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板承諾用西嶼的一片商區(qū)換賀崢的命，賀崢只愿意出一棟樓的錢，傻子也知道要選哪一個。然而顧返在顧老太墳前才恍然大悟，賀崢要給她的一座樓可比謝老板承諾給她的商區(qū)穩(wěn)妥多了。

她臨時反悔，卻沒想到謝老板早有兩手準備。

謝老板在醫(yī)院留夠一小時就與賀因回家。他們明早飛法國的航班去為賀因的巡展開幕，賀崢的死活暫時還管不著。

回家路上賀因仍現(xiàn)在低迷情緒里，謝老板陪她在江邊吹冷風，她望著遙遠的西嶼，以前身在西嶼時只想掙脫，可遙遙看著它，才發(fā)現(xiàn)西嶼的夜晚是那樣吸引人。

有毒品性愛，貧瘠落后又快活。

“阿媽不要我們，阿爸死的早，阿哥賣白粉將我養(yǎng)大，我本可以為他去死，可是遇到了你，就不舍得了。我這么自私，不知道跟了誰?！?/br>
賀因的美麗足夠讓任何人動容，當年謝老板看中她時，也未料到有一日會愛上她。

“你哥命硬，你不必過分擔心?！?/br>
他抱住賀因，讓她痛快哭一回。

ICU外等候的顧返，一面盼望他死，一面渴望他活。

賀崢占有了她的身體，也將她撕成兩半。

如果不是出事時他護住她腦袋，她一定只希望他去死。

她去水房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變得憔悴的自己，告誡道：你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演習痛哭流涕，是想辦法讓賀崢醒來以后原諒她。

主治醫(yī)師都說了，他早晚會醒過來。

顧返自覺對不起辛仔，又知道辛仔已無家人，她沒什么能補償，只好拿筆撰文，將辛仔寫成一位濟世的武林高手。

賀崢醒來時，她正在休息室寫她的武俠，護士來通知她，她調整呼吸，令自己看起來十分脆弱。

許曼妮霸占了醫(yī)生，顧返看見她面色奇怪，腦海里一時出現(xiàn)了很多種可能性。

醫(yī)生得知她與賀崢相依為命，見到她先是安慰，又叫她不要擔心，最后才說：“賀先生大腦受到創(chuàng)傷，會出現(xiàn)短暫的局部失憶。不過伴隨著之后的心理治療，會很快恢復的。”

顧返強作鎮(zhèn)定，問道：“多快恢復？不，他忘掉多少？”

醫(yī)生當她關心則亂，“這得看賀先生自身情況，人類認知各不相同?！?/br>
人人都震驚于賀崢將失憶的事實，顧返最聰明，許曼妮還在和醫(yī)生道謝時，她已經撲在賀崢懷里抱住他的腰：“阿哥，你嚇死我了?！?/br>
賀崢這些天只靠營養(yǎng)液維持生命，身型比以前消瘦太多，顧返雙臂環(huán)住他的腰還有余，又因顱部手術剃掉頭發(fā)，如果不是他越憔悴越英俊的那張臉，他看起來就像西嶼街邊癮君子。

顧返和他彼此相視，都很陌生。

“你是誰？”

他發(fā)現(xiàn)病房里還有許曼妮：“曼妮，我怎么會在醫(yī)院？”

許曼妮是和她一起從西嶼走出來的人，他認得許曼妮卻不認得顧返，足矣證明他的記憶停留在西嶼的時期。

賀崢躺在ICU時，他的私人律師與顧返討論過他的財務狀況。

顧返眼里只有數(shù)不清的零。

她在許曼妮之前將一切狀況都介紹給他，包括自己。

當然，會省略一些不愉快的事實。

“阿哥你不記得我了？以前每周只要你有空，就會帶我去游樂場，去看電影?！?/br>
賀崢是個有著強大邏輯思維的人，眼前的狀況他很快就理清。

“記得，只不過沒想到你已經長這么大。”

他語氣里透露著生疏，顧返卻不敢放松警惕。

賀崢有多狡猾，寡廉恥，她已經見識過?；氐郊抑?，她又換上自己的真絲睡衣，端茶給他時肩帶滑到臂彎上，小巧的乳尖若隱若現(xiàn)。

賀崢說：“我不喝茶，有咖啡嗎？”

“??？我叫阿薇去磨咖啡豆?！?/br>
“速溶的就好?！?/br>
這大概是二十歲剛出頭的賀崢，習慣無比廉價。

顧返后退兩步，站在落地燈前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賀崢。

因為暴瘦，他的面部輪廓變得嶙峋銳利，其余的...只要戴上眼鏡，就還是以前那個賀崢。

他突然合上書，動作有些嚴肅，顧返以為是他看到自己這樣的著裝終于記起了什么，她心驚膽戰(zhàn)地屏住呼吸，只聽他說：“以后在家里不要穿成這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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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都留點言給增點曝光率吧，這樣冷靜下去很容易坑的

“顧返，你究竟是否懂得廉恥？”<快活城(猛二哥)｜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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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返，你究竟是否懂得廉恥？”

人的意識無法定量，就連賀崢本人，都無法確認他到底忘掉多少事。

唯一肯定的，是他記憶停留在拿到顧返撫養(yǎng)權以前。

他試圖接受這個事實，可是顧返的一些作為實在另他抗拒。

她期末臨近，緊張的復習中還要抽出時間給他烘焙甜點，結果往往是將廚房弄一團糟，焚燒的尷尬味道可以傳到自己房中。

家中這位少女青春又天真，將自己黑糊糊的餅干端到自己房間里，好似不知道那東西看起來就令人反胃，她甜甜地說：“哥哥張口?！?/br>
他未病愈，仍在吃藥恢復，看到她的烘焙就要吐。

她說：“我去幫阿薇收拾廚房，你記得吃餅干?！?/br>
她蹦跳的時候胸前兩只鴿子乳一上一下地抖，睡裙的領口垂垂欲墜。

賀崢叫住她：“說過你多少次，在家中不要穿成這樣?！?/br>
他不知有無人教過她自尊自愛，縱是是親兄妹，也該避嫌，顧返絲毫不忌諱于此，在他面前只差坦胸露乳，沒半點性別觀念。

他信任許曼妮，打電話問她顧返以前行為。許曼妮視角里的顧返，只是個躁動的青春期女孩，她沒對她有不好的評價，正因她是賀崢的親meimei，許曼妮說了許多顧返的優(yōu)點，例如愛學習，講禮貌。

說完講禮貌，許曼妮自己都不信地笑了出聲。

賀崢心里對這個meimei約莫有了概念——一個單純的少女。

他想清楚這件事，又咨詢過了津塘的性別教育。他一向相信有話直說可以讓交流效率達到最高，于是讓許曼妮去聯(lián)系密斯張，要求在這學期期末之前增加對學生的性教育。

女生的性教育課程，有助于形成自愛。

津塘一向接納所有家長的合理建議。

顧返從林嘉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