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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跑多遠。所以,他沉默了。他也想過結束生命。可是他死了后,連翹怎么辦,她一個柔弱女子,沒了最后一點庇護,會落得個什么下場。連翹是如此的聰敏,怎能看不出其中關節(jié),就算失了貞也未以死明志,她甚至主動提出獻身,來換取生存的機會。聽到這番話的自己是多么的痛心,平淡無波的眼神透露出的淡然與豁達宛若淬了毒的尖刀般折磨著他,讓他夜不能寐,終日沉浸在賣女求生的內疚感之中。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把連翹帶進王府??墒鞘乱阎链?,后悔也無濟于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努力的研究藥方,爭取早日解除蠱毒,換得贖罪的機會,他已是帶罪之身。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但是連翹不一樣,她不能像蜉蝣一樣,終日在困一方天地里,在短暫的日月交替中無聲的死去。“記住我告訴你的,要忍耐,總有一天會義父會還你自由的?!?/br>顧顯明的聲音像是從很遠處飄來一樣,融入了裊裊煙霧之中。連翹垂下頭,長睫微顫,眼眸里的情緒復雜難辨:“義父,連翹省得的。”====================================================夜色深沉,歐陽延在書房里處理剩下的事務,想起白天的事,心底涌上一股煩躁,最后竟連書信上的文句都看不進去。思來想去,他決定暫時丟下事務,隨便走走散散心,遣退了身旁的小廝侍衛(wèi),他獨自一人穿過花園,看見熟悉的爬山虎,才停下了腳步。他竟不知不覺走到了連翹的住所。呵,心里沒在想,身體倒是想了,反正無法專心做事,不然就去做些有趣的事好了,例如·····欺負欺負小藥娘。剛踏入小院,倚蘭就放下手中的水壺迎了上來,她低垂著頭行禮,靈活的大眼偷瞧著這位不速之客的表情。真是奇了怪了,這半年來還是第一次大少爺在每月一次的”服藥日“以外的時候出現(xiàn)在這偏遠的小院里,還一副不悅的陰沉臉,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倚蘭和許多婢女一樣,從小被父母賣給了人口伢子,運氣好遇上了小姐被買了回來做婢女,她與小姐年齡相仿,幾乎可以說是府內長大的,雖然沒見過大少爺幾次,但是從別人口中一直聽說大少爺是位俊彩神耀的翩翩公子,直到發(fā)生了那件事,她對這位外貌若神,內心卻是惡鬼的男人一點好感都沒有,看見他貿然進入院內,心里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歐陽延四掃周圍,未見到那山茶花般聘婷的身影,不悅的開口問道:“你家小姐呢?”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回大少爺?shù)脑?,小姐去大夫的藥房里幫忙制藥了,估摸著還有半個時辰就回來,您有事要找小姐的話,我現(xiàn)在就去喚了她回來,您先坐下喝杯茶,小姐很快就來?!?/br>男人聽了這話,一點要坐下的意思都沒有,他轉過頭,臉色鐵青的盯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丫鬟,冷聲開口道:“制藥?這么晚了,一向如此?”“····”倚蘭被這話中的冰碴刺得瑟縮了一下,她不知道這世子殿下突然問這個是出于什么,要知道之前世子可是除了“服藥”外,對于別的事都是漠不關心,怎么現(xiàn)在突然開始問東問西的了?既然主子開口問了,作為下人也沒有不回答的道理,只好硬著頭皮開口道:“這···小姐體恤大夫辛苦,從幼時就是如此?!?/br>歐陽延內心冷哼一聲,濃眉在眉間打起一個結,轉身就往顧顯明的藥房走去。好一個一向如此!這個時辰,孤男寡女呆在小藥房里,成何體統(tǒng)。以前被蒙在鼓里的時候,他也不在意兩人是否有血緣關系,可如今知曉了內情,在旁人眼中的孺慕之情,他看了只覺得礙眼。縱然是養(yǎng)父養(yǎng)女關系,也不知親密到如此地步,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兩個人一直都是這樣,絲毫沒有避嫌之意。連翹居住的水月別苑旁邊就是顧顯明的小院,兩三步就能到,這還是為了他“行事”方便,特地安排下去,讓兩人分開居住。可惡,早知道讓顧顯明那家伙住的遠遠的,最好住到王府外去,省得小丫頭整天往那邊跑。不知怎么的,他開始在意起連翹的行蹤,一個藥娘什么時候開始讓他在意起來了,難道是因為被催著娶妻的原因嗎?還是因為祖母說要把她處理掉的原因嗎?他不清楚。只要他鉤鉤手指頭,有多少清白家的姑娘愿意做他的藥引,但是她們會有這么美,這么嬌媚,讓人放不開手嗎?太過美麗的存在,是毒,是罪。花開堪折直須折。既然她還能引起他興致,就別想做出不合他心意的事來。還未走到顧顯明的門口,一個飄渺的身影踏著燭光穿破黑暗向他而來。是她。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隔著幾步遠,面對面互相看著。連翹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男人,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她對他的恐懼從那時起就刻在骨子里了,無法抹去,只能強迫自己壓下去。“見過··”寒暄的話才剛開口,就別男人飽含冷意的話打斷了。“這么晚了還呆在姓顧的房間里,孤男寡女一點忌諱都不講,也不怕別人說三道四,還不快趕緊給我回房間?!?/br>連翹聽了訓斥的話卻是莫名其妙,這人竟然如此不合常理,想當初二人第一次見面時,自己也是用這番道理呵斥他,誰知他卻狀若未聞,放肆的對她上下其手。那里有個敬王世子的樣子。雖說如此,除了歐陽延,她也沒有見過其他世子,說不定他們這些王公貴族都是一丘之貉,只會欺辱手無縛雞之力的良家婦女。越想越氣,她根本不想過多理會,只得小聲說道:"父親是我的長輩,作為女兒。日常的昏定晨省是必不可少的,況且我與義父清清白白,請世子殿下不要在這里胡亂猜測,毀我清譽。”最后幾個字都快沒聲兒,她不想看男人聽了這話會是什么表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幾乎可以聽到渾身骨頭因氣憤和委屈打顫的咯咯聲響。明明義父剛剛叫她忍耐,但是遇到與身邊的人相關的事,她做不到忍氣吞聲,況且她與義父只有親情,并無其他齷齪,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帶著別有意味的事了。“天色已晚,世子殿下還是早點休息為好,連翹先行告辭。”說罷,她快支撐不住了,決定趕緊逃跑。小腦袋低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