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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流流轉(zhuǎn)于胸腔,心被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塞滿,催得她想哭,不是傷心,不是哀愁。“嗯?云深?你說呢?”秋蘭嘰里呱啦已自語了半天,征問沈云深的意思。“什么?”沈云深最初的難過不已中緩過來了,也有了應(yīng)答她的興致,轉(zhuǎn)過身問。秋蘭擦干了頭發(fā),靈活地竄上床,邊搭被子邊說,“我說,下次休沐正是七夕,我們約了七夕晚上下山去,和東院的人一起,你去么?”“七夕啦?”七夕過后一天就是爹爹生日了。不答秋蘭的話,沈云深握著扇子仰面躺好,專注思忖,明天還是得見爹爹,與他談?wù)?,他若是說讓自己難過的話,就不給他過生日,到了那天也裝忘了。“嗯!你去嘛?”“嗯……再說吧。”沈清都從昨晚就開始想,今天云深若不來,該找個什么理由能把她叫出來,想了一百種,便棄了一百種,總覺無用。思一千慮一萬,好容易找著了一個說由,偏偏沒想到那人正乖乖坐在他的學(xué)堂里。沈清都一腳踏進(jìn)門,看到那抹小小的倩俏身影,都傻住了,好比寡居在幽室中獨自熬過久久蕭索隆冬,猛然室門大開,目之所及,是姹紫嫣紅,處處風(fēng)花啼鳥,驚知人間風(fēng)景,如此明媚可愛。這道目光注視的有些久,至少沈云深這樣覺著的,趁正溫書的秋蘭姑娘不在意,順手在她腰間掐一把。秋蘭姑娘一聲哀嚎,驚得沈清都回神,慌慌走進(jìn)來。見著人沒有心定之感,反而更急切了,急不可待想把人把握住,怕她隨時都可能逃開不見。可是在學(xué)堂里,她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怎么能夠呢?“古人云,‘一物不識,儒者之恥。’府學(xué)所種草木甚多,一花一草,各有其名,各有所寄情,可有識得全者?”嗯哼?看個花草還要識名么?紛紛搖首,表示不盡識。于是,學(xué)堂里的人全被沈清都以一個冠冕堂皇的說法帶去了外面,觀花草,識花名,解花情,做一個博學(xué)通識的儒者。沈云深自然也得逐流其中。看她爹爹拿一枝紅蓼,溫聲細(xì)語地從“夾溪紅蓼映風(fēng)蒲”講到“紅蓼花開水國愁”。一片烏桕葉子,原來事關(guān)著里穿著紅杏衫的女子悠悠揚揚、浮動千年還清澈如水的情思。說到盡興處,她爹爹還采來美人蕉、君子蘭,長春、半夏,紫薇、白蓮,玉簪花、金盞草,教她們斗草。這些富貴小姐們從來不知在古人詩詞里,比秾桃郁李、清風(fēng)明月更引人起遠(yuǎn)古之思的烏桕卷耳就是這么個尋常之物。從來不知道花草的名字之間竟有這么玄妙的呼應(yīng)。花草看盡不知名,果然好可惜。她們四處尋花草,賭詩斗草,玩得不亦樂乎。沈清都不動聲色靠近沈云深,忍著突動不穩(wěn)的心跳,低聲問她,“昨晚怎么不回家?”“……”爹爹一近身,沈云深有些心慌受壓迫,站在一樹合歡下強(qiáng)裝出淡定,折玩著一根書帶草。“今天回么?”“……”一個臺階都沒有,她才不會點頭。“今天我生日?!?/br>沈云深聞言當(dāng)即抬頭拆穿他,“你生日明明是……”見爹爹愉悅地“哧~”笑,一臉燦爛,知道著了爹爹的道,馬上止聲,可是他已明了,十分得意,“原來你記得呢?!?/br>沈云深撅嘴低頭,不再作聲。“回去吧,彩哥兒會叫你了?!?/br>沈云深心中一動,口中卻犟,“騙人。”“爹爹沒騙你?!?/br>沈云深忽然生氣地扭著頭,斜看她爹爹,不滿嘟嘴問,“那你昨天在學(xué)堂講的是什么?”昨天在學(xué)堂啊……“……”沈清都臉上羞紅,老實回答,“景公問政。”沈云深咬著內(nèi)唇,眼睛紅紅地盯著他,一言不發(fā)。沈清都慌了,知道她誤會了,忙低聲下氣解釋,“不是的,你讓我想,那不是我想好的話,是那段本該講跟她們的,但是你一直在學(xué)堂里,我如何好意思說?只好趁昨天你沒在……”沈云深眉頭挑動,原來如此啊,爹爹一直是以私廢公了。她不吱聲,沈清都以為她不信,又道,“我昨晚已去見了劉彥仁,已拒絕清楚了。”哦,沈云深很滿意。不過還有呢?眼睛偷偷斜瞟向她爹爹某處,心想。PS:下章、rou……我可能寫的不香,不要抱太大希望第五十闕讓爹爹來(除夕一更)<云深不知處(父女)(鐘山離)|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第五十闕讓爹爹來(除夕一更)篇首排雷:我一定會在今晚讓爹爹喂云深吃rou的!今晚十二點前還有一更,開篇即rou!我的意思是這章是rou湯,我不是忽悠人,真的是節(jié)奏把握不好~“現(xiàn)在愿意回去了么?”“回去干什么……”沈云深小聲問,心兒咕咚咕咚跳,小臉紅成了柿子。沈清都走近一步,微微彎身,“你不是很想聽彩哥兒說話嘛?”她是想聽,可這會兒老提彩哥兒讓她很不耐,正待生氣,那邊一疊聲“老師、老師”地叫起來。“馬上下學(xué)了,不許躲進(jìn)女齋?!鄙蚯宥甲咔安环判牡亟淮痪洹?/br>布置好學(xué)堂的課業(yè),沈清都想直接帶沈云深回去,沈云深堅持先去女齋取衣物,再三保證不會躲,才獲應(yīng)允。一來二去,兩人間的氣氛,恢復(fù)了自然活躍。沈云深一進(jìn)院子就尋彩哥兒去了。那鸚鵡臭美極了,見著人來就張口顯擺,“云深!”“爹爹,它會了,它真的會了,再叫一聲?”“云深!云深!”那鸚鵡極力配合賣弄。沈云深樂得笑咯咯的,用粟子投喂它,興致盎然地問,“爹爹,下一個詞教它什么呢?”“隨……”“清都?”異口同聲之后,空氣突然安靜……沈清都的那個字飄飄淡淡,出口即逝,沈云深的那兩個字卻清清楚楚被沈清都聽了去。沈云深眨巴眨巴眼睛,方才好像有兩個字沒經(jīng)過大腦就從嘴巴里溜出來了,是吧?那兩個字好像還是她爹爹的名諱,是吧?苦臉o(╯□╰)o算不算大逆不道?乖怯垂首,絞手站直,再不敢看她爹爹。沈清都的視線黏在她身上移不開,他沒想到沈云深會來這么下,直呼他的名字,還呼得他心神俱震。看到她一副俏生生俯首認(rèn)錯的模樣,他還能怎么辦?還用戒尺伺……“候么”兩個字還沒想完,沈云深低著腦袋,一手揪提著裙子,另一只自覺地向他伸了出來,那意思是“憑君宰割行不行……”那只小手,他知道,堪堪握住有多柔軟水嫩,捧過他的臉,抱過他的腰,鉤過他的肩,都沒有像此時,能令他萬念俱寂,唯此而已。在心臟的一片凌亂鼓動中,抬掌便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