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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和糕點上了桌,崔如月一看盤子那個胖胖的,油光锃亮的燉肘子就兩眼放光。在家里的時候哥哥常來這兒買這個,每次都是切好了端上桌,今天她頭一次見整個的肘子。 不顧蕭裕明在自己旁邊,筷子直接伸過去夾了一塊rou皮吃了。 燉的皮爛rou軟的肘子到了嘴里,一嚼就是滿口醬香,眼睛都不自覺的瞇了起來,津津有味的嚼著嘴里的肘子。 蕭裕明看她吃的高興,親自動手把這盤肘子挪到崔如月面前,讓她吃的時候方便一些。 但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崔如月竟然自己吃了半個肘子,就看她一口接一口,一筷子一筷子,大半個肘子就被她吃了下去。 或許是肘子太好吃,臉上居然蹭上了一塊油。那塊油點子從蹭了崔如月臉上開始蕭裕明就發(fā)現(xiàn)了,幾次想讓她擦了去,又覺得她難得出來玩,跟她說這個有些掃興,就努力裝作視而不見。 拍著吃的滾圓的肚子往后一倒,崔如月張口打了個飽嗝。還在吃飯的蕭裕明聽了那響亮的飽嗝,手上抖了抖,繼續(xù)繃著臉去夾菜。 可是人如果想笑是忍不住的,哪怕手上忍住了,臉上還是會露破綻。 看見他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崔如月立時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拍桌子正要開口,蕭裕明放下筷子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啊!站起來沖到他跟前,有什么可笑的! 蕭裕明沒有回她,只顧著笑。 別笑了!兩手抓著他的衣服使勁的搖他,不許笑我! 好好好,我不笑,伸手揉揉臉,努力讓表情嚴肅起來,但是還是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一下反而笑的比剛才更猖狂了不僅笑的猖狂,笑的時間還特別久,從酒樓出來到了外面鋪子里,他的嘴角都在抽搐。 等到上了馬車往回走,他的眼睛里還是有笑意。 崔如月氣鼓鼓的看著他,雙手攥了攥拳,別過臉去不看他。 看她鼓著腮幫子想發(fā)火又不發(fā)的樣子,蕭裕明心里覺得好玩,又怕她撲上來跟自己扭打,小打小鬧他是不怕的,就怕她一鬧騰,把東西打翻了。 想起坐榻底下的食盒,側(cè)身把手伸過去想拿出來給她。 撩起簾子看著外面懸掛的彩燈,崔如月腦海里想的全是白日里五公主府門上那個冤字。 這件事她想了好幾天,可是一直都找不到機會開口。今天出來也是因為他興致勃勃,看他拿著自己取樂高興了,這會說出來似乎正好。 蕭裕明,回宮之后你別找我了,將來皇帝駕崩,我頭發(fā)一綁,去道觀里當(dāng)姑子。咱倆以后再沒關(guān)系了。 蕭裕明渾身一愣,手指已經(jīng)觸到那個裝了肘子的食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兩個人都沒說話,崔如月也不敢看他,殊不知自己這樣的躲避更讓他怒從心頭起。 當(dāng)初蕭裕明不知道話該怎么說,舌頭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你腦子糊涂了,回宮我叫太醫(yī)給你瞧瞧。 我沒有!崔如月神色凜然,我很明白我在說什么,當(dāng)初是我找你,可是我現(xiàn)在后悔了。 蕭裕明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坐直了身子。原來這幾天你不只是生氣,你還在想這事對不對? 崔如月不說話。 那你是為了什么呢?先前還是一副膽小怕死的樣子,覺得自己年紀輕輕就進庵堂當(dāng)姑子是埋沒,怎么這會想明白了,認命了? 人在氣頭上,說話就難免會惡毒一些,蕭裕明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我該怎么跟他說呢,她是因為五公主生了孩子,孩子卻夭折了這事而開始患得患失??墒沁@會不跟他說清楚,他想來含章殿就來,放火燒宮他都干得出來,自己怎么拒絕他干脆心一橫,把這幾日自己的懼怕悉數(shù)告訴他。你不覺得有些事冥冥之中就是報應(yīng)嗎? 報應(yīng)? 五公主與人茍合給駙馬戴了綠帽子,賢妃借機打死了駙馬母親,可是五公主呢?孩子生下來就死了。你說這不是報應(yīng)嗎? 這一下把蕭裕明氣笑了,報應(yīng)?他努力的讓自己不那么生氣,可是胸口翻涌的怒火讓他很難靜下心來跟她把事情講明白,所以你是怕將來因果循環(huán),咱倆做下的孽,報應(yīng)在你自己身上還是在你崔家身上? 我他一下就把自己問倒了。 看她不說話,蕭裕明冷笑道,明明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倒先想起自己的后路了。 說著伸手將她拉到懷里,你以為賢妃不恨那個勾引自己女兒的清客嗎?你以為賢妃真會容忍女兒與一個沒本事的清客過一輩子嗎?你覺得事情到了這一步,是你說停就能停的嗎? 話音落下,她身上的衣物三兩下就被他拆解了去,凌凌亂亂地鋪纏著。 你干什么她甫一仰頭開口,他的嘴唇就移至她頸間,熱燙的舌尖輕輕摩挲著她細嫩薄弱的喉頭,竟真如兇獸噬人般地令她心搐一下。 他手上的力道,唇齒肆泄而出的欲望和怒氣,她全都感受的分明,亦是擋無可擋。 初秋的夜風(fēng)撲簾而入,吹的她渾身一激,依稀可見候在車外的高福。 她一下子有些清醒,想起這還在馬車中,更是在長安城中繁華的大街之上,他他怎么可以這樣! 怎么能這么對自己! 于是她竭力扭過頭去,費力掙得一絲喘息的空間,雙臂不住地拍打蕭裕明健碩的身軀,不要,不要,你放開我!然后又是急的抬手將他的身子用力朝后推去。 他卻巋然不動,眼底火苗一竄數(shù)倍,臉上全無隱忍之色,抬掌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又抽過她腰間系帶,利落地翻肘繞了幾下,便將她的雙手高高綁過頭頂。 一下子便將她制的再也推拒不得。 崔如月驚懼不已,目光定格在他臉上,兩手下意識地掙了掙,革帶綁的不緊,可她卻是無論如何也脫不了這犀帶的鉗制,而自己胸前只剩下一件櫻粉的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