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也撬不動他明月照溝渠的心呢？

仔細(xì)想想，他們獨處時除了zuoai，好像并沒有其他事兒。他是喜歡和自己做的，但“喜歡一起做”和“喜歡”是不同的。

時常是她勾引他，其實她也害羞的。

情趣內(nèi)衣很好看，買的時候她還沒想過會穿給誰看。在江尋面前穿著丁字褲翹起屁股時，心都是抖的。

余歡知道自己漂亮，卻沒把握他會不會喜歡。

其實她在這事兒上哪有什么經(jīng)驗，不過是逞強。像一年級的小男生打架時被喜歡的女孩看到，會張牙舞爪地示威。

昨天看到那封信后，余歡一直避著他。直到今天下午，看見他拿了兩把傘站在校門口，像是在等人。

都說性和愛是分不開的，他倒分得挺清楚。

前面還說想死在她身上，沒過幾天就能滿腔愛意地送另一個女孩回家。欲望在她這兒釋放，溫柔獻給別人。

余歡也不是很介意。

反正她一開始，只是想試試和他睡是什么滋味。

也不至于睡幾次就喜歡個徹底。

雨開始大了，顧言之急著去接男朋友，她說自己可以去商店買傘，讓他快點走。

然而學(xué)校附近的商店卻是一把傘也沒有了，車也打不到。

她有些喪氣的在路邊等著，屋檐很窄，衣服前襟已經(jīng)濕了一些。

“坐我家車走吧。”

看手機的時候，一把傘撐到眼前。聲音是熟悉的，不必看她也知道是誰。

陸斐和江尋長得像，笑起來更溫和一些，卻讓她背脊發(fā)麻。

逃跑是下意識的。

雨絲混著冰晶涼涼地拍在臉上，她聽見了陸斐在身后輕笑的聲音。

好一會兒才停下，余歡站在原地，思緒不清不楚，感受到皮膚傳來的涼意時，才意識到自己冒雨走了太久。

挎包是帆布的，里面裝著的畫簿該濕了。

這是她稍微清醒后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急著找地方避雨，腦中渾渾噩噩的，沒注意就摔了一跤。

不是很疼，只是衣服臟了，挎包也沾了地上的泥濘。

本來回家的一路上都忍著沒哭的，這會兒被江尋一親，眼淚卻有些止不住了。

咸澀落入二人膠合的唇間，江尋動作一頓，往后退了些。

“摔疼了？”

余歡搖頭，抽咽顫抖著，面上浮出些羞赧的神色。

“我、我就是止不住?！?/br>
帶著哭腔的聲音嬌嗲得不行，她聽到后，淚水涌得更厲害了。

“停不下來，怎么辦……嗚嗚……”

嬌軟的身子在懷里顫著，江尋抬手幫她擦眼淚，只覺得心也軟成一灘水了。在額角吻了一下，他將余歡抱得更緊了些。

“那就哭一會兒。”

【引文來自王爾德的。

「你認(rèn)為我會任由你躲在孤獨黑暗中漸漸消磨自己的心志，而不做任何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努力，去幫你承受由你的恥辱帶來的苦澀的負(fù)擔(dān)嗎？你可知道：你若受苦我也一樣受苦；你若哭泣我也淚水縱橫；你若身陷奴役之屋受人唾棄，我會強忍悲傷再建筑一屋當(dāng)寶庫，將別人不給你的東西上百倍地置放屋內(nèi)，等你到來，為你療傷；若苦澀的必盡之責(zé)或謹(jǐn)慎之心阻擋我來到你的身邊——這對我單方面來說必定更加苦澀?！?/br>
王爾德講情話太絕了，私心分享一下。】

32

余歡哭得很壓抑，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身子卻一直抖著。

懷抱是暖的，能聽到他胸膛傳來沉穩(wěn)心跳。后頸被他的掌一下下?lián)嶂康那榫w像只漏氣的氣球，漸漸消下去。

哭聲慢慢止住，她仰起臉，用冰涼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

頸間發(fā)癢，江尋低下頭，輕輕咬了下微紅的鼻頭。

“小貓。”

大約是真的哭累了，她懶懶地伏在他懷中，動也不動，只從鼻子里發(fā)出輕微的哼聲應(yīng)他。

沾著泥水的外套還沒脫，他也不嫌臟，一邊攬著余歡，一邊幫她解扣子。

“怎么弄成這樣，顧言之沒送你？”

余歡本來想說他要去接男朋友，突然想到江尋好像還誤會著他們的關(guān)系，哽在喉間的話又咽了下去。

“又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好心，大雨天的還送人回家?！?/br>
江尋脫外套的手頓了頓，有點莫名其妙。

“我送誰了？”

她低著頭，嘴里嘰里咕嚕說了幾個字，他也沒聽清。

外套徹底脫了下來，江尋隨手扔在一旁，手指抬了她的下頜，極近地湊過來。

“說清楚，我送誰了？”

濕熱的氣息落在面頰，余歡揚起長睫，觸到他霧一般微涼的目光，耳尖都熱了起來。

“謝星遙?！?/br>
聲音很小，軟乎乎地，不知怎的讓人想起初春浮在水面的白絮。

她低下頭，江尋只能看見一截彎著的、白玉樣的頸，一小塊骨頭微凸，顯出伶仃的意味。

原來是看到了。

去要書的時候，余歡什么都沒說，他還以為她沒看到那封信。

下午放學(xué)，大抵也是看見他拿了兩把傘，才誤會了什么。

手掌抵上后頸，摩挲著那塊凸起的骨頭。江尋微微俯下身，與她平視。

“余歡，看著我。”

她眨了幾下眼，才抬起頭來，眼底還有幾分殘余的水光。

“我沒送誰，今天下午，我在等你。”

窗外的雨大了些，打在玻璃上，發(fā)出又脆又亂的輕響。

“她的信，我沒在意，所以借書給你的時候，都忘了取出來。”

末了，他有些狼狽地低下頭，放在她后頸的手也落了下來。

“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聽，但我解釋完了?！?/br>
細(xì)碎的雨像是砸在心口。

“你……”

身下突然一熱，她驚了一下，低頭看見褲子滲出一點血跡。

“我、我來例假了……”

余歡有些慌地跑進衛(wèi)生間，手忙腳亂地清理身下。

護墊太薄，已經(jīng)透了。應(yīng)該是早就來了的，大概之前驚悸委屈過盛，所以都沒什么知覺。

她有些懊惱地將褲子扔在洗衣機上，脫盡了身上的衣物，打開花灑。

頭發(fā)淋了雨，臟得很，正好洗一下。

熱水落在皮膚上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在忙亂中忘記了什么。

江尋……

他說了些什么，她都有些忘了。

比起解釋的內(nèi)容，“值得去解釋”這件事，更讓她在意。

她忍不住蹲下來，將頭深深地埋進臂彎。

水落在單薄的脊背上，將胸腔都熨暖了。

**

今天天晴了，不像昨天那么冷。但畢竟是冬日，太陽一落下去，寒意便肆無忌憚。

江尋靠在燈桿上，點起一顆煙，望著眼前高樓上一個個小窗戶，一如初次在這里等余歡。

只不過上次是他自己跟來的，這次是她要他來的。

他看著指尖明滅的煙火，心想，真是瘋了。

中午余歡出門，他問去哪兒，她便說是去顧言之家里。

她好像沒什么其他朋友，看來平時放假出去，時常和他在一起的樣子。

明明生著悶氣不想理人，余歡還偏偏湊過來，一雙月白的臂勾著他，要他下午來接她。

“天黑了我會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