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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而言,有‘哺乳之恩’哪。”話畢,意味深長地在她胸口掃視兩圈兒。春娘立馬領(lǐng)會他的含義,丟下手中披風(fēng),拿著墊在腰下的軟枕向他砸去,“叫你胡言亂語?!?/br>趙奕連連求饒,嬉戲間,春娘倒在他懷中,他的一雙大掌正巧覆在兩只飽滿之上。二人立馬紅了臉,春娘不自在掙了兩下。趙奕粗著嗓在她耳邊,“別動,再動你便一天別想出門去。”言下之意叫人臉紅耳熱。他將她放開,怕暖香在懷自個兒便要控制不住,豎起的銀槍也不肯輕易下去。趙奕換了個坐姿為自己遮掩難堪,“這幾日便是南海當(dāng)?shù)刈咂鹿?jié),頗是熱鬧,很有特色,尤其是晚上架起篝火載歌載舞再有趣不過?!?/br>春娘雖為人婦,卻也不過二十年華,自是愛熱鬧的。這些年第一次出了遠(yuǎn)門,從未見過這等盛況。聞言,眼睛閃著光,“那咱們傍晚便出門去,在外頭用飯,今晚便玩?zhèn)€痛快?!?/br>“你便在此歇息片刻。”春娘拿著披風(fēng)起身去尋涵之試穿,看是否合身。“我陪你去?”趙奕懶洋洋地,春日陽光最是宜人。“算了,免得再與涵之吃醋,叫孩子看了笑話?!闭f著便又大笑兩聲,在他發(fā)作前快步出了房。郁涵之去見過養(yǎng)父母,與他們說了會子話。到底是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周家夫婦不曾與他生份了去,只仔細(xì)地交待他一定用功讀書,不要辜負(fù)家人的心意。雖老夫妻二人在地里忙活了一輩子,照料他并不如大戶人家的細(xì)致,但一片慈愛之心還是讓涵之陰郁的心情好上不少。料想春娘與那趙奕定又是在一番溫存,情意綿綿,便心口發(fā)堵。難得地露出孩子氣性來,一路踢著腳下的石子回了自己院子。推開門,竟見春娘坐他桌案前,拿著自己練習(xí)之作看得津津有味。聽見他動靜,不過側(cè)了側(cè)目,又再度研讀起來。郁涵之心頭欣喜,又帶些羞怯,平日給夫子看文章時的落落大方全然不見。近日他心緒不穩(wěn),想必在文章也帶上了酸氣。怕叫她瞧出端倪,因而怯怯地站在一旁,像個乖學(xué)生等待夫子指點訓(xùn)誡。春娘亦是驚奇,雖說涵之在那窮苦之地生長,卻是滿腹詩書,文章言之有物極負(fù)才氣,毫不拘泥于方寸。怪不得小小年紀(jì)便能取得秀才之名,若是好好雕琢,如何不能成為下一個于言銘之流的大才?看他的目光不免帶上些驚喜和熱切,郁涵之被她看得面熱,“夫人如何會來?”春娘這才想起正事,“瞧我這記性,我做了件披風(fēng),前陣子忙,斷斷續(xù)續(xù),今日終于完工,讓你試試,可否合身?”說著,便將披風(fēng)抖開,披在他肩頭,隱隱有暗紋在閃,是她埋了金線在里頭。盤扣處的寶石恰到好處點綴了款式簡單的面料,亦是襯出了他的好顏色。正巧合身,郁涵之長身玉立,背脊直挺,這樣裝扮很是瀟灑風(fēng)流。卻又那不足之處礙眼。原來涵之身上幾套衣物都是在當(dāng)?shù)刭I的成衣,只因前陣子忙亂,涵之又時?;杷?,倒沒有顧上量體裁衣。他如今袖口有些略長,遮住少許手腕,整身衣著偏寬大。“披風(fēng)正合身,只是衣裳太大,我來與你量身,改一改便是了?!闭缮砩蠋е?,順手量了便是。“還是不勞煩夫人,這樣穿不礙事。”郁涵之臉頰發(fā)紅,不知想到何處。“這樣未免不得體,且你行動也不便利?!?/br>春娘舉著軟尺便湊近他身邊,郁涵之僵直著身子,屏住呼吸,不敢唐突又享受她的貼近。她先量了他的臂長,手指輕輕劃過,激起他心底浪千層。又量了肩寬,纖指在后背輕觸,叫他不能自已。他深吸口氣,面紅耳赤,她雙臂從后背探來環(huán)住他腰身時他已然起了反應(yīng),背挺得直直的,心砰砰地直擊胸膛。還好她很快便量好腰身,將手撤回,不然...他便是當(dāng)即窒息暈死過去亦不是不可能的事。春娘默念著,在桌案前速記了尺寸,想著今天便將他衣裳改好。想著還是調(diào)兩個丫頭給他才好,這些事雖小,卻萬不可怠慢。自個兒沒有辦法面面俱到,總有疏漏,有丫鬟照料著,總是規(guī)矩不少。只是選人亦有講究,若是那些不規(guī)矩的,心思不正的,難免帶壞了少爺。郁涵之自是不知她的心思,還為她這般關(guān)心照料所感,又被她撩起心火,只得走至窗邊,讓涼風(fēng)醒醒神。春娘將記下的紙收起,又想到自己今日要出門去。便又回身折返,“對了,今日自個兒乖乖用藥,我便不來了。”郁涵之回過神,聽見這話,自是萬般委屈,目露譴責(zé),“夫人這是厭棄涵之了?”春娘眼皮一跳,“怎會如此說?”想到自己說不來,必是讓他誤會,立馬說道,“今日外頭過節(jié),是當(dāng)?shù)刈咂鹿?jié)。我從未見過,便出去見識見識。故而今日還要你自覺才是,明日我還是要來的?!?/br>“走坡節(jié)?”涵之歪頭詢問,很有興趣。“是啊,你自小長在南海,竟是不知么?”郁涵之撓撓頭,臉上帶著遺憾,“我與養(yǎng)父母生活在鄉(xiāng)間,從未見過此等習(xí)俗,想必此處才有。”說罷,他眼含星海,面露期待,“想必是一大盛況,可惜我從未見過,也不知此生能否幸得一見。”這下春娘便是再遲鈍也知他心思,“只是夜間風(fēng)涼,你身子可吃得消?”“已是好了大半,沒有那般虛弱?!闭f著又眼巴巴望著她,只差豎起耳朵朝她搖尾巴了。春娘莫名想起撒嬌時的雪團(tuán)子,很想將他摟進(jìn)摸一摸他毛茸茸的頭頂。她甩了甩這奇妙的想法,在他的殷切目光下敗下陣來。“許你一道出門,只你不許騎馬,在坐馬車出行便是,若是有不舒服,立馬回來,可能應(yīng)我?”郁涵之點點頭,很是乖巧。在她離開后,涵之撲進(jìn)擺在床上的披風(fēng),埋進(jìn)其中,嗅了嗅殘存的她的香氣,扯起嘴角,心滿意足笑出聲來。回歸啦,好像沒有人想念窩啊。對手指(委屈巴巴)。因架空,節(jié)日時間習(xí)慣可能對不上,勿怪。五十六、走坡節(jié)(二)傍晚郁府上下幾十號人浩浩蕩蕩出了府門,俱是歡聲笑語。街上亦是熱鬧非凡,走坡節(jié)一年一度,乃是青年男女對歌傳情的盛世佳節(jié)。若是看對眼,便要對唱情歌,進(jìn)而交換信物。走坡節(jié)一年一年發(fā)展至今,已是聲名遠(yuǎn)播,臨近村鎮(zhèn)都會有人過來一同參與這一盛會。今個兒是第一天,臨街已是搭起不少攤位,賣什么的都有,街道燈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時而聽聞小販叫賣聲,孩童嬉笑哭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