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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用晚膳的時候,崔如月從被窩里爬出來在床上坐著吃了飯。 外面高??觳竭M(jìn)來,下一瞬賢妃就不管不顧闖了進(jìn)來。 陛下,陛下,她被大監(jiān)攔在書房,因為進(jìn)不來,她在外面跪下叫了起來。晉國公,晉國公。 崔如月被她的叫喊嚇了一跳,看向鶯珠,是誰在外面? 鶯珠搖搖頭,小聲說,我去外面看看? 崔如月?lián)u搖頭,這會她在里面,如果外面那人知道貴妃在里面,自己跟晉國公那點事不全都宣揚出去了。 鶯珠點點頭,放下簾子,主仆二人窩在一起,等著外頭由別人收拾攤子。 聽了高福說的,蕭裕明麻利的從池子里出來換了衣服出去。 賢妃看到蕭裕明從望仙池出來,也不管別的,上前抓著他的衣服,國公爺,你救救公主吧,這會只有你能救寶蓉了! 蕭裕明不解,趴在屏風(fēng)上偷聽的崔如月也滿頭問號,這賢妃生的五公主都嫁人好幾年了,聽說婆家待五公主也極客氣,怎么就這樣鬧起來了? 而且!五公主芳名居然叫寶蓉?這名字也忒俗氣了吧。 揣著這份好奇,崔如月繼續(xù)偷聽,只聽到賢妃哭訴道,寶蓉與婆母起了爭執(zhí),這會雖跑出來了,可駙馬家要把寶蓉抓回去??! 蕭裕明問道,這會在哪兒? 女官上前說道,宮門落了鎖,五公主這會在宮門外。 聽到這兒,崔如月轉(zhuǎn)身離開,又坐回床上,鶯珠問她,姑娘,怎么不聽了? 崔如月抬頭看了她一眼,小聲說,宮門落了鎖,要是開了宮門,這件事就沒完了。不然賢妃也不會跑來求人。 蕭裕明顧慮的也是這個,他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彎腰扶起跪在地上哀求的賢妃,不如這樣,國公府這會空著,我讓人把寶蓉接到國公府去,明兒宮門一開,就把寶蓉接來。 賢妃哭的頭昏腦漲,聽到蕭裕明的這個法子,焦急說,那駙馬打到國公府去怎么辦?我只有這一個女兒,您救救寶蓉吧。 高福在旁小聲說,不如賢妃娘娘派信得過人去宮門那兒接了公主,明兒再從國公府來宮里。 賢妃聽了高福這么說,趕忙點頭,對,對,對,我出宮,我接了寶蓉去國公府,這樣駙馬家就不敢了。國公爺,您就讓我出去吧,我去接壽安。 蕭裕明執(zhí)拗不過,只得讓大監(jiān)護(hù)送賢妃回去,又讓人去安排車輦。 處理完這一頭,看著賢妃由宮女內(nèi)監(jiān)扶著踉踉蹌蹌的出去,轉(zhuǎn)身去床榻那兒看崔如月。 你睡醒了?倚著床柱在床上坐下,看到崔如月?lián)Q了衣裳,倚著厚厚的被褥看雜書。 你守著規(guī)矩不讓五公主進(jìn)來,這會怎么答應(yīng)讓賢妃出去了? 蕭裕明兩腿一伸半躺了床上,我哪兒答應(yīng)讓賢妃出去了,我囑咐了高福,只讓女官出去,接了人去國公府歇著,等到明天再接進(jìn)來。這樣免得落了口實,還能全了賢妃。 聽著他說,崔如月低頭把手上的書卷了卷,把封面卷到里面,又把封面卷到外面,這么折騰了幾遭,蕭裕明一把將書從她的手里抽出來。虧你爹自詡什么詩書清白門第,詩書門第就是這般玩書的? 你管我!崔如月把書搶回來,人也不倚著被褥了,而是趴在蕭裕明的腿上,等會我想去后院走走,你想到這不是在自己家里,自己跟他不是正經(jīng)夫妻,自然沒有月下遛彎這種事。 蕭裕明也想到了這一層,也覺得無趣的很,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心里想到一件事,以后,這樣只有咱倆的時候,我叫你如月可好? 翻書的手停了一下,又繼續(xù)翻書。崔如月對于他說的就當(dāng)時沒聽見,她也希望蕭裕明能把這句話給忘了。 看她裝作沒聽見,蕭裕明就有些后悔了。 自己瞎自作多情個什么勁! 人家又不是真心實意跟你過日子,借種罷了,你上趕著干嘛! 崔如月拿著書,繼續(xù)看她的,兩只眼睛看著看著就紅了,不住地抹眼淚。 她抬手抹淚的動作引起了蕭裕明的注意,看了一眼更漏,自己就兩眼一錯不錯的盯著她,看夠了再看看更漏。嗯,她哭了得有一盞茶的功夫 蕭裕明自己覺得奇怪,他閑得無聊寫的一本書,怎么到了她這兒就這么寶貝了 當(dāng)初宋楨把這套書送了書商那兒去,那群刻書印書的還嫌書里寫的有傷風(fēng)化,還是自己掏了刻版的錢,那群書商才肯印了。 手上這本看完,崔如月吐了口氣,吸吸鼻子再去拿下一本,蕭裕明伸手把她看完的那本摸過來,翻開第二頁就有崔如月的批注。 他一看正文,是邕帝和玉環(huán)倆人心心相依之后第一次同房,再看她寫的,若能如此,實乃三生之幸 這句話寫的讓蕭裕明很不舒服,見過看書看得起勁的,但是像她這樣的蕭裕明低頭看看她,覺得崔如月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被人盯的人很容易察覺到那炯炯的眼神,崔如月哭的跟洗臉?biāo)频奶ь^看向蕭裕明,看到他眼中那疑惑和驚詫,還不等他說話,自己先罵了,看什么看! 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吼了的蕭裕明嘴巴張了張,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得,他還是別在這兒了,跟她在一塊的時間不能長了,久了肯定出事,還是去找宋楨問戲本子的事吧。 這么想著,蕭裕明就下床出去了。到了院子里,想起來這幾日宋楨都在承暉殿里住著,自己這么進(jìn)去估計也是要壞了別人的事。 想到這一層,蕭裕明隨便找了處地方坐下。 聽音閣那邊的動靜傳到這里來,聽著那邊的動靜,想著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一顆心久久難以平靜。 如果她沒進(jìn)宮該多好 這么宮闈丑事,她不進(jìn)宮,就不會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她面前,說不定還能有個好印象。 她應(yīng)該是聽到什么了,不然也不會鬧著要殺了皇兄,可是,弒君這種事怎么能臟了她的手。要干,也得是自己動手。 畢竟,那個人是害死母妃的罪魁禍?zhǔn)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