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視頻刪掉嗎
可以把視頻刪掉嗎
袁一霖插曲很短暫,小刀和陳怡不再談?wù)撍?。陳怡問小刀最近有什么新聞,小刀說別搞得咱們好像一年兩年沒見似的好嗎?但陳怡說:你那個圈是什么地方?圈里一天,圈外一月。你們那個圈子里每天能發(fā)生的事兒可太多啦。 小刀一尋思,陳怡說得也對,可惜的是,小刀接觸到的卻遠(yuǎn)不是這個圈子里的核心,她沒什么可說的。我就是個小造型師,還是剛自立門戶的那種,我能有什么新聞。 哎呦,誰真問你新聞啦,新聞我不會直接看電視呀?我問的是八卦、八卦、八卦! 那就更沒有啦,我說了我就一做造型的。小刀看看陳怡,同志,你不對勁啊,怎么最近突然對八卦這么感興趣?我早年跟我?guī)煾溉サ拇髨雒娑嗔巳チ?,你從來不問,現(xiàn)在我自己接活兒了,你倒問了。 陳怡往沙發(fā)里一躺,好似不喜歡KTV皮沙發(fā)總有股浸入皮料的異味,又直起身子了。996那么苦,還不許我打聽些八卦調(diào)劑調(diào)劑心情嗎? 陳怡加班確實很密。像今天這樣,能在凌晨之前來赴約,已經(jīng)是破天荒了。小刀拍拍好友的肩膀,說:辛苦了,廣告人。 是廣告狗。陳怡哀嘆,每天要我們給那些貴婦產(chǎn)品想宣傳方案,還要揣摩貴婦的insight,搞什么哦,我哪兒知道?靠想象都想象不出來好嗎? 小刀笑得發(fā)顫。 所以刀韌同志,你就算搜腸刮肚吐黃水,也得給我想個什么八卦出來撫慰我,不然你別說跟我是鐵瓷。 小刀像被踩著尾巴似的:你說歸說,誰允許你連名帶姓喊我。 你不說我還喊,刀韌刀韌刀韌 小刀覺得自己的名字有種戲劇感;在舞臺上說,可以,在影視劇里出現(xiàn),也行,在里,ok??傻搅爽F(xiàn)實生活中,用嘴巴講出來,就很奇怪。由是非必要,她從來不以真名示人。知道她名字的也不多,陳怡是一個。小刀去捂陳怡的嘴,兩人扭打到沙發(fā)里,陳怡咯咯笑成一團(tuán),輕輕咬了下小刀的手,小刀這才作罷,到一邊去夾了塊冰,放嘴里嚼。 所以,真沒有八卦?還是你不能說? 小刀的手摸在自己的手機上,可惜她所掌握的最大的八卦,不能夠分享給陳怡。 嚼冰塊讓小刀的太陽xue直發(fā)痛,她一只手摁住腦門,另一只手掐掉自動播放的歌,說:有個八卦,蘇彗和袁一霖不合。 陳怡失望:就這? 真沒有了,我最近就幫蘇彗做造型來著。 陳怡說:這還需要做造型才能知道么,我都知道。 小刀倒略感意外:你怎么會知道? 看節(jié)目啊,節(jié)目里他倆可微妙了,長眼睛的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我一開始以為是惡剪,但我最近跟的那個牌子,負(fù)責(zé)跟明星對接的客戶說,這兩人不同時接一個品牌,這會兒你再一說,就更錘了。 小刀點頭:哦。點歌么你? 陳怡蹦起來:我要點首老歌! 王杰,一場游戲一場夢。 陳怡在前奏里問小刀:那你的超級項目呢?找到門路了么? 小刀搖頭。 你實力絕對ok,只是你們那個圈子,光有實力是不夠的,或者說,實力反而成了最可有可無的東西,想想真悲哀,小刀,要不你也別想那個項目了,抓緊賺點錢,輕松點不好嗎? * 小刀后來接到蘇彗的電話時,跟陳怡已經(jīng)分開,但她余興未了,一個人沿著來時的江散步回去。她的手機快要沒電了,剛才在KTV忘記充,這會兒電池圖標(biāo)已經(jīng)變紅,看著很是焦慮,即便這個點其實也不急著回復(fù)任何一條消息,但小刀還是打算快點跑回家去。蘇彗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不知道該說巧還是不巧,小刀其實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接,以手機的電量來看,說不了幾句話就要自動關(guān)機,但 我的手機還剩13%的電,你得說快點。 蘇彗那頭沒有立即出聲。電話里流淌的不止是電波,還有尷尬。尷尬的自然不是小刀。小刀作為炮制者,又如何會因為一塊砧板上的rou而尷尬。 不說話我掛電話了。 你可以把視頻刪掉嗎? 小刀呵呵笑了:蘇彗先生,你剛?cè)胄锌赡苓€不太了解,我們這行,萬事都是要講條件的。 我答應(yīng)替你牽線我叔叔,我就不會食言,你又何必 蘇彗不算笨,他知道自己是被逼良為娼了,而且還得倒貼錢。但他又止步于此,再往下就是個笨人了,除了想認(rèn)識他叔叔這個動機之外,他猜不透小刀捏著他的視頻還要派什么用處。 拜托,認(rèn)識你叔叔這件事,可是我用做造型交換來的,你忘了?可別搞混了。 小刀老師,咱們以后總要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手機跳出電量低于10%的警告,小刀覺得手機在垂死掙扎又別無他法,唯有讓小刀插上它需要的電源,才能挽救它。重新把手機貼回耳邊,小刀說:我手機快要沒電了,如果是為這事,你不用再打電話給我。 蘇彗這個人,就像他自己的聲線一樣,是軟的,他強硬不起來,于是就給了小刀拿捏的可能。果然,蘇彗著急道:我叔叔回來了。 小刀來了精神:所以? 我把時間地點微信給你。 突然沒有了聲音,小刀的手機很懂事,懂得在蘇彗說完重要的事情后再自動關(guān)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