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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都不是那些純靠灌藥升上來的水貨,個個都有著天賦異稟的資質和實打實的能力。即便如此,能夠進入內(nèi)院的弟子,也只占萬分之一。此刻千亦戰(zhàn)隊面臨的這場挑戰(zhàn),便是爭取內(nèi)院資格的第一道門檻。選拔賽每年一度,只有冠軍隊能參加接下來的內(nèi)院考核,摘星攬月隊連續(xù)四年奪得了這一資格,但至今還無一人通過最終考核。而恰是今年,備受矚目的千亦戰(zhàn)隊,終于獲得了參與選拔賽的資格:一個月前,錦樂晉升為黑金靈師。沐小悠此前也已突破黑金,許亦涵和千亦則在半年前,已經(jīng)突破了二階。這一場對戰(zhàn),外院期待已久。摘星攬月隊四人中,只有一人是黑金上等,其他三人都已在二階半年以上。沒有注水成分的等級對比,強弱分明,但千亦戰(zhàn)隊在過去三年對戰(zhàn)中無一敗績,也令人不敢小覷。只有許亦涵他們自己知道,為了彌補過去在資源上落于人后的差距,為了最大限度地挖掘從前沒有重視到的自身潛力,為了一次又一次越級挑戰(zhàn)的成功,四個人經(jīng)歷了多少折磨。此時此刻的賽場上,八個人分立兩側,互相對峙??諝?,幾乎已經(jīng)凝滯,當中浮動著絲絲縷縷的血腥氣,沒有人說話,只有粗重的喘息、斷續(xù)的咯血聲,還有數(shù)道利刃般的目光彼此碰撞。千亦這邊,錦樂所受外傷最重,他肩負防御重任,五方門被破后,當場吐血,一張臉煞白無血色,呼吸斷續(xù),靠在沐小悠身側,動彈不得。沐小悠也不好受,輔助靈師總是被優(yōu)先鏟除的對象,對方兩大主力齊攻,連釋夢瓶都出現(xiàn)了裂痕,已傷了她的根基。而團隊的靈魂千哲,為了掩護隊友,內(nèi)外傷交加,且在高強度戰(zhàn)斗中,靈力枯竭,還強行接連射出了七彩七箭,大量透支靈力,已是強弩之末。唯有許亦涵被保護得最好,她是進攻的主力,大部分火力被千哲分擔,加上自身防御力滴水不漏,是僅存還有戰(zhàn)斗力的一員。摘星不比千亦是最為普遍的均衡型隊伍,他們是強攻模式的作戰(zhàn)手段,放棄了防御,兩大主力齊出,另一名隊員雪鶯出自名門世家,血脈不同尋常,幻境靈術給了千亦一擊重創(chuàng),還兼任輔助,是十分難纏的對手。此刻他們情況也差不多,只剩一個二階主力紀云保有戰(zhàn)力,其他三人都在角落。最后的勝負,就在許亦涵與紀云之間。千哲挪動著沉重的步伐,慢慢退向后方,路過許亦涵所站的位置,側耳低語道:“透骨珠……用透骨珠就夠了?!?/br>許亦涵不假思索地點點頭。許亦涵的主武器月天珠,已經(jīng)修煉到極其變態(tài)的地步,但對此刻的她而言,負擔過重。與她相比,紀云明顯在前段消耗更大,許亦涵只要做好防御,用相對而言所需靈力更少的透骨珠耗死他即可。肩負著團隊榮耀與夢想,凝聚著隊員汗水與鮮血的期望——二人的目光在賽場上悍然相撞,迸發(fā)出雷電光火!紀云祭出蒼梧塔,他雙唇緊抿,口中默念蒼梧訣,一道光練繞著蒼梧塔化作冰鳳,旋至塔頂,陡然變大,嘯聲沖天,煽動出冰劍無數(shù),密密麻麻向許亦涵直刺而去!許亦涵掌中凝出的透骨珠黑沉沉如墨,墨絲暈染,霎時間化作十顆,被她以花神訣催動,當中快速生長出一株株曼陀羅?;ò昃`放之時,十滴血匯入珠中,剎那間激射而出!“鏗鏗砰——轟?。 ?/br>如潑墨一般,對撞處散開大片漆黑流水,許亦涵騰身躍起,身姿回旋,躲閃著冰劍,直取紀云而去。“贏的是我們!”紀云大吼一聲,手中塔光芒盛放,身上漸漸被一身冰霜鎧甲覆蓋,蒼梧塔一層層剝落,化作一把冰劍,寒鋒駭人!兩道身影在半空中交織得難以分辨,墨色與劍光相交錯,場外人只能看見道道黑白流光。“砰!砰砰砰——鏗——”☆、混蛋竹馬(十一)融合,非常徹底的融合……千哲抬眼看著那一團濃墨與冰霜交疊騰空而上的戰(zhàn)團,以他的眼力,能夠勉強看清許亦涵纖弱的身影,和紀云騰挪之間的動作。冰劍氣勢磅礴,隔著數(shù)丈遠都能感受到當中駭人的冰寒,可想而知在與之交戰(zhàn)的許亦涵,正承受著何等壓力。“去!”許亦涵素手一點,墨色中凝結出一顆圓珠,快速生長的嬌艷花瓣在黑暗中透出光彩,出手的瞬間,珠子一分為十,再分為百,鋪天蓋地,渾然不覺將紀云封堵在內(nèi),意念指揮間,百珠爆射,透骨而去!透骨珠乃是許亦涵的次武器,比之長期溫養(yǎng)在丹田內(nèi)的月天珠威力不足,但因交融于骨血,實則更加隨心而動,如臂使指,何況許亦涵有那樣敏銳的直覺,有著超乎常人的戰(zhàn)斗意識。“?。。?!劍魂霜天!”紀云怒吼一聲,旋身,冰劍劈斬,或閃避或正面碰撞,劍上掠過鳳鳥疾飛的影子,旁人用眼去看,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恐怖靈力!劍過時,空氣中嗶嗶啵啵的爆裂聲響,聽來悚然驚人。王牌戰(zhàn)隊中的王牌主力紀云,在人人都已斷定他無力再施展這一本命靈術的情況下,偏偏用出了在此前戰(zhàn)斗中,連千哲都幾乎無力正面抵擋的霸道攻擊!他速度暴漲,劍氣隨之鋪出冰線,幾乎實化成雪,鎖定許亦涵沖殺而去。千哲瞳孔一縮,看出這是紀云的最后一擊!場外一片嘩然,就連已經(jīng)傷得幾乎睜不開眼的錦樂,也不免大睜了雙眼,喃喃道:“他……他竟然還能……”無人料到紀云竟還留存靈力直至此刻。鋪散的墨水與當中流轉的透骨珠皆是削弱那攻擊的利器,但盡管如此,正面剛戰(zhàn)不可避免,許亦涵已經(jīng)來不及用月天珠瞬間爆發(fā)強烈攻勢相抗。此刻,場外觀戰(zhàn)的諸多外院長老都不動聲色地暗暗搖頭,一面驚訝于紀云為求勝利,竟不惜自損靈脈,這可是相當于在燃燒自己的潛能!另一方面更是隱隱惋惜,許亦涵的能力他們再了解不過,賽中所用的種種手段,也都給他們留下了印象,但只需轉念間的功夫,就可判斷沒有可行且有效的手段,在這樣的情況下力克紀云這般強勢的爆發(fā)。萬千目光皆凝聚在許亦涵一人身上,她面上仍是那標志性的懵懂表情,看起來有點呆萌,也因此令人感到捉摸不定,但此時恐怕所有人都認定她已窮途末路。一顆心如澄澈琉璃,纖塵不染,光耀照人,從不為人言所驚擾。許亦涵一路后退,拉開與紀云的距離爭取時間,直退到臨近賽場邊緣,隨后在久香囊上一抹,取出一把黑金浮龍印的小弓——“那不是?”“極穹之弓!”“另一把……?”“那不是千哲的主武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