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這幾日不僅是斑,泉奈來院子的時間也少了。 是又要打戰(zhàn)了嗎?穿著杏色和服的美人坐在窗前,遙遙地望了眼遠方黛色的山頭,偏頭問道,怎么,不是說千手族的族長要跟我們議和嗎? 玲子跪坐在她身后,俯首回道:千手族長千手柱間確實有議和的傾向,但并非所有千手族人都同意這個決定。況且我們宇智波大多數(shù)人也都是不贊成講和的。 想要停止一場長期的戰(zhàn)爭,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這不僅是愿不愿意,更是能不能的問題。在戰(zhàn)爭中,有太多的人失去了自己的親朋好友,為了打戰(zhàn),他們機會舍棄了一切?,F(xiàn)在如果跟他們說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你們都好好回家種田養(yǎng)老吧。那些人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因為他們已經(jīng)沒有家了,他們的家只剩下戰(zhàn)場了啊。而且議和就意味著他們再也不能對千手出手了,那他們的仇又該找誰報?這無疑是個令人為難的問題,要是解決不了,講和就是天方夜譚。 至于她自己,她倒是無所謂。她向來獨來獨往,也沒有什么朋友死在千手族里。眼睛的話戰(zhàn)爭就會有犧牲,她早就做好了獻身的準(zhǔn)備,所以也不會對敵人有所怨恨。 那就是說還是有人贊成議和的吧。少女勾了勾唇角,眼梢掛上明媚的笑意。 玲子一愣:小姐希望兩族能夠議和嗎? 垂下眼簾,她撫摸著冰冷的窗欞,淡淡地說:這不好嗎?畢竟戰(zhàn)場并不能帶來任何好處不是嗎?長此以往消耗的只是我們彼此的實力,反而讓周邊其他的小族能夠乘此機會壯大起來。況且,我們?nèi)陶咦韵鄽垰?,受益的也只有那些貴族吧。 玲子怔住了。事情確實如此可 真令人難過啊。她垂眸輕嘆,語氣沉重,我在想,要是繼續(xù)打下去,萬一哪天斑和泉奈他們都死在了戰(zhàn)場上?我該怎么辦呢? 所以她必須找一個下家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玲子愣了愣,看著眼前柔弱無助的美人,也漸漸沉下了心。 是啊。斑大人他們雖然厲害,但是戰(zhàn)場之上情況瞬息萬變,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夠活下來。到時候萬一宇智波真的敗了,作為戰(zhàn)俘的春琴小姐會遭遇什么呢?簡直不敢想象。 小姐不必?fù)?dān)心。玲子握緊拳頭,定了定心神道,如果真的到了族破家亡的地步,哪怕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一定會帶著小姐逃走的。 眼波微閃,她笑著握住了她的雙手:玲子,有你真是太好了。 玲子默默別過臉,紅了耳根。 小姐。匆忙收回手,她站了起來,我有事要先離開一下。 她含笑著點點頭:你去吧。 玲子離開房間,直奔宗祠。 無論如何,她得試一試。她不能讓小姐失去親人,變得無依無靠。 老夫絕不同意議和! 不同意! 不同意! 宗祠里面吵吵嚷嚷,對于和千手議和的事情分為了兩派:議和派和主戰(zhàn)派,兩派吵得口水四濺,戰(zhàn)況十分激烈。反倒是應(yīng)該這時候站出來處理局面的族長宇智波斑一言不發(fā),垂著眸不知在考慮什么。而哥哥不說話,身為弟弟的宇智波泉奈也就不講話了。然而私心里,他其實是主戰(zhàn)的。 砰! 突然,這時,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名身形高大的獨眼女忍走了進來。 她啟唇:這次會議我要參加,我有話要說。 不少人對此都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甚至有人在下面笑了出聲。有個上了年紀(jì)的族人站了出來,朝她擺了擺手:回去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站在原地,抿緊薄唇,冷冷地掃視周圍。 這時,一直在沉默的族長說話了。他抬頭看向她:你說。 還不回來啊,玲子。 玲子走后,春琴一個人閑得無聊,便走到了院子里,挨著常青樹坐在了下面的木樁子上。 都快一個時辰了,出去的玲子還沒有回來,看來戰(zhàn)況十分激烈啊。 姐!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她聽到了院門被打開的聲音。剛一扭頭,她就被來人抱了個滿懷。 泉奈?她摸著少年柔軟的頭發(fā),低下頭,失笑道,怎么呢? 不是躲著她嗎?怎么一傷心就像小狗一樣跑了出來。 泉奈把頭埋在jiejie的懷里,悶悶地說:斑哥他想要議和。 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原來那個叫做玲子的女忍那么會說,就連斑哥也勸動了。不,根本不是這樣。而是斑哥一開始就想議和吧!在戰(zhàn)場上,當(dāng)那個可惡的千手提出議和的時候,他就動搖了吧!所以在大家爭吵的時候,他才什么都不說。什么啊為什么要講和呢?斑哥忘了我們的弟弟都死在千手手里了嗎?就因為千手柱間曾經(jīng)是他的朋友嗎?他現(xiàn)在還拿那個千手當(dāng)自己的朋友嗎? 他不明白,他很難受,感覺自己像被背叛了一樣。可族長是斑哥,斑哥同意的話,議和之事也就成功了一半。而他心里早就同意了,他只是想獲得更多的支持者而已。 泉奈不想議和嗎?溫柔的嗓音從他的頭頂飄過。他垂下腦袋,蔫蔫兒地說:我不知道。但是弟弟他們都死了我不知道 但是泉奈還活著不是嗎?溫暖的雙手捧住他的兩頰,他被迫抬頭,迎上女人溫柔似水的眼眸,因為泉奈還活著,所以斑才想要講和了,這樣,至少泉奈不會死掉不是嗎?說著,她擁抱了他,柔軟的胸脯壓在他的鼻尖,他刷得紅了耳尖:我也不想泉奈死在戰(zhàn)場上啊,我想一直和泉奈在一起啊。 感受著柔軟的觸感,嗅著那芳馨的體香,少年的腦袋嗡嗡作響,完全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來做什么的。他紅著臉張開嘴,結(jié)巴了一下:就,就算這樣 泉奈。 此時,宇智波斑和宇智波玲子也隨后趕來了。 看著趴在jiejie懷里的弟弟,斑無聲皺了皺眉頭,出聲喊他:泉奈。 玲子在他身后,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兄弟兩個。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她還是懷疑他們對春琴小姐心懷不軌。當(dāng)然,這種事情太瘋狂,也太難以啟齒了。貿(mào)然告訴春琴小姐,她絕不會相信的,或許還會被嚇到,或者以為她在說胡話。因此,她只能警惕著,暗中觀察著。 聽到哥哥的聲音,他連忙從少女懷里爬了起來,站到一旁,目光閃爍,表情莫名心虛:斑哥。 宇智波斑走過來,看了看旁邊坐在木樁上的少女,又看了看面前的弟弟,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拍了拍說:有什么事情,我們?nèi)ノ堇镎f。 泉奈也不想拿這些事來煩jiejie,可就像小孩餓了找mama一樣,他遇到事情本能地就想找jiejie尋求安慰。想想自己剛才的模樣,他便不由有些羞赧,于是垂下腦袋,低低地嗯了一聲。 走吧。斑拍了下他的肩膀,扭頭朝屋里走去,泉奈也緊跟著追了上去。 看著他們走遠了,玲子趕緊走到少女面前,蹲下身,關(guān)切地詢問道:春琴小姐,泉奈大人剛才有對您做什么嗎? 怎么呢玲子?春琴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疑惑表情,有什么問題嗎? 玲子別過臉,目光閃爍:我看泉奈大人情緒不太好,怕他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 她柔柔地笑了:泉奈還是很有分寸的。而且就算他生氣了,也不至于遷怒我啊。 這不是遷怒不遷怒的問題這是她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好了,玲子。就在她猶豫不決之時,少女出聲拯救了她的沉默,跟我說說祠堂里都發(fā)生了什么事吧。 是。她低下頭,和她說起了兩派辯論的狀況。 最終還是議和派以微弱的優(yōu)勢勝利了,但能不能順利簽訂合約,依然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