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但嫂子起身去取餐的工夫,陳朵人就不見了。在確定陳朵已經(jīng)不在附近后，我們很快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從監(jiān)控里看，陳朵當(dāng)時是自己走出了快餐店,隨后沿著街道走了一段路，拐進了一條沒有監(jiān)控的小巷。這之后，我們就再也沒能找到她的蹤跡。”

“按理說,她在熊貓市能去的地方也很有限，所有能找的地方、包括caffee的原址，我們?nèi)寂闪巳巳サ戎?，但始終一無所獲。所以我們擔(dān)心，那天她之所以會主動走出去，會不會是看到了什么熟人并且被他帶走了。而我們最為懷疑的對象，就是當(dāng)時還逍遙法外的崔晨。可是幾天前我們收到消息，崔晨已經(jīng)在另一座城市被逮捕了，被捕時，他的身邊并沒有帶著陳朵……”

成梨柚聽完后，問道：“陳耀知道這件事了嗎？”

探員沉默了片刻：“還沒有。自從被捕后，他對于調(diào)查就一直極度的不配合，什么都不肯說?？紤]到陳朵不見可能會加重他的反抗情緒，我們就這次沒有通知他。”

成梨柚：“他到現(xiàn)在還是一句話都沒說過嗎？”

“對，不僅一句話不說，而且對我們的提問也全都毫無反應(yīng)，就像完全聽不到一樣。”

提起陳耀，探員的語氣有些沉重，“說實話，對他這種硬骨頭，我們已經(jīng)有點束手無策了?！?/br>
“也許還不到束手無策的地步。”

成梨柚思忖著，心里有了打算。

“或許，您可以幫我給他帶一句話試試?！?/br>
她邊想邊說，說得很慢，“您告訴他，他的女兒，有人找到了，現(xiàn)在很安全，他可以說真話了?！?/br>
……

十幾分鐘后，大力水手探員那邊來了消息，成梨柚按他的要求，雙方開了視頻通話。

“到底是怎么回事？”

視頻一接通，大力水手探員方正的臉就貼到了屏幕前。

“我的同事剛才正好在看守所提審陳耀，他把你的話跟陳耀一說，陳耀當(dāng)場就站了起來，情緒十分激動?！?/br>
聽了探員的話，成梨柚幾乎確定了她的猜想，露出了不愿接受的神情。

她崩潰地問：“他說什么了嗎？”

“沒有。他激動后很快又變得謹慎，懷疑地打量著我的同事，依舊堅持閉口不說。不過，之前每次提審，他的態(tài)度都非常消極，從來不肯跟我們主動對視。但這次，在聽了那句話后，他雖然還是沒有說話，卻開始主動看人，像是……期待再聽到什么?！?/br>
說完這些，探員迫不及待地問道：“所以到底怎么回事？陳耀根本就不知道陳朵不見了，怎么會在聽到有人找到陳朵時出現(xiàn)這么大的反應(yīng)？”

最不愿意接受的情況真的出現(xiàn)了……

之前暗訪出來的結(jié)果竟然全盤有錯?。?！

成梨柚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強壓著想要薅頭發(fā)打滾的沖動，有條不紊地跟探員講起了她在鷓鴣市做的事情，重點提及了那個小女孩。

正好這時，周諒帶著小女孩寫的那張紙一起回來了，于是成梨柚說完，把那張紙也拿到鏡頭前給探員看。

探員聽完，也驚呆了。

“所以說，你在鷓鴣市乞討團伙里見到的小女孩，可能才是真正的陳朵？那原來的陳朵是誰？為什么會在陳耀身邊？”

問題這么多，成梨柚自己還一頭霧水呢，當(dāng)然沒辦法回答。

但有一點她要說：“這孩子是不是真的陳朵，現(xiàn)在也還不能完全確定?！?/br>
成梨柚這次被騙得狠的，對什么都抱有懷疑，“最好能拿著兩個陳朵的照片，到陳耀原來住在雉雞市時、他周圍的鄰居那里問一問。”

“可行。”

探員立馬點頭：“我馬上就可以聯(lián)系雉雞市刑偵分局，就是照片……”

成梨柚明白：“鷓鴣市這邊新陳朵的照片，我一會兒會去跟她商量，拍下來傳給你?！?/br>
探員：“那熊貓市舊陳朵的照片，你那里有嗎？”

這突然被一問，成梨柚還真有點想不起來。

“有?！?/br>
看成梨柚苦惱，阮絳馬上告訴她：“抓捕那天我們的偷拍里有她。”

屏幕里探員：“抓捕？”

病房里周諒：“偷拍？！”

“啥啥啥啥呀……”

這孩子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說！

慌忙打岔之際，成梨柚也想起了一個：“我之前在caffee打工的時候，用手機拍過她跟貓的正面合影，后來手機里所有的東西都作為暗訪的資料導(dǎo)出了……”

她看向阮絳：“現(xiàn)在能找出來嗎？”

阮絳覺得自己可能犯了錯，正在低落，見成梨柚需要他，趕緊點頭補救：“能?！?/br>
“那最好，我這邊的照片全都不夠清楚?！碧絾T也沒深究“偷拍”的事，“你把兩人的照片傳給我，我馬上找雉雞市的人過去確認?！?/br>
……

視頻通話結(jié)束不久后，成梨柚就去找了病房里的小女孩陳朵，陳朵很配合地讓她拍下了她的照片。另一邊，阮絳也從電腦里找到了成梨柚記憶中的那張照片，把它們一起傳給了大力水手探員。

現(xiàn)在，就等他傳回新的消息了。

周諒看著電腦里的那張caffee里女孩和貓的合照，決定夸一夸因為暗訪結(jié)果有誤而開始萎靡的成梨柚。

于是，他嘖嘖地贊許：“你說你怎么想到要給這個假陳朵拍照片？要是沒有這張照片，想找個清晰的正面照還得費點工夫呢！”

“對哦……”

聽了周諒的話，成梨柚感到了奇怪，“我當(dāng)初為什么要拍這張照片來著？”

真假陳朵的出現(xiàn)，宣告著熊貓市緝毒案還隱藏許多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秘密，也意味著成梨柚經(jīng)歷過的很多事都可能跟她當(dāng)初理解的完全不同，因此對于任何跟案子有關(guān)的細節(jié)，她都不能放過，要重新思考。

思及此，成梨柚拿過電腦，盯住這張照片，開始目不轉(zhuǎn)睛地“搜查”了起來。

從左看到右，從下看到上，直到目光落到畫面頂端那個有些刻意被拍進來的攝像頭時，成梨柚才記了起來。

她指著照片里的攝像頭告訴周諒：“我當(dāng)時懷疑監(jiān)控攝像頭的位置移動過，所以想要拍下來回家比對。但是光拍攝像頭太刻意了，我就假裝成給陳朵拍照，然后把攝像頭一起拍進來。”

周諒警惕起來：“那攝像頭到底移動過沒有？”

“說不好。”

成梨柚回答，“我之前曾經(jīng)拍過幾次有攝像頭的照片，但都不是從一個角度拍的，沒太有辦法比對。后來我又去確認了幾遍，得知監(jiān)控確實沒被打開過，我就沒再留意這件事了?！?/br>
“但是，”她深思著瞇起眼睛，“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攝像頭動了，而且鏡頭還對準了我的臉……”

聽著他們的對話，阮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