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啦（5）芒果蛋糕

    小姑娘雖然嘴硬，還是很沒有安全感，其中之一表現(xiàn)就是：喜歡人抱著。

    洗干凈之后，男人用洗衣袋把兩個人衣服裝好，一次性內(nèi)褲直接扔掉。女孩真空裹著件酒店的睡袍，坐在干凈的床上發(fā)呆。

    今天是不是太狠了？男人坐在女孩身后，撥開女孩披散的頭發(fā)查看脖子上的繩痕。女孩搖搖頭，轉(zhuǎn)身張開雙臂。

    男人抱著女孩，看小姑娘大腿上還沒退下去的麻繩的花紋。還說不狠。他輕輕戳了一下女孩白嫩的大腿。你看這還有。

    沒事啦。女孩吻了一下男人臉頰。我也是個switch么。

    你呦男人讓女孩撩了浴巾給自己擦頭發(fā)。苴苴。

    誒。

    苴苴。

    誒。

    苴苴？

    誒。

    苴苴！

    誒。

    苴苴

    誒。

    好啦女孩揪了一下男人后頸的皮膚。你叫多少下我都會應(yīng)的。別實驗啦。

    嗯。苴苴。

    誒。

    不逗你啦。男人理了一下女孩的劉海。之前不是說想染頭發(fā)？要不要明天去？

    好誒！女孩點點頭，眼睛亮了亮。我想做個掛耳染。女孩比劃了一下。染成藍綠色。

    好。男人順順女孩的背。那今天早點睡？劉成君接過女孩手上的浴巾，自己把頭發(fā)擦干。

    好。

    女孩確實被折騰的狠了，第二天睜眼已經(jīng)快九點了。她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被男人整個抱在胸前。

    女孩翻身的聲音弄醒了男人。他一只手伸出被子遮住女孩的眼睛，聲音有點?。浩饋砹?？

    再睡會吧。女孩難得貪戀男人的被窩，鼻子里都是他的味道。她換了個姿勢躺回去。昨天做的確實有點狠了，我腿酸。

    我的錯。男人伸手下去幫女孩揉揉大腿肌rou。沒有啦。女孩攬著男人脖子。我喜歡的。

    那我下次再狠點。男人有意逗她。女孩不回話，往被子里縮了縮。

    再睡會。

    兩個人起床已經(jīng)十點多了。男人點了份外賣讓前臺送上樓。女孩換了件鵝黃色的襯衫，配了藏青色的長褲。男人黑色的體恤外面套了件運動衫，穿了一雙黑色的鞋。

    出去晃晃。男人給女孩看周圍的展覽。女孩隨便點了一家氣味圖書館。

    你是不是噴香水了。女孩湊在男人領(lǐng)口聞了聞。男人不置可否。

    椰子味的？林苴鼻子很尖。還有玫瑰和皮革。

    后調(diào)還有香草。男人幫女孩撫平一點翹起的劉海。約了下午染頭發(fā)，到時候去。

    好。

    苴苴。

    嗯？女孩回過頭。男人掏出一個小狐貍形狀的項鏈給女孩戴上。

    生日快樂啊。

    兩個人逛了博物館。男人陪女孩去染發(fā)。

    你幫我看看要什么顏色。女孩拿了冊子給男人看。男人撇了一眼，兩種都是藍綠色，感覺差不多。

    這個顯白一點吧。男人詢問了一句一邊的Tony。小哥哥染著sao粉色的頭發(fā)，挑了挑眉：小jiejie已經(jīng)很白啦，不過這顏色掛耳很不錯，需要漂白一點。

    那就這個吧。女孩一錘定音。男人拖了張凳子和女孩閑聊。

    晚上我們有個校友聚會，楊帆平也去。男人看了眼手機。你想去么？

    我都行。女孩側(cè)頭看了眼偏黃的頭發(fā)。你想我去么？

    那就去吧。

    男人總覺得女孩染完之后頭發(fā)有點糙。女孩摸了摸，好像是有點。

    我扎起來吧。

    Tony小哥哥手藝不錯，掛耳染的理發(fā)根有點距離，倒還顯得挺自然的。林苴給自己扎了一個高馬尾，扭頭看男人。

    不錯。男人點點頭，拉著女孩到一邊發(fā)飾店挑了一個同色的發(fā)帶。這樣好看。

    嗯啊。女孩看了眼時間。是不是該去吃飯了。

    嗯。男人不慌不忙。我們等一下楊帆平，他說他也在附近。我們地鐵過去，省得堵車。

    好誒。

    沒等兩分鐘，楊帆平背著個單肩包跑過來，氣喘吁吁的樣子。

    我差點又迷路。他抱怨著，手上拎了三杯冰沙。劉成君說你喜歡芒果味的。

    謝謝哥哥。楊帆平擺擺手。你叫我名字就行，省得他收拾我。

    林苴看劉成君一臉就你話多的表情，撲哧一聲笑出來。好啊。

    女孩喜歡冷飲，但是大多數(shù)時候也就是嘗嘗。家里桶裝的芒果冰沙一盒能吃一個禮拜。三個人到了餐廳的時候，女孩手里的飲料還剩大半杯。

    我?guī)湍隳冒伞⒊删f給女孩張紙巾。女孩把化了一半的冰沙裝到袋子里。三個人走到定好的包廂，里面已經(jīng)熱熱鬧鬧坐了群人了。

    hello   hello。誒呦喂陳驍啊好久不見吶，嫂子很漂亮啊楊帆平自來熟地打起招呼。劉成君拉著女孩手，給她一個個介紹。這是姜和云，我們是一個系的。這是陳驍，我大學(xué)室友

    林苴，我女朋友。

    小姑娘什么大場面沒見過，笑嘻嘻地點頭問好。陳驍笑著和女孩打了招呼，拉著劉成君，耳語了兩句。女孩看到劉成君微微皺了一下眉。

    劉成君你跟苴苴坐這吧。楊帆平拉劉成君坐下。林苴坐在陳驍女朋友王子潔旁邊。王子潔和女孩笑著打招呼，兩個人聊了幾句。

    林苴。楊帆平突然給女孩發(fā)了個信息。女孩不動神色地瞟了一眼。剛剛陳驍跟我說劉成君前任今天要來。她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但是劉成君后來和她鬧的挺不愉快的。她現(xiàn)在丈夫是我們系學(xué)長，路橋公司現(xiàn)在一個大經(jīng)理。跟你說一聲。

    女孩嘴上跟子潔聊著最近新出的幾款口紅顏色，在手機上盲打：了解，謝。

    林苴觀察著。陸陸續(xù)續(xù)來了8個校友，包括劉成君在內(nèi)有四個帶了女朋友或者妻子。王子潔大學(xué)在林苴上高中的城市讀的經(jīng)濟。兩個人聊起城市的變化和經(jīng)濟發(fā)展。女孩的知識量讓王子潔頗為贊賞。

    你女朋友真厲害啊，劉成君，懂的還挺多的。陳驍看著一邊兩個人聊的起勁，跟劉成君說。怎么想的找了這么個小姑娘？

    合適么。劉成君推開陳驍遞煙的手。家里有人管了，戒了。

    也是。陳驍點點頭。不良愛好，早戒為妙。最近怎么樣。

    今年大搞基建，業(yè)績不錯。劉成君看了女孩一眼。不過明年估計要有一段時間行情不好了。倒時候還麻煩陳師兄多介紹點業(yè)務(wù)。

    你們做的質(zhì)量我放心。陳驍喝了口茶，低下聲音。今天怎么黃楓雨要來？她老公你認(rèn)識么。

    路橋公司我接觸不多。劉成君搖了搖頭。放心，不會搞的很難看的。

    難說。兩個人正說著話。外面?zhèn)鱽砩碛啊Ａ周谔痤^，看著一個漂亮的女子挽著男人的手走進來。一群校友紛紛站起身打招呼。駱總大忙人啊，難得一見。

    我是駱總妻子，黃楓雨。桌上的人輪著自我介紹。

    jiejie好漂亮。輪到女孩，她笑嘻嘻地先贊美了一聲，招招手，馬尾在腦后晃了晃。劉成君帶我來的。

    你好你好。他們顯然和另外幾個人更熟，幾個人落坐就熱火朝天地聊起來。

    女孩和王子潔聊到了前段時間的一些國際事件。女孩從容地回答著，略把一些注意力放在了進來的那群人身上。

    劉成君轉(zhuǎn)過身拍拍女孩肩膀。餓了么？他問了一句。女孩略搖頭。還行。

    我們開始走菜吧？最后到的男人自稱是駱陽，但是桌上不少人都叫他駱總。女孩埋頭吃菜，劉成君不時站起來回應(yīng)敬酒。

    我敬一杯成君學(xué)長。女孩咬著一塊排骨神色不驚。男人站起身回了一小杯。成君meimei，那黃楓雨又對著女孩舉杯。歡迎來我們這玩。大城市好玩的地方不少。如果有預(yù)約不上的跟jiejie說。

    謝謝jiejie。女孩雙手端著酒杯離座回敬，杯口放低。劉成君不讓女孩喝酒，她杯子里是橙汁。也歡迎jiejie去我們宜城玩，我們有很多歷史古跡。

    小meimei是宜城的？駱總挑起話頭。女孩喝了一口橙汁。轉(zhuǎn)向駱陽。是，但是我現(xiàn)在在南都念高中。今年出國留學(xué)。

    什么學(xué)校啊？駱陽問，指指黃楓雨。我夫人在美國讀的研究生。

    一所小文理學(xué)院。女孩笑著回答。沒什么名氣，比不上駱夫人。

    女孩子啊，還是要去個好學(xué)校，不然容易被帶壞了。駱陽身邊坐著的是個微胖的男人。據(jù)劉成君介紹是和駱陽同級的學(xué)長，現(xiàn)在在上海工作。

    我們最近在宜城競爭一個項目。駱陽見沒什么好問的了，說回宜城。女孩走回座位。劉成君在桌子下拉了拉女孩的手。林苴弓起手在他手心撓了一下，兩個人都沒說話。

    你去哪上大學(xué)呀。王子潔低聲問?？茨愕臉幼硬幌袷侨鲗W(xué)校啊。

    學(xué)校挺好的。女孩把杯子放下。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王子潔覺得可能女孩不大愿意說，也就沒問。

    女孩笑笑：那當(dāng)然啦。

    我們在招標(biāo)那個路面，彩色瀝青的供給利潤空間很大。

    駱總果然厲害，這種項目都能參與

    女孩側(cè)著耳朵聽駱陽幾個人說項目，突然在劉成君旁邊輕聲說了一句：宜平公路。

    劉成君疑問地看了一眼女孩。女孩擺擺手：沒什么。

    吃飯一直吃到九點多才散。一群同學(xué)喝的暈暈倒倒，各自回去。

    去吃夜宵么？女孩和男人走了挺遠才牽上手。男人晃晃女孩的胳膊。感覺你沒吃飽。

    好誒。女孩扭過頭。不叫楊帆平么？

    我地址給他。劉成君看了眼手機。你說駱陽那個項目的時候，怎么了。

    哦沒事。女孩踢了一塊石頭。你那個前女友也就這樣么，能力一般眼光不行。

    額男人提了一下背包。楊帆平跟你說的？

    可不是。女孩拽拽男人的衣服。你還喜歡過這一款？講講唄。

    不吃醋？男人掐掐女孩細嫩的小手。女孩嘻嘻一笑：有啥好吃的。我好奇。

    她是sub。男人開口說了一句。女孩點點頭，沒等來下文。

    就這？女孩啞然失笑。劉成君你標(biāo)準(zhǔn)好低哦。

    是么。劉成君岔開話題。知道駱陽的那個項目？

    他們招不到標(biāo)的。女孩信誓旦旦。

    讓我猜猜，是不是你們家在做這個項目。

    對呀。女孩點點頭。之前還想著路橋公司來湊什么熱鬧，原來是想趁著今年項目多撈一筆。

    所以沒什么好聊的么。男人拉著女孩進了一家火鍋店。吃火鍋嘍。

    楊帆平過了二十分鐘才到，手里提著個小蛋糕和一個禮品盒。

    林苴林苴，我跟你說，劉成君好意思讓我跑腿。芒果味的蛋糕很漂亮。女孩看著躍躍欲試的火鍋店員工，一臉生無可戀。

    我今天過生日。女孩看著前來試探的員工小jiejie，破罐子破摔。

    對昨天的煩惱說拜拜林苴一臉尷尬的笑。兩個男人倒是笑的很開心。女孩索性放手一搏，拿了塊燈牌一起跳起來。一小群人鬧了一會才散去。

    呵呵呵。女孩揪了一把男人的大腿。劉成君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把女孩抱在懷里。楊帆平幸災(zāi)樂禍地拿出手機：我錄像了。

    你公共場合不罵臟話，女孩把臟話咽回去。

    切蛋糕。

    楊帆平把盒子遞給女孩。我沒啥能送的禮物，窮小子一個。這是我們工作室今年新品，還沒上架，限量款，送你們一對?？纯丛趺礃?。

    女孩打開盒子，是一對胸針，一只狐貍和一只灰狼的情侶款。

    其實兩個都是單品，我也沒想到Dom和switch的居然還挺像是一對的。楊帆平等不住了，下了一盤寬粉到辣鍋。

    挺漂亮的。女孩收起禮物。謝謝你啊。

    哪里的話。楊帆平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哎晚上就不該去。我們又不缺這點交際，吃都沒吃飽還被灌酒。他看了一眼涮羊rou的劉成君。你喝了那么多，真的沒問題么。

    沒事。女孩對付著碗里的一塊鴨血。他上次在我家和我爸一人灌了兩壺。今天頂多一壺。

    牛逼。楊帆平說。你是不愿意張揚，不然哪會把駱陽放眼里。你看今天那個黃楓雨挑釁的表情。

    你之前眼光確實不咋地。楊帆平看了眼女孩。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

    我該說謝謝夸獎？女孩倒了一盆娃娃菜下去。

    劉成君慢悠悠開口：我無所謂。他幫女孩切開芒果的慕斯蛋糕，分了一大塊給楊帆平。我都懶得計較了，她還能到處說不成。

    我讀的學(xué)校也不是第一次被以為是野雞大學(xué)了。女孩插了一塊蛋糕塞嘴里。不缺他們這幾句。

    你們兩真的是楊帆平撐著腦袋笑出來。天生一對。

    我也這么覺得。林苴大言不慚。

    苴苴說的都對。劉成君拿出手機買單。

    三個人又逛了逛才各自回去。楊帆平真的很喜歡這個小了十來歲的小姑娘，幾乎把她當(dāng)成親meimei看。你要是想去博物館明天我?guī)愎?。學(xué)文科的楊帆平拍拍胸脯?？隙ū戎v解員講的好。

    你不忙么。劉成君看著楊帆平皺眉。

    小工作室忙什么。楊帆平笑著。幾個工作號一會的事情。明天正好去博物館采集點素材。

    行，那辛苦了。劉成君把吃剩的蛋糕塞進盒子。明天早飯吃這個。

    好。女孩點點頭，背起書包。

    楊帆平站在原地看著男人和女孩遠去。他們看起來與周圍匆匆的行人格格不入。唯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行于風(fēng)雨，心里有江湖。他們滿腔溫柔，卻心如鐵石，不動聲色地立在這個世界上，守著原則，不退半步。

    任再多世事繁雜，旁人閑語，都拖不住他們腳步半厘。

    他們，到底活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