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藍珩很熟嗎
你跟藍珩很熟嗎
帳中亮堂堂,一個女人轉(zhuǎn)回身看著她,你是? 韋寶言沒吭聲,低頭拍平皺了的衣擺,心中盤算著該要給自己取個男人的假名字用。 副將趕了進來,將軍去用飯,你要等一等哦,這是藍將軍,從禁軍調(diào)入定遠軍的。 韋寶言拍拍副將肩膀,讓他去忙,自己回身在椅中坐下,看那個藍將軍整理書信。 藍將軍看樣子比她大五六歲的樣子,面容很嫻靜,舉手投足之間卻很干練??粗粗?,她想起來了,第一次去沈府打牌的時候這位藍將軍也在,去滄山赴宴時她似乎也在,的確是禁軍中的老人物,不過藍將軍雖然年少,性格似乎老成許多,始終沒有跟他們這些打牌的人摻合,是故她毫無印象。 她心里想著,藍將軍大概也想起了她,回頭道:想起來了,你是韋小姐。 此刻韋寶言的姿勢不十分禮貌,翹著腿,摸著下巴,正盯著人家的腰看,活像個混風(fēng)月的浪蕩子,四目相對,都有些無言。未及她放下腿,帳門簾子被打開,周闌和王齡走了進來,看見她這副尊容,周闌也是皺皺眉才認(rèn)出來,不過既然認(rèn)出來了,一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你來了。這是藍珩,你要叫藍將軍。 韋寶言心不在肝上,五官各行其是,嘴巴叫了聲藍將軍,鼻子減緩呼吸,耳朵自動隔絕所有聲音,目光貼上周闌的臉,一寸寸掃過他的眉毛眼睛鼻梁。 說不上有什么不同,四年時光熬得那張優(yōu)越的皮相露出更多鋒芒,如一柄重劍出鞘般扎眼,具體的變化僅僅是他眉宇間現(xiàn)出一道極淺的川字紋,她想那只是因為周闌愛皺眉,算不得什么缺憾。 周闌一直沒有理會韋寶言,藍珩要匯報的東西太多,二人對著圖商議,一聊就是兩柱香。 韋寶言發(fā)覺自己多余,起意想走,但她剛站起來,梁鈺之和梁慶之就隨即進來,周闌像是才想起韋寶言還晾在那里,梁鈺之,你不是給她帶了東西? 梁鈺之一拍腦門,掏出她給韋寶言帶的玉京物產(chǎn)。有周闌發(fā)話,韋寶言就從善如流,重新坐下,吃著糕等,安之若素,直等到最后,藍珩收起材料,我就在隔壁帳住,將軍倘若又想到什么,隨時叫我。 周闌道:早些休息。 韋寶言已經(jīng)吃完東西,閑得在啃指頭,聽了這句話,腦中開始思索周闌從前曾經(jīng)對誰如此體貼,由于沒想出來,她牙齒一緊,咬得自己連忙甩手。 藍珩走掉,王齡上場,送上自己備的禮品風(fēng)物,總算是糊弄完了路過青州的大將軍,打個呵欠,寶言,將軍明日一早就要走,我們不要叨擾,走吧,回家。 韋寶言一言不發(fā),昂著腦袋上馬回府,沖進廚房啃了半只雞,看王齡睡熟了,她又策馬出城,回到大營,徑直鉆進周闌的門。 夜深人靜,周闌還沒睡,她走進來,他也沒抬頭,想來是認(rèn)得出她的腳步聲。 韋寶言走到桌前,才看清原來他是在修馬鞭,那黑牛角柄上的皮子舊了,他換了新的。她不吭聲,周闌也不起話頭,四只眼睛注視著修長的手指將新皮子一層層纏緊。 最終還是韋寶言先說話,她問:修完了? 周闌靠上椅背,打量她,長高不少。怎么穿成這樣? 韋寶言道:癆病鬼要在家養(yǎng)病。 周闌想起了這茬,如此小心不錯,再養(yǎng)兩年。 韋寶言道:你還不睡覺? 周闌皺起眉,這話該我問你,你又回來做什么?青州有好到夜不閉戶么? 他一皺眉,眉間那道紋就露出行跡,韋寶言看得心癢,隔著桌子俯過身,用食指肚輕輕摸上川字紋路。 周闌像拍蚊子似的,將她的手一拍,別瞎摸。 韋寶言松開了手,卻變本加厲,爬上桌子,跪坐在桌沿,周闌,你跟藍珩很熟嗎?別的女將軍呢? 周闌搜刮記憶,回憶韋寶言是從什么時候起敢直呼他的大名,但沒想出個結(jié)果,便反問她道:怎么? 韋寶言道:若皇帝要給你指婚什么的,我豈不是要有嫂子了。 她問得煞有介事,倒把周闌說笑了,胡說什么,沒有的事。 韋寶言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她說完,往前一傾身,手臂掛住周闌的脖子,結(jié)結(jié)實實親上他的鼻尖。 我決定再給老周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