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被他的“白蓮氣質(zhì)”給折服,但他上位者做慣了,還存有幾分顧慮,將信將疑地把莫子衿的地址告訴他。宋青收到后,說了聲謝謝,接著就道了再見,起身時,還理所當然地順走了那張照片,在莫子寧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又理所當然地離開了。坐到車上,他拿出那張照片看了一會兒。小姑娘粉雕玉琢,十分可愛,眉眼像莫子衿,其他地方都長得像他,逢人一瞧,都會說這是他的女兒。宋青靜默了片刻,就小心翼翼地收好那張照片,隨后啟動車子,平穩(wěn)地駛出了停車場,他先回一趟家收拾行李,等行李收拾好了,再訂機票,飛去見那個他心心念念了六年的人。從一開始他就想好了,此去并不是為了尋一個說法,而是想討一個未來——有他和她的未來。第十六章<綠光(H)(一根針兒)|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第十六章<綠光(H)(一根針兒)|PO18臉紅心跳六年前,在收到莫子衿的短信后,宋青就連忙趕到公寓。公寓里,一切布局依舊,只是人去樓空,空幽幽一片,像是把僅存的那點人氣,都給蕩沒了,似乎只有茶幾上留下的那封信,才能證明她曾存在過一樣。宋青呆愣了片刻,盯著周圍本該熟悉無比,如今卻只覺得陌生的裝潢,心底荒蕪一片,像是和這間客廳一樣,了無生氣。不一會兒,他緩緩地拿起那封信,神情與平時別無二致,仿佛還沒被清風(fēng)拂過的水面,平靜無波,連一點漣漪都不曾激起過。他打開信封,從里面拿出信紙。好幾張紙疊在一起,有些厚。他先打開最里面的那張,確認是莫子衿的筆記,再細細看下去,短短幾行,沒頭沒尾——“宋青,你馬上要上大學(xué)了,人生也要開啟新的篇章了,現(xiàn)在我們也是時候和我們這段過往,一起說一聲再見。大學(xué)還有更美好的生活在等著你?!?/br>“你還年輕,未來有無限可能。我雖正值壯年,可總會比你先一步老去。世俗雖說戀愛自由,人人平等,但你我都明白,世俗還有種種桎梏,我們都做不到隨心所欲。更何況戀愛這種事,不應(yīng)畏懼長久,只看朝夕是否愉悅,就足夠了?!?/br>“后面幾張紙是一份親子鑒定,你的生父是安氏集團的總裁安承,關(guān)于他的信息,你可以上網(wǎng)查一下,我想網(wǎng)上這方面的消息應(yīng)該挺多的。至于你想不想認他,全看你自己。”“最后祝你前程似錦,我們好聚好散了吧?!?/br>信的內(nèi)容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連一個落款都沒有,就像她當初翩翩地來,如今又翩翩地離開,來的時候干脆利落,走的時候也不脫離帶水。仿佛此處此物此人,終將成為過去。而現(xiàn)在,也終于過去了。宋青沒有看后面的內(nèi)容,他把所有紙張又重新疊好,裝回信封里,隨后把信放到茶幾上,似乎想要把一切都倒轉(zhuǎn)回他來之前的模樣。他望著周圍的環(huán)境,掃視了一圈,只是眼神有些飄忽,像是過眼不過心,一眼即畢,他垂下眼皮,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里。從他的背影望過去,不見一絲留戀。宋青沒去找安承,也沒去踅摸莫子衿離開的真正理由。他像是做了一場夢,現(xiàn)在正好夢醒了,他可以去回憶、也可以去懷戀那場夢,只是生活還得繼續(xù)下去。然而幾年后,在他剛步入大三的時候,安承卻找上了門。他本不想理會這個像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父親,可人似乎總是難以逃離不想面對的命運——他無意間知道了安承有一個前妻,姓莫。也就是這么一次“無意間”,一切謎底仿佛正向他涌來,抽絲剝繭般,所有沉入底的真相,都爭相浮到了他眼前。但宋青并不是一個會刨根問底的人,就算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選擇認回安承這個父親,反而和他周旋至今,仍沒有入他們安家的家門。同樣,他也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之所以沒去理會安承,不過是因為在他那兒得不到他想要的消息罷了。再加上他二十來年的孤兒院經(jīng)歷,就算院長慈祥、院內(nèi)和睦,但他還是難以擺脫身似浮萍的心態(tài)。仿佛天地之大,他一身身輕,只要來一陣微風(fēng),就能讓他像無根的柳絮一樣,在人世間飄渺存亡,被吹往天涯海角。也就是這樣的一段經(jīng)歷,讓他明白就算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也算不了什么。只要他的心是飄著的,那么他整個人就是飄著的,依舊無根無著。可曾經(jīng)有那么一瞬,他心里有一個念頭閃過,讓他險些把莫子衿當成了歸宿。不過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只是那個欲念卻化作了一顆種子,埋在了他內(nèi)心深處,終年不見陽光,所以一直沒能生根發(fā)芽。那顆種子埋得又深又穩(wěn)當,導(dǎo)致他沒能察覺到這一切,等到種子找到機會破土而出,卻怎么也來不及了。它勢如破竹,向陽而生。飛機上,宋青望著黑黢黢的云層,面色毫無異樣,心卻滾入了巖漿中,焦灼又難耐。他心里十分清楚,莫子衿從未是任何人的歸宿,更遑論是他。他只是偷偷地把心寄存在她那兒,僅此而已。十幾個小時后,飛機落地。宋青緩緩走出機場,就著莫子寧提供的地址,打車前往醫(yī)院。到了醫(yī)院,他在附近的花店駐足了一會兒,隨后邁開長腿走了進去。花店的店主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英語不太好。宋青和她磕磕絆絆地交流了一陣,才買到適宜的花束。他結(jié)了賬,捧著花束進了醫(yī)院,在護士的指引下,找到了莫羽的病房。病房的門沒有關(guān)緊,露出一條細細的縫隙。此時,有一道聲音正穿過那條縫隙,從房內(nèi)傳到了宋青的耳朵里。這道聲音和他闊別了六年。六年來,人有所變化,聲音亦然。那道聲音里陌生的地方,就像是橫跨在他和莫子衿之間的、一條看不見的鴻溝,把過去和現(xiàn)在劃分得明明白白,讓人不得不見識到時光的殘忍。只這么一瞬,就把宋青打回了原形。他突然清楚地意識到,一直沉湎于過去的,從始至終,似乎都只有他一個人。而此刻他身處異國他鄉(xiāng),這樣的意識無疑是劃向心臟的一把冰刀,一邊是難忍的痛,一邊是刺骨的涼意。宋青捧著花束的手不由地一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