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要回頭
第二十五章 不要回頭
梁羽崇終于回了學(xué)校準備期末考試,尤燃和萬琪爾的合作也逐步走上正軌,萬祺爾不僅給了她自己的業(yè)務(wù),還幫她牽線了國內(nèi)一家老字號藝術(shù)品拍賣商。 尤燃漸漸忙起來,現(xiàn)在,變成了尤燃經(jīng)常需要出差外宿。梁珞行發(fā)出去的微信、打出去的電話總是沒有回音。他忍了幾天之后,決定去找梁珞謹談?wù)劇?/br> 找梁母要了梁珞謹家的門鎖密碼,梁珞行這才知道,梁珞謹一直都沒去找魏知意和解。研究院已經(jīng)發(fā)了他的大字報,對他停職調(diào)查。而是梁珞謹只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對這一切都不管不顧。 梁珞行甫一進門,就拂面而來一股濃烈的酒氣。再一看梁珞謹?shù)木乒裆?,那些他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的藏酒,竟然已經(jīng)喝得七七八八了。 梁珞行走到書房,把宿醉未醒的梁珞謹撈了起來。一路把人架到浴室開了花灑,先讓他清醒清醒。不過看他這副樣子,最近是不可能和尤燃有什么事了。 大哥。梁珞行沉聲叫他,趴在浴缸邊緣的梁珞謹終于睜開雙眸,換了個姿勢仰躺著,望著浴室的天花板發(fā)呆。 梁珞行看他醒了便關(guān)了水。 梁珞謹啞著嗓子問他:你來干嘛? 聽媽說,你還沒去找魏知意道歉?梁珞行問道,所以你是不打算和她和好了是嗎? 梁珞謹苦笑道:我們倆,本來就從沒好過。 梁珞行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又問:那你是準備繼續(xù)和被拍到那個女人鬼混嗎? 梁珞謹看他一眼,冷臉道:不要這么說她。而且,你也沒資格來管我的事,你自己的事處理好了嗎? 我會處理好的。梁珞行斬釘截鐵道。 梁珞謹戲謔笑道:阿行,你已經(jīng)處理了兩年了,結(jié)果就從露水姻緣處理成了母子雙全?你就那么自信一旦浪子回頭,尤燃就會重新接納你嗎? 梁珞行握緊了拳頭,終于忍不住說:大哥,我本來想給你們留點情面的,看來是你自己不要。 梁珞謹無謂笑道:我替你瞞了那么久,你才幾天就忍不住了。 梁珞行抓著梁珞謹?shù)囊骂I(lǐng)把他提了起來,揮拳打了上去,憤憤道:所以你就上我老婆?梁珞謹,你還懂不懂禮義廉恥!虧得你還是高知分子,留洋精英,你才是那個最自大、最虛偽的人! 梁珞謹擦了擦嘴角,回敬他一拳,梁珞行一個趔趄沒站穩(wěn),摔倒在浴室的地磚上。梁珞謹曾為了鍛煉身體,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泰拳,出拳的速度和力道是梁珞行這種健身房出來的花架子沒法比的。 是你自己先辜負了尤燃。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倆的第一次,就是因為我送她回家,她把我當成了你。梁珞謹諷刺道,就在你們的臥室里。 梁珞行從地上爬起來,再次還擊給他。兩人頻頻短兵相接,打到最后,都累得癱倒在地。 梁珞行喘著粗氣,用手臂蓋住被燈光晃疼的雙眼,許久之后對梁珞謹說:哥,你們分開吧,之前的事,我就當從沒發(fā)生過。 梁珞謹望著天花板,也很久才回答:我做不到。 他面上不知是水還是淚,表情痛苦:我喜歡尤燃,我愛上她了。 可是諷刺的是,也許尤燃從未愛過自己。 梁珞謹不知道梁珞行是何時離開的。 他從浴室出來,只看到公寓的門大敞著,高層的風呼嘯著吹進來,吹得他不由顫栗。他頂著風把門關(guān)上,又躺回了書房。時間的流逝已經(jīng)對他沒有意義,一切都停滯在尤燃的訣別里。 梁珞行回家換了身衣服,又驅(qū)車到尤燃公司樓下。從六點等到八點,也不見尤燃出來。他向大廈前臺詢問尤燃的事,前臺告訴他這里上樓需要門卡,或者只能公司的人下來接。梁珞行這才發(fā)現(xiàn)他連一個尤燃的同事都不認識,只好回到路邊詢問附近崗?fù)さ谋0病?/br> 保安聽了他的描述,恍然大悟道:哦,那個女孩兒我有印象,之前她呀,老是走得特別晚。這里又不好打車,她每次都得站在路邊等二十分鐘車。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桃花運上門了,哈哈,老有豪車來接她。不過她還是每天匆匆忙忙的。 豪車?梁珞行皺眉道,又給他遞上一支煙,是男人嗎? 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男的。保安回憶道,如果是賓利和邁巴赫,基本都是男的來接,不過看起來就是個司機。還有個穿著比較時尚的小姐,開著一輛特別炫的保時捷。那個流暢的線條嘖嘖 梁珞行自己也點上了煙,看起來愁眉不展。 保安笑著揶揄道:怎么小伙子,你也想追人家?我看你先換輛車吧。保安略帶可憐地看了看他的大眾。 梁珞行笑了笑沒說話,把煙扔在地上踩滅,開車回家繼續(xù)守株待兔。 尤燃今天婉拒了萬琪爾讓助理送她回家的提議,自己打車到的家。 魏潤生最近少來sao擾她,聽林秘書話里話外的意思,他挺忙的。尤燃便順水推舟說,讓他回去伺候他真正的老板,不必再來公司接送自己。 林弘?yún)s笑說,這才是老板最關(guān)心的事。 尤燃自不會信。兩周之期快到了,魏潤生是在提醒她盡快表態(tài)呢。 尤燃兩天沒回家,進門就看到梁珞行在廚房煮粥,她徑自回了臥室,換上舒適的家居服。 梁珞行早在樓上盯了很久,確認著有沒有保安提到的那幾種豪車,直到看見尤燃從出租上下來,才回到廚房繼續(xù)熬粥。 尤燃,你吃飯了嗎?梁珞行舉著湯勺出來問道。 尤燃坐進她之前瘋狂購物時買的按摩椅,閉上眼放松身心:吃過了。 梁珞行沒像前幾次一樣一言不發(fā),反而追問:和誰一起吃的呀? 尤燃睜開眼看了看他,復(fù)又閉上,淡然回說:客戶。 梁珞行放下湯勺坐過來,剝好一個橘子遞給她,微笑著問:男的還是女的? 尤燃沒接,只玩味說道:這個世界,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我即使今天和女客戶吃飯,明天也可能和男客戶吃飯。梁珞行,你究竟想問什么呢? 梁珞行收回了手:我只是隨便問問。我煮了你愛喝的紅豆粥,要不要嘗一口? 尤燃斷然拒絕:我早就不愛喝那個了。 梁珞行面目逐漸扭曲,但很快又調(diào)整回來,柔聲問她:那你現(xiàn)在喜歡喝什么?我做給你吃。 尤燃給按摩椅換了個模式,笑著對他說:我現(xiàn)在堂食更方便,家里的飯千篇一律又乏味,還不如天天在外面換著花樣吃。 梁珞行坐在沙發(fā)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直到尤燃按摩完要去洗澡,梁珞行才叫住她。 尤燃。你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尤燃反問他:那你呢?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梁珞行踟躇半晌,還是說道:沒有。 尤燃無所謂道:那就沒有吧。 尤燃進了浴室,梁珞行又來檢查她的衣服。 尤燃開著淋浴的水,隔著門冷冷看著他。梁珞行走后,尤燃又站到鏡前,端詳自己模糊不清的臉。她擦了擦鏡上的水,輕聲問:你又能忍多久呢? 梁珞行坐在沙發(fā)上,廚房無人看管的粥已經(jīng)糊底,散發(fā)出難聞的氣味。 尤燃仍舊喜歡在浴室一泡一個小時,梁珞行看著電視柜前兩人的相框,那是他和尤燃大學(xué)時期的合照。 尤燃是學(xué)國際商務(wù)的,但很奇特地英語不好數(shù)學(xué)好。梁珞行是學(xué)審計的,但可悲的是數(shù)學(xué)不好英語卻很好。他們相識于學(xué)院的大課上,尤燃姍姍來遲,坐在了他旁邊最后一個座位。 那時的尤燃帶著眼鏡,整個人清純沉靜,雖然不是梁珞行以往喜歡的類型,但他們還是很快就在一起了。 以梁珞行的外形條件,只要他主動出擊,都是無往不利。 茶幾上的手機振動,打斷了梁珞行的回憶。 他接起電話,那端是梁母焦急的聲音:阿行,你快來醫(yī)院吧。 怎么了?梁珞行低頭揉著眉心。 冰檸她流產(chǎn)了。梁母嘆氣道,而且月份太大,她以后再生可能比較困難了。你快過來看看吧。 梁珞行深吸一口氣,掛上了電話。 他和尤燃,或許都走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