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林疏月到高三一班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哥哥美人在懷。晴天霹靂,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理智回籠,意識到此刻自己有多尷尬,她立即轉(zhuǎn)身,用最快的速度下樓沖出了學(xué)校。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氣喘吁吁嗓子發(fā)疼她才慢慢停下來,失魂落魄地挪著腳步,抬頭四顧,發(fā)現(xiàn)這不是回家的路。 迷路了。因為路癡,她放假也很少單獨出門,所以對學(xué)校周邊完全不熟。 街道兩旁的商店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她身上沒有現(xiàn)金,平時在學(xué)校都是用校園卡,又沒帶手機,打不了車。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林疏月漫無目的地走著,想找個人問問路。可是她今天運氣很不好,只遇到了兩個喝醉了在大吼大叫的男人,別說問路了,她根本不敢靠近,拼命放輕腳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磥碇荒芗南M诰焓迨辶?,她留意著街角有沒有移動警務(wù)站。 拐過一個彎,旁邊是一個公園。 靜謐的夜晚,陪伴她的只有聲聲蟲鳴。 她走累了,想到公園門口的長椅上坐一會兒。 啊 突然,灌木叢后面鉆出來一個人,朝她走去,林疏月嚇得魂不附體,愣在原地。 走到能看清對方的裝束時,那個男人突然停下,脫了褲子露出了他的生殖器。 原來是個變態(tài)露陰癖,男人jian笑著:小meimei,給你看哥哥的大jiba。 她連忙捂住眼睛,雖然根本沒看清但也被惡心的不輕。聽到變態(tài)自稱哥哥,她覺得自己的耳朵也臟了,再也不能直視這兩個字。 氣死了,不能忍,她說話不過腦子譏諷道:三厘米的茶壺嘴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我哥哥的比你的大多了! 不料變態(tài)惱羞成怒,上前揚手要打她,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賤貨,敢罵老子。 林疏月拔腿就跑,但是因為剛剛體力透支,速度太慢,沒跑多遠就被變態(tài)追上了。 她大喊救命,掙扎著抵抗變態(tài)的拉扯,但男女力量懸殊,何況她還是個未成年人,于是漸漸落了下風(fēng)。 * 徐近陽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時,剛剛走出校門,因為夏然的糾纏,忘了要再給母親打電話問meimei是否按時到家了。 好,我馬上到。他掛了電話,聽到meimei遇險,差點沒站穩(wěn)。 下了車,他一路狂奔到派出所,進門就看到meimei蜷縮在椅子上瑟瑟發(fā)抖。 輕輕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來,他的胸膛因為剛剛劇烈運動還在上下起伏著,發(fā)絲凌亂,書包被丟到一旁,再也沒有往日的清冷淡然。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急促喘息,溫柔地叫她:圓圓,對不起,哥哥來晚了。心痛地?zé)o以復(fù)加,宛如五臟六腑被人生生剜去。 林疏月像是沒聽到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忍不住抬手想抱住她,才碰到她的外套,她就驚慌失措地大喊:別碰我! 你是受害人的哥哥吧,你好,我姓楊。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從審訊室出來,見此情景,好心提醒:別擔(dān)心,現(xiàn)在小姑娘還在應(yīng)激狀態(tài),所以才會這樣。剛剛做筆錄的時候很冷靜,準確地報出了你的號碼,所以我們才能這么快聯(lián)系上你。她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 徐近陽聞言站起身,點頭致意,你好,我是。 楊警官把事情詳細經(jīng)過都告訴了他,又補充了一句:以后不要再讓小姑娘一個人走夜路了,這個人是慣犯了,總是在夜里出沒sao擾落單的女孩。我們會嚴肅從重處理。你要好好感謝那邊兩位女士,如果不是她們在公園夜跑出來剛好遇到,可能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知道了,謝謝您。 說罷,他又走到救了meimei的兩位女士面前站定,微微俯身鞠躬,鄭重表達感謝,并詢問能否留下聯(lián)系方式,方便后續(xù)酬謝。 兩人均婉拒了,只說換作別人也會出手相助,舉手之勞,不必如此客氣,豪爽俠義,令人心生敬佩。 回頭看meimei,她已經(jīng)不再發(fā)抖,露出眼睛怯怯地盯著他。 他又半蹲下來,平視她,小心翼翼地說:圓圓,別怕,沒事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林疏月點了點頭,沒說話。站起來沒走兩步,就眼前一黑,軟倒下去。 徐近陽及時接住她,已經(jīng)顧不得其他,把人打橫抱起去了醫(yī)院。 急診醫(yī)生做了基礎(chǔ)檢查之后說沒什么大礙,可能是疲勞驚嚇過度,可以先回家好好休息,觀察觀察。 * 林素芳遲遲沒有等到女兒回家,心急如焚,正要打電話給班主任時,看到兒子抱著女兒回來了。 她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這是怎么回事? 媽,小聲點。 直到把meimei抱上樓,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他才出去把今晚發(fā)生的事簡要告訴了母親。 林素芳聽完心驚膽戰(zhàn),要進屋仔細看看女兒,卻被兒子攔住了。 徐近陽此刻身心俱疲,再也沒有耐心應(yīng)付母親,安慰了兩句就讓她去休息了。 他進屋,走到meimei的床前靜靜注視著她。眼前的人臉上還掛著淚痕,睡得并不安穩(wěn),夢中還皺著眉頭。 床頭的小夜燈散發(fā)出淡黃色的暖光。時鐘的秒針無聲劃過凌晨一點。 他仍舊心有余悸,在心中默默懺悔,并痛恨自己給meimei帶來了不幸。如果今晚meimei真的遭受了不可彌補的傷害,他萬死難贖。 林疏月醒來的時候,有一瞬間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都是哥哥的聲音,但她不記得說了什么。 轉(zhuǎn)頭看到哥哥趴在床邊,似乎睡著了。她想抽回手,才動了一下,哥哥就醒了。 醒了,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我下去買。徐近陽關(guān)切問道。 我沒事她被眼前哥哥狼狽的樣子驚到了。蒼白的面容難掩倦色,滿眼的紅血絲,衣服壓的全是褶皺。這還是她認識的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