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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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商再度舉牌盛競,股權首次超越金裕成盛競第一大股東?!?/br>“7月20日,由眾商集團控股的新南城、利維通知盛競地產(chǎn),截至當天,兩家公司增持了盛競5.1%的股份,加上此前兩次舉牌,眾商合計持有盛競15.1%的股份,首次超過盛競第一大股東金裕集團?!?/br>“盛競董事長錢濤岳痛罵前女婿負心漢,稱眾商CEO白旸狼子野心。”看著手機上的新聞,秋童心沉思片刻,默默關閉網(wǎng)頁。白旸和錢思懿突然離婚造成的影響實在太大,非但把白弘氣得進醫(yī)院,差點性命不保,也讓兩家公司之間的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最近一直鬧得沸沸揚揚。她不知道白旸和錢思懿那段婚姻究竟有何隱情,但下意識地覺得,白旸曾經(jīng)跟她說過的話,不會是謊言,至少,他絕不該被稱為負心漢。而且就算他真的是對不起自己妻子的負心漢,為的也是她,不是么?他是為了她才離的婚,所以哪怕全世界都在罵他,她也沒資格指責半句。可是現(xiàn)在,在他承受那些罵名的時候,她又在哪里?看著床上沉沉睡去的白晉,秋童心自嘲地笑笑,將手機放回床頭柜,不再關注外界任何信息。白晉病了。那場只酣暢了一半的性愛過后,他就一直高燒不退,秋童心請了好幾個大夫來看過,如今好不容易讓他退燒,她實在不敢有絲毫大意。他睡得太沉,從昨晚一直到今天中午都還沒醒,要不是醫(yī)生說過沒事,她都要懷疑他是昏迷了。可能這段日子,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吧。是在糾結要不要繼續(xù)復仇,徹底毀了白家?還是在痛苦,她居然和白旸有染?或者,又重新生起了不想活下去的念頭?秋童心將手伸進被子,緊緊握住他的手。程大夫說他不舍得她,一定不會一個人孤零零地離開這個世界,她愿意相信。所以,她也會用自己的力量,讓他好好活下去。下午三點多,白晉終于醒過來。補了這么一覺,他的氣色看上去倒是明顯好了很多。秋童心伸手探了探他額頭,不燙,還是正常體溫。“餓不餓?我煮了粥,想喝嗎?”白晉愣愣地看著床邊這個比平日溫柔了許多的女人,動了動干澀的唇,想說什么,卻又終是一句話也沒說出口,只是搖了搖頭。看他嘴唇發(fā)白,都快要燒得干裂開了,秋童心又趕緊扶他坐起,抬了水杯給他,“那喝點水?!?/br>白晉接過水杯潤了潤喉嚨,這才笑道:“難得啊,秋大小姐居然也會進廚房了,不過我很懷疑,你煮的粥,會不會喝死人?”秋童心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要不要試不試?要是喝不死,我就想辦法弄死你!”又像是回到了從前,她和他斗嘴,互損,相處時總是開心而愉悅。看著她的笑臉,白晉搖了搖頭,把所有的思慮都徹底拋之腦后。只要能這樣和她在一起,別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鑒于秋童心那約等于零的廚藝,晚餐是白晉掌廚做的,她也就跟著打了個下手,到最后還因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而被直接趕出廚房。她正悠哉地在客廳翹著二郎腿吃著水果,白晉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你電話響,我手油著,自己進來拿?!?/br>從剛才系的圍裙口袋里取出手機一看,是秋國平的電話,秋童心直接毫不猶豫地掛斷。“肯定又是催我回家,切,當他是誰啊?他在外面摟著野女人開房幾個月都不回家的時候,怎么想不起來他還有個女兒?”她住在白晉這里這幾天,秋國平給她打了兩個電話,說是有事要跟她談,讓她回家一趟。既然是讓回家而不是公司,那就說明是私事,她跟那個男人有什么私事可談的?白晉笑笑:“那你就回去一趟,反正我病也好了,不用你照顧?!?/br>“這兩天我可是在休假唉,想住哪就住哪,想干嘛就干嘛,他管不著?!?/br>秋童心歡快地扭著腰肢回到客廳,手閑點開微信,果然看到大堆的未讀消息。排在第一個的就是童寧,那家伙不管她回沒回,每天總要發(fā)無數(shù)條消息來sao擾她。“jiejiejiejie,我爺爺終于解了我的禁閉了,我今天可以出門,我來找你好不好?”就他那傷,估計下地都難,確定真能出門來找她?秋童心繼續(xù)往下聽語音,果然很快就聽到一條:“好吧,他們就是在逗我玩,保鏢不抬我走,我出不了門啊嗚嗚嗚我好慘?!?/br>“jiejie,我每天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好無聊啊?!?/br>“jiejie,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你這個負心女,不會睡完我就想丟吧?秋童心我告訴你,沒門,我這輩子都要纏著你!”還說他已經(jīng)成長成一個成熟的大男人了呢,幾條消息就又把本性暴露了。秋童心笑笑,手指微動,在輸入界面寫了“好好養(yǎng)傷”四個字,可點擊發(fā)送前還是猶豫了一下,然后果斷刪除,什么都不回。古星闌的消息倒是比話癆童寧少得多,但童寧發(fā)的大多是撒嬌式的語音,而古星闌發(fā)送的文字,處處都透著一種中二的霸道總裁氣息。“我在車廠,過來陪我訓練?!?/br>“要不拿個獎杯給你玩玩?”“宙斯最近好像發(fā)情了,我沒時間管,你抽空過來帶他去找條母狗?!?/br>秋童心撇撇嘴,準備回一句“古少爺,你這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輸入到一半,想了想,同樣全部刪除,一個字也沒回過去,同時忽略掉下面所有未讀消息。接下來的幾天,她依舊沒接電話,也不再看手機,就和白晉窩在他別墅,吃飯,健身,看電影,zuoai,每天都安排得滿滿的,好不快活。等她休完了假回公司上班時,剛進辦公室就看到已經(jīng)等在里面的秋國平。“我還以為你連班都不來上了?!鼻飮侥樕蠋е?,“我已經(jīng)吩咐過了,如果你今天不來,總經(jīng)理的位置,讓別人來坐?!?/br>秋童心無所謂地聳聳肩:“要撤我職的話,隨時都可以,用不著等理由?!?/br>“這幾天,你和白家那個私生子在一起?”“跟您有關嗎,董事長?這是我的假期,我的私事,董事長無權過問?!?/br>“白弘立遺囑了。”秋國平將手中的資料猛地丟到桌上,“白晉,什么都沒拿到。”“所以呢?”“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私生子,不可能做我的女婿?!?/br>秋童心嗤笑:“那您覺得,您這個女兒該賣給誰才不虧?或者說,我的婚姻,該為秋遠集團換取多大的利益?”“你身邊的男人,除了他,誰都可以,我已經(jīng)給你選擇的自由了?!?/br>看著他那副和開會下命令時如出一轍的表情,秋童心攥緊拳頭咬了咬牙,又忽然輕笑出聲:“那抱歉了,董事長,我這輩子啊,還真就認定白晉了,你說怎么辦吧?是要把我撤職,還是趕出家門?”秋國平目光微寒:“我再跟你說一次,白晉,永遠都不可能?!?/br>秋童心冷冷地直視著他:“那我也再跟你說一次,這輩子,我就認定白晉了,他沒錢,我養(yǎng)他,他沒家人,我嫁給他做他家人。您要是不樂意,那就學學白弘對自己親兒子那套唄,哦不,你可以比他更狠,撤我的職,要回我的股權,收回我名下所有房產(chǎn)車子,趕我出秋家的大門。但我告訴你秋國平,哪怕是陪白晉一起去外面當乞丐,也比做你的女兒強,有你這樣的父親,真是我這輩子最惡心的事?!?/br>“啪!”話音落,清脆的聲音登時在辦公室響起。剛到門口準備往里送文件的柳毓嚇得整個人都呆住,愣愣地看著里面那對父女。火辣辣的感覺傳來,秋童心伸手摸了摸刺痛的臉頰,突然沖著面前的男人揚唇一笑:“接下來,是不是該叫律師立遺囑了?把你的財產(chǎn)好好分一分,千萬別留給我這個不肖女?!?/br>PO18童心(NPH)211領證211領證秋童心去了公司,肯定得傍晚才能下班,白晉準備出門買個菜,好好為她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誰知剛拉開門,她竟然就站在外面。一眼就瞧見她有些紅腫的臉頰,白晉蹙起眉,眼神瞬間冷了下去:“臉怎么了?”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被人動手打的。“誰做的?”秋童心笑笑:“秋國平唄,不然還能有誰?”見他握緊拳頭就要出門,一副誓死都要找人算賬的架勢,秋童心趕緊拉住他:“算了吧,當我還他的?!?/br>“就算他是你爸,也沒資格打你?!?/br>“打都打了,隨便吧?!鼻锿内s緊給他順著毛,拖著他回屋。“我給你上藥。”拉她到沙發(fā)坐下,白晉耐心地幫她卸了妝,又取來藥箱小心翼翼地往她臉上擦著消腫的藥。其實也不算多嚴重的傷,頂多是碰到時有一點點疼,但她向來就怕疼,就算是被蚊子咬了也得嚷嚷半天。不過這一次,她沒叫也沒鬧,就這么安靜地坐著。白晉知道,每次嬌氣地喊疼時,她其實是可以承受的。只有真正難以忍受的痛,才會讓她沉默不言。很顯然,這次疼的不是臉。“童心……”“幫我重新化個妝遮一下吧。”知道她愛美,但白晉沒動,“剛涂了藥,別化了,等好了再說?!?/br>“等不了,你快點給我化嘛。”從小到大,只要她一撒嬌,白晉就只有投降的份。無奈地取了一堆專門為她準備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出來,他開始認真地在她臉上涂抹著。她本就皮膚好,五官又精致,素顏也是很漂亮的,現(xiàn)在只需他用專業(yè)的手法幫她遮遮瑕,再化個自然的淡妝就行了。做完這一切,他又舉著鏡子給她看了看:“滿意嗎?”秋童心一個勁點頭:“非常滿意,有你在,我下半輩子都不用自己動手化妝了?!?/br>白晉沒聽出什么特別的意思,只如常地收拾著那堆工具,轉身時卻又忽然聽她問:“你戶口本在哪?”白晉不解:“什么?”“戶口本啊?!鼻锿膹陌锶〕鰝€紅色的本子朝他搖了搖,“這個?!?/br>“在書房?!毕乱庾R地答完,白晉依舊疑惑,“你問這個做什么?”“跟你領證啊?!?/br>跟你領證啊。這五個字,她說得極其隨意,就像是在說今天吃什么一樣,平平淡淡的,沒什么情緒和感情。然而白晉還是整個人呆住。大腦遲鈍了好幾秒,他才顫著唇問:“你說……什么?”“咱倆領證去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臉,“不然干嘛非要你給我化妝?我可不想一會兒拍照的時候像個丑八怪?!?/br>見白晉依舊愣愣地看著她,她干脆自己起身往書房走:“我自己去拿?!?/br>“童心!”白晉一把拉住她,臉上非但毫無喜色,反而多了幾分陰沉,“究竟發(fā)生事了?”他不傻,結合她臉上的傷和最近發(fā)生的事,很快就猜出了個大概:“你爸不許你和我在一起,所以才打你?而你,是要跟我領證氣他?”“前半句對,后半句錯?!鼻锿闹敝钡乜粗?,“你不是一直想要個答案么?現(xiàn)在,我給你答案了,這個,不是你最想要的?”他是想要個答案,想知道她心里究竟有沒有他的位置,想知道她有沒有哪怕一點點地喜歡他。他也是真的想要娶她,想要她屬于他一個人,可當她真的說出這話時,他卻又不敢相信,更不敢興奮開心。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她會做的事。“秋童心,如果只是為了跟秋國平置氣,你用不著這樣?!彼壑忻黠@已浮上一層怒意,“而且,我也不是你用來報復他的工具?!?/br>“你真覺得我是那種人嗎?”秋童心撇嘴笑笑,自顧自去了書房,從抽屜里取出他的戶口本,到他面前晃了晃,“確定不要?”白晉沒答。“不要算了?!彼酉聭艨诒巨D身就往外走,“反正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白晉頓了頓,終是一把撈起沙發(fā)上的戶口本追了出去。到民政局的時候,白晉的手都在微微發(fā)抖。別的情侶來這里登記,是早就準備好計劃好的,唯有他和秋童心,來得如此匆忙,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她真的是一時沖動拉他來玩這個游戲么?以他對她的了解,肯定不是,因為她知道這樣的事對他意味著什么,他玩不起。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真是抱著這個目的,他也愿意。被她當做工具也好,陪她過家家也罷,他都愿意娶她,而且這是他唯一的愿望,也是一直在努力的目標。“我看清了?!苯K于快輪到他們時,她突然扭過頭看著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口,“這里,不能失去你?!?/br>白晉的心一下子就定了。紅色的本,黑色的字,甜蜜的照片,永恒的印章。原來結婚的流程也就這么簡單,簡單得好像不真實,猶如正在夢中。秋童心盯著那本獨屬于她的結婚證,愣怔了許久。然后,取出手機,拍了照,發(fā)朋友圈。雖然一個字的說明都沒有,但光是那兩張照片,也足以引起軒然大波。“老白,我們?nèi)ザ让墼掳???/br>“好。”“現(xiàn)在就走?!?/br>“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