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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就是明晃晃的警告了。李言崢聽過張龍對待不聽話手下的那些手段,輕則斷手?jǐn)嗄_,嚴(yán)重的不明不白就丟了命。全須全尾脫離組織的,聞所未聞。胸膛像被冰坨凍住,心臟骨頭血管rou塊盡數(shù)凝固在一起,變成了沒有生氣的一個整體。嘴唇張了又合,反復(fù)幾次,卻到底沒發(fā)出任何音節(jié)。張龍微緩神色:“當(dāng)然,你如果做得好,我也不會虧待你,言崢,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打完一個巴掌,又給了個甜棗。可張龍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根本不想要什么富貴。他只想要平平安安地活著,最好長命百歲。如此,才能和段瑤相依相守。心事重重地走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外面突兀地下了一場大雨,凌亂的雨聲里,天色漸漸暗淡,直至昏昧。屋子里沒有開燈,所有的東西都變成模模糊糊的一團(tuán),連輪廓都不再明顯。他坐在黑暗里,和那些景物一起,被染成同樣晦暗的顏色。沒有靈魂,也沒有感情。晚上十點鐘。段瑤第五次抬頭看墻上掛著的時鐘。今天李言崢說有事要忙,讓她乖乖在家里待著,晚上給她打電話。可直到現(xiàn)在,電話鈴都沒響。她不放心地又去試了一遍電話,確實是可以接通的,并沒有停機(jī)或者出故障。想主動給他撥過去,又擔(dān)心他還沒忙完或者已經(jīng)休息,平白打擾了他。門外響起開鎖的聲音。她迎過去,看見段正堯快步走進(jìn)來,渾身被雨水澆了個濕透,表情焦慮得有些不對勁。“爸爸,你沒帶傘嗎?”她連忙跑回浴室去取干凈的毛巾。胡亂擦了兩把頭發(fā),段正堯簡短交代:“瑤瑤,老家那邊出了點事情,你趕快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們開車回去!”“什么事?”段瑤一頭霧水,懵懵懂懂,“那我要跟老師請假嗎?請幾天?”“不是請假,是轉(zhuǎn)學(xué)?!边@邊的地塊出了些問題,短時間內(nèi)很難繼續(xù)開發(fā),段正堯已經(jīng)沒有了繼續(xù)留下來的必要,更何況老家那邊的事情更加棘手,“你不用管這些,等忙完了我回來給你辦手續(xù)?!?/br>這句話把段瑤砸得頭暈?zāi)垦?,她徒勞地爭取:“爸爸,怎么這么突然?我可不可以晚幾天……”雖然知道早晚要離開這里,可她還沒有做好充分的心理準(zhǔn)備。她甚至還沒有同他告別。“不行!”段正堯聲量猛地增大,嚇了段瑤一跳。他勉強緩了緩神色,盡量耐心地哄勸女兒:“瑤瑤,你乖一點,別給爸爸添亂,好嗎?”可眉頭依然是深深皺著的,眼睛里滿是焦灼。段瑤隱約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不敢再說,聽話地回屋收拾行李。“瑤瑤,動作快一點,只拿些重要的必需品就可以了,早點睡覺,我們明天早上六點出發(fā)?!倍握龍蛟谕饷媲昧饲瞄T。段瑤一一應(yīng)下。距離早上六點,還有不到八個小時。她簡單收拾完畢,坐在床頭,抱著軟乎乎的貓咪抱枕發(fā)呆。她走后,他會怎么樣呢?會記得她多久?下一次見面,要等到什么時候?或者,真的還會有下一次嗎?雖然一直在說服自己,人要活在當(dāng)下,現(xiàn)在的她和他彼此相愛,這樣就夠了。可是,她還是對他,對他們的未來,抱有過殷切的期待。而這些,他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那些因羞恥因矜持因有恃無恐而從來沒有說出口的話,或許,永遠(yuǎn)都沒有說給他聽的機(jī)會了。右手撫向從未離身過的項鏈,小小的魚兒安靜臥在手心,帶著和皮膚一樣的溫度,好像早就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段瑤垂下眼簾,似是陷入劇烈的掙扎中,手握成拳,用力到指尖泛白。終于,她下定決心,翻身下床。穿著睡裙和拖鞋,隨意披了件薄外套,她躡手躡腳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外面還在下雨,陰冷的水氣鉆進(jìn)骨頭縫里,凍得她打了個哆嗦。她忘記了帶傘,卻仍然義無反顧地沖進(jìn)了雨幕里。幾分鐘后,坐在死寂里的李言崢,忽然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第七十九章別離他把自己從暗夜里拔出來,沒精打采地去開門。渾身濕透的小姑娘打著冷戰(zhàn),裸露在外的小腿上濺滿泥水,鼻子通紅,眼睛也是紅通通的。“瑤瑤?”李言崢吃了一驚,連忙把她拉進(jìn)屋子,“出什么事了?”她沒說話,徑直撲到他懷里,胳膊和腿緊緊纏住他。李言崢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他小心托住她,抱著冰冷的身體走到狹小的衛(wèi)生間。“瑤瑤,趕快沖個熱水澡,別感冒了,弄干凈我們再說話?!闭菩馁N著女孩子瘦弱的脊背一下一下?lián)崤参浚安还艹隽耸裁词?,都別害怕,有哥哥在呢。”即使自己這邊也是一團(tuán)亂麻,他仍舊赤誠堅定地想要成為她的遮蔽。櫛風(fēng)沐雨,不改其心。小小的腦袋從他肩膀上抬起,她帶著哭音道:“哥哥,明天我就要走了?!?/br>手上的動作一頓,李言崢繃緊唇角,臉上的棱角也隨之凌厲起來。良久,他艱難找回自己的聲音,問:“去哪里?”“我爸爸說老家那邊出了點事情,急著趕回去,明天早上六點就出發(fā)。”她的手臂摟得更緊,恨不能貼在他皮rou上,“哥哥,以后……”以后,我可能再也不會回來這個地方了。以后,我可能很難再見到你了。或者說,我們,還能有以后嗎?她哽咽起來,身子往上探,蜻蜓點水一樣去啄他的唇。guntang的淚水悉數(shù)沾在他臉上。“哥哥,我愛你。”她愛戀又絕望地望著他的眼睛。呼吸加重,李言崢抱緊她,將淋浴打開。熱水劈頭蓋臉地淋下來,澆過兩人密不可分的身體,砸在地板上,不多時便氤氳出白色的霧氣。動作略顯粗暴地扯開單薄的衣服,少女雪白的肌膚顯露在他眼前。她溫溫順順的,任由他擺布。好像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給自己這段甜蜜又短暫的初戀來一個刻骨銘心的收尾似的。兩個人裸裎相對。手持花灑,控制著溫?zé)岬乃髟谒砩暇従徚鬟^。水經(jīng)過哪里,他的眼睛就望到哪里。段瑤沒有閃躲,也沒有遮擋,紅著臉,低著頭,看他胯間沉睡著的獸緩緩蘇醒,漸漸脹大。他忽然把花灑遞給她,然后在她面前蹲下身去。段瑤愣愣的,看著冷漠桀驁的少年分開她的雙腿,微微仰起臉龐。熱水撲在他額前的碎發(fā)上,濃密的發(fā)絲濕透了,服服帖帖趴臥在惹眼的皮相上。“哥哥……你……”她懵懵懂懂地意識到他想做什么,有些驚慌。很快,她就說不出話來了。不足兩平方米的狹小空間里,有水聲。和另一種水聲。她的氣息越來越凌亂,漸漸逸出細(xì)碎的哭音。漫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