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程的面前，映入眼簾的就是他得體的西裝，酒紅色的領帶。

“你今晚下班有事嗎？”她稍微抬起頭就能看到陳程好看的下顎弧度。

“看吧，”他回答，“我晚點告訴你?！?/br>
林杭此刻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

不是“有空”，但也不是“沒空”，是一個充滿了不確定的幾率的“看吧”。

剛剛見面的時候那個熱情的陳程仿佛人間蒸發(fā)，只剩下平淡的、克制的、如同初始化的他。

“你為什么給了陳路曼100分？”電梯?？康剿霓k公樓層，他邁出電梯門。

“我拿了你的好處，當然要給你把事情辦妥啦?！彼首鬏p松。

電梯門關閉，金屬色漸漸將他英俊的面容掩蓋，林杭在門上看到自己失望的表情。

他們曾經(jīng)是負距離親密，有說有笑的關系。

陳程的反應就像一支快要用完的牙膏，只在用力擠的時候能擠出來一點。

電梯門再次打開，她面無表情地走向自己的工位。

付晗正在陳程的辦公室外等他。

她遠遠的就看到一身正裝，過分帥氣的高大男人的身影。

“陳總?！彼p輕鞠躬。

陳程向她點頭致意：“陳程就好?！?/br>
兩人一起走進辦公室，他坐下來看著眼前的人：“付小姐，讓我看看你們所提供的收購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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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記憶有時去追有時后退有時昂然面對”

深息-楊千嬅

爭氣<山外青山(是西瓜阿)｜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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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沒有別的方案？”陳程用手指敲著桌面。

過去兩個小時，付晗已經(jīng)說得口都干了。

她咬咬牙：“對不起陳總，這些是目前我們能提供的所有方案了。”

給了好幾個方案，本以為準備得毫無差池甚至有pnBCDEF的情況下她一定可以無往不利，然而這些方案一一被否。

陳程拋出來的問題犀利又尖銳，她才剛從美國畢業(yè)不久，對國內情況沒有那么了解，實務經(jīng)驗不多，這次來見陳程的機會還是她千方百計和別人換的。

早知道不來了，來了也是出丑。

煩死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自己這么趕著趟地往陳程身邊送，還不如老老實實地繼續(xù)搞定陳路曼。

陳程并不滿意聽到的答案，他手頭上需要處理的是一個中型有限責任公司，計劃在三到四年內上市。

“你先回去吧，希望貴所能拿出更有誠意的方案供我參考?！?/br>
是在說她的方案沒有誠意。

她攥緊手上的資料，被下了逐客令之后還是挪不動離開的腳步。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br>
林杭推開辦公室的門，發(fā)現(xiàn)屋里不僅有陳程，還有那天陳路曼朋友圈發(fā)的女人：

——“高中同學”付晗。

她深呼吸。

吸氣，呼氣，沒有用，還是忍不住盯著她看。

“林杭？”陳程的聲音把她拉了出來。

“林杭？！”這下輪到付晗發(fā)出驚訝的問句。

“你們認識？”長達半分鐘的沉默后，陳程率先打破了僵局。

“你瘦了好多啊，”付晗感嘆，她從記憶中相似的五官里稍微比對出林杭當年的樣子，“像變了一個人一樣?！?/br>
何止是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就是變了一個人。

“謝謝，”林杭回答，然后看著陳程，“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有些細節(jié)要和你核對一下?！?/br>
其實也不是非得現(xiàn)在核對，她就是剛剛沮喪完特別特別想見他一下，沒想到在這里的還有付晗。

一下子不知道該為了見到他開心還是為了看見付晗而糾結。

“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看看這個?！标惓虝簳r無暇糾結付晗的話，遞給林杭一份資料。

林杭接過來開始翻看。

陳程也沒趕付晗走，倒是付晗自己頗有點不自在地說了句：“等您的高見?！?/br>
她不信林杭能給出不被否的意見來。

就算她當年那么聰明又怎樣？拿了狀元又怎么樣？自己可是留洋鍍了金讀了JD的法律人才，回國后沒投幾份簡歷就進了大所，想必她是沒有那個機會的。

人生本來就是公平的，給了她好用的腦袋就不會再給她過人的財富。

陳程只不過是例外中的例外吧了，幸運是機率，不是必然，不會在每個人身上發(fā)生。

“公司的實際持股人有多少？”她一邊翻頁一邊提問。

“八十九個。”陳程和付晗異口同聲地回答。

林杭在心里默默討厭他和她的這句默契。

“在工商局股東名冊上注冊的名義股東只有二十六個，每個人下面掛著十幾個人的股權，持股情況有點混亂啊?！彼龀鳇c評。

“結論。”陳程這句話讓她想起那天談論仲裁方案的“繼續(xù)”。

沒有任何溫度的、公事公辦的。

記憶中坐在自己對面吃麥當勞的大男孩就像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人。

她用余光看付晗，和她一樣的年紀，提著neverfull，踩著Jimmychoo的細跟高跟鞋。

當年付晗因為和陳程是一個班的，優(yōu)秀作文展出的時候都挨著。

“做MBO（管理層收購）?！彼奄Y料和上，放在陳程的辦公桌上。

“先從激勵對象中確定幾個實施股權激勵計劃，之后登記名義股東（代持人）以及其持股數(shù)，接著再確定每個代持人名下實際持股人??”

“此后讓雙方簽訂，根據(jù)和??”

“這樣的話引入了信托機制，就用股權代持的方式解決管理層收購人數(shù)較多和公司股東人數(shù)限制的矛盾?！?/br>
付晗沒有說話，陳程也保持沉默。

陳程沉默是因為這是他想要的答案。

付晗沉默是因為她覺得每分每秒對她而言都是凌遲，她為她三分鐘前的驕傲感到無地自容。

林杭今早被“看吧”頂?shù)囊还蔁o名火還無處發(fā)泄，來到辦公室又看見“高中同學”，接著又被硬塞著處理莫名其妙法律問題。

“現(xiàn)在可以處理我的問題了嗎？”

林杭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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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好在你”

爭氣-容祖兒

五一應該給我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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