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欲望的覺醒
第三十二章 欲望的覺醒
我抹掉臉上的淚水,可是不知為何,它怎么也止不住。 我并不是不喜歡他,也不是故意冷落他我實在有難言之隱如岳母所說,李晚鏡思慕我多年,可是,也有人如此思慕他多年她是我最愛的人,我實在無法無視她的心意,只讓自己幸福 我望向不遠處墻邊的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早就在那里了,許是害怕李客深對我做什么跟來的。如霧的夜色里,那么單薄。 她對我微微一笑,可我看到她早已淚流滿面。 我也對她微笑,眼淚簌簌而下。 我的人生本該淡如古井。我不奢望功成名就,我不奢望有人來愛我,也不奢望我會愛上別人。我只希望能自在地享受著生活的每一天,無論晴天還是雨天,夏天還是冬天,只要能看到春日綠葉萌發(fā),夏日繁花大盛,秋日紅葉似火,冬日潔白小雪,這一年便無憾了。 可是命運竟給我如此的玩笑,把我的生活變成地上的一灘狗血。 我現(xiàn)在的生活,都可以拿去街邊說書了。 她愛他,他愛我,我呢? 我想兩個都愛,也想兩個都不愛,做得到嗎? 世間難得兩全法,我已經(jīng)掙扎了太久,可到底無能為力,如今的結(jié)果既對不起青夏,還害死一個深愛著我的男子,我真是最無能的人 是時候讓這出戲劇落幕了。 我緩步走過去,摸著她的額頭。 青夏,你的這道疤,是怎么來的? 兩行清淚滾滾而落,她道:敵人的刀太快,青夏躲避不及。 我緊緊地抱住她,哽咽道:真的很對不起,讓你吃了這么多苦,一直以來,真的對不起。 我是個沒出息的孩子,不僅沒有為你做好榜樣,還整日想把光復林家的重擔讓你挑起來,我真的很自私。 就連青夏的心上人,我都要奪走,不僅奪走,我還害死了他。我真的是個最壞,最無能的人,當不好jiejie,也當不好妻子。 可我是真的愛你們,唯有這點,我不會比任何人差。青夏,你是世界上最好的meimei,我不愿讓你為一個男子受苦、受委屈,也不愿你為我而傷心??扇缃?,我真的,我已經(jīng)無法再承受更多了,命運作弄我,我辜負了他。落得如今這個結(jié)局,我已經(jīng)無法再原諒自己,愿你能原諒我。 我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放開她,在她詫異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往回走,路過李客深,她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但終究沒有抓住我,眼睜睜看著我如一只翻倒的落雁墜入井中。 (五十六) 我以為我必死無疑,井口窄小,只要落下連身子都很難翻轉(zhuǎn),救人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竟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雙腳,硬生生地拽出了井。 何苦尋死呢?一個男人的聲音淡淡響起:命運本就是這般作弄人的。 我渾身濕透,井水冰涼,更是不停地發(fā)抖,李客深立刻喊人,青夏也哭著抱緊我。 驚魂未定,我抬眼看向他,吃了一驚,這個輕而易舉便將我拽出來的竟是一個中年男子,身形頎長,一身青衣,眉目和李晚鏡有三分相似是李晚鏡的父親?! 可是不對,和成親那日見到的不是一個人!我親耳聽到過李晚鏡喊那個人父親! 難道說我看向李客深,李晚鏡甚至不是側(cè)房的孩子,而是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做言語,又對李客深道:毒已經(jīng)逼出來大半,剩下的就要靠你了。說完就躍上后墻,翻身消失了。 一眾人擁來,送我回屋,換上了干衣服,披上冬日的斗篷,又拿來火盆暖爐在一旁烤著,我漸漸恢復了些體溫,才顫抖著抓住了青夏的手。 抬眼,母親和父親也在,看我的目光又是無奈又是辛酸,母親厲聲質(zhì)問:李客深,你究竟對她說了什么?! 什么? 你兒子自盡那是他自找的!跟我女兒有什么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死了,你非要拉著我女兒陪葬不可嗎?! 母親。我抓住她的手,搖搖頭:跟岳母沒有關(guān)系,是我是我 虧得弟妹被救回來了,否則恐怕今年這事都難收場。一個接一個地尋死,真是把救人的都要累死。李若天突然走過來:晚鏡沒有死,他體內(nèi)的毒已經(jīng)逼出了大半,又喂了月與亥,剩下的毒也能解掉大半。 那他,他醒了嗎??青夏急忙問。 他沒死,但也沒活。李若天道:那藥太毒,也不知道他吞了多少只能說,一切看命吧。 我趕忙起身去內(nèi)房,李晚鏡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面色發(fā)黑,看樣子四肢皆開了一道血口,二姐正在給他包扎傷口。 我走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好冰,我從未觸到如此冰冷的手。 我看著了無生氣的他,不自主地顫抖。 這是月與亥,若他一直不醒,就每日早晚服用。李若天把她們帶來的箱子搬到桌上,似乎是看我不解,又道:武太祖給眾女子求來的神藥其實也不止能用于女子懷孕,譬如這亥是解百毒的良藥,月可用于臨死之人吊命。 說著,她又往我嘴里塞了一顆藥丸:你落了水,著涼發(fā)燒就麻煩了,子可保你體暖。 我吃下藥片刻,真的感覺顫抖停止了,似乎有一股暖流從腳底升起。 (五十七) 到后半夜,人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李家人的態(tài)度讓我琢磨不透,毒逼出來后,她們似乎就確信李晚鏡會活過來般地離開了,一刻鐘也不多做停留,只剩下母親父親和青夏,他們還在擔心我尋死,在我的好勸歹勸下才肯離開。 我在床邊守了李晚鏡一夜一天,他也未能醒來。 我渾渾噩噩,在榮棠府里如一縷游魂般蕩來蕩去,不知蕩了幾個日夜,時間我好似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某一日,隔壁人家突然喧鬧了起來,似乎是喬遷新居,我出了門,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我的生活已經(jīng)徹底成了黑白色,真的很需要一場大紅喜事。 我詫異地看著青夏從隔壁的高門大宅里走過來,輕輕地握住我的手。 我忽得想起,圣上賜了她一個宅子,這宅子,竟然在榮棠府隔壁嗎? 好好我點頭:很好 jiejie,節(jié)哀順變。她道:青夏已經(jīng)想明白了,前塵往事不過過眼云煙,感情之事亦不可強求。 她朝我微笑:青夏要開始新生活了。jiejie也莫要將自己困在過去 好好 除了說好之外,我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我又找了好幾個大夫,因我過去身體不好,認識的大夫比認識的同窗都多,請他們再為李晚鏡診治,可他們皺緊的眉頭只是讓我一天比一天絕望下去。 難道他要永遠在床上,當一個不會哭不會笑的人偶嗎? 我甚至開始懷念他裝病纏著我不讓我出門的日子。 這日我去給他端藥,往常這些小事都不是我做的,自有下人會做,只我今日忽然想起過去他勤勤懇懇喂我喝藥的日子,決定也當一回賢妻。 進了后廚,苦澀的藥氣沖天,屋內(nèi)只有一個蒙著口鼻的小廝,我問:藥何時能好? 誰知,我這一說話,驚得他差點載倒,我過去打算把他扶起來,他一骨碌爬起來:主子恕罪,藥馬上就好。 我點點頭,打算離開,忽得想起了以前我喝的藥,不知是一種懷念還是求虐心理,我道:我喝的那藥還有嗎? 他急忙道:沒有了,已煎完了。 我點點頭:好吧。藥煎好后,及時送出來。 他忙不迭道:是、是。 其實李晚鏡很難喝得下藥,他不僅喝不下東西,也吃不下東西,我都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過久了,他會不會因為營養(yǎng)不良死在床上。 喂藥不過是我的一點心理安慰罷了。 咳還有一件事,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我明顯感覺自己身體有一些異樣,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我覺得,我大概是有了性經(jīng)驗之后,食髓知味,整日盡想著那事,性欲一日比一日旺盛。 我陪在李晚鏡身邊時,瞧著他蒼白的唇,竟忍不住回想起他往日用舌頭往我里面撥弄舔舐的刺激感。 我瞧著他細嫩白皙的玉體,又忍不住想上去騎他,有一日我竟鬼使神差地爬上了床,但很快又清醒過來,我想對病人做什么? 林微雨,你瘋了是不是?你竟然要jian尸?繼公共場合下體大流yin水之后,你又要做出jianyin植物人的變態(tài)勾當嗎? 你愧對人民的教誨!愧對你的老母親! 我在心底進行了自我批評后,又念了八十遍,想把yuhuo降下來,可沒用,只好換背,可還是沒用。東方佛教已經(jīng)救不了我,又換西方基督教,還是沒用。 我每天都在默念,愿馬克思先生的光輝照耀著我,我是一個為民族謀復興、為人民謀幸福的正直之人,絕不會屈從于欲望,絕不做性欲的奴隸。 可這樣的壓抑讓我越來越痛苦,每天瞧著一個可以任我這樣那樣還跟我發(fā)生過性行為的男人躺在我面前卻不能碰,簡直是莫大的折磨。 我只能默默搬到旁邊的屋中,晚上不再陪著李晚鏡。 可我逐漸不堪忍受,欲望的折磨讓我發(fā)瘋,等我回過神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無意識地自慰。 而可怕的是,無論我自己疏解多少次,欲望都得不到緩沖,我只能躺在床上,夾緊腿,渾身汗津津地和性欲作斗爭。磨人的性交欲望像張大口的野獸幾乎要把我吞吃了,就算我不堪高潮后的疲憊睡著,也會進入走不出來的春夢,醒來身下又濕了大片,欲壑難平。 難道說,我這是開了葷,真實的自我覺醒?我的本質(zhì)是一個重欲的yin亂女子嗎? 不知是哪一日,我從綿延不絕的春夢中醒來,口干舌燥,體內(nèi)燃起的火經(jīng)久不息。我又一次感覺到舌頭在我體內(nèi)悉悉作祟,包含陰蒂和xue口在內(nèi)的整個下體都富有規(guī)律性地一顫一顫。 我睡覺時門外總會有候著的小廝,想起他們姣好的容顏,鬼使神差地坐起來,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