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犯罪畫像側(cè)寫

    十點二十分，警局談判科小會議室。

    簡沐到得早，但他的表哥和景教授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簡沐把之前的綁架案檔案帶了過來。

    慕驕陽接過他遞過來的文檔，仔細翻閱起來。

    簡沐留意到，當年的物證也全部找出來了。他走到證物桌上，那里放有一個大紙箱，他翻看了一下，全是當年Z給肖甜意穿的洋娃娃式小洋裝，全是各種顏色的帶著蕾絲和蝴蝶結(jié)的漂亮裙子，還有各種小皮鞋，以及一個吹風筒，一個燙發(fā)棒，一個精致絕倫的洋娃娃玩偶。

    他猛地閉上眼睛，攥著鵝黃色小洋裝的手微微震顫，他要極力克制才能平復(fù)此刻翻涌不寧的心緒。他知道，他不可以亂，更不可以崩潰。Z是個心理變態(tài)者。簡沐要很克制才能把話完整地說出來。

    慕驕陽看了表弟一眼，當年，他也是受害人，直至今天依舊是，這種傷害是一生的。是。這樣的人，不會停手，他應(yīng)該是個連環(huán)殺手，還會有許多被害人，只不過我們沒查到而已。頓了頓，又道：他還有收藏癖，會取走受害者身體的一部分以作紀念。如果當年你們沒有被成功解救，最終的結(jié)果，他會拿你交換簡氏的生化物質(zhì)，但會殺死甜意并取走她身體一部分。因為只有安靜的尸體，才不會反抗，并完完全全是屬于他的。這是所有變態(tài)的一個通用款標簽。

    簡沐聽到如此冷酷的話，他猛地閉上眼，他也學過犯罪心理，自然知道表哥的分析都是對的，但他克制不住，不去想，當年，假如甜意真的死了

    慕驕陽的嗓音變得溫和舒緩，安撫道：木深，都過去了，你和甜意都很安全。

    簡沐睜開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了鎮(zhèn)定，平靜說道：我從當警察后，一直有追蹤他，最后一次是在金三角，我是因為這個才去做的臥底。但他的活動范圍很廣泛，東南亞，甚至歐美地區(qū)。要追蹤他不容易。

    景藍用冷靜從容的嗓音問道：甜意和你的性-生活如何？

    那一刻，簡沐臉皮發(fā)燙，對著心理醫(yī)生，無論是他還是甜意，這都是醫(yī)生必須要問的問題。他很慶幸，甜意不需要面對這一茬。

    不太好。簡沐說，她還是本能抗拒，還很痛。每一次都很痛。

    但她愿意遷就你。景藍說，也可以說是好的開始，畢竟愛能改變一切不可能改變的事物。

    是。簡沐用手抹了把臉。

    頓了頓，簡沐又說，我問過她意見，她說她現(xiàn)在很好，不想記起不好的回憶。

    景藍斟酌了一會兒道：人的腦子不像電腦，記憶是不可能像按下電腦里的永久刪除鍵或粉碎鍵就永遠忘記的。她不是忘記了，而是把記憶埋得更深而已；只要適當?shù)拇碳?，就會想起一切。因此我用了和驕陽研究出來的記憶置換法，這樣做，她的惡性記憶基本上等同于被刪除，除非我做出指令，否則她不會想起。我覺得她是個積極面對生活的人，她有頑強而蓬勃的生命力，她要完全地丟棄過去的陰影，這一點來說，是很好的。她的潛意識其實用了很大的努力，她一直在自救，所以才能活成如今的樣子。既然她作出了選擇，那我們就應(yīng)該尊重她的選擇。

    門被輕輕敲響，大家一抬頭，是簡林深到了。

    他剛從經(jīng)濟罪案科過來，帶來的還有小李子。

    小李子把檔案調(diào)了過來，也是一些加密的文件。小李子說，當年，我的上司從情報科得到消息，李四所在的隆鑫犯罪集團所涉及的非法交易，不僅僅是毒-品，還有黑市里的軍火走私和買賣，他們是一個龐大的跨國犯罪鏈組織，小簡隊臥底行動所破獲的僅僅是李四的毒-品生意。還有洗黑錢，和軍火，他們利用給戰(zhàn)亂國輸送武器，在當?shù)匕l(fā)放新錢幣劵等形式，從美國兌換來美金，以美金收購兌換當?shù)刎泿牛源寺訆Z當?shù)刎敻?，然后在東南亞多國進行洗白。小簡隊打亂了的他們洗錢的計劃，而大批軍火買賣也暫停，神秘的掮客組織紅蝎子集團派出的成員也匆匆從柬埔寨偷渡離去，失去行蹤。但據(jù)我們的情報人員反饋的信息，紅蝎子的人在搜尋一類新型的化學藥物，能在幾十秒內(nèi)麻痹人的全身神經(jīng)，而李四的集團內(nèi)部有人知道簡氏擁有這個化學物質(zhì)，欲以這個情報來交換紅蝎子的軍火輸送渠道?，F(xiàn)在我們可以推定，紅蝎子派出的人就是當年的Z。

    小李子把一張照片推到了桌子正中，這張照片是小簡隊四年前拍到的Z的側(cè)面，和國際刑警發(fā)給我們的資料里的紅蝎子四號照片，經(jīng)過人類法醫(yī)學家以及電腦技術(shù)比對，樣貌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相似，可以鎖定就是Z。

    一切，總算是有了點眉目。

    簡林深拍了拍小李子肩膀，說了聲多謝，辛苦你們了。

    小李子拍了拍胸脯：有用到我的地方隨時叫我。接下來的我也不是內(nèi)行，就先回去了。

    辛苦。簡沐也拍了拍他。

    慕驕陽合上綁架案檔案，雙手交握成拳放在桌面，一幅犯罪畫像已經(jīng)在他腦海里有了雛形。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話。

    簡沐，你還記得他的模樣嗎？慕驕陽問了一個出乎大家意料的問題。

    每次回想起他，那段痛苦的回憶就會同時襲來，他如何挑開肖甜意的指甲、再整個地拔出，又如何挑開自己的指甲，以及別的侵犯讓甜意不停地跳舞，對他下藥

    簡沐緊握拳，每一個指頭都在叫囂，都在疼痛。這些是他最真實的心理反應(yīng)。

    還沒等到他回答，慕驕陽下一個問題更為咄咄逼人：你的每一次性-交，都會想到他。你害怕他！

    不！不是！簡沐暴怒地捶向桌面，文件夾飛了起來，一切都亂了套。

    但慕驕陽依舊冷靜，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暴露出了所有的問題，你依舊畏懼他。我所說的畏懼不是說你怕他，你當然敢只憑著拳頭就沖到他面前去；是精神上的懼怕你依舊活在當年的陰影下，面對他，你會失控。

    簡林深看著陷進痛苦的弟弟，他不忍，微微側(cè)過了頭去?，F(xiàn)在，對弟弟的任何安慰，都是在同情他而已，不是雪中送炭，只是在他傷口上撒鹽。

    簡林深快速整理文件，然后把那個大箱子搬到桌上來，從中拿出十多套小洋裝，隱忍地說道：這些布料全是好料子，衣服的做工精細，絲毫不粗糙。Z不僅僅有錢，還很懂成衣，是內(nèi)行。這些衣服不是任何一個車間批量生產(chǎn)出來的，我早前問過了，這是全手工做的，款式也是經(jīng)由設(shè)計師個人設(shè)計。一就是說，是由一個人，親自，全手工做了一百多套洋裝。我問了表嫂甜心，她和她家都從事服裝設(shè)計，為我們找到了有相同設(shè)計風格的早年設(shè)計師人選。圈定出來，在國內(nèi)有五六個，而在我們夏海市只有一個。是一個叫繁星設(shè)計的家庭企業(yè)，由母女倆運營，女兒叫李映紅，母親叫于蘭香，李映紅今年三十九歲，于蘭香六十五歲。

    簡林深先一步作出側(cè)寫。

    簡沐拿起簡林深整理出來的另一個文件夾，里面有這六十八件衣服裙子的所有照片，正面、側(cè)面、背面，以及局部細節(jié)圖。

    簡沐快速瀏覽，發(fā)現(xiàn)了一些內(nèi)容：用犯罪心理學來說，這些服裝設(shè)計，有個人的簽名在里面。就像一個連環(huán)殺手，擁有自己的行為標簽即簽名。這些衣裙的繩結(jié)和扣在腰間作裝飾皮帶用的，或肩背間吊帶的，全是水手結(jié)。水手結(jié)非常特殊，且一旦系上了極難解下。尋常人不會打這個結(jié)。

    慕驕陽給妻子甜心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些問題，然后對大家說，繁星設(shè)計只在其中一期成衣產(chǎn)品里用了水手結(jié)做裝飾，那是繁星設(shè)計成立三周年作品展覽里出現(xiàn)過。那一年，也是綁架案發(fā)生的那一年，前后相差了不過三個月。

    這時肖甜靜也到了，她用盡全力捶了慕驕陽后背一下，笑嘻嘻道：嗨，妹夫！我剛捉完賊回來。怎么，事關(guān)我meimei妹夫的事，干嘛不叫上我？剛才的案情分析我也聽見了，跑腿的事，我去做。我?guī)ш犎シ毙窃O(shè)計問問。

    慕驕陽說，從犯罪畫像側(cè)寫里看到，Z應(yīng)該有一個meimei，他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被女性那方長期壓制，遭受冷暴力，甚至可能有過虐打，母親厭惡他，也或者有將他當成女孩子打扮穿著。他的成長階段缺乏男性長輩的介入，性及其壓抑，以致變態(tài)。他樣貌清瘦，但扮成女人不違和，有一定品位，冷酷麻木，早年有虐待動物，以及縱火的行為；甚至，他和他meimei有l(wèi)uanlun關(guān)系。他憎恨卻又怕他的母親，卻又瘋狂迷戀他的meimei。

    肖甜靜道：明白了。我先去查證，Z是不是于蘭香的兒子。

    慕驕陽想了一下，補充：也有另一種可能。他母親再婚，或曾再婚，他跟繼父一起過日子，他的meimei，也有可能是對方家庭的孩子。再查一下，二十年來，發(fā)生過的受害人被打扮成洋娃娃模樣的未破獲案件。Z這類人，有特定的挑選獵物的口味，他厭惡像母親一樣的女性，在一開始時或許會出于不自信或各方面原因，而挑選年紀較大的女性作為獵物，但他最喜歡的是十多歲的少女，在他作案手法成熟后，會形成他的獨有標簽，只選擇少女。如果能鎖定Z的身份，要追蹤他會更容易。他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當年能輕易地逃脫。這個人不簡單。

    ***

    肖甜靜很重視這個案子，畢竟關(guān)系到她的親人。所以，她是親自帶隊去找于蘭香、李映紅母女。

    第一次去，在她們還沒有表明來意之時，還算熱情，給各自沖了茶。肖甜靜把其中三件證物拿了出來當年簡沐甜意綁架案里，有水手結(jié)作為裝飾的洋裝。她問起：這個水手結(jié)的設(shè)計很特別，這么多年里，只有繁星設(shè)計出現(xiàn)過類似的設(shè)計成衣，所以我想咨詢一下，是不是出自繁星的設(shè)計師。

    這個設(shè)計，是她的女兒李映紅特有的，當年也賣得不錯。后來法國的一家服裝公司看中這個設(shè)計，買走了這個版權(quán)，李映紅后來還為法國公司提供了類似設(shè)計的幾個系列作品，但都不是在亞洲區(qū)出售。

    于是，于蘭香叫來李映紅詢問詳細情況。畢竟，她記得，繁星沒有設(shè)計過童裝。但這三件洋裝，無論從水手結(jié)設(shè)計，到鎖邊用的特殊縫紉法，都是出自繁星設(shè)計之手。

    肖甜靜過來時，就已經(jīng)從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部調(diào)查清了她們的狀況。于蘭香和李映紅并非親生，李映紅是她第二任丈夫的女兒。于蘭香本身有一個女兒，但在她八歲時就病死了，而李映紅隨父親組織新家庭，來到于蘭香身邊時，也是八歲?；蛟S是一種巧合，兩個沒有血緣的人卻成了關(guān)系緊密的母女。

    而奇怪的是，于蘭香有一個兒子，但在他十七歲時就向警方報了失蹤，后來于蘭香則直接對外宣稱他死了。

    李映紅敲了敲門，進來了。先是微笑著喊了聲mama，然后和眾人點了點頭已作招呼。

    肖甜靜眼毒，注意到她笑時眉峰一挑，一對眼睛異常漂亮，而左眼眉毛下一顆淡褐色的小淚痣尤其生動。

    李映紅不算多漂亮，要和肖甜意的容貌比確實差遠了，但她勝在肌膚白皙，眉眼動人，一笑時，和肖甜意的確有幾分相似；而肖甜意的左眼眉下也有一顆小小的淚痣。

    世上沒有那么多的巧合，尤其是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他們挑選獵物，更不是隨機，而是精心挑選的他們只挑選他們喜歡的那一類型?；蛟SZ碰上肖甜意是出于綁架簡沐時的偶然，但Z對甜意的迷戀卻絕非偶然。出于刑警的敏銳直覺，肖甜靜覺得，離真相已經(jīng)近了。

    肖甜靜不動聲息地把三套洋裝推開她，果然，李映紅一看到，臉色變了變，囁嚅哥哥。

    盡管她聲音很低很細，但肖甜靜看出了她的口型。已經(jīng)夠了！Z就是于蘭香失蹤多年、并報了死亡的兒子李羅成。于蘭香將兒子的姓改了，隨第二任丈夫姓。

    肖甜靜裝作無意地提起，據(jù)我們了解，你好像還有一個兒子，他現(xiàn)在也在公司上班嗎？這個畢竟是家族式作坊。

    于蘭香一聽到是關(guān)于她家庭情況的，她就很抵觸。尤其是肖甜靜提到她兒子時，她沒有作答，而是直接趕了她們出去。但肖甜靜注意到李映紅的欲言又止，但李映紅被她媽一把扯住了。

    看得出來，于蘭香對有一個兒子的過往忌諱如深。

    肖甜靜已經(jīng)可以刻畫出犯罪嫌疑人一個飽受折磨的非人童年，就像犯罪學家慕驕陽對一切變態(tài)的概括：這些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并不是一開始就變態(tài)，但他們幾乎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征就是每一個變態(tài)者他們都有一個不幸的家庭和童年。

    從正面問，暫時問不出更多了。肖甜靜帶隊離開。畢竟，她們的首要目的達到了，已經(jīng)鎖定了Z的真實身份。

    肖甜靜帶隊回來后的第二天，簡沐又去了繁星設(shè)計，本想單獨找李映紅談，但恰巧她出差了，要兩天后才能回來。但李映紅的助手有交待，說起李總監(jiān)回來后會聯(lián)系簡沐，并主動把李映紅的私人號碼交給了簡沐。

    于是，簡沐決定耐心等待。他心中也有了隱約猜測，李映紅會肯見他，應(yīng)該是為了李羅成。她曾經(jīng)的戀人。

    ***

    第二次簡報。

    依舊是慕驕陽、景藍，簡氏兄弟和肖甜靜這一個小團體。

    慕驕陽根據(jù)肖甜靜的調(diào)查所得，已經(jīng)能描繪出Z完整的畫像。

    而技術(shù)部的嚴文一聲不吭，只埋頭做自己的工作，把從網(wǎng)絡(luò)多個渠道挖來的消息一一呈報。甚至還從Z就讀過的中學里，找到了他的照片。

    十四歲的模樣，還很青澀，但他眉眼陰郁，有超越年齡的深沉和狠毒。

    景藍用簽字筆指著鑲嵌在桌面上的液晶電腦屏幕，里面是Z少年時期的照片，他說：Z的目光狠毒、暴戾，和他清秀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這是一頭狼的眼睛。

    慕驕陽說，他具有了初步的反社會人格。這種目光冷酷、麻木，視生命如草芥。

    頓了頓，慕驕陽問，簡沐，你還記得當年Z的模樣嗎？照李羅成的身份證明來推算，Z今年41歲，十五年前的綁架案，他26歲。和14歲時的出入大嗎？有否做了整容手術(shù)？

    簡沐閉起眼，可是只要一想起那段被囚禁和虐待的日子，他就出現(xiàn)了強烈的排斥反應(yīng)。

    慕驕陽忽然鼓起手掌，很有節(jié)奏，從容、規(guī)律，直至簡沐的心跳和脈搏頻率跟上了他鼓掌的速度，他才溫和地說道：沒有關(guān)系，都過去了。木深，現(xiàn)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你集中精神，朝著黑暗中發(fā)亮的那個地方走。不要怕，那只是發(fā)生過的片段，對你再不能造成傷害。

    景藍對妻子輕聲說，慕教授在給他做脫敏心理治療，并且引導(dǎo)他的記憶重返犯罪現(xiàn)場。

    肖甜靜點了點頭。

    簡沐尋著慕驕陽的言語引導(dǎo)，一點點看清了Z的模樣，然后他睜開了眼睛。他沒有整容。就是李羅成的模樣。我還記起了許多細節(jié)。

    很好。慕驕陽說。

    地牢很黑暗，但有好幾個房間，沒有惡臭，一切整潔，物件擺放有序。他還會抓我們?nèi)_洗。就拿冰冷的水管沖我們，直到我們身上沒有汗臭味或別的異味。他喜歡通過電子設(shè)備在另一個室監(jiān)視我們，但也在看得到我們的地方放有行軍床。他折疊被子的方式，以及他的生活，透露出他曾是個軍人。他還提到過，他喝過最好的咖啡是在墨西哥，他愛抽加勒比當?shù)氐难┣眩约八岬竭^紅蝎子，簡沐再度閉了閉眼，用力地思索，然后說道：他的手腕間也有一只紅蝎子，紅蝎子的身上刻有Z。

    嚴文馬上在網(wǎng)上搜索，十分鐘后請示了一下肖甜靜。肖甜靜點頭會意，然后給國際刑警打了個電話，二十分鐘后，他們收到了來自國際刑警方面詳細的消息。

    紅蝎子組織，是柬埔寨的一個殺手組織，同時還是黑-幫，軍火走私、販賣人口、販-毒、cao控暗網(wǎng)，無惡不作。同時，他們還向全世界各地黑暗勢力兜售情報，只要對方出得起錢。

    肖甜靜說，這個組織全是軍事化管理，成員全都接受過軍事化訓(xùn)練。不是一般的毒-販，他們很狠毒。曾經(jīng)活躍于東南亞一帶，但近十年轉(zhuǎn)向地下，一切動向更為隱秘。

    簡沐說，他們屬于恐怖-組織。不是我們的管轄范圍，自然有各國特工和國際刑警打擊。我們要做的，只是抓到Z。

    慕驕陽也同意，是。我們只需要捕獲Z。別的我們不應(yīng)該越界去管。Z的活動范圍肯定就是在國內(nèi)。

    慕驕陽頓了頓，又說，具體的計劃，我們需要一步步去制定。急不來。目前先就這樣。對一個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的側(cè)寫，需要有更具體的細節(jié)、環(huán)境、等補充。尤其是尸體。被害者的尸體，有變態(tài)者最直接的心理述求和他的幻想。但目前，我們沒有被害者的情況反饋。我建議，從他的生長環(huán)境去了解他，從而找到引他出來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