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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楨知道五公主來了,趕忙從床沿那兒起來,退到蕭裕明身邊。理理衣服,剛站好,高福就簇?fù)碇骞鬟M(jìn)來,寶蓉見到端坐在椅子上蕭裕明,快步走到近前,小叔叔,我聽說你把那人抓起來了,你 寶蓉!蕭裕明示意宋楨搬一個椅子,高福機(jī)靈,就拿了幾個靠墊放到椅子上,讓公主坐著舒服一點(diǎn)。這件事,自由我來替你遮掩,你何必這般著急。 五公主生氣,拿著絹帕拭淚,小叔叔,那人無辜,是我勾引他,你把他關(guān)起來做什么? 蕭裕明氣的抬起手來,宋楨一看他要拍桌子,趕忙開口解圍,公主,國公爺也是為了您好。要是被人知道您和府上清客私通,這事就不好遮掩了。 小叔叔!五公主瞪了宋楨一眼,也不理他,而是繼續(xù)哭天抹淚,便是要遮掩我的事,那好端端的把人關(guān)了天牢里做什么,審問拷打,他一個書生哪里熬得?。?/br> 見她說的離譜,那沒能拍下去的一掌還是打在了桌上,寶蓉,我不把人關(guān)在天牢里,你跟我說個地方,我把人藏了哪兒? 小叔叔,我 你的婆母,你的丈夫,還有你這樁不如意的婚事,我都給你做主,你想要的,我都想法子成全你。面對有孕在身的侄女,蕭裕明難得靜下心來跟她講道理,可是這些事,要一件一件來,你也不想外人知道你與人私通有了孩子吧。 那以后呢?我還能和他在一塊嗎?在宮里住了兩天,寶蓉臉色比接回來那天好看了許多。 高福端著好吃的茶點(diǎn)進(jìn)來,正巧與宋楨打了個照面,宋楨過去接了托盤,揮揮手讓高福出去。 公主,可否容臣說兩句? 五公主止了眼淚,拿了一塊糕點(diǎn)慢慢吃,你說吧。 方才臣與國公爺擬了個章程,想著讓那清客去考科舉,若是榜上有名,經(jīng)吏部授官,干兩年考評若是好,再由陛下為其賜婚。屆時,您便可與情郎終成眷屬了。 五公主撇撇嘴,小聲說,哪里就這么麻煩,讓他做我府上的長史不就行了。 蕭裕明一巴掌拍在桌上,寶蓉! 五公主一個哆嗦,低著頭不再言語。見她油鹽不進(jìn),一顆心只想與情郎廝守,蕭裕明頓時一個頭頂兩個大,道理也不想跟她講。 宋楨見兩個人這幅樣子,國公爺氣的連道理都不肯同公主說清楚,趕忙打圓場。公主,您不計(jì)較聲譽(yù),可是這孩子的將來,還是指望您的。 蕭裕明看著寶蓉的臉色,不像剛才那般鐵板一塊,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他的面上也緩了緩,你那個夫君注定了是個短命鬼,這一個孩子還能賴在他的頭上,等你的夫君死了,你再與那清客生兒育女,你讓你的孩子如何在長安城里立足? 高福也是機(jī)靈,端著早就背下的甜果子進(jìn)來,公主,多少吃一些吧。 宋楨揮揮手讓宋楨出去,國公爺,公主身懷有孕,您這般疾言厲色,再嚇著公主,說話間動手斟了盞茶。 五公主穩(wěn)穩(wěn)神,我那個婆母,小叔叔,你要如何處置? 蕭裕明十分煩躁,這寶蓉又不是他的女兒,偏偏自己得收拾別人孩子的爛攤子,還沒想好,你說怎么辦吧。 想到那平日里對自己頤指氣使,毫無尊敬的婆母,五公主咬著牙恨恨說道,打死,扔去亂葬崗喂狗,對外就說宿疾發(fā)作,走得急來不及叫大夫。 站在殿門口把守望風(fēng)的高福聽到這只言片語,兩眼偷偷往里面瞄了一眼,又垂下眼眸繼續(xù)當(dāng)差。 到了下午崔如月吃過晚飯,由著鶯珠給她梳妝打扮的時候,外面進(jìn)來了一個女官,說晚上聽音閣那兒要加個位子,五公主的婆母奉詔進(jìn)宮,因來了外人,怕貴妃娘娘覺得臉生,特地來跟貴妃說一聲。 崔如月沒覺得怎么樣,胡亂應(yīng)了兩聲就讓來人回去了。 晚上到了聽音閣,看見那個坐在賢妃身后的婦人,衣著得體,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紋絲不亂,面相也極為和善。 想來這就是那五公主的婆母了,像是個可敬可親之人。 只是,想想這幾日在賢妃那兒,聽五公主哭訴時說的,崔如月又覺得奇怪,難道這駙馬母親是個面慈心毒的人? 總之,看著不像是個惡婆婆。 看戲看到一半,崔如月去廂房小解更衣,出來時聽到別的屋子有人叫嚷,我就知道你們娘倆沒安好心,本以為你娘還是個懂事明理的,現(xiàn)如今竟然要讓我兒給你肚里這個賤種當(dāng)?shù)@種話你們怎么說得出口! 不等崔如月開口,鶯珠先皺了眉,這宮里的規(guī)矩 接著那邊屋里又鬧了起來,崔如月生怕再跟那日似的,聽到什么不該聽的,聽到這宮里的秘聞舊事,趕忙拽著鶯珠離了這地方。 駙馬母親在宮里住了好幾日,不過自從那日跟著看戲之后就再沒露臉。 恰好此時,粵省的官員孝敬的幾筐荔枝在這時進(jìn)宮,崔如月因是貴妃,分得了不少荔枝。 那鮮紅的荔枝一端進(jìn)含章殿,主仆二人就關(guān)了門,坐在屋子里,剝這紅皮白rou的果子吃。 一顆荔枝放進(jìn)嘴里,唇齒一碰,滿口甜香。 崔如月嚼著荔枝倒了榻上,這荔枝真的太好吃了!難怪那明皇要用這粵省的果子哄貴妃高興,天底下哪個女子能拒絕荔枝! 嗯~嗯~因?yàn)槲堇锞旺L珠和自己兩個人,崔如月也沒了那些架子,越吃越開心,眼睛笑成了彎彎的一條線,人倒在床上高興的左右翻身打滾。 蕭裕明聽著屋里的動靜,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荔枝確實(shí)是稀罕物,但是不至于出這動靜吧。 聽聽,,聽聽! 自家姑娘還在床上打滾,鶯珠剝了一顆荔枝看著她,姑娘,還吃嗎? 崔如月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鶯珠笑她都成宮里娘娘了,心性還跟在家里似的。 伸手把剝好的荔枝喂到她嘴里,主仆二人相視一笑,崔如月又翻身滾到床上去,抓了一個靠枕抱在懷里。 陛下的圣壽過完了,戲也不用去聽了,本以為這日子無聊的一眼望到頭,沒成想居然有荔枝可以吃。 看她吐了核,鶯珠又剝了一顆,姑娘可是不嫌宮里無聊了? 鶯珠這么一說,崔如月立刻精神了,不會的,就算是天天吃荔枝,宮里也比家里無聊。 蕭裕明在外面翻了個白眼,也不想進(jìn)去了,帶著高?;亓烁事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