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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放著他阿爸的黑白遺照,看到他照片,顧返才懂阿媽當年為什么要為那個男人生育兒女。“你阿爸好像混血?!?/br>“不清楚,聽他說我祖母當年下南洋掙錢,在當地只接華人和白人生意?!?/br>賀崢賀因這一輩已經沒有西洋人的外貌特征,這種地緣特征讓顧返心生好奇。歷史老師講課之余提起過,文化是一個人的骨中骨,只有在本土的環(huán)境和語境下,一個人才能最大程度的本土化。例如瀾城歷史堅固又哀傷,土生土長的瀾城人才會如此。如同賀崢,他雖然有著西洋化的輪廓,可他有一雙純黑色的近視眼,鏡片后的那雙眼睛帶著瀾城特色的冷,沒人會懷疑他有別的血統(tǒng)。顧返從心底敬佩他:他有著出色的外貌和艱苦的生活條件,卻能忍耐住誘惑不去做鴨,值得尊敬。老房子總是帶有畫面感,賀崢做工返家,在廚房給賀因加熱三文治的畫面拂過顧返眼前,仿佛她也經歷過那樣的過去。“你阿爸是怎么死的?”“偷運槍械被抓,然后在牢里被人捅死?!?/br>東風樓從來是衣香鬢影,顧返只在報紙上才接觸得到這樣的新聞。她以為這種不入流的苦難是另一個世界的故事,是她親哥哥jiejie血淋淋的過往。她從電視機旁稍微挪步就靠在窗戶的鐵欄桿上,賀崢低頭用拇指摩挲著她濕潤的唇瓣,“阿因不知道這些事,你不會告訴她的,對不對?”顧返終于想通為什么賀崢會不同意賀因和謝老板在一起。“是不是謝老板?”他低頭吻上顧返,算作默認。對顧返而言,這是個極度委屈的吻。原來他就算與賀因斷絕關系,都是一種呵護。賀因是他親meimei,他保險受益人都是她名字,自己充其量是他的泄欲工具,情人都算不上。他偶爾做給自己一頓豬腳飯又怎么樣,十幾年里他天天給賀因做飯。她心虛地靠在他胸前,說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br>隨后賀崢帶她去小教堂禱告,小教堂里的熏香味道讓顧返難以接受,而賀崢虔誠禱告,她第一次真正相信他是基督徒。“我還以為你不信宗教?!?/br>“信仰比法律更能夠約束人?!?/br>“我就算了吧,我還是信法律,再說我都快要成年了,去信仰一門宗教為時太晚?!?/br>突然一聲空槍,驚飛穿堂而過的鴿子,教堂里的各色人種你爭我搶躲在長椅下。顧返和賀崢同時看見黑漆漆的手槍口,子彈快過條件反射,顧返幾乎奮不顧身撲在他身上,擋住疾馳而來的子彈。子彈速度太快,恐慌的人群發(fā)出各種語言的尖叫,賀崢很難發(fā)現(xiàn)是顧返先抱住他,殺手才開槍。子彈打透她右肩膀,賀崢本能將她抱住,血全留在了他的白襯衣上,好似是他胸口中槍。她無力說話,哭都沒力氣,痛苦扭曲著一張小臉,一點也不漂亮。半分鐘前,她還在說要信法律。賀崢從她裙子上撕開一塊布料當止血帶,為她盡興緊急處理,然后一路飛車到達西嶼的一家私人診所。整個診所冷冷清清,衛(wèi)生環(huán)境也不好,只有一位染了黃頭發(fā)的中年醫(yī)生。雖然已經用麻藥將她痛覺封閉,但她看到冰冷鋒利的手術刀還是會怕。她給醫(yī)生露出胳膊,卻埋頭在賀崢懷里面,虛弱地哀求:“能不能別動刀...好恐怖。”“不及時取出子彈,你整條胳膊會廢?!?/br>“我要去大醫(yī)院,我沒見過黃頭發(fā)的醫(yī)生,他一定沒牌照,我要去大醫(yī)院?!?/br>醫(yī)患之間最重要是信任,黃毛醫(yī)生不干了:“小小年紀學戴有色眼鏡看人,賀三,你的病人我不收。”賀崢沒因他臨陣反悔而生氣,他平和地吻了吻顧返額頭,問:“我替你做手術,信得過我嗎?”“你...你又沒學醫(yī),還不穿白大褂。”黃毛醫(yī)生冷笑,笑她太不了解賀崢:“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你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就給他阿爸取子彈,沒見過世面的丫頭還質疑別人?!?/br>“返返,要冒著胳膊廢掉的風險開車過隧道去大醫(yī)院,還是在這里取出子彈,選擇權給你?!?/br>顧返只好再確認一遍:“你確定不會有事嗎?我,我...我以后還要彈琴?!?/br>“我確定?!?/br>黃毛醫(yī)生做助理給他遞工具,纖薄的乳膠手套將他骨骼硬質一雙手護住,好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他有條不紊地開刀,取子彈,替她包扎,顧返不敢注視手術的地方,這里又是陌生的環(huán)境,唯有賀崢是她所熟悉的。她只好看著他,他專注注視自己的傷口,她就專注他專注于自己的那一雙眉目。很久后,她擔憂地問:“我的胳膊是不是廢掉了,為什么一點知覺都沒有,我是不是不能夠彈琴了?”黃毛醫(yī)生的病人沒有這樣皮角柔嫩的,他好看不起年輕少女,又佩服賀崢能跟她認真解釋:“只是麻藥沒有散?;丶艺垊⑨t(yī)生到家里來再替你看一次傷口,你不信我,總該信他?”她在麻藥作用下睡倒在病床上,診所里的病床又冷又硬,所以醒來后她是趴在賀崢腿上的。她的右臂又有了知覺,不過是痛覺。黃毛醫(yī)生關了診所門,去里面的廚房做飯,他端著一碗寡素的米湯過來,嘴里罵:“倒了楣了,一天一個子都掙不到?!?/br>賀崢把錢包掏出來:“現(xiàn)金應夠付你診金?!?/br>他將賀崢錢包里的現(xiàn)金全都順走。“吃完飯就快點走,別耽誤我做生意,你也知道,我這里晚上生意最好?!?/br>西嶼一到晚上,打砸搶燒都有,不愁沒生意上門。賀崢先嘗了一口粥,他對食物一向不挑剔,也覺得難吃,顧返卻乖乖喝完一碗。回家路上她一語不發(fā),望著路上車流發(fā)呆。賀崢并不了解她,可他好像很自然地就懂她心意,他安慰:“你要是怕彈不了鋼琴,可以給你安一只機械手。”顧返反應過來他在跟自己說笑,抱怨道:“一點也不好笑?!?/br>“既然這么怕不能彈琴,當初怎么沒繼續(xù)彈下去?”她今天又行了騙,又受了傷,心情很不好,控制不住煩躁語氣:“你真的不記得?”“與我有關?”這個賀崢沒有溫柔到讓她陷入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卻也沒什么值得她記恨的地方。彩色的霓虹燈牌變成她眼里絢麗又冷漠的光,她說:“和你沒關系?!?/br>她揉了揉布著紅血絲的眼睛,眼睛更加通紅。他們已經到這一地步,所有的人類廉恥都舍棄。若是他曾將她壓在鋼琴上袒露性欲,都不至于無法開口。她親耳聽到太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