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緣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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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里暗無天日,洛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大亮了,她揉了揉眼睛,掐了個清潔咒算是洗漱,從床上站起身,伸了個大懶腰。她覺得自己就是只蟑螂,內心強大的可怕,無論遇到多難受的事情,睡一覺基本就恢復的差不多了。女孩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開始在水牢里練習五禽戲,突然聽到洞口有腳步聲,估摸著應該是季子淮來送早飯了,她覺得自己昨天對人家態(tài)度不是很好,于是提前開口打招呼:“今天早上吃什么啊?有沒有rou包子???我快餓死了!”其實洛茜知道,山上的菜肴清淡,幾乎是以素食為主,rou包子這種東西除了墨子謙去山下辦事時專程買給她,基本平時是吃不到的。對方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緩慢的走到鐵欄桿上,唯一的一點光芒被人影擋了大半,洛茜笑著抬頭去看,卻看到了風北辭消瘦的臉頰。男人薄唇緊緊的抿著,眉間皺起的紋路幾乎能掐死蒼蠅,一雙比常人都要烏黑的眸子一動不動盯著水牢里的洛茜,眼神里是滿滿的悲傷。一瞬間洛茜的眼圈又紅了,她急忙低頭,用力的吸了口氣,扯出一個笑容,故作沒心沒肺的道:“真想不到,第一個來給我探監(jiān)的居然是你哦!怎么樣?外面好玩嗎?”看著女孩倔強的笑容,風北辭覺得自己的心幾乎已經疼的快碎了,他咬了咬牙,嗓音有些干澀的問道:“你想不想出來?”只要你想,哪怕是背叛師門,背叛天下,我也會不顧一切將你救出來。我想出去!洛茜的心里在吶喊:我再也不要在這個破籠子里呆著了!我不要在強顏歡笑!不要這樣束手束腳!我想去完成兒時的夢想,去懸壺濟世,去游歷天下,去親眼看看那壯麗的山川。風北辭看著洛茜開始泛紅的眼圈,伸手召出葬魂,只等她一句話,他就破開這牢籠,將她帶走。可惜的是,他終究沒聽到女孩的那句話。洛茜死死的咬了下嘴唇,唇間的疼痛壓下了胸口起伏的情緒,她終究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如果她逃了,那么一切的后果都會由墨子謙和風北辭來承擔,她已經害的風北辭離山入世,不能再把他卷進來了。“我相信子謙!”洛茜聽到自己這樣說道:“我相信他一定能找到證據(jù)救我出去!”對,她相信墨子謙!她應該信他的!環(huán)繞在葬魂劍身上的魔氣散去,男人無力的長長嘆了一口氣。終于,又過了好久,風北辭收起葬魂,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油紙包,扔了下去。洛茜撿起來打開,發(fā)現(xiàn)那是一包她最喜歡吃的蜜餞,她急忙捏了一顆含在嘴里,那熟悉的味道頓時盈滿口腔,洛茜驚呼道:“哇!居然是我家鎮(zhèn)上的那家蜜餞!我都一年沒吃到了!”“阿辭!你是去我家了嗎?”洛茜嚼著蜜餞有些含糊不清的問道:“我爹和我哥回來了沒呢?”“還沒!說是要再等幾日!”風北辭席地而坐,眼睛看著水牢里吃的像只花栗鼠的女孩,心頭泛起一陣酸意。那日,風北辭離開太一門后來到一間客棧住下,這才想起那個莫名其妙的藥包,鄧子清是眾師兄弟里年紀最小的,平日里都是大家照顧他,從未見過他細心的準備什么藥材,這時,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風北辭的腦海,他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解開了包袱,果然就看到里面一堆的瓶瓶罐罐,每個罐子里外面都有一個清秀的筆跡寫著各種丹藥的名字,他拿起一看,對方為了防止他拿錯藥,還細心的將治療外傷、內傷、解毒、調養(yǎng)的分別用不同顏色的瓶子分別裝好,旁邊還有一張寫著各種藥品用法和用量的詳細說明。除此之外,對方還貼心的包了一小包蜜餞放在里面,似乎是防止他吃丹藥的時候怕苦。男人從蜜餞里捏出一個含在嘴里,清甜的味道頓時縈繞在口中,同時一股暖意席上心頭,風北辭手指摩挲著藥瓶上的字跡,微笑著垂下了眼。天色漸晚,他將裝著盤纏的包袱隨手扔在桌子上,卻小心翼翼的將小包藥包好,放在枕邊,摩挲著閉眼睡去。之后的一年里,那包蜜餞一直陪著他。于是在這次回來之前,他特意去了趟大柳鎮(zhèn),找到了洛茜最愛吃的那家蜜餞鋪子,給她帶了她最愛的家鄉(xiāng)的味道。“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洛茜仰頭仰的累了,索性直接躺在床上,看著上面的男人,道:“外面好玩嗎?你走了一年呢!有沒有遇到什么趣事???說來聽聽!”風北辭歪頭想了想,于是開始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為了逗女孩開心,他故意將一些故事說的離奇一些,聽得洛茜最后連蜜餞都顧不上吃,一個勁的催著他快點說。看著下面雙眼閃著光芒的女孩,風北辭第一次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這種感覺比他從秘境里洗精伐髓之后還要舒暢百倍。兩人就這么一直聊到了中午,終于被洛茜肚子的叫聲給打斷了。風北辭急忙停下正在講的故事,道:“好了,先不說了,我去廚房幫你拿飯!”“不用!”洛茜道:“一會兒季師兄就會送來的?!?/br>風北辭黝黑的眸子沉了沉,站起身道:“子淮他身體弱,還是我去吧!”說完,便直接邁步走了出去,果然迎面撞上了提著食盒的季子淮。“今天是不舒服嗎?”風北辭關心的道。“沒有不舒服!”季子淮急忙道:“我只是早上看你們談的太投機,我不忍心打擾而已?!?/br>風北辭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怒色,隨后他伸手接過對方手里的食盒,笑著拍了拍季子淮的肩膀,道:“沒事,你身子弱,去休息吧!短時間內我不會走,這活還是我來干吧!”隨后,他不給季子淮任何說話的機會,轉身大步走進了山洞。第二天,風北辭便下山買了好幾枚大銅鏡,將它們擺好并調整好角度,隨后,就見那原本暗無天日的水牢里居然射進了陽光。洛茜驚得連連稱奇:“你也太有辦法了吧!居然拿鏡子把陽光射進來了。”“你看,這就不潮了?!憋L北辭說著,又拿了不少東西爬到水牢下,仔細的將洛茜的床鋪又重新鋪過,新被子像是在外面特意曬過,上面有一股好聞的陽光的味道。洛茜問:“這被子是哪來的?”“是我的!”風北辭正在幫洛茜搬書回頭有些擔心的問道:“怎么?有味道嗎?”“沒有??!挺干凈的,看不出來你一個男人被子這么干凈?!甭遘缧Σ[瞇的說道。“我提前洗過也曬過了?!憋L北辭將東西放好,索性不上去了,坐在下面陪洛茜聊天。洛茜吃著風北辭帶來的瓜子,盤腿坐在松軟的被子里,道:“話說,你現(xiàn)在和從前真的大不一樣了,既風趣又幽默,你是不是和你那些師姐師妹們說話練出來的啊?”風北辭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說那樣招人喜歡嗎?”“看來話是不能亂說滴!”洛茜搖頭晃腦,手指憑空捋著不存在的胡須,粗著嗓子道:“子曰:多聞闕疑,慎言其余,則寡尤;多見闕殆,慎行其余,則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祿在其中矣。”這副搞怪的樣子直接逗笑了風北辭,他問道:“你這樣子是學的哪位圣人啊?”“我爹??!”洛茜道:“我爹就喜歡這么說話,每次都是之乎者也,好生無趣的?!?/br>風北辭笑著道:“我卻覺得,能教出你這幫精靈古怪的女兒,伯父也不會是個太過古板守舊的人。”“我爹要是認識你,絕對把你當知己!”洛茜一拍大腿道:“當初他就是這么評價他自己的。”風北辭目光柔和的看著笑顏如花的女孩,直看的洛茜的臉頰微微發(fā)燙,垂下頭來。之后的日子里,風北辭白天陪洛茜待在水牢里,描述著女孩最喜歡的大千世界,晚上則靠在山洞的墻壁上聽著女孩平穩(wěn)的呼吸看著洞外的天空。就這樣,過了整整三天。到了第四天,兩人正在說話,突然一個外門弟子跑來傳信,說是掌門要找風北辭議事,風北辭不疑有他,便停了話題離開了水牢。誰知當他和掌門聊了幾句突然心神一恍,前所未有的恐懼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風北辭連禮都來不及行就直奔后山。果然,當他趕到山洞前時就聽到了里面微弱的呼救聲,男人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鍋,他幾乎是踉蹌著跑了進去,就見到洛茜整個人泡在刺骨的冷水里,雙手死死抓著鐵欄桿,只有口鼻露在外面,勉強呼吸空氣。風北辭嚇的連劍都記不得召喚,徒手將指頭粗的鐵欄桿硬生生掰彎,一把將洛茜從里面撈了出來。女孩不知泡了多久,渾身不停的打哆嗦,嘴唇都凍的青白了,風北辭急忙掐了個訣烘干了洛茜的衣服,將她抱在懷里,運轉功力暖著她。整整半個時辰,洛茜的臉上才恢復了些許的血色,風北辭心疼的顫著聲音說道:“不怕了,不怕了,走!我?guī)慊丶遥 ?/br>這句話像是一個魔咒,讓女孩所有的堅持瞬間土崩瓦解,壓抑許久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fā),洛茜一下?lián)溥M風北辭的懷里,聲嘶力竭的哭喊道:“我再也不要在這待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02番外-前緣17(一更)洛茜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躺在了大柳鎮(zhèn)家里的那張床上,轉過頭,正看到風北辭背對著她在揀藥材??吹剿蚜耍腥思泵Σ亮瞬潦?,上前關切的問道:“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洛茜搖了搖頭,就著風北辭的手喝了點熱水,靠在床頭,看著窗外,似無意的說道:“你到底救了我多少次了?我是不是都得以身相許了?”男人往外走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女孩,垂下眼,自嘲的笑了下,道:“你也救過我,所以我們扯平了?!?/br>沒過多久,洛茜的父親和哥哥出診回家,看到回來的洛茜和風北辭并沒有問什么。風北辭也沒有走,而是繼續(xù)留在仁心堂幫忙。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洛茜的錯覺,她總覺得這次父親洛明凡和哥哥洛東榆對風北辭親近了很多,不但教他醫(yī)術,還時不時的噓寒問暖,惹得家里的伙計都拿風北辭當未來姑爺對待。而洛茜又回到了一年前的生活,每天看鋪子,和伙計斗嘴,被父兄疼愛著。日子過的平靜又安寧。女孩臉上依舊是掛著笑容,只是風北辭知道,她總會不經意的看向門口,似乎在等著什么。就這樣,整整半年過去了,洛茜等來的,是太一門首席大弟子墨子謙將要迎娶前任青臺山掌門之女宋元霞的消息。太一門山門前,洛茜盯著擋在她面前的鄧子清問道:“子清,你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墨子謙是不是真的要結婚了?你說話呀!”“洛姑娘,我不知道!”鄧子清一臉為難的看向洛茜身邊的風北辭,道:“之前你們私自跑了,師父已經仁慈的不追究了,你說你們還跑回來干嘛?”“耳聽為虛,”風北辭淡淡的說道:“有些事總要本人來說才可信!”洛茜看著鄧子清那結結巴巴的模樣索性直接問:“墨子謙人呢?我問你他人呢?我要他給我出來說清楚了。他可以不要我,我也不是不知廉恥的人,但是他最起碼要出來見見我,我要聽他親口說。不是他親口說的,誰說我都不相信。”“洛姑娘,你何必為難我??!”鄧子清道:“我就是今天輪值看門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別敷衍我,我說了我要見墨子謙,他去哪了?”洛茜氣的往里就走,卻被鄧子清再次攔住,道:“大師兄他閉關了,已經半年了!”“閉關了是吧?”洛茜和風北辭對視一眼,隨后道:“好,那我就去他閉關的地方找他?!?/br>女孩話音落下的同時,一旁的風北辭已經伸臂將鄧子清牢牢的抱住,洛茜則是直接沖了進去。誰知洛茜剛跑到閉關專用的山洞前,就被幾個身穿藍色道袍的人攬住,為首的是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長得倒是美貌,只是下巴高高揚起,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洛茜認得,眼前這個人正是青臺山前任掌門之女宋元霞。“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個徒有虛名的江湖騙子!”宋元霞看著洛茜,說道。“我說了宋掌門的死與我無關!”洛茜看著女孩說道:“還有,這不是你們青臺山,這是太一門,還輪不到你們來擋道!”宋元霞道:“我是這里未來的掌門夫人,自然有權攔著那些不知廉恥,想要纏著我夫君的女人。”“哦!未來的掌門夫人?”洛茜一挑眉道:“清虛道長健在,你急著越俎代庖,怎么?太一門什么時候這么沒規(guī)矩了?”“你……”宋元霞之前只知道洛茜是個任人揉搓的軟性子,從未見過她如此伶牙俐齒,頓時被頂?shù)恼f不出話來,好在旁邊的一個人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她這才緩和了臉色,道:“好啊!想見墨師兄是吧?你乖乖跪在這里,讓我打你二十個耳光,我就讓你見墨師兄?!?/br>她本意就是侮辱一下洛茜,誰知道洛茜卻干脆的答應:“好,說到做到?!?/br>說完竟然直接噗通一下跪在了青石板上,眾人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卻興奮異常。宋元霞傾心墨子謙許久,早就看洛茜不順眼了,如今一看對方這么好騙立刻上前幾步掄起巴掌就要動手,誰知就在她巴掌落下的瞬間,地上的洛茜直接竄了起來,一下將她的手腕擒住別到身后,隨后,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逼在了她的脖頸上。“別動!”洛茜笑著說道:“我這手一般都是握針的,如今刀子太重,若是握的不穩(wěn),在你這漂亮的臉蛋上劃個疤什么的就不好了!”青臺山的眾人一看急忙后退,其中一人道:“洛醫(yī)師,我們知道宋掌門的死和你無關,是我們冤枉你了。如今你放了師妹,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02“你放開我!”宋元霞嚇得臉色慘白道:“不然我們青臺山和太一門都不會放過你的?!?/br>洛茜本看她打著墨子謙未婚妻的旗號生氣,只是想嚇唬嚇唬她,所以故意在宋元霞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你說,如果新娘子在結婚之前就死了,這個婚禮是不是就不需要繼續(xù)辦了?!?/br>宋元霞嚇得驚呼一聲,兩眼翻白差點暈死過去,洛茜鄙夷的一皺鼻子,正要將她丟到一旁,卻突然被一陣掌風直接掀飛了出去。清虛道長隨后從天而降,厲聲道:“洛茜,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我太一門里撒野!”洛茜從地上爬起,扶著胸口道:“清虛道長,您是知道墨子謙和我之間的事情的,他娶誰我都不管,我只要一點,我要他親口跟我說。只要他親口說,我立馬走人,絕不糾纏。”“子謙已經閉關了!”清虛道長冷冷的說道。“好,閉關,總有出關日,”洛茜說道:“我就不相信,大婚那天他還會閉關不出來,我可以等,等一輩子我都等?!?/br>清虛看著女孩那倔強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隨即他的目光卻又再次堅定,他厲聲呵道:“洛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山上鬧事,若是不嚴懲,我太一門顏面何在?”說完,清虛猛地揮出一掌,打在洛茜的小腹之上。清虛本就是元嬰中期,一掌擊出后就見洛茜像是風箏一般飛出兩丈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洛茜的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渾身的靈脈已是大亂,一口鮮血直接噴涌而出。身為醫(yī)者,洛茜知道這一掌正打在她的氣海xue上,目的就是要廢了她的靈根。她死死盯著那緊閉的石門,希望里面哪怕有一點點聲音,她就是死在這里都甘心,可是沒有,什么聲音都沒有。山門口。鄧子清被風北辭像鐵條一般的胳膊死死的箍著,急的沖著男人吼道:“上次你把她帶走了,師父已經看在她不是我們太一門人,又救過你的份上饒了你們了,甚至連四師兄都沒責罰,你這次居然幫她闖山,風北辭,你就不怕被師父責罰嗎?”“她不過是想見見墨子謙,”風北辭皺眉道:“無論傳言是真是假,她只是想當面問問,你們又何必如此阻攔?”“我怎么知道?”鄧子清道:“師父下令,不許她上山,更不許她見大師兄,不然就要責罰當值的人,我可去后山面壁?!?/br>風北辭渾身驟然一僵,一股不詳?shù)念A感猛然涌上心頭。隨后他直接甩開鄧子清,直接沖向了閉關所在的靜思崖。靜思崖前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洛茜終于收回目光看向清虛,笑著說道:“居然能蒙清虛道長親手教訓,我也真是好大的面子?!?/br>清虛眉頭緊鎖,道:“鬧成這個樣子,你又是何必呢?”“我不信!”女孩的眼圈驟然通紅,她喃喃的說道:“我不相信墨子謙是那樣的人?!?/br>清虛看向那緊閉的石門,目光中竟是nongnong的憐惜。他幽幽的道:“我就直說好了,所謂的結親不過是騙你的手段罷了。其實,我和門主都不同意子謙沉迷紅塵。他天資優(yōu)異,后天又比別人努力,閉關短短半年就已經有所感悟,若按此下去,加上他的仙骨,子謙必定會成為千年以來第一個飛升成仙之人。這也一直都是他的夢想,他為了這個夢想才會如此刻苦。蒼天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修仙之路注定在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會失去一些東西?!?/br>“就算我讓你見他,那之后呢?你要他怎么做?是忤逆師門,還是背棄你們之間的誓言?子謙生性重情重義,無論哪一個都會讓他痛苦。我作為他的師父,又怎么忍心讓他彌足深陷?若是他執(zhí)意娶你,結果就是平庸一生,你難倒舍得嗎?”清虛轉過頭,嘆了一口氣道:“要知道,一個情字,才是我們修仙之人最難渡的劫??!”洛茜驟然僵住,與墨子謙從相識到相戀一幕一幕在她眼前閃過。她一直以為只要自己夠努力,總有一天可以得到天下的認可,可以和他并肩而立,可是這時她才明白,墨子謙是天上翱翔的蒼鷹,而她是地上的貓兒,本就是互不想干的。蒼鷹偶爾駐足樹端,她仰之望之思之慕之,以為只要爬到樹上就能和他白頭偕老,卻不想樹冠之上是她永遠無法企及的萬里蒼穹。她注定無法陪他飛翔,又哪里忍心他失去翅膀?nongnong的悲痛和無助席卷而來,洛茜突然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