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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怒火。他對面的男人是他爸,父子倆怎么像仇人似的?余清音發(fā)現(xiàn)他們不遠處有一男一女,站了好一會兒了,好像在等什么人,而且一直往這邊張望,女人不到四十的樣子,倒是風韻雍容,男的一身運動服,應該是個學生,他們兩人往這邊看余清音也看過去,三人視線撞上幾次。他們的身份余清音也大概猜出個幾分。余清音正想什么呢,那男人走了過來想和她說什么,宋珩冷著臉睇了那人一眼,他才訕訕作罷。三步一回頭的沖他們招手:“爸爸先走了,有空帶著女朋友去家里坐坐,你弟弟整天念著你呢!”宋珩一副沒聽見的樣子,攬住余清音冷漠的留給他個背影。商場離家里不遠,開車也就十分鐘不到,回到家,余清音把買的東西放在茶幾上。身后一直沉默的宋珩開了口:“剛才那人是宋之揚”“我爸”他有點頹廢的坐在沙發(fā)上,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有了神,剛才的那一系列陷入回憶的自我掙扎像在慢慢解脫。“排隊的時候我看見了他,沒理,誰知道他跟了出來”“他……找你是有什么事嗎?”余清音在他身邊坐下。“他那個兒子過兩天生日,讓我去參加他的成人宴”宋珩一臉漠然,語氣里滿是嫌棄。“一個背叛家庭背叛妻子……害死……姥姥的人他怎么配……他怎么還敢在我眼前出現(xiàn)?!彼午裢蝗惶岣吡艘粽{(diào),語氣里帶著怒意和不爭,好像分分鐘哽住。有些事別人不問大概他一輩子都不會說,不見天日的枯藤敗草腐爛在心里也罷。這么多年面對父母的所作所為他也早就慣了,改變不了就眼不見心不煩,但現(xiàn)在他突然很想和她說點什么。可能是太冷了,有點覬覦溫暖,或者只是因為憋的太難受了。“我以前和你提過一些,我小時候是姥姥帶大的,我媽是醫(yī)生,她的口頭禪是,醫(yī)生哪有不忙的……他們覺得我省心,從來都不怎么管我,我也不在意……我只在乎姥姥?!?/br>那些往事都好像被塵封許久,一旦解封,與之相關的一切都會以沖破堤壩之勢襲來,宋珩的聲音里夾雜著太多的復雜和無奈,說出來會痛不說又是難以抑制的疼。宋珩的姥姥是個個典型的大家閨秀,少時家境殷實,家里請的都是留過洋的老師教書,縱使后來敗落,但那骨子里都是詩書浸過的精致風雅,到了晚年也是慈祥和藹的老太太,在她的撫育下,宋珩雖然從小不得父慈母愛但也是也乖順聽話,更知上進努力。但由于不常見父母,宋珩對他們也很疏離。“雖然姥姥沒說過我爸的一句不好,但我也知道她不喜歡他,那時候我媽把她和姥姥所有的積蓄拿出來給他做生意,我姥姥雖然也沒有反對到底也是不高興,但至少……如果是為了自己女兒的婚姻家庭,她付出什么都是欣然的……”“可我媽呢,她投資了我爸的生意也投資了他的出軌……”“我上了高中就自己出來住了,我那房子就是姥姥給買的,她說想讓我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我媽管我管的少,我爸常年在外地,但我一直以為他們彼此是相愛的……”宋珩自顧自說著,眼睛里蓄滿了液體,他下巴微顫,長舒一口氣,倔強的抬高頭。“不然,他們?yōu)槭裁磿Y(jié)婚呢?”“后來姥姥生病,前前后后花了很多錢了,宋之揚確實也掏錢了,大概是覺得這么多年對我媽愧疚,后期在醫(yī)院的那些花費都是他出的,后來……就是我姥姥病故之前的半個多月,有一個女的來醫(yī)院鬧說是他兒子出國的錢被人挪用了,但具體原因肯定遠不至此,她氣極出言……詛咒姥姥,還來指責小姨,我這輩子聽過最惡毒最丑陋的話都是那個女人說的……”“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我媽哭,我小姨也在哭,只有我姥姥意識清醒些的時候一邊一邊喚著我的名字,無數(shù)次的化療大小手術(shù)把她折磨的干瘦,可她臉上依然有一份從容祥和,她最后留給我媽最后一句話是離婚……”“從那件事開始,我還有我媽才知道宋之揚,一直在外面還有家庭……”“諷刺嗎?她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理直氣壯怪我媽花了我爸的錢!”“他來請我去參加他和小三兒子的成人宴?”“我怎么會,我怎么可能原諒他們?!彼午竦氖种敢驗橛昧﹃P節(jié)泛白,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此刻更像白玉一般無暇又易碎。宋珩雙目猩紅,余清音心里也一陣一陣疼,心里像是堵了什么東西說不出的難受。宋珩爸爸是做建材生意的,在宋珩眼里他爸就是個大老粗,再有錢也是土大款,打心眼里看不起他,當然這種看不起在知道他爸爸出軌十多年以后迅速萌發(fā)、崛起、爆炸。姥姥給了他清和的待人之道,父母給了他看似優(yōu)渥的生活和常年忙碌的背影以及一切都放之不管不放心上的親情。“現(xiàn)在想想他說生意忙,一年半載不回家,其實是不愿意回來吧,他在A市有個家了,有女人有孩子……”“我從小他就回來的少……他就這么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媽么?”至少他是愛你的,畢竟你是他血濃于水的孩子,余清音的視線有點模糊,她雙唇翕動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可是這樣的話說出來像是在為他爸爸開脫一樣,好像是添了道德的枷鎖,余清音無法用此來疏導宋珩,因為如果換做是她,她大概也會如此憤恨。無計可消!可是這些她也不能說,畢竟在父子親情面前她也是個外人。“都會過去的,他……那邊不想聯(lián)系以后就不聯(lián)系吧!”余清音心有不忍,為他不平也為他心疼。看著余清音一臉的郁色和沉重,宋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安撫的撫了撫她的后背,強撐著扯了扯嘴角:“別為我擔心了,都過去了”余清音心里更像是壓了幾千斤的石頭一樣沉重,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可她覺得自己應該干點什么的,讓他知道他不是孤身一人,至少還有她!兩個人沉默的各有所思,摟著她的胳膊一動不動像沒有直覺一樣。“姥姥病重那段時間正好趕上了高三下半學期……后來是高考……我心情也一直不好……總覺得自己很沒用,我沒考慮過你的心情……對不起……我也是后來才意識到我只顧自己卻忽略了你……對不起……當時你肯定……”“當時不知道你經(jīng)歷的事情……以為你只是不喜歡我……”提到從前,余清音心里還是忍不住一陣委屈。“怎么會,那時候確實……不知道怎么樣面對你,怎么樣面對我經(jīng)歷的事……”“我當時給打電話你不接……我以為你當真了……我們分手”余清音收緊了環(huán)在他腰上的胳膊,聲音悶悶的。“傻瓜……”宋珩突然笑了,吻了吻她的頭頂,往事涌上來,他想到了什么,又問,“你還記不記得你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