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了
那就不要了
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聲響起,林馳翻了個身,將掛在額頭上的眼罩摘下。 賀然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對還等在床尾的冉蘇微笑,做了"噓"的手勢。冉蘇心領神會,輕笑一聲,回到自己床上。 "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那個人。"想讓林馳擔心沒錯,可話是真話。她從小膽子大,但僅限于可控范圍內,不會真正威脅到自身安全時,才是天不怕地不怕。 今晚這樣的事是頭一遭,也是經過這件事她才明白,在絕對的力量優(yōu)勢面前,所有的理論知識都等于虛無,即使掌握再多危險狀況下逃脫的技巧,也敵不過力量的壓制。 很可悲,但確實如此,現實中就是存在這樣無能為力的狀況。 "安心睡,等你睡熟了,我再掛電話。" 她原先想問林馳,今天是不是一直跟著她,又為什么跟著她。 但轉念想到,林馳是個悶葫蘆,除非他自己想說,否則無論怎樣逼問也不會有結果,便作罷。 將手機貼在耳邊,享受著另一邊的林馳溫柔卻不熟練的安撫與寬慰。 這天過后,林馳信守承諾,積極配合賀然提出的一切治療方案,他陪著賀然走進人多的環(huán)境中,慢慢適應從前在人群中的感覺。 起初他們只是一星期見一次,后來見面次數越來越頻繁,幾乎每天只要沒有課都會一起出門,和普通的情侶別無兩樣。 甜蜜與痛苦混雜,是那段日子賀然最多的感受。 一方面,私底下他們做盡情侶會做的事,吃飯,約會,旅游她因為林馳悉心的陪伴而愉悅;另一方面,這一切的親密體貼都僅限于人后,在人前,林馳依舊是若即若離。 直到賀然的臉紅恐懼癥治愈,她能夠從容地站上講臺,他們也沒有結束這樣奇怪的相處方式。 一個矛盾又割裂的林馳,讓賀然一次又一次懷疑自己。 好幾次,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試探林馳,問他,他們這樣是不是在談戀愛。林馳的回答比她堅持不懈的逼問更加固執(zhí)。 不是,這不是談戀愛。 無論賀然問幾次,他的回答始終如一。 再之后,林馳就會躲起來幾天不出現,直到某天短暫的對峙漸漸被淡忘,兩人默契的當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切再恢復如常,吃飯,約會周而復始。 他說他們沒有在一起,可在她因為無聊的電影睡著以后,偷偷吻她的額頭。 他說他們沒有在一起,可會在雨里牽著她的手奔跑,將她裹在外套中 每當賀然以為看見曙光,帶著期待急于確認關系,到頭來卻只是換來更大地失望。 因為他心花怒放,也是因為他,痛苦不堪。 林馳不愿意讓別人知道,她便隱瞞的很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將一切當成秘密藏在心里。 只有冉蘇一人察覺到她的不同,上一秒明明看起來很開心,下一秒就盯著手機發(fā)呆,思緒游離。不再放聲大笑,也很少參與集體活動。 宿舍除了她和冉蘇,其余兩人都是本市的,周末回家住。 周六熄燈后,冉蘇鉆進她的被窩里,像母親哄孩子那樣,拍她的背。 "然然,如果你有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說的,不要憋在心里。" 賀然第一次情緒崩潰便是這天晚上,她下定決心要放棄,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那就不要了。 拉了快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