù)架大型老虎機。老虎機上的涂鴉鮮艷又夸張,跟周遭的建筑極度違和的融合在了一起,讓這浪漫的法式建筑多增了許多金錢的銅臭氣。 確實,你說的那些德安都知道。蕭凌冷不丁的開口。 清晨,陽光遠不如白天那么熱烈。 繞過主建筑后,前行路顯然是沒那么寬闊,車進到了其后的莊園,看上去,這莊園像是私人所有。 我竟然后悔讓你來接這個案子了。 她聲音很輕,這話不知是說給余青聽的,還是說給她自己的。 我之前覺得自己從來都不會后悔什么。蕭凌說。 車停下來,她卻沒動。蕭凌看向窗外,把車窗搖開,點了根煙:不后悔自己做的決定,不后悔自己選擇的路。但有時候我也會飄飄然,會恍惚,會得意,會忘了我選的路是違紀(jì)違法,被國家所不容。 蕭凌話頓了頓,輕笑了聲,說:然后,報應(yīng)就來了,現(xiàn)在連自己都做不得。 余青靜靜地聽著,他想說些什么,可在事實面前他的只言片語又顯得那么無力。沉默化成了壓力,余青看著蕭凌,看著這張陌生的臉,抿住了唇。 蕭凌不以為意,她沒再說,反手開了車門,從車里鉆了出去。 車門被她重重的關(guān)上,她咬著煙,對著余青揚了揚下巴:還等什么,下車。 太陽升起來,高懸在空,帶著普寨獨有的燥熱。 他們在院內(nèi)的一處露天庭院里坐下,巨大的遮陽傘擋在他們上方。 這里也是歸在德安下的么?余青問道,他打量著周圍,一路過來,都是配著槍的武裝人員。 蕭凌看向他,說:沒在,這里跟德安沒關(guān)系。 余青愣了一愣,忽的反應(yīng)過來:那是跟...... 他話沒落地,就見一男子過來。余青見他覺得熟悉,可腦海里卻沒有這人的影子。 那男人走近,先是跟蕭凌打了聲招呼,才看向了余青。 余青有瞬間的遲疑,他下意識起身,未等開口,先聽到對方一句:好久不見,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