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處去籌錢。華訊科技的吳總走到我身邊:“老肖,去休息一會兒吧。你都熬了一夜,這么搞,身體要出問題的。哥幾個都在動用關系幫你,你別太著急?!?/br>我搖頭:“不,我在等一個電話?!?/br>他嘆口氣:“我們廚師做了點粥和小菜,我給你帶過來了。你多少吃點兒?!?/br>“沒關系,我不餓。”8點半,我的手機響了。是羅德里格斯。“肖,你托我查的事,有結果了?!?/br>“將軍,您說,我在聽。”“機場那邊,有人注意到聞小姐被人帶走。我們查了機場的監(jiān)控錄像,劫持聞小姐的車輛往西邊的高速公路走了。但那邊的監(jiān)控不多,越遠越偏僻,無法追蹤到他們的后續(xù)位置?!?/br>“我能和您見個面嗎?有一些東西我想給您看看?!?/br>“可以。告訴我見面地點?!?/br>沒過多久,一輛加裝了防彈鋼板的SUV停在華訊科技的后門。羅德里格斯本人并沒有下車,而是他的保鏢拉開一側車門:“肖先生,請上車?!?/br>吳總他們想要跟過來,卻被保鏢攔?。骸皩④娭灰娦は壬粋€人?!?/br>“老肖,你要單獨跟他走?”吳總問。我明白吳總的意思。一個秩序混亂的國度,怎么能保證羅德里格斯有沒有什么別的心思?但我決定還是相信他。我對保鏢說:“門外可能有盯梢的人?!?/br>他回答:“我們采取了些措施,他們暫時離開了。”我上車。羅德里格斯果然不在車里。車子七拐八繞,開到92公園。開放式的環(huán)境,大片的綠地,約幾十年樹齡的粗壯赤榕,擋住了直射而下的陽光,在草地上形成片片細碎的光斑。公園的長椅上有不少人端著咖啡閑適地休息,周圍有幾家咖啡廳和餐廳。保鏢引我走進一家非常狹小的咖啡廳。這里的桌子都是很簡易的那種小塑料桌,一腳就能踢翻的那種。吧臺的酒保在做咖啡,端給我一杯。咖啡廳的卷簾門被拉下,光線頓時變得格外暗。羅德里格斯從后廚走出來:“肖?!?/br>“將軍。”“這里是個可靠的地方,說話方便?!彼f,“不過,一般來說,這里的綁架案多為圖財,不為害命。如果你們籌到足夠的錢并且在約定的時間給對方,聞小姐的安全不會有什么問題?!?/br>我們之前給了他不少好處,但他仍然并不想過多地動用資源投入到這種事里。他的根在哥倫比亞,自然不希望為了外國人和當?shù)氐膸团蓜萘Ξa生正面沖突,對家族和私下的利益分配產生什么影響。“我懷疑,這事是鄭干的?!蔽覍λf。“鄭?”他笑了笑,“雖然鄭是你們的競爭對手,但不至于去做綁架聞小姐的事吧?!?/br>我拿出一個信封:“這里面的東西,是鄭的助理私下給我的。這之后,我再也沒有聯(lián)系上那個小伙子?!?/br>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打開信封,拿出里面一張疊起來的紙,把它攤開。那是一紙收據(jù)。上面短短的幾句話,老鄭以私人名義向一家公司轉了筆錢,底下是雙方的確認簽字。“這是什么憑據(jù)?”他問。“將軍,您總不至于不記得,桑托斯這個姓氏吧?”羅德里格斯的眼角抽動了一下。他仔細辨認著簽字的筆跡。“羅密歐?桑托斯?卡貝略?他還活著?”“沒錯。我想,應該就是他?!?/br>羅德里格斯?jié)饷艿幕野酌济o緊蹙在了一起。“前段時間,有人向我介紹了一個綠寶石礦的項目。當時我見到了他本人。這個項目看似規(guī)范,但我們實地去考察了一下,結果發(fā)現(xiàn)那是一座產量非常貧瘠的礦,根本不可能獲得所承諾的收益。之后,鄭的助手私下給了我一些材料,我本意是想抓住老鄭挪用公司款項干私活的證據(jù),卻發(fā)現(xiàn)了這個。緊接著,聞卿就出事了。您不覺得這都太巧合了嗎?”羅德里格斯的手掌握成了拳頭,微微顫抖。“十五年了……卡貝略家族的小兒子,也終于找到了……”十五年前,羅德里格斯還未得勢,在政治斗爭中被對手暗算,進了監(jiān)獄。他的對手是卡貝略家族,兩個家族當時在哥倫比亞毒品交易的市場各居一隅,羅德里格斯入獄后,卡貝略家族一不做二不休,追殺他的家人。他的妻子和大女兒在一次精心策劃的槍擊案中喪生,唯有一個兒子幸免于難。羅德里格斯出獄后順風順水,坐上國家權力中心后,對卡貝略家族展開了報復。主要成員要么被殺,要么入獄,也只有當年家族未成年的小兒子羅密歐僥幸逃脫。不知所蹤。羅德里格斯也因此事再不涉足毒品交易的利益圈。然而,現(xiàn)在看來,羅密歐卻重cao家族舊業(yè),混得風生水起。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涉及到老將軍的舊仇,他是不可能對我施以援手的。而現(xiàn)在,縱使被綁架的人和我沒關系,他也一定會去拔掉這根眼中釘,既是除去心頭之患,也還能在他的政治成績里添上光彩的一筆。他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動用我的資源來調查。羅密歐肯定會有一個正軌實體在明面上幫他洗錢,應該就是涉及到綠寶石開采的礦業(yè)公司,我會去查。至于聞小姐的事,你們仍然還是準備好現(xiàn)金。之后,我會叫人在現(xiàn)金里放置一個追蹤器,獲得定位。”“謝謝您的幫助。如果能夠成功救人,我們公司還會另行感謝您?!?/br>“這既是幫助你,也是幫助我?!彼f,“那么,我等你的消息。”89-聞卿在那幢木屋里的我,逐漸感到渾渾噩噩。那天,我被老鄭重新帶回到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關起來。光線不再變化,我坐在小床上,也不知道已經(jīng)過了幾天,我現(xiàn)在又是在第幾天。我還能見到肖為嗎?我覺得,人總是有一死的,這沒錯。但是我,并不想就這么把自己的生命結束在這片陌生的大陸,還是以一種絲毫沒有尊嚴的方式。老鄭和桑托斯既然什么都讓我看見了,他們怎么可能拿到錢以后就輕易放過我呢。我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第一次正經(jīng)八百地開始思考,我的遺囑要怎么寫。我記得我大學的時候曾經(jīng)去聽過一個著名學者的講座,他說,我認為每個人,每年都應該寫一份遺囑。在寫的過程中,你會發(fā)現(xiàn)什么才是對你最重要的東西。也許你一直執(zhí)著而焦慮的,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我那時候覺得,這種做法有點沙雕。但是現(xiàn)在,我頭一次開始嚴肅思考遺囑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好像他說的真還是有那么點道理。我也沒幾個存款,就無所謂遺產繼承不繼承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