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愛意難還
17 愛意難還
阿特彌斯撒嬌求饒了好久,才讓利維坦同意休息一會兒。她的浴室里憋著一肚子不滿,沖著xiaoxue里像是流不完一般的濁白jingye,而利維坦則抽著煙倚靠在浴室門口,笑著不許她沖得太干凈。 凌晨的天光暗暗的,在黑暗里歡愛一場的兩人誰也沒有開燈,只有利維坦的煙頭帶著亮亮的光,浴室的水聲嘩嘩作響。 我說了,懷上了我肯定跟你結(jié)婚。 阿特彌斯悶悶地也不抬頭:我才24歲,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生孩子的時(shí)候。 利維坦愣住了,煙灰掉在了身上才緩過神來。 我mama大概會很喜歡你吧,說不定比喜歡我還多得多。他輕輕地說著,眼神飄忽不定,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往事。 嗯?什么?阿特彌斯關(guān)掉了水龍頭,兩腿間滴著水走出淋浴間找著浴巾。 我說不想生就算了。 利維坦走出浴室去,只淡淡地留下了這一句話,阿特彌斯拿起浴巾擦著雙腿間的水珠,看著利維坦離去的背影偏了偏頭,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好說話。在她的記憶里,利維坦是從來不會考慮別人感受的,即使是哭著哀求他,他也只會好整以暇地笑著,做出微不可見的些許讓步。 該不會是在賭氣吧? 阿特彌斯披上浴袍追了出去,利維坦一路也并沒有開燈,只有些許感應(yīng)觸發(fā)的氛圍燈微弱地亮起,利維坦走到了別墅的酒柜吧臺邊,從冰箱里拿出可樂和白朗姆酒來,沉默地兌著成一杯。 你生氣了? 阿特彌斯走到他身前,看著他口渴般地咕咚咕咚喝下半杯酒,有些討好之意地?fù)е难H。利維坦嘆了口氣,抱著她低頭落下一吻。想什么呢,我沒有生氣。 尚且清新的酒氣傳到她的鼻腔里,利維坦把手上的半杯酒遞給了阿特彌斯。她接過酒來,不太相信他這個(gè)回答,將信將疑地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只是這杯自由古巴里白朗姆酒更多,可樂更少,酒量向來不好的阿特彌斯剛一喝下去腦子就暈暈乎乎的,把酒杯放在吧臺上就有些站不穩(wěn)。 利維坦真的比起以前變了很多,他抱起晃晃悠悠的阿特彌斯放到吧臺上坐著,安撫地拍著她的后背。 酒量還是這么差。 明明是你白朗姆酒兌多了。 阿特彌斯的語氣頗有些嬌嗔,利維坦不由得笑了起來,擠進(jìn)阿特彌斯張開的雙腿間,健壯有力的雙臂撐在吧臺上,身體微微前傾,將阿特彌斯圈在自己的懷里。她睜著一雙眼睛看著迫近在她眼前的利維坦,即使是和他發(fā)生過再多次關(guān)系,看向他翠綠色的眼睛時(shí)仍然有些不由自主的膽怯。 就像是一隅深不見底的海洋,你永遠(yuǎn)不知道深海下面潛藏著什么樣的怪物、或者欲望。 對你而言,我還是像從前那樣,還是一個(gè)取樂的玩具而已嗎。 酒液把玫瑰色的嘴唇染成亮晶晶的玻璃模樣,利維坦垂著眼看著她說話的嘴唇,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地問出這樣殘忍的問題。 我不知道不知道如何表達(dá),不知道什么是愛。 是嗎。阿特彌斯也沒有流露出什么感情,只是淡淡地隨口應(yīng)答著。 但現(xiàn)在,無論用什么辦法,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邊。 如果我不愿意,你就威脅我,對嗎? 喝了點(diǎn)酒,阿特彌斯似乎格外地膽大,她兩手搭在利維坦的肩上,苦笑著看著他的臉隨口說道,利維坦臉上竟然會有奇異的挫敗表情。 對,只要我不想你走,你絕對逃不開。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賭氣,他最終還是冷酷地拋出了這個(gè)回答。 如果我選擇愛你呢,自愿留在你身邊,你會因此改變嗎? 原本下定決心做惡到底,利維坦卻被這個(gè)問題問住了。他沉默了良久,才輕輕地問道:那你愛我嗎? 阿特彌斯怔了怔,一個(gè)我才剛剛說出口,利維坦就像美夢驚醒一般,急忙把她緊緊擁進(jìn)了懷里用激烈的親吻堵住了她的回答,他猛烈地掠奪著她的喘息,粗暴不堪地咬著她的嘴唇,直至淡淡的血味漫進(jìn)嘴里才停下來。他舔著她嘴唇上的血跡,低低地說:就當(dāng)我沒有問過這個(gè)問題,不要回答我。 其實(shí)他也知道,阿特彌斯瘋了才會愛他。 單向的愛改變不了任何人。 冷冰冰的話語從阿特彌斯嘴里吐出來,就像是一句魔咒,她舔了舔唇角,輕輕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就像她的父母,熾烈的愛意和金錢裹挾在一起變成單向的慘劇,對她而言是一場足以毀滅對未來全部希望的慘烈記憶,而對她的父親而言,不過是一段平靜收場的風(fēng)流韻事。 她舔著嘴唇上滲出的血珠,帶著些自暴自棄的意味主動地吻了上去。大不了就是一場相擊慘劇,一場無法計(jì)較得失的自殺式襲擊。 熱帶海洋新年度假的最后時(shí)分,狂亂的兩場性愛和封閉的兩顆心。返程的路上兩人都保持了沉默,就像凌晨里誰都未曾表露心跡。 她坐在舷窗邊喝著咖啡,身上披著軟軟的毛衣懶洋洋地瞇眼看著窗外的晴日風(fēng)景。她想著利維坦一定是瘋了,居然在最痛恨愛情的她身上尋找著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