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bǔ)藥

    徐思玉繃直身體，順?biāo)缚戳艘谎?

    那盆花有些蔫了，王妃若是喜歡，院子里有新鮮的，我讓她們移到盆里送去沁蘭院。

    講求的便是合眼緣，我就要這一盆。裴如月微微搖頭:

    綠鶯，把這盆花帶回去。

    綠鶯立馬抬腿走向多寶架。

    徐思玉和小檀臉色同時一變。

    小檀搶在綠鶯前面，一把將盆栽抱在懷里:

    奴婢替王妃把花盆放盒子里，方便綠鶯拎回去！

    小檀本想遮掩拖延，誰料動作太大，晃動盆栽，花盆底積攢的殘水就斜斜漏了出來，她雙袖迅速被污水染臟了一小片。

    幾人視線立刻匯聚在小檀袖口上，室內(nèi)一時靜默無聲。

    察覺出兩人的緊張，如月慢慢站起身，示意綠鶯把寢室門關(guān)掩起來。

    聽見門軸轉(zhuǎn)動的嘎吱聲，如月才開口，問徐思玉:

    阿玉為何說謊騙我？

    徐思玉臉上笑容幾乎是強(qiáng)擠出來的，極不自然，強(qiáng)裝鎮(zhèn)定:

    王妃在說什么，什么說謊？阿玉聽不明白。

    見她還在企圖掩飾，如月直接戳破那層窗戶紙:

    阿玉能否回答我，既然是調(diào)理身子的補(bǔ)藥，為何不喝，反要倒進(jìn)花盆里？

    我我秘密被一語道破，徐思玉頓口無言。

    氛圍冷了下去，兩方目光對視，僵持不下。

    等了片刻，見徐思玉還是沒有回應(yīng)，如月表情淡了幾分:

    算了。

    不想喝的藥，下次可以倒去痰盂里，花盆底是有漏洞的，終歸不穩(wěn)妥。

    說完，如月也不再勉強(qiáng)兩人，和綠鶯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徐思玉錯愕不已，看見如月轉(zhuǎn)身時臉上掛著疏離，心一緊，追上去捉住如月衣角:

    王妃！求王妃饒恕，別和王爺說！

    思玉生怕她離開，牢牢攥緊那片衣角，在她腿邊跪了下去。

    突然被拽停，如月腳步慣性踉蹌了一下，再扭頭，發(fā)現(xiàn)身后人竟跪在她腳邊。

    徐思玉仰起頭，眼眶泛起淡淡的紅:

    求王妃饒恕我一回，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見她跪下哀求，抱著花盆的小檀也小跑過來，跪到一起，低聲哀求:

    不要怪側(cè)妃，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串掇側(cè)妃不喝藥的，奴婢甘愿領(lǐng)罰，還請王妃網(wǎng)開一面，不要讓王爺知曉！

    小檀還抱著那盆花，花盆墊在她雙腿上，很快，裙子也被玷臟了。

    徐思玉挪前兩步，護(hù)在小檀前頭，搖頭:

    不是的，是我不想喝，小檀她做不了主的！

    說到動容處，兩人眼角同時有淚光在打轉(zhuǎn)，在光線微暗的室內(nèi)，又無比清晰，搶著要擔(dān)責(zé)。

    裴如月有些無奈，食指揉了揉腦側(cè)xue位，隨后彎腰，一手扶住一人手臂，往上托:

    都起來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如月竟沒有動怒，態(tài)度還如此柔緩，思玉和小檀互相對視了一眼，忐忑站了起來，臉色愧疚。

    徐思玉擦了擦眼角，囁嚅唇瓣:

    我我不想喝那些助孕藥！

    什么？如月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