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我不會把枝枝交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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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白今天陸續(xù)接收到三個男人單獨見面的邀請。依次是紀長顧,傅景行,程讓。下了班,距離跟枝枝約定的八點還有一段時間,他決定按照邀請的先后順序先去見紀長顧。他把車開到紀長顧所說的地點,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拳擊場。紀長顧要跟他對練。沈望白并未多想,像紀長顧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骨子里的自尊心總歸比普通人要強,那天一起收拾襲擊者,紀長顧落于下風(fēng),覺得顏面被損情有可原。但他不會因此放水,這是于對手基本的尊重。沈望白萬萬沒想到,整場局面完全是一面倒。紀長顧出手速度比上回慢許多,一次兩次,可以解釋為沒找到狀態(tài),可結(jié)果是他屢次被擊打在地。根本不是他正常水平。沈望白對單方面毆打毫無興趣,扔掉拳套問他,“你在做什么?”紀長顧倚著護欄,制止上前要給他擦汗的助理,吐出帶血沫的牙套,“我拿走枝枝的第一次,沒及時對她負責(zé),這是我欠沈家的。”冷不丁聽到這樣一番話。沈望白面無表情將眉頭下壓,雙唇緊閉,瞳孔微微內(nèi)縮。熟知他的人知道,這是他動怒的前兆。紀長顧:“從今天起,我會負責(zé)她以后的人生,替她保駕護航,讓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br>“你到底想說什么?!?/br>“如果你真為了枝枝好,請跟她保持兄妹距離?!奔o長顧清冷的眼底一片幽沉,“枝枝死里逃生不容易,還背負無妄的殺人罪名,她已經(jīng)承受夠多,經(jīng)不起社會的審判。我相信沈隊長先前為了枝枝的身體是不得已為之,現(xiàn)在,接下來請交給我?!?/br>其實在紀長顧說這話前,沈望白就隱隱感覺他已經(jīng)知道些什么。對于這段禁忌關(guān)系,紀長顧的反應(yīng)超出他預(yù)料。冷靜,穩(wěn)重,邏輯清晰銳利,甚至給他找臺階下,游刃有余,給足情面。如果單純以兄長的角度看,紀長顧年輕有為,經(jīng)濟實力雄厚,有責(zé)任擔(dān)當(dāng),對meimei一心一意,的確是妹夫的完美人選。可是,沒有如果。“我反對?!?/br>從他碰了meimei那天起,他的心就沒有退路了。沈望白盯著眼前站直身體的男人,字字沉而堅定,“我不會把枝枝交給任何人?!?/br>紀長顧抿緊唇,隱隱起了怒意,但還是極為克制地壓下去。“你可知道,你們的事已經(jīng)不是秘密。”沈望白皺眉。紀長顧讓梁治拿來筆記本,點開一段視頻,活色生香的畫面占據(jù)大半屏幕。女孩嫩白的私處,男人略深的yinjing,不斷結(jié)合碰撞,濺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水液。“這是今天下午有人匿名發(fā)到我工作郵箱的資源,沒提任何條件,不清楚目的,但可以肯定一點,對方動機不純。這視頻一旦公開,你知道后果?!?/br>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梁治的聲音,“傅先生,請您稍等,紀總在會客……”“擦,我有急事!紀長顧,有人陷害枝枝和沈哥!”傅景行握著手機氣勢洶洶沖進來,腦袋上還套著黑色摩托車頭盔。這一湊近,他就聽到筆記本傳來熟悉的千回百轉(zhuǎn)呻吟聲。“原來你也收到那個視頻?”一說到這,傅景行的火氣就直線上飚,“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合成了這種視頻發(fā)到我郵箱,專門用了枝枝和沈哥的聲音,他媽不知道是哪個變態(tài)!”兩個男人無聲盯著他。傅景行一臉莫名,“都看著我干嘛。”沈望白:“你也收到我和枝枝上床的視頻?”“對啊,畫面還挺清……晰……”傅景行后知后覺接收到沈望白的意思,喉嚨猛地一噎。等等,等等,沈哥這意思是,視頻是真的?沈望白沒理會受到強烈沖擊呈石化狀的傅景行,早在看到視頻的一剎那,他就認出是他在婚禮當(dāng)天和枝枝做的畫面。可是明明已經(jīng)被毀掉的源資源,怎么會出現(xiàn)在其他人的郵箱?他分別打電話給程讓,謝暮,許葉和唐斯年詢問,結(jié)果無一例外,都說收到了視頻。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這個匿名人士把視頻都發(fā)給對枝枝有好感的男性,是沖著她來的。沈望白再次打電話給唐斯年。“你派的人一直都守著枝枝病房嗎?”“當(dāng)然,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病房就一個出入口,沒上鎖,不管是醫(yī)生護士,進門之前都會事先進行安全檢查,我的人也會一直跟著?!?/br>這么說來枝枝應(yīng)該是安全的。可他為什么心里這么慌。沈望白掃了眼表盤上時間,已經(jīng)晚上八點半,跟枝枝約定的時間遲了。“我先回一趟醫(yī)院。”紀長顧也隱隱察覺不妙,飛速套上大衣,“我也去?!?/br>傅景行同樣嗅到不尋常的氣息,顧不得對沈家兄妹深層關(guān)系的沖擊,跨上機車一同火速趕往醫(yī)院。醫(yī)院一片祥和寧靜,夜空朦朧,像披了層紗。沈望白走在路上偶爾聽到有人意猶未盡地贊嘆,剛才的煙花好好看。沈靈枝病房門口整整齊齊守著人,跟之前一樣。他心里微松口氣。對方見到沈望白,嫻熟地頷首,“沈先生請進,其余二位留步?!?/br>那人準備開門進去,突然眉頭皺起,把手擰得咔擦咔擦直響,門板紋絲不動。“怎么回事,門鎖了?”另一人湊過來,“怎么可能,半個小時前程小姐才打開過?!?/br>難道反鎖了?“程小姐,程小姐開門!”幾個人把門拍得砰砰巨響,依舊不見門內(nèi)有絲毫動靜。不可能的,她這兩天情緒都不錯,沒道理把門反鎖。沈望白眉心擰成川字,“你們讓開?!?/br>他抬腳就踹,一下,兩下,三下,一腳比一腳狠。門板支離破碎地撞在墻上,伴隨某個金屬物體咕嚕嚕滾動聲。銅色子彈。門鎖竟是被子彈卡住了。房內(nèi)的畫面讓男人們一時怔住。窗口大開,寒風(fēng)逼人,白色紗簾翻出呼啦啦波浪般的弧,床上不見人影,窗,花瓶,水杯碎了一地,墻面家私到處是觸目驚心的彈孔。就連唐家的手下也驚呆了。雖然病房有隔音,但是這么多次射擊,不至于一點點動靜都沒感覺到啊。對了,是煙花!槍聲全被蓋住了!“枝枝,枝枝……”沈望白喉結(jié)滑動兩下,才堪堪擠出近乎耳語的沙啞聲。他遠遠看到窗口下東一只西一只的棉質(zhì)拖鞋,腦子嗡地一聲炸了,幾乎邁不開腳步。傅景行被擋住視線,不知道前面什么情況,急得幾步?jīng)_進去。很快剎住腳步。“血……”窗邊地面灑落點點血跡,紅得驚心。傅景行愣愣的,看看大開的窗口,又看看門口兩個男人,胸口揪成一團,一瞬間也仿佛失了聲。他不敢從窗口往下看,怕親眼目睹他承受不起的畫面。這里……可是七樓。紀長顧閉了閉眼,仿佛是現(xiàn)場唯一還算鎮(zhèn)定的人。結(jié)果一開口,聲音也啞了。“你們幾個,派一隊人去樓下……搜尋,一隊人去對面大樓圍剿,抓住狙擊手。”唐家手下應(yīng)了聲,急忙從房內(nèi)撤離。沈望白終于邁開腳步,雙唇緊閉,沉默而瘋狂地鉆入洗手間,拉開浴缸前的簾布,敲擊天花板,掀開被子,翻看床底,把所有能藏人不能藏人的全部找一遍。枝枝從窗口跌下去?他不信,不信。她不會就這樣死了,不會再次拋下他而去。嘩啦一聲,他推開了衣柜。衣柜內(nèi)部無比凌亂,衣架空空蕩蕩,衣服全掉下來聚成垃圾堆般的小坡。沈望白聽到自己鮮活疼痛的心跳。他看到數(shù)件衣服下面露出的一截雪白纖細的小腳丫子。哦吼,修羅場還沒寫捏,我腫么可能讓枝枝就這么虛無地狗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