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夜準(zhǔn)備
過夜準(zhǔn)備
半個月前,安冉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踩到岑簡頭上。 飯局上第一眼見他,她就不自覺放輕了呼吸。 關(guān)于韓菁潛規(guī)則的暗示,她之所以排斥,一方面是因為宋之遠(yuǎn),另一方面,是她真的有點怵他 但現(xiàn)在,不知是饑渴的本能,還他同樣滑稽的形象,減弱她對他的畏懼 當(dāng)他蹲下身后,她竟就這么走過來,踩了上去。 你站起來吧慢一點。安冉踩在岑簡肩上,手扶著樹枝,等站穩(wěn)了,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岑簡用手扣著她的腳背,緩緩站立。 兩人的身高加在一起,足以夠到那些果實。 安冉一手抓著樹葉,一手去夠椰子,把所有能摘到的果子一個一個全都扔到沙灘上。 等終于從岑簡背上下來,腳踩到實地時,忍不住長長吁了口氣,總算全摘下來了。 她忍不住想分享這片刻的成就感,身邊人卻毫無表示,依舊皺著眉,安冉想到眼前的困境也不說話了,默默縮到一旁砸椰子。 這次兩人暢快地喝夠了椰汁。 他們就在棕櫚樹的樹蔭下,一邊嚼著椰rou,一邊聽著海浪拍打巖石的聲音。 直到饑餓消失,安冉才放下手中的椰殼,轉(zhuǎn)向旁邊的人:你說救援隊伍要多久才會來?要不我們在沙灘上做點什么記號吧? 岑簡沒說話。 飛機照明停掉的那一秒,他記得他被慌亂的人們夾裹著擠出艙內(nèi),卻又因為一個巨浪被卷入海中。 緊要關(guān)頭,他按下救生衣充氣按鈕,死死捏住鼻子 幾近窒息中,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堅持了多久,恍惚覺得自己靈魂都快出竅了,才再次回到海面, 并幸運地抓住了一塊漂浮的殘骸。 但由于他不會游泳,他只能死死地抓住那飛機碎片,像軟木塞一樣在狂風(fēng)暴雨中浮動,讓客機碎片帶著他在海里漫無目的地漂流 不知過了多久,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海面上有一艘燈火通明的船,他扯著嗓子拼命呼救,但由于距離太遠(yuǎn),咆哮的海浪聲輕易地便淹沒了他的聲音。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船駛向他又遠(yuǎn)去 現(xiàn)在想來,那很有可能就是求援的船只,只是那樣惡劣的天氣,救援隊八成認(rèn)定只有救生筏上載著旅客才有可能生還,所以并沒有在茫茫大海上繼續(xù)搜尋。 這也意味著,他和旁邊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認(rèn)定死亡了。 救援的隊伍又怎么會搜尋到這荒島上來呢? 他們只能寄希望于過往的船只和直升機,但誰也不知道這需要多久? 岑簡不打算把這么絕望的事實告訴身邊人。 太陽快落山了,想想怎么過夜吧。他道。 安冉隨著他的話語看向海平面,那里太陽正一點點下沉,昭示著夜晚即將到來 過夜嗎? 看來只能繼續(xù)在充氣筏上將就一晚了。 安冉想,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你說,晚上要是下雨怎么辦? 岑簡轉(zhuǎn)過頭,也想起昨夜的暴雨。 四目相對,他們從彼此眼中達成共識他們需要一個庇護所。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最合適選擇的是山洞。 但兩人沿著海灘找了一圈,沒有一個洞大到可以容納兩人,甚至一個人想要躺下來都夠嗆。 叢林里或許有山洞,但同樣可能有危險的動物,蛇和蚊蟲,天黑后踏入不是明智的選擇。 安冉回憶自己以前看的荒島求生節(jié)目,很多主播在荒島過夜,都是用棕櫚葉達成帳篷做庇護所。 但那是項技術(shù)活,若隨便蓋一個,根本無法抵擋昨夜那樣的暴雨,若將棕櫚葉仔細(xì)編織一番 且不說她和岑簡會不會,這至少需要好幾天的功夫。 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安冉四下查看著,一籌莫展之際,岑簡注意到了遠(yuǎn)處顏色鮮艷的充氣筏和上面的行李箱。 你行李里帶了什么? 不是我的行李。安冉,海上撿的,除了幾件衣服,也沒啥東西。 岑簡卻在聽到不是她行李后后便沖了出去,一把打開了箱子。 急救包、水壺、衣服岑簡翻看著行李,確實如安冉所說,沒啥東西。但至少有一段繩索。 岑簡看看繩索又看看充氣筏,沉思了一會兒:也只能這樣了。 他首先把充氣筏的氣放掉,這樣就得到了一塊防水布 緊接著他用匕首割了兩段繩子,套住充氣筏兩角,把它們固定到兩棵相鄰的椰子樹之間半個人的高度處再把充氣筏剩下的兩個角往后拉到地上,并分別用兩塊大石頭壓住。 很快一個防水的斜屋頂就被搭出了。 你是想用這個做一個小屋?安冉終于從找山洞的思維里挑出來。 過來幫忙。岑簡沒浪費時間,又找來棕櫚葉,開始掛到屋頂兩側(cè)斜面 安冉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他一起掛棕櫚葉。 等到兩邊都掛上葉子,一個簡易的,可供兩人晚上睡覺的庇護所就這么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