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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的血,顧蔻沒有松開,緊張得出了一身冷汗,直到聽到了自遠而近的直升機的聲音,還有渺遠的警笛聲,她才慢慢舒開眉頭,閉上眼睛,“你別怕……”顧正則一直抱著她,顧蔻始終無法真正睡著,意識漂流在夜風中。她聽到顧博衍在焦急地說話,隨即是直升機上呼呼的風聲,也聽到醫(yī)生的叫喊,她的臉被拍了幾下,冰涼的藥劑打進血管,灼熱的痛感一緩,她終于合上了眼睛。醫(yī)生把顧蔻緊緊攥著他小臂的手指掰開,護士說:“顧先生,您先出去等吧?!?/br>顧正則沒有動,站在手術(shù)臺邊,注視著手術(shù)針引著縫合線穿進傷口邊緣的皮膚,又慢慢抽離。他要記住這道傷,內(nèi)心幾乎是狠厲猙獰的,但顧蔻的表情很安平,沒有心事,她的睡相一貫很好。麻醉藥的效力沒有過,顧蔻始終沒有醒,他縫合了手心的血口,配合做了筆錄,去見了被逮捕的盛予明,又回醫(yī)院來,然后叫人去接顧芒。顧蔻的不驕不躁傳染了他,做這些事的時候他沒有一絲情緒,心底全是安定的。顧蔻在機場的時候撥不通顧正則的電話,只好打給顧博衍,劈頭蓋臉地告訴他:“把吳總推出去的人是盛予明。”顧博衍當然不信,只當她胡思亂想,但是顧蔻的電話隨即就打不進去了。他只好按照顧蔻的安排,報警、追蹤、動用他新投資的直升機,終于把兩個人帶了回來。不,三個。顧芒來的時候還穿著校服,一臉怒氣,通紅的眼睛瞪著顧正則滿身的血跡,不管不顧地吼道:“都怪你!不許你跟她在一起了!”顧正則沒有反駁,一言不發(fā)地讓顧芒發(fā)泄完怒火,平靜地轉(zhuǎn)回頭去了。顧博衍懷疑他根本沒有聽。但這里畢竟是醫(yī)院,不好大呼小叫,他死皮賴臉地把少年的耳朵拉到嘴邊,“你要做舅舅了?!?/br>顧芒也不說話了,和顧正則一大一小兩個人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醫(yī)院走廊上的長椅上。顧芒不覺得懷孕就要把顧蔻絆住,反正顧蔻從小到大受過的皮rou苦只有給他做飯的時候割傷過的手指頭,連疤都沒有留?,F(xiàn)在顧蔻趴在床上,人傻乎乎的,都不知道委屈,但他要替顧蔻出口惡氣,只是千頭萬緒無從下手。麻醉藥的劑量下得很輕,顧蔻清晨就醒了,顧芒第一個看見她睜眼,直截了當?shù)馗嬖V她:“小孩不要生了,想離婚就離婚。”顧蔻昏昏沉沉的,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沒有焦點的目光在病房里逡巡一圈,終于在床邊找到了顧正則。顧正則沒有上前,她也沒有力氣動。兩個人隔著一張病床僵持了許久,她終于小聲說:“醫(yī)生。”她的聲音沙啞而低微,但顧正則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了,抬腳就出去叫醫(yī)生。手術(shù)的醫(yī)生去休息了,好在李醫(yī)生一直守在醫(yī)院,見顧蔻醒了,他把上次被這個小姑娘訓的事拋到九霄云外,樂呵呵地看她的傷口。那道傷看起來十分嚇人,從左肩一路劃到右邊的肩胛骨,長長的一道縫合線,但李醫(yī)生很樂觀,“沒關(guān)系,年輕人底子好,只要不發(fā)炎就沒問題?!?/br>顧蔻想問什么,但是嘴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硬是問不出口。李醫(yī)生笑瞇瞇的,告訴她:“想問小孩?小孩暫時沒事?!?/br>顧蔻心里一松,虛脫的疲倦重新涌上來,她也顧不得背上火燒火燎的疼了,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夢里她和顧芒坐在沙發(fā)上,垂頭喪氣的,又在挨罵。這次連爸爸都生氣了,“你替他擋什么?爸爸mama把你寶貝到這么大,就是為了你給一個男人擋刀?”mama也罵:“這么大的人了,一點腦子都沒有,懷孕兩個月了,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一點不當心都會要命的,你現(xiàn)在怎么成了個瘋丫頭?”顧芒拉住顧蔻涼絲絲的手,叫了一聲:“你們別說了。”小小的客廳里安靜了一會,顧蔻懷里抱著那個裝過水母的小魚缸,突然低著頭抹了一下眼睛,哽著喉嚨說:“mama……我也要當mama了?!?/br>顧正則第一次問她想不想要生小孩的時候,她是真的不想。她怕小孩子牽絆太多自己的人生,怕一條生命壓下來的責任太重,更怕自己當不好母親。但張繁宇把手覆蓋在她的小腹上的時候,她只害怕肚子里的小生命受傷。一切情緒都和預(yù)先假定的不一樣,她擔憂的只剩下這個小孩子的平安,就像舔舐幼崽的小貓一樣,一切都是本能。傷口很疼,她出了一頭細汗,掙扎著醒過來。病房里黑魆魆的,所幸顧正則在,見她醒了,走過來撫了一下她被汗水浸濕的額發(fā),“疼?”他要去端水給她,但顧蔻急著要說話,發(fā)不出太大的聲音,只拽住他的袖子,“顧、顧正則,你聽我說?!?/br>她疼得臉色蒼白,顧正則頓住腳,在床邊蹲下來,裹著紗布的掌心包住她涼涼的手指,“你先聽我說?!?/br>他的襯衣還是昨天的,領(lǐng)口皺了,胡子沒刮,眼里有很多血絲。他說:“止疼藥都不能用,這樣下去你受不了。你還年輕,沒必要這么早生孩子,而且我們沒有準備,這一胎的風險很高?,F(xiàn)在的技術(shù)很成熟,流產(chǎn)手術(shù)對身體的損害不會太大,如果你想要,我們以后再生?!?/br>他說得很輕松,但顧蔻一直愣愣地看著他。他一向是個極修邊幅的人,顧博衍說連顧端靖死的時候他都沒有懈怠,葬禮一結(jié)束就叫了人來開會,他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不知道為什么,顧蔻總覺得他比自己還難過。她的眼神很空茫,半天都沒有回答。顧正則叫了她一聲:“顧蔻?”顧蔻終于眨了眨眼睛,聲音很低,“……我舍不得?!?/br>顧正則垂著眼沉默了幾秒,顯然在想要如何說服她。顧蔻有點急,忍著疼動了一下,湊到床邊去吻他的嘴唇,“我想生下來。我很喜歡這個……這個小寶寶。顧正則,我好不容易才當了幾天mama,我真的舍不得?!?/br>————你們不急我急先加了再說怕死溜了溜了晚上見PS.本周完結(jié)辦公桌顧蔻繼續(xù)在醫(yī)院住了幾天,無聊得都快幻聽了,終于得到李醫(yī)生首肯,急不可待地搬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