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也喝得差不多了,顧明成告辭,一關上門,傅大壯就不由地感慨:“到底還是熱血方剛的年輕人,不知水有多深,將來總有后悔的時候!”這會兒,傅茉莉在伏案趕作業(yè),一支筆飛快地扒拉,管它寫的是什么,只顧著把格子本填滿,所以耳朵也靈,什么都聽進去了,只是聽得似懂非懂罷了。就在那一年的年底,傅茉莉感覺顧明成有了些變化,雖然他還住在隔壁,可傅茉莉卻很少再見到他人影,而轉過來的千禧年,竟有街道大嬸開始給顧明成張羅找對象的事了。說對方是個會計,在合資企業(yè)上班,一個月不少掙,人長得秀氣個兒也高,家也都是本分家庭,就想找個本地戶口的,顧明成便答應見見。那天晚上約在傅大壯家,傅茉莉還在看櫻桃小丸子。那女的先來了,傅茉莉忙轉頭看樣子,忽然被她身上的香水熏癢了鼻子,連打了三個噴嚏,傅茉莉在眼淚鼻涕里看清了那個阿姨的臉,也沒傳說中的好看,只看她嘴唇涂得通紅,用她爸的話形容,就是吃了小孩的女人,傅茉莉天然有入悅閱種恐慌。有人敲門,是顧明成!傅茉莉沖過去,一頭撞到他懷里,跳著高吸引注意力:“顧叔叔,顧叔叔!”顧明成笑著掐她臉一下,這才抬頭看那女人。傅茉莉緊緊盯著顧明成的臉,多日不見,他黑了,但壯了,面膛迎光發(fā)亮,沖那女人一笑:“你好,你是小李吧?!?/br>傅茉莉急忙轉頭看女人,濃妝脂粉的臉綻出一個扭捏的笑,紅唇露齙牙,傅茉莉焦灼地想,顧叔叔這要是跟她親嘴,會不會也吃一嘴小孩?“傅茉莉,你把電視關了,回屋去!”傅茉莉最怕她媽了,她媽一瞪眼,她就得溜溜地滾,可即使回屋,也擋不住她開門縫偷看,眼睛巴巴瞅著,看屋里二人的寒暄,再看爸媽和街道大嬸的介紹,最后兩個人就出去“壓馬路”了。傅茉莉感覺沒意思了,一頭扎回床上嗷嗷鬼叫,被她媽厲聲阻止后,才肯作罷。傅茉莉不信顧明成會看上這個小李阿姨,但她也不懂這個小李阿姨為什么三天兩頭來找顧明成,后來漸漸習慣在樓下、走廊和各種小區(qū)聚會場合見到她,小李阿姨對誰都不理睬,只愛逗她:“哎呀茉莉,這書包這么沉,你得老愛學習了吧?”傅茉莉不理她,甩著辮子一跳,能跳兩級臺階,那幾年,她個子竄得快,門框上畫的杠杠一點點往上移,她也不愛再和小區(qū)的孩子玩了,興趣每天都在變化,膚色漸漸恢復成他爸基因的底色,頭發(fā)也留長了,又過了兩年,她跑去給顧明成拜年拿壓歲錢的時候,已經是個挺好看的大姑娘了。顧明成是在次年結的婚,二老把這處房子留給了顧明成,搬到大女兒那去了,舊屋重裝,新人過門,顧明成沒有一頭栽進溫柔鄉(xiāng),反而更忙碌了。2005年,傅茉莉念初中,模樣又長開了點,來了月經后,更知道美了,也不沒命吃零食了,人自然瘦下去,穿緊身牛仔短褲,光著瘦溜的兩條長腿,白凈出挑,沒事披散長發(fā),一天到晚拿小鏡子照,看自己素顏里漆亮的眼和瓊鼻小嘴,總覺得比隔壁的小李阿姨好看多了。也就在那年,顧明成掃黑立了大功,除了徐大頭這一禍害,升了大隊長,還買了輛車,但都是小李阿姨在開,他還是騎自行車,兩個人越來越少地同框出現(xiàn)。顧明成也不怎么愛笑了,眼睛看人都自帶刃光,有一眼穿心的銳利,顯得也倨傲,與人距離自然拉開,可傅茉莉還是沒臉沒皮地往上蹭,她有點鬼心眼,非在狹窄的走廊里拿肩膀碰他一下,或從后頭蒙他眼睛,把軟凸熱蕩的上半身貼緊他后背,讓他猜她是誰。顧明成說,傅茉莉,你再鬧我給你拷起來了!傅茉莉松開手,勾他脖子攬他腰,她現(xiàn)在到他肩膀了,胳膊腿兒也是細長,像只八爪魚似的纏他,仰著脖子,纖腰微擺,頂住他腹下,懷里兜著坨鼓鼓的東西,傅茉莉近距離盯著他的嘴唇,厚薄適中,還有點干得起皮,她想幫他潤潤,不太敢,自己反而先笑場了。2傅茉莉雖然不知道男人那東西長什么樣子,但有次看過爸爸洗澡時露出過,黑乎乎、紅通通的,一閃而過,她也沒敢盯著看,不過她知道那是男人的命,她從小就知道。顧明成臉上有點尷尬,推她,她還裝著一臉無辜眨眼睛,小嘴嘟嘟:“顧叔叔,你銬我啊,把我和你銬一起吧?!?/br>軟幼色邪,純欲混雜。她大概那時候就展露了演技天分,反應快,臉不紅心不跳,能騙過這條街最好的警察。顧明成蹙眉,幸而電話響了,順勢加力推開她,邊接起來邊嚴肅說:“我有事,你小孩別搗亂?!?/br>他可不是演的,他是真忙,傅茉莉哪懂這些,只當他這人不經鬧,氣哼哼不理他,跑回樓里去摔門。可氣也氣不過兩天,她還得趴窗戶上等他出現(xiàn),一入視線,她就要喊他——顧明成!等他抬頭,她再把腦袋縮回去,讓他看不見她。傅茉莉她媽說她,你這么大個姑娘了,別老跟你顧叔沒大沒小,他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你湊什么……傅大壯卻不同意,他覺得是傅茉莉她媽想多了,小孩子和小顧一直沒大沒小地鬧,這跟他有沒有老婆沒關系。傅茉莉她媽反問傅大壯,要是有個女孩天天一見著你就摟脖子,你是不是也挺高興?傅大壯惱了說,你把我想成什么,把咱閨女想成什么?能不能別想那么污穢?父母因為這個也能吵一場,傅茉莉都覺得莫名其妙,最后不知怎么又扯到錢上,這是他們最近頻繁吵架的核心,傅茉莉實在聽得耳朵磨繭,心煩意亂,捱到了高中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