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放肆 1
孽徒,放肆 1
孽徒,放肆 幾人高的大魔狼呼哧呼哧往外吐著毒焰。 毒焰后又有灰黑色的毒煙四散,所至之處,樹草枯萎,萬物生機(jī)盡喪。 為了保護(hù)身后幾個村落中昏迷大半的凡人,玄暮之以身誘餌將魔狼引開,苦戰(zhàn)一日一夜后,身上傷痕累累。 他雙手掐訣,調(diào)動全身幾近枯竭的靈力,放出大招萬劍歸一,本以為魔狼必死,卻未料到它實力深不可測,身形竟又大上數(shù)倍,一口氣又吐出四五個墨綠火球。 玄暮之力盡不怠單膝跪地,眼見火球又至,只能狼狽地往右連連翻滾數(shù)圈,背后幾聲炸裂巨響,地面被腐蝕得瞬間多出四五個深坑。 怎么連一只小狼狗都對付不了? 他頭頂傳來一道低低清嘆,一道雪色身影從天而降。 來人踏破虛空,遺世獨立,雪色長裙的裙袂飛揚如碩大的蓮花綻放。 寬袖中探出只纖纖素手掐訣一捏,憑空化出萬道霜劍向魔狼而去,飛雪般的劍氣如月光柔和,可威勢如星河崩裂般橫破天際,天地之間頓時殺機(jī)森然,一息過后,魔狼頭身相離轟然倒地。 春非羽翩翩落在臉色蒼白的玄暮之面前,微一蹙眉,擺出她堂堂大能的派頭:還有臉被外人叫什么正道第一天才少年?為師平日教你的術(shù)法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 嗯,可以名正言順大罵準(zhǔn)劍神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有一說一,這個正道第一天才少年,男主玄暮之當(dāng)?shù)脤嵵撩麣w。 不過學(xué)藝十年,三個月前便從筑基升為金丹弟子,年方弱冠而已,堪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之后在門派大比中,十招之內(nèi)便將同級對手打下擂臺,以三百三十三場無一敗戰(zhàn)的優(yōu)勝記錄成為天下聞名的少年天才,一時間風(fēng)頭無兩,自此聲名大噪,被外界譽(yù)為正道第一天才翹楚。 而這頭魔狼也并非她說的什么小狼狗,乃魔界魔王手下四大魔獸之一,修為堪比人類修士的化神境界,足足比玄暮之高了兩階,他能在它手底下?lián)瘟艘惶煲灰沟拇_不虛天才之名。 春非羽剛罵了兩句過癮,低眸見重傷虛弱的玄暮之單膝跪地,向她請罪。 少年眉目低垂,細(xì)長眼睫簌簌落下,于眼下映出兩撇濃郁暗影:弟子無能,給師尊丟臉了。 眉如墨畫,色若春曉,一張俊臉因為受傷過重而面似金紙,恍如雪后夜空中的琉璃皓月,幾縷發(fā)絲垂落在頰邊,平白多了幾分病態(tài)的易碎感,清冷到了極致,亦俊美到了極致。 哪怕是跪在地上,依舊腰背挺拔,如皎皎日月入懷般氣勢迫人,迢迢玉樹般清雅俊俏,他眉頭一緊,捂著胸口不受控制地吐出大口鮮血,月白長袍上滿是臟污血痕。 可那一身風(fēng)華灼灼,豈是能輕易被遮掩的?活脫脫從話本里走出來的弱不勝衣的美強(qiáng)慘大帥哥啊,哪怕剛剛他倉皇躲閃時滾的那幾下,可惡,連滾地都滾得好帥氣 春非羽幾乎能聽到自己砰砰亂蹦的心跳聲,一月不見好像又帥了幾分,小徒弟如此英俊,又如此乖覺,教她一個看臉下菜碟的仙女還怎么罵的出口?! 沒錯,她這第一世的身份是為男主傳道受業(yè)的師尊大人,有出竅期大圓滿境界,道號浮玉道尊。 當(dāng)她四個月前到了這副凡間的身體里時,才發(fā)現(xiàn)這位徒弟男主實在俊俏地合她眼緣,亦合她心意,怎么可以如此眉是眉,眼是眼,鼻是鼻的,唇是唇的,連那烏鴉鴉的眼睫毛都長在了她的審美上。 天地間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神仙下降凡塵,容貌都會自動打折五成,仙人之姿并非虛言,即便是容貌最不打眼的神仙,放在凡間也是出類拔萃、驚艷世人的存在了。 怪不得這姓玄的在天上還整天戴著面具,如此已是人間接近天花板的俊俏了,連她這天天攬鏡自照的非羽上仙都抵抗不了,若是真實容貌再往上翻個一番,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仙要爭先恐后前仆后繼地?fù)渖先チ恕?/br> 按司命老頭命薄中的原本設(shè)定,男主師尊是個古板守舊的白胡子老道,如今換了她來,性別模樣自然有所更改,可看玄暮之這張足以惹得天怒人怨的俊俏模樣,教她還怎么硬的下心腸復(fù)仇?!不,不行,再帥再合眼緣又怎樣,還不是個空有臉蛋卻不解風(fēng)情眼瞎心盲的大木頭? 一想起昔年恩怨情仇,春非羽立馬硬了心腸,開始變著法兒地尋釁滋事,試圖在言語上磋磨他,在身體上折磨他。 結(jié)果小徒弟對她的毒舌與懲戒根本不為所動,只當(dāng)她在苦他心志磨他筋骨,心中還頗為感懷師尊良苦用心,甚至主動求她增加懲戒難度,真真?zhèn)€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的銅豌豆,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搞得她別提多挫敗了 出去可莫要招搖是我浮玉道尊的弟子了,為師實在丟不起這人!春非羽收回自己垂涎欲滴的目光,捏指匯聚真氣輸送過去為他療傷:盤腿,收膝。 不必勞煩師尊耗費真 閉嘴,莫要讓為師再說二次。 是。玄暮之依言坐好,抬眸恍然驚覺不妙:師尊小心。 不用他說,春非羽也發(fā)現(xiàn)背后裹挾著腥臭氣息的一道凌厲勁風(fēng)直直而來。 她情知這時收回真氣為時已晚,只來得及往旁一避,春柳般的腰肢往后彎出一道不可思議的弧度,耳邊又是一痕細(xì)細(xì)綠焰沖了過來,將她覆與耳后的面紗繩子倏然截斷。 春非羽霍然旋身,才發(fā)現(xiàn)那魔狼竟死而未僵,狼頭離身后還又吐出最后致命一擊,她一手為玄暮之輸真氣療傷,一手轟掌而去將那魔狼擊得粉碎,尸骨無存 玄暮之見面紗落地,兩息間被綠焰燒個精光,又見地上有星星點點如紅梅般的血跡。 師尊?他看向背對自己的春非羽,強(qiáng)撐著想要站起身來:您受傷了? 無妨,死不了。怎么,想看兇巴巴的為師卸去面紗是否貌若無鹽?那你可想錯了,為師美貌不可方物,便是那縹緲峰的正道第一美女也比不得為師五分顏色!春非羽抬手抹去唇邊溢出的一縷鮮紅,輕笑一聲調(diào)侃了兩句。 見師尊尚有閑情逸致說笑,玄暮之心中稍安:徒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