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人!沒有他,就沒有我!”“你說什么?”子胥聞言大怒,打翻醋壇子,恨聲說:“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又算什么?好啊,我非得宰了這混賬東西不可?!?/br>“子胥哥哥明明都知道我怎回到天津的不是嗎?。棵髦牢译[姓埋名,就怕被追緝,為什么子胥哥哥要這么任性?!偏要照著你的意思來?我會怕??!”瑟瑟終于生氣了,瞪視著子胥低吼。“…對不起…”子胥軟了下來,嘆了口氣?!笆俏也粚?。最近都像個(gè)瘋子一樣…你不在,什么都不對勁了。軟弱對吧?如此無能,令人生厭對吧?”瑟瑟抿唇,緊握著他的手,望著他:“我沒這么說…可是,子胥哥哥是有些不一樣…”瘋起來有點(diǎn)像夢里的那個(gè)狂亂的子胥。“抱歉。讓你這么害怕?lián)摹弊玉阍俣葒@氣,卸除所有掩飾,他也不過是個(gè)好妒的普通男人。“全部都依你。但劈柴燒水讓我來吧?我舍不得你做這些粗重的工作,你看看這三個(gè)月來,你的手指都長繭了,上頭都油墨,我真覺得自己無能…”“不是你的錯(cuò)?!鄙谱玉愦诡^喪氣,知道他是一心一意待自己好,反倒一點(diǎn)氣都發(fā)不出來了。“瑟瑟,你知道嗎?我從沒有一次覺得這么無力,瑟瑟,你留在我身邊好不?不要離開我好不?”“子胥哥哥…”瑟瑟從未見過子胥如此脆弱的樣子,但他這樣真情流露,讓她心折,真不忍心離他而去了。子胥絮絮叨叨:“若是你不在,我好像變成哪里缺了一塊似的,都不完整了,破破碎碎的。”破破碎碎的?瑟瑟聞言一震。記不清的臉,灰白色的紗袍如煙,玉潤泛著瑩白光芒的身影捻指低喃:“破碎至此的元神,即將魂飛魄散,哪里還有來世…縱使千古一帝又如何,在我跟前,你們皆要屈服…”不要!我求您!我愿意換!求求您了!她臣服在那人的跟前,拼命磕頭。“梁瑟瑟,你是個(gè)傻子…即使將你倆元神揉成一塊,也僅能勉強(qiáng)拼成一世,這一世之后,便沒了來世。千秋萬世,著實(shí)可笑?!?/br>一世也好,求您…還有轉(zhuǎn)圜余地吧…我愿意以引魂的功德來交換,如果不夠,我愿意來生的福德交換,即便顛沛流離、福寡壽短、不得安生也無所謂…“唉…你怎么如此冥頑不靈…”我只求他一世安泰!“…情愛轉(zhuǎn)瞬即逝,你們這是執(zhí)念,牽絆彼此,誰也得不到好處…你可不要后悔…”當(dāng)她回神,打斷了子胥的話,固執(zhí)地叫道:“我不會讓你破破碎碎!你要一世安泰!我許諾過的!祂答應(yīng)過我的!”“誰答應(yīng)過你?”子胥怔住反問。“我不知道。子胥哥哥,你去劈柴燒水吧?!鄙卮鸩怀鰜?,只能轉(zhuǎn)移話題。推著子胥燒水去。再也顧不了是否會讓鄰人看見說閑話。子胥并未再問,只是將這件事記在心底,誓言定要找到那個(gè)他。080琉璃暖被擁香眠子胥凈身更衣時(shí),瑟瑟瞅著他背上原先均勻無暇幾乎破壞殆盡,一道道淡紅色象是拖著流星尾巴的傷口,看得她心酸欲淚。她的指尖輕輕地?fù)嵘夏切﹤?,啞聲問:“還疼嗎?你怎不躲,笨得要命,就跪著讓世伯打?”“我也不知道,那時(shí)候不知哪來的臭脾氣,就這么傻傻挨打。怎了?你心疼了?”子胥淡笑,眉眼彎彎,打趣說:“心疼的話,以后就別趁我不注意時(shí)弄丟自己。我差點(diǎn)沒把天津、北京、蘇州這三座城炸了?!?/br>“瘋瘋癲癲…”瑟瑟嗔了一聲:“以后要學(xué)會逃。打死了…我就沒丈夫,真要成了守貞寡婦了…”子胥驚喜地抬頭,揚(yáng)著笑應(yīng)了聲“嗯?!弊屔獡Q上了白單衣。片刻才道:“以后可別再咒我死了,街坊鄰居都說你是寡婦?!?/br>“你明知道我沒那個(gè)意思?!鄙浖t臉,怒瞪他說:“以后不要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會長命百歲的…”“嗯,我可是妖孽,禍害遺千年,安心吧?!弊玉爿p捏瑟瑟的臉頰,笑道:“就算我齒搖發(fā)禿,也會陪著我?”“嗯?!?/br>“一言為定?!弊玉銖?qiáng)調(diào),伸出小指。瑟瑟勾著他的手指,點(diǎn)了頭。就當(dāng)瑟瑟忙著將衣物收拾整齊,想著明日清晨一大早起來清洗時(shí),子胥已經(jīng)鉆入被窩,她側(cè)頭瞟了子胥一眼,子胥笑著說:“娘子,為夫不是偷懶,是黃香溫席。暖了,就快來陪我睡?!?/br>“貧嘴?!鄙脸?,但眼神帶著笑意。待瑟瑟真要鉆入被窩時(shí),子胥看似已睡著了。瞧著他憔悴的臉龐,眼下染著淡淡青紫,心疼了起來。她躡手躡腳地鉆入了被窩,真的如同子胥所說,暖烘烘的。子胥好暖和。人形小暖龕似的。多久沒有這么暖過?這三個(gè)月來,她總孤單蜷縮在薄被中簌簌發(fā)抖?,F(xiàn)在有他在身側(cè),真的好安心。不禁又往他的方向蹭近了些。她輕輕地將手?jǐn)R在子胥的腰側(cè),仰頭輕啄著子胥。子胥睡眼惺忪,慵懶回吻,長臂將瑟瑟攬進(jìn)懷里,軟語呢喃道:“我睡著了?”這是三個(gè)月來,子胥頭一次真正闔眼。有瑟瑟在身邊,一床暖被,人生夫復(fù)何求?“子胥哥哥…”瑟瑟輕聲問道:“你說你找遍大江南北,最后是怎么找到我的?”“說來話長,從前有個(gè)小姑娘愛慕我…”子胥的聲調(diào)慵懶,拖長的尾音如同五十弦瑟,既緩又悠揚(yáng)。“從前就到處勾搭女孩子了?”瑟瑟揶揄一句,將腳趾貼上了子胥的小腿緩緩地摩挲,溫?zé)嵊质娣?/br>子胥輕嘶一聲:“瑟瑟…你的腳趾頭怎跟冰尖一樣,凍醒我了…”瑟瑟羞赧地將腳趾收回,他反而用腳壓住她的,輕笑道:“繼續(xù)…我喜歡你這么貼著我搔癢…”這話怎么聽怎么曖昧,瑟瑟臉熱,但她真喜歡這么與他窩在一塊。這小屋沒有華美的飛檐,也沒有輝煌的雕梁畫棟,破敗凄冷,但有他在,就變得不同。好吧。還有鵝毛被、暖龕、鑄銅琉璃燈…琉璃燈油芯快要燃盡,掩映一室迷離,她瞇著眼聽著子胥娓娓說著:“那小姑娘打從九歲私自許婚于我后,就跟在我身后打轉(zhuǎn)…繞啊繞,轉(zhuǎn)啊轉(zhuǎn)的,像只小黃蝶…以為我沒看到她,真是傻氣得緊…還偷偷揀去了我的廢紙,臨摹我的字…十二歲的時(shí)候在我家溺水,讓我救了起來…十五歲時(shí)開了畫展…我發(fā)現(xiàn)她的字竟然和我得如此相像…”“然后呢…”瑟瑟瞇了眼,子胥的嗓音優(yōu)雅而溫柔,敘述著過往,讓她昏昏欲睡…“然后十九歲嫁給我,成了我的妻,順了我的意…”子胥的語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