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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著尾巴,對著蒼恒喵一聲。雖然顏涼沒聽出來,但蒼恒卻是清楚明白。那雙異色的貓瞳里,滿是挑釁和嘲笑。蒼恒忍不住冷聲道:“他用得著打野食?恐怕是去偷狐貍吃了?!?/br>“???貓還能吃狐貍?我只聽說過狐貍偷雞吃?!?/br>自然是不敢質(zhì)疑師傅的話,顏涼抱著團團翻過來,認真訓(xùn)斥說:“團團,以后不許去打野食了知道嗎?更不許吃狐貍!狐貍毛那么多,怎么能下嘴?而且還有狐臊味,把你都染臭了?!?/br>“喵喵喵~”團團被顏涼晃得狠了,伸起兩只前爪表示投降。顏涼低頭親了它一口,“以后要跟師傅好好的哦,別太想我?!?/br>“會想你的。”被親的貓團團趁機在顏涼的唇上印了個貓爪印。蒼恒伸手將顏涼扯過來,抹去她唇上的印子,而后用力地咬了下去。“唔?”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但師傅身上那股清清淡淡仿若流云的氣息已經(jīng)順著唇,透過齒,從被卷起的舌頭滲進身體里。蒼恒的手攬住顏涼的腰肢,緊緊相擁,絲毫不顧及顏涼嗚嗚的抗議聲,更不提被抱在胸前的團團已經(jīng)擠成了一個癟毛團。撓顏涼自然是不可能的,它只能去撓蒼恒??蓤F團每撓一爪子,蒼恒就吻的更重一分。唇舌交纏間顏涼只覺得心跳得厲害,不自覺地將團團抱得更緊。松開時,顏涼快窒息了,團團也是。蒼恒將自己留在顏涼唇上的津液涂抹,摩挲著她嫣紅的唇瓣,啞聲道:“別讓貓撓你,小心得狂犬病?!?/br>“團團才沒有病呢。”還沉浸在方才鏡花水月的點滴親密里,顏涼紅著臉,幾乎將腦袋貼在團團身上。“溫知星是獸醫(yī),師傅會帶它去看看,聽說養(yǎng)貓要做結(jié)扎手術(shù)才好。涼兒為什么一直沒給它?”“師傅你會養(yǎng)貓?。俊鳖仜鎏痤^,眼睛亮晶晶的,“你這樣我放心多了!團團很聽話的!其實我之前想去給團團做結(jié)扎的,都約好二師兄了,就是睡過頭忘記了?!?/br>“是嗎?!鄙n恒點頭,“師傅不會睡過的。”蒼恒將已經(jīng)炸毛的貓團團提起,轉(zhuǎn)過身后又回身,替顏涼攏好身上的衣衫才道:“那師傅帶它走了,你自己小心,照顧好自己,嗯?”“嗯嗯,師傅你放心吧,現(xiàn)在我有四條尾巴呢!”急匆匆地將師傅和團團推出去,門外已經(jīng)聚集了一大票妖怪,顏涼確定他們走后才躺回床上,瑟瑟發(fā)抖地抱住自己。老實說,她還是有些害怕的。“不過團團已經(jīng)被師傅抱走了,師傅一定會照顧好他。師兄……”想的再多也沒有用,顏涼決定先好好睡一覺,待身體完全吸收了這些精氣變成修為,再找尊主好好聊聊。畢竟他連團團都給她找來了,說不定只要自己乖乖聽話,就不會對師兄們過于苛刻呢?萬幸的是,在顏涼躺下后不久,外頭的吵鬧聲便沒了。顏涼以為是師傅和團團順利地走了出去,實際上,一人一貓卻是在各路大妖的眼皮子底下,直接走到了主殿里。之前特意燃的紅燭已經(jīng)被替換為尊主歡喜的白燭,清冷無痕,拒人千里。五彩石不經(jīng)雕琢自稱王座,座前的玉案只有一壺清酒,一只小盞。“你個瘋子。”蒼恒將手里拎著的貓丟出去,擦著燭火,險些點燃貓尾巴。落在王座上的團團喵了一聲,并不理會。但蒼恒的劍意凝成,近乎實體,指著他的頭頂就要劈下來。團團一甩尾巴打散,燭火顫動間森冷萬分。“怎么,吃醋了?”抖了抖身子,團團在蒼恒憤怒的眼中,舒舒服服地轉(zhuǎn)了個身,化作人形。一絲不掛的身軀坐在五彩石上,胯間斜斜地遮著一件墨色外衫,金絲綴染,印得整個人如同落凡一般。銀白色的眸子全是嘲笑:“很意外?”“竟然用你的獸身騙涼兒!”只恨君無此時沒有穿衣服,無法提領(lǐng)口,蒼恒強壓怒火坐下,將酒盞一飲而盡問:“涼兒說的可是真的?”“山上我救她的事?”君無將酒壺拿起喝盡,笑道:“自然是真的。我咬著她的爪子,她也咬著我的爪子,我們一步步走下來的。”“你有什么企圖!”“如你所猜,偷狐貍吃?!?/br>蒼恒收攏的手將玉案震成碎末,“明知故問?!?/br>浩瀚的靈氣在空間內(nèi)將火燭再度燃起,熊熊白光甚是滲人,大有燃火虛引的架勢。君無往后一躺,無懼無畏,卻是坦誠地回答了:“你收著些你的靈氣,本就是被天上責(zé)罰受傷的狀態(tài)。這十幾年也沒養(yǎng)好,你現(xiàn)在不是我的對手?!?/br>蒼恒根本不聽。“我勸你冷靜,若是被天上發(fā)覺了,你和她,還有我,都會死?!?/br>“你說你和我已成共謀,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對涼兒到底什么企圖?!鄙钗豢跉猓n恒站起來整理衣冠,顯然不滿君無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君無沉默,只是將那玉瓶摔了,清脆的碎裂聲中沉聲道:“你以為,她是被我殺死的?那樣我又何必費心費力,保下她的殘魂,拿一只野狐貍替她續(xù)命?你當(dāng)我真有那么無聊?”“涼兒修仙一直不開竅,此次渡劫本就蹊蹺?!边@一聲碎裂叫一年來近乎頹廢的蒼恒恢復(fù)了一些冷靜和理智,他坐下來仔細思索道:“恰逢我外出除妖?;貋頃r便見天地異動,那道天雷……”“是天上劈的雷。準確說,是早就安排好的?!?/br>君無見蒼恒的臉色瞬間白了下去,他冷聲嘲笑,卻沒有再繼續(xù)。只是站起來,拍拍蒼恒的肩膀:“你以為天上不知道你在凡間做些什么?它全都知道,只是……默許罷了。若不是我跟著顏涼上山,恰遇天上降下的天雷將她殺死,恐怕你真的可以替她守墓了。”“天上真的要這樣?”蒼恒只覺得頭腦發(fā)暈,不愿相信,但怎么想怎么覺得對。他很明白,天上做得出這件事來。就是這樣的存在。但這里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那你為什么要救涼兒?天上殺她,我養(yǎng)她,和你都沒有關(guān)系。你感受到她身上有我的氣息,不該是一如既往,殺她才對么?”君無提唇笑了笑,不冷,反而有些自嘲,但更多的是肯定。“因為那天我出去打野食,偶然遇見顏涼。她將她掌心里的最后一塊小餅干喂給了我。竟然喂一只貓吃夾心餅干,我覺得她很可能會蠢死,便一直跟著看她會不會在山路上滾下去傷著我的后院的花花草草?!?/br>可蒼恒覺得這還不足以取信:“這不是理由?!?/br>君無臉上的笑容全收了,銀白色的眼眸依舊含笑,卻是發(fā)自心底的。蒼恒已經(jīng)有千年沒見過這樣的君無了,就連兩人還在天上身邊侍奉時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