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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嘉遇腳邊還擺著兩幅畫,池妍這一挨過去,兩人胳膊肘幾乎都貼到了一起。秦墨見到她那動作,醞釀好的話一下子卡在喉嚨。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幫她補課,她拿出課本時里面掉落的某封情書。當然,那封情書不是余嘉遇寫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男孩子,洋洋灑灑給池妍一大頁表白的話語。他雖只瞥到一眼,也覺得情真意摯;但池妍卻似乎很不待見寫信的人,掃到末尾的名字后,眉頭一皺,直接將信丟進了垃圾桶。而現(xiàn)在,秦墨覺得池妍看自己的眼光,仿佛在看當初那封信。兩個樓層,電梯很快到達底樓。秦墨深吸口了口氣,轉(zhuǎn)頭將信封遞給池妍:“今天早上收到的,畫展的門票?!?/br>池妍盯著信封,似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但并沒有伸手接。秦墨于是將票塞給余嘉遇,轉(zhuǎn)身出了電梯。“這不是你最喜歡的那個畫家……”余嘉遇將票從信封里抽出來,一看居然是兩張,“這意思是讓我跟你去看?”“有病?!背劐⒅啬谋秤埃S久后才緩緩吐了一句。接下來兩天,秦墨沒有再出現(xiàn)在池妍的面前。池妍在余嘉遇公寓安心住了下來。一則余嘉遇那套公寓空著就是空著;二則,以她的工資,能租的房子她也實在住不下去,她實在不想勉強自己。不過余嘉遇的車,她沒有開,覺得招搖。雖然以前秦墨叫人開車送她更招搖,但到底不用停在美術(shù)館車庫,池妍都是遠遠隔一段距離就下車,以免同事看見議論。周一秦墨去上班,午休時候云嵐來敲他辦公室的門。“上周五,小池……你們沒事吧?!彼龁?。“沒事。”秦墨淡淡道。“……那就好?!痹茘?,“抱歉,那天我也不知道那句話惹了她,不過,謝謝你維護我?!?/br>她一邊道,一邊將耳側(cè)垂下的頭發(fā)隨手撥到耳后,朝秦墨笑。秦墨卻皺了皺眉:“云嵐,有些事,我覺得我應該同你說清楚?!?/br>云嵐微愣,明顯感覺到了秦墨語氣的變化。果然,下一秒看他忽然看著她:“六年前提分手的人是你?!?/br>云嵐不知道他為何忽然提起這事,但又覺得這是不錯的切入點,于是頓了頓道:“對不起?!?/br>她說:“秦墨,我當年是喜歡你的,只是那個時候你……我知道我這么說可能會顯得很可笑,很幼稚,但當初我……”她還想繼續(xù)說下去,秦墨卻打斷了她,“我不是這個意思?!?/br>他語調(diào)冷淡:“我想說的是,六年是你的提分手,你不應該對我還有意思。”云嵐:“……”大概沒料到他這么直接,她尷尬地愣住了;他繼續(xù)道:“云嵐,我之所以招你進公司,是因為你需要一份工作,而我法務部正好缺人。這事與我的私心沒有任何關(guān)系,就算有,也只是感謝六年前你的幫忙,不代表我對你,對我們之間還有任何想法。”云嵐抬眸看秦墨,仿佛有些不太理解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你還是在怨恨我?”許久后她問,又辯解道,“我承認當初我有錯,可我本意不是真的要分手,我只是——”“分手的原因并不重要,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鼻啬俅未驍嗨?,“我們不會再有可能,我以為我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夠明顯了?!?/br>秦墨毫不顧忌情面的把話挑明;末了又道:“當然,我還欠你一份人情,你可以提出補償,金錢或者其他,我都會盡量滿足你?!?/br>他說這話時,明顯緩了下語氣,但仍舊沒什么感情,平穩(wěn)地像是在像談公事。云嵐靜靜看了秦墨半晌,“如果我說我想要的不是這些呢?”秦墨不說話,眉頭卻深深蹙了起來。“為了池妍?你就那么喜歡她?”澀澀的,云嵐不甘心地問道。這個問題著實有些自取其辱。那天秦墨雖然幫了她,但池妍一走,他便立即追了出去。那樣的慌張,其實已經(jīng)說明問題了;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一個答案。大概因為嫉妒,從第一眼見到池妍挽上秦墨的手的那一刻她便嫉妒了。于是餐桌上她忍不住同池妍說了那些話,她想要他們之間有嫌隙,因為他知道秦墨是一個不會哄人,不擅長解釋的人。當初是她和他交往,是她先追求的他;他們在一起后,他雖周到、體貼,但對她一直不溫不火,讓她總感覺自己可有可無。正好后來周乾追她,追得瘋狂又熱烈,她于是同秦墨提了分手。女人有時候提分手,并不一定是真正想要分手。她只是希望秦墨挽留,希望秦墨告訴她他愛她,他很需要她……然而,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尾隨云嵐以為像秦墨這樣的人,像他這樣永遠理智多于感情,永遠冷淡克制的人,大概對誰都不會有太過熾烈的感情。所以她回國見到他身邊有了池妍,盡管嫉妒,卻也并不覺得兩人的感情能有多牢固。那天看到秦墨慌張的去追池妍,她都還在試圖自我安慰——他到底先幫了她說話,或許在他心中,她還是重要過池妍的。直到此時此刻,秦墨為了池妍,立場分明地要同她劃清界限——她才反應過來她錯了;可還是不甘心的問:“你覺得你們合適嗎?”池妍是個多驕縱的人,曾經(jīng)云曉也同她提到過。那樣的千金大小姐,即便落魄了,怕也是難伺候的,這從那天她在餐廳咄咄逼人的發(fā)難便可見一斑。那樣火爆的脾氣,和秦墨真的合適嗎?云嵐看著秦墨,等待他的答案。這一次他的表情終于有了松動,眉頭深深蹙起,不過沒一會兒又恢復一貫的冷淡:“不管我和她合不合適,這都是我和她之間的問題。不會讓你我的關(guān)系有任何改變?!?/br>云嵐從他語氣里聽出冷漠和堅定的拒絕,終于頹敗地走了。當晚,秦墨做了一個夢。夢里,池妍她光著腳,小巧圓滑的腳趾像白嫩的蔥頭踩在他的腳背上,墊著腳去看他。兩人身高差距足足二十厘米;她環(huán)上他的后頸墊著腳尖也難同他平視,他下意識地伸手扶上她的腰肢。。然后,她就更加放肆,整個人像藤蔓纏繞大樹一樣依附在他的身體上,糾纏、廝磨;微濕的紅唇貼在她的耳畔:秦墨,秦墨……她柔軟的胸脯擠壓著他的胸膛,貼著他一聲一聲叫著她的名字,軟黏又婉轉(zhuǎn)。秦墨被她叫血脈噴張,抬手打橫一抱,把她壓到床上,發(fā)狠地親她,剝了她的衣服就要狠狠地占有……然后,她卻一把推開他,甩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