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咬著嘴笑，心就軟了，一樂呵，笑得像只哈士奇。林樂擱一旁搗樓琛，樓琛偷偷的靠后，給他倆又拍了一張合照。

這一幕，被樓坤和馮程程盡收眼底。

馮程程指著前面：“這不是你弟他們?！?/br>
樓琛聽到聲音回頭，眼睛放光。

“哥，馮程程，你們怎么在這？”

問得都是廢話，樓坤壓根不搭理，冷冷瞟著金羽和羅軍。

“準(zhǔn)備物理競賽，我們早上去圖書館的?！瘪T程程回。

樓琛嘟囔：“怪不得一早就沒人了?！?/br>
金羽看到樓坤來了，有點(diǎn)手忙腳亂，面前的薯?xiàng)l放了一攤，她正張嘴要吃，羅軍突然塞了一根過來，她一咬愣住了。

“你…你要死了！”趕緊吐掉。

羅軍已經(jīng)跳起來躲她了，鼻孔里少了一根薯?xiàng)l。

“呸呸呸…我不把你打死，我就不姓金！”

一天天的狠話不知道要放多少。

頓時，兩人在小二樓跑來跑去打著。

馮程程在一旁笑，她已經(jīng)很久沒看見男生逗女生了，現(xiàn)在也正處在高三時期，班上的男女都按兵不動，下課也鮮少鬧騰。

“小羽毛，你別打他了，人羅軍還請你吃肯德基的呢！”林樂吆喝。

“那又怎樣？你吃個鼻屎看看？”她氣死了。

樓琛忍不住笑，又喊他哥：“哥，過來坐唄?！?/br>
樓坤直接就近放在一張空桌上，馮程程只好說：“我們就在這吃?！?/br>
羅軍被一個勁的拍打后背，最后沒折了討?zhàn)垼ブ龘]舞的胳膊。

“也就我抗造，你這手灌了鉛似的！我給你吃的是另一頭，笨不笨呢？”

金羽管不了這么多，就是氣，拽兩只手出來，氣鼓鼓跑回去坐著，迎面就是樓坤和馮程程的背影。

林樂看她是真生氣了，踢踢羅軍眨眼睛。

羅軍低著頭往她面前鉆：“小羽毛，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

她轉(zhuǎn)頭便是羅軍一張悔恨的笑臉，其實(shí)也沒真生氣，好在不是那一頭，她釋懷了。

“煩不煩？離我遠(yuǎn)點(diǎn)！”推遠(yuǎn)了。

樓琛時不時回頭看那邊，馮程程斯斯文文吃著薯?xiàng)l跟樓坤說話，對面的樓坤依然話少到寡言難盡。

黑著張臉，食欲不振。

“你不喜歡吃嗎？”馮程程看他都沒動多少。

耳邊四人的聒噪聲仍在，羅軍一直在逗金羽，金羽懶得搭理他，樓琛就和林樂一唱一和打趣他們。

他抬頭望去一眼，那小姑娘低著頭撐臉吃冰淇淋，每一次都是這樣，沾了一嘴。羅軍突然伸手，拿紙巾給她擦了擦。

“你怎么吃什么都這樣！”

金羽拍走他的手，自己擦著，這一抬頭便望見樓坤的眼睛，金羽徒然做深呼吸，想起那天晚上。不過目光交匯一秒，他便移走了，又恢復(fù)了很久以前的模樣，似是根本沒對她那樣溫柔過。

“不是很餓?！睒抢た粗T程程，微微彎唇。

看著樓坤對別人笑，金羽又低了頭，內(nèi)心情緒莫名交織。

馮程程不知在和樓坤說什么，一直掩著嘴笑，他聽著聽著也笑了。

金羽在這處有意無意打量，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喘不上氣的難受，心煩意亂。

吃完這頓，樓琛就跑去了樓坤那。

發(fā)出邀請：“哥，下午我們?nèi)チ锉鶊?，你和馮程程也去唄?！?/br>
馮程程還沒玩過這個呢，當(dāng)即來了興趣。

卻聽到樓坤說：“不去。”

冷言冷語，說完擦手。

馮程程只好說：“下回約吧?！?/br>
樓琛難掩失落：“那行吧?！?/br>
金羽從他身邊經(jīng)過，他已經(jīng)背起書包站起來了，穿著一身黑色的運(yùn)動衣，又高又精神。一旁的馮程程把餐盤收拾的干干凈凈，才背起書包。

笑得像朵花，漂漂亮亮的跟他們打招呼：“我先走了，你們下午玩的開心點(diǎn)?！?/br>
說著，跟著樓坤下樓了，一黑一白，好比圍棋盤上的棋子，不知道多般配。

從頭到尾，金羽都在看著他，他一眼都沒瞧過來。

沒人注意到她的情緒，都在商量著下午租兩排輪的還是一排輪。

后來，這個下午她一直坐在溜冰場看他們滑冰，一點(diǎn)沒有精神和活力去玩。

再上學(xué)那天，班級里的同學(xué)都圍著羅軍打趣，說他那張頭像紅遍了一高的貼吧。他是校隊(duì)的主力軍，高一到高三都有人知道。貼吧里頭，他那張鼻孔塞著薯?xiàng)l的照片被惡搞成了各種表情包，瞬間火了。

一同的，還有樓琛匿名發(fā)的那張羅軍和金羽的合照。

那下面的隊(duì)形，排的奇奇怪怪。

“惡搞元兇！”

“還挺般配！”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教導(dǎo)主任來抓人啦！”

樓坤在教室里寫試卷，馮程程來請教他問題，趴在桌前看陳非笑得樂呵，忍不住湊過去看看。

“你笑什么呢？”

“金羽和羅軍上貼吧了，這么看著還挺般配的！”

馮程程也笑：“那天我在現(xiàn)場，他們倆打打鬧鬧的，我也這么感覺?！?/br>
陳非舉著貼吧那張照片，里頭的金羽掐著他下巴，給他鼻孔里塞薯?xiàng)l，女孩一臉任性欺負(fù)人的模樣，男孩愿打愿挨的承受。

他看著，又想起那天，嘴角低出了海平線，突然站起離桌出了教室。

去廁所洗臉，冰冷的水抹在臉上，心里頭的火卻不能平息。他很少這么失控介意一件事，自然也不愿去承認(rèn)自己對金羽的這份莫名情感。

按照他一直的喜好，金羽這類性格的女孩是不會入他眼的。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他無法給出答案，再自律的人也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自再上課后，金羽每天早上都看不到他了，有一回沒忍住，問樓琛怎么不見樓坤哥。

樓琛說他哥最近都很早出門，不跟他一塊兒了。

晚自習(xí)夜夜如期進(jìn)行，因?yàn)楦叨呷姆艑W(xué)時間不同，金羽依然看不見樓坤。

那張照片傳到火熱時，金羽終于忍不住了，讓樓琛把那惡搞帖子刪掉。

“你怎么知道是我發(fā)的？”

智商真是個好東西。

“那個方位，不是你拍的鬼拍的！”直接搶過來，自己給刪了。

帖子沒了，金羽依然靜不下心。

進(jìn)入十一月的季節(jié)，北風(fēng)一過，金黃梧桐落了一地。

金歲山叮囑她穿多點(diǎn)，宋美好給她織了毛衣，粉色的套在校服里取暖。

今天特地起早了，依然去樓琛家喊他，剛到門口，就見到了樓坤，校服里套了一件灰色衛(wèi)衣，面孔蒼白，唇齒朱紅。

好久不見他了，金羽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低著頭在一旁不說話。

好像有一個月沒這樣處著了，在學(xué)校碰見時也不搭理對方，遠(yuǎn)遠(yuǎn)地望一眼各自就走了。有時，金羽身旁是羅軍，有時，樓坤身邊是馮程程。

她低著頭，臉埋在粉色的毛衣里，落下的鬢角碎發(fā)在北風(fēng)中拂著臉頰，像毛茸茸的羽毛撓著某人的心。

“愣這干嘛？”他突然開口，慣性帶門。

金羽聽見聲音，那些奇怪的感覺頓時拋向九霄云外，抬頭露著虎牙朝他笑。

“我在等樓琛上學(xué)?！?/br>
“他才起床，估計(jì)得遲到了?！泵橐谎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