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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早餐。陳酒想到岳濛說陳家給他配了兩個大廚,不禁莞爾。她還以為打開門會是滿漢全席。但這樣的陳群她更熟悉,也更喜愛。桌上擺著兩副碗筷,似是料定岳濛不會來。陳酒繞過桌子,來到陳群身后,輕輕擁住他。陳群手一滑,湯勺當啷一聲掉進鍋里。他幾乎是倉皇地掰開陳酒的手,在她平靜的目光下,無措地像頭可憐小獸。“吃,吃飯先?!?/br>陳酒靜了一瞬,說:“好?!?/br>……長長的餐桌,陳群和陳酒分坐兩頭,氣氛安靜,只能聽到碗筷碰擊聲。面對面,極近的距離,卻看不見陳群的臉。他自始至終不肯抬頭看她。他不說話,陳酒也不說,這人很能憋事兒,看誰先拗不過誰。于是氣氛越發(fā)詭異。到最后陳群先敗下陣來,他捏著筷子,輕聲問:“你什么時候考試?”陳酒:“下周三?!?/br>“那吃了飯,早點回學(xué)?!磿?。”陳酒向他看過來,“你不送我嗎?”陳群聲音沙啞:“我……有點事……”“你騙人。”陳酒篤定,他一定不擅長撒謊,每次說謊的模樣都這么拙劣。陳群攪著調(diào)羹,頭都快扎進碗里。半晌,才說:“沒騙你?!?/br>還是這副拙劣的模樣。他的骨骼瘦削,看著本就可憐,加上這種語氣這種聲音,仿佛無聲地哀求——求她別再問了。陳酒背靠椅子,目光落在窗外,偌大的廚房只有他們兩人,空洞到令人慌張。陳酒無法想象陳群一個人的時候是如何面對這里頭的沉默和冷清。“陳群。”她放下碗筷,略感疲憊,半閉雙眼?!澳阒滥阕畲蟮娜秉c是什么嗎?”他們之間混亂、忐忑、撕扯,事到如今誰也看不清前方。“是心軟?!?/br>陳酒想,她太涼薄,太冷血。當初她求魏知遇帶她走,其實魏知遇開始是不同意的。他不確定這件事能不能成功,不敢賭,不敢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折了。是她偷偷帶他去看了三嬸家的兒媳婦,很早以前她就知道,那女人背景不簡單,會淪落到這兒,完全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果然,即便胸懷六甲,那女人也依然心狠,她許諾了魏知遇大好的前程與拒絕不了的錢財,同他達成交易,他終于同意帶陳酒離開。這是一場豪賭,賭魏知遇的僥幸賭陳酒的決絕,賭他們所有的好運氣。事實證明他們運氣果然很好。三嬸被警察按在地上,沖她吐出滿嘴血沫子,大喊“你這個死丫頭,你不得好死,你個臭雜種早知道當初就該剁碎了喂狗”,陳酒只是冷笑不語。挺著孕肚的女人漠然地看著,傻兒子的雙眼充血,想沖過來,卻被周圍更多雙手桎梏。雙鬢已白的老人從遠處走來,年事已高氣勢猶在,警察讓出一條路,恭敬地稱:“老書記?!?/br>老人走到三嬸兒媳身邊,清明的雙目露出心疼,伸出手撫摸著她的發(fā)頂,干啞道:“囡囡,你受苦了?!?/br>女人只是搖頭:“沒事?!?/br>她走到陳酒身旁,低聲說:“謝謝?!?/br>陳酒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女人似有所感,手掌撫摸著那塊,感受著身體里這個血脈相連的小生命,神情卻冰冷而狠絕。陳酒:“你不要?”“我還沒瘋?!彼湫Α?/br>“它已經(jīng)……”陳酒有些為難,女人接過話,說:“七個月了?!?/br>這么大了也要打掉,陳酒本能覺得危險,可話未出口,女人又道:“不要勸我?!?/br>她挺著肚子,回頭望了一眼瘋子般掙扎的傻兒子,嗤笑。“我的人生,不能因為這些垃圾毀掉?!?/br>垃圾。陳酒無話可說。女人擰過身子,身邊一直恭候的人立馬遞上一副墨鏡,她戴上,遮住大半的臉頰,露出蒼白的唇。最后,她對陳酒只說了一句話。“記住,你從來沒有在這里見過我?!?/br>……警笛鳴叫,謾罵和求饒交織,夕陽下的黃金街,街邊開滿了茂盛的無盡夏。可夏天或是冬天,總是有盡頭的。陳酒從三嬸身上跨過去,狠狠踩在她臉上,像踩著一只掙扎的臭蟲。李德富和魏金霞早就被帶走,她沒來得及問李歡在哪,可她不急,她總能找到他。陳酒是恨這些人的。她恨不得他們?nèi)ニ馈?/br>這些渣滓害她,她敏感,她惶恐,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無法感知世界的善意,無法信任人性,沒辦法與任何人親密無間。她的血冷透了,她需要一個人來溫暖,也只有那個人能溫暖。他永遠這樣善良,這樣溫柔,他的世界沒有恨,自然也沒有原諒。他這輩子目前為止只恨過她,但到頭來還是心軟,所以最后還是會原諒她。……“陳群,你太心軟了?!?/br>陳群的眼睛在一瞬間是空的,終于把頭抬起來,眼皮卻垂下來。“你想說什么?”陳酒:“你恨我?!?/br>他無言,更似默認。“可你會原諒我的?!彼溃焓窒胗|摸他。陳群縮回手,躲開了她,感到胸口里的東西像被灌滿冰冷的水,要凍結(jié)起來。混亂的思緒沒理清,她迫不及待地逼著他去面對,躁郁的情緒達到頂峰。心口火辣辣地疼,他不理。“你憑什么這么篤定?”“我說了,你心軟。”陳群撇過頭,“你真看得起自己?!?/br>“你是不是一直等著我來找你?”“我沒有。”極快的酸澀的一聲。陳酒繞到他背后,俯身環(huán)住他脖頸,頭埋在他頸窩上。陳群不動,眼眶卻漸漸泛紅,他的瞳孔很黑,像上好的黑曜石,黑紅相交,撕裂出內(nèi)心純粹的愛恨。身后的人勸他,別掙扎了,束手就擒吧。你那么愛她。可他不甘心,他是俗人,他憤懣難平,他怨恨仍在。陳酒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個吻,“我不會走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br>這句話提醒了陳群,他清醒過來,想起昨天那場鬧劇一眼的求婚,手上使勁,掰開了陳酒。陳群踉蹌?wù)酒穑c她對立。“你把我當什么?”他惡狠狠地說,目眥盡裂,“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是誰?你除了‘李歡’兩個字你又知道什么?想來就來,想走的話不打一聲招呼就走,把別人當玩具……”陳群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這么些年,情緒從沒這么激烈。他語無倫次地訴說,似乎要把所有的煎熬和怨憤都說盡。“你、你把我當玩具,你怎么能這樣……”不知道什么時候,陳群的眼里已然通紅,眼角的淚順著臉頰滑下,他的臉頰也已是微紅。“不高興了丟下就走,高興了就抱著說愛,你說,你說愛……你怎么能說……”陳酒抬頭看他,他的聲音啞得嚇人。她不敢眨眼,孤零零地站著,承受著他的情緒。陳群哭了,哭得克制,除了流淚,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