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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仕康早就從母親嘴里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看法。這種事情在大戶人家里并不少見,而他母親已經(jīng)盡力做到隱忍周全。見到那個女人后,季仕康認為季微在他們家應(yīng)該還不錯,畢竟那樣一個軟弱的女人,獨自在外帶著兩個孩子,指不定會把生活過的如何。院子里種著幾顆樹,樹葉沙沙的響,外面林子里刮著蟬鳴的響聲。小孩子穿著鮮亮的衣服,圓圓的黑腦袋上扎著兩只球包,白凈的額頭上落下一排留海。她一個人縮著一團球,蹲在樹下面拿樹枝撥弄著什么。季仕康敲了敲院門,里頭沒人出來,也許是下人跑哪里偷懶去了。小孩也不理他,一味的拿樹枝戳老樹根下的洞xue。季仕康猶豫兩分,還是走了過去,叫了她一聲,季微把頭抬了起來,漂亮純潔的白臉蛋在日光下幾乎閃著光芒。她長得越來越好了。大大的眼睛,配著黑長的睫毛,簡直像是百貨大樓櫥窗里擺出的洋娃娃。只是她沒像普通孩子那樣對人露出天真無邪的笑,眼白很白,眼珠在日光下帶著剔透的棕色,面上沒有什么表情,甚至還有些遲滯的木訥。季仕康再喊她一句,她已經(jīng)把頭低下去,夾在雙腿中間,鼻子里面哼哼地,手里的動作不停。他順著樹枝看過去,就見樹根旁的沙粒中,來來去去地跑著很多螞蟻。她在戳螞蟻洞,把螞蟻戳出來后,再拿樹枝拍打碾壓。季仕康皺著眉頭,抽了她的玩具樹枝,教育她:“不要這樣玩?!?/br>季微同樣的眉頭皺起來,挺起胸脯呼哧呼哧的喘氣。他從口袋里摸了摸,摸出姨媽塞給他的外國奶糖,撥了糖衣塞進她的嘴巴里:“你聽話,我就給你糖吃?!?/br>奶媽喲呵一聲,匆匆的跑過來,把季微連拖帶拉地從地上弄起來,牽著她的手對少爺說請她見諒,這個孩子有點傻。季仕康臨走前摸了摸她的臉,季微的臉蛋滑得像絲綢,眼巴巴地看著他,好像是希望再要一顆糖。這一瞬間,他很想把小孩抱進懷里,不過也就是想想。他找了從小服侍自己的小廝,讓他給季微的娘去送信,說是孩子過的不錯。同時他囑咐不要跟大帥和娘透露半分,偷偷地去,偷偷的回。她娘順便捎回一大包衣服,都是她親手做的。季家錦衣玉食地供著季微,哪里還需要這種貨色。于是這包衣服被放在某個角落落灰,從不見天日。又過了幾天,季大帥帶著隊伍浩浩蕩蕩的回來,而這時季仕康剛好去拜見自己的洋文老師。他年紀不大,卻很早就有自己的主見,該見什么人做什么事,心里總有規(guī)整的計劃。這位老師很喜歡他,叫了一班學(xué)生過來暢談,談了一半性質(zhì)上來說一起去郊游。等季仕康終于脫身回來,天早就黑了,季宅陷入一種龐然大物陰森的寂靜當中。他沒讓人去通報父母,在外院打發(fā)了小廝,自己往樓上去。怪就怪洋文老師準備了一份禮物,讓他帶回來提前祝賀季大帥,于是他在越過二樓的時候,見到走廊盡頭拐角處的燈光時,便走了過去。說來也奇怪,原本他們家的書房在中間的大房間,但不知什么時候挪到盡頭拐角處。房門沒有關(guān)緊,確切的說,是被一條領(lǐng)結(jié)卡住。季仕康蹲了下來,把父親的領(lǐng)結(jié)抽了出來,房門便簌簌的開了一寸。屋內(nèi)開著明晃晃的大燈,接下來半個小時,季大帥作為父親偉岸的形象徹底坍塌。有些美好,天然就會引來罪惡。他把季微抱在懷里不住地逗她,親她的臉和脖子,季微跟個木頭似的沒動彈。可能是被胡子扎的痛不過,揮手胡亂地拍,剛好拍到大帥的臉上。他的臉早已不年輕,加上荒唐的生活作風(fēng),早早地呈現(xiàn)了松弛的老態(tài)。小孩子的巴掌不可能打疼他,可是他就是猛地勃然大怒,反手抽了她兩個耳光:“老子這么寵著你,你就是這樣對你爹的?”季微張了嘴要哭,男人威脅她只要她哭,他今天非得撥了她的皮。季微還是哭了,哭得像抽風(fēng),嘴巴里鼓囊囊地塞著男人皮帶。而季大帥還是撥了她的皮,小孩子在燈光下露出潔白無瑕的小身軀,被他又掐又揉。他是真的喜歡她,身體機能的退化讓他認識自己的風(fēng)光早已不在,于是格外喜歡這種細皮嫩rou的小孩子。越小越好,越小越純潔,越簡單,越是美麗得讓人無法抗拒。因為孩子又太小,不可能在真正意義上地滿足他,所以他換了方法,褻玩加虐待,刺激自己疲態(tài)嗜血的心臟。季仕康一步步的后退,退到黑暗里,整個身體止不住的發(fā)抖發(fā)冷,胸口陣陣的惡心。他等了又等,手臂處鼓起了青筋,故意加重腳步聲過去敲門,好一會兒房門打開,季大帥扎著衣服,滿臉慈愛,問他什么事。季仕康往內(nèi)掃了一眼,地板上有著隱約的血跡。他把禮盒送給父親,季大帥朗朗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早點去睡。第41章十年(二更)一個人身為強者,就該有強者的責任和重擔。一個男人,身為父親就該有父親的責任和表率。一個人,總不是走獸豬狗,總會有最普遍的憐憫心腸,不論多少,總該還是有。季仕康很長一段時間都想不通,為什么父親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半個月眨眼過去,季家每日熱熱鬧鬧,賓客川流不息。興許正是如此,季微走運過了半個月平靜的日子。到了季仕康返校的時間,他這次找了理由沒有馬上出發(fā),他在等,等著時間來驗證,是不是父親喝酒后一時沖動。然而經(jīng)過時間的驗證,他非但不是一時沖動,而是丑陋地迫不及待。大帥和太太早已分居,季母住在側(cè)院,季仕康也有自己單獨的院落。所以季大帥要發(fā)瘋,等熱鬧過后,盡可以縱情地發(fā)瘋。季仕康躲在隔壁間,聽到隔壁小孩尖銳的哭喊聲,像是叢林里還沒長大的野獸,齜出獠牙,想要恐嚇逼近自己的危險。她被打地很慘,什么東西抽在她的皮rou上,男人叫她聽話,乖乖聽話,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墒撬龥]干好,季大帥吸著氣倒退,抽了腰間的手槍敲到她的腦門上,還不解氣,于是抓了她的臉,拿槍柄敲她的嘴巴,直接敲掉了兩顆牙齒。衛(wèi)兵在樓下接了電話,快步上來說有情況,季大帥反鎖了房門匆匆離開。季仕康從外墻爬了進去,就見小孩子奄奄一息的蜷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