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言
這家婚禮宮剛開業(yè),如今只接受場所預(yù)定,還未正式開始他們承辦的第一場婚禮,所以左寧他們很幸運地,可以參觀每一個依舊在籌備階段的宴會廳,各種風(fēng)格應(yīng)有盡有。二樓所謂的少女風(fēng)格,其實倒不似方經(jīng)綸想象中那般惡俗,整個宴會廳以粉色為基調(diào),如童話中的城堡一般,充滿了夢幻色彩,看上去確實很美。而三樓的復(fù)古宮廷風(fēng)格,則是以金色和銀灰色為主,看上去大氣奢華,古典高雅,明顯更適合方以柔。“好吧,這個確實也不錯。”看了三樓的布局,方mama終于死心了,“反正你們現(xiàn)在幸福了,要什么樣的婚禮都行,當(dāng)年我和你爸結(jié)婚的時候,連件像樣的嫁衣都沒有?,F(xiàn)在想想我也是笨啊,才十八歲就被你爸用一枚草戒指拐走,虧了虧了。”“我爸都寵了你一輩子了,讓你一大把年紀(jì)還能有顆少女心,你還虧???”方經(jīng)綸剛說完,便被他老爸一掌拍在頭上:“臭小子,再說你媽年紀(jì)大當(dāng)心我揍你!她哪里老了?明明還和二十歲時一樣年輕漂亮!”“嘖嘖,rou麻死了!”方經(jīng)綸忍不住做了個嘔吐的表情,又給左寧扮了個鬼臉,指著前面的背影低聲道,“知道我在家有多難過了吧?這倆一大把年紀(jì)了還到處撒狗糧?!?/br>看著頭發(fā)已灰白的方父不動聲色地替方mama整理好衣領(lǐng),又握了握她的手問冷不冷,左寧臉上也不知不覺地露出些許笑意來。經(jīng)過九年前那一次,以及今天的接觸,她算是知道方經(jīng)綸和方以柔的性子為何能那么純粹了,畢竟他們在充滿愛的家庭里長大,而這樣的家庭,是左寧連做夢都不敢幻想的。方經(jīng)綸拉著左寧退到門外,指著遠(yuǎn)處低聲說話的父母:“你看,那么多年過去了,我媽身材走樣了,人也老了,有時候還變得絮絮叨叨的。而我爸呢,他越來越有錢,身邊的誘惑也越來越多,可他依舊只一心一意愛著我媽,寵著我媽?!?/br>“這就是你今天非要我陪著來看場地的原因?”“是?!狈浇?jīng)綸點點頭,認(rèn)真看著她,“我想告訴你,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也會是我和你未來的樣子。不管你以后是胖了,丑了,病了,還是老了,不管你是七十歲還是八十歲,我都會和我爸一樣,一輩子,永遠(yuǎn)只愛一個女人,只寵一個女人。我已經(jīng)用九年的時間來向你證明,這里,只容得下你一個,如果九年還不夠,那么,這輩子剩余的所有時光,也可以繼續(xù)交給你去驗證,只要,你愿意?!?/br>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極其堅定,那雙深棕色的眸子里,就似有星光在閃爍,明亮又耀眼,讓左寧在不知不覺間便已沉醉。也不知是誰先動的口,等她逐漸恢復(fù)意識時,兩人的唇早已緊緊貼在一起,激烈,熱情,難舍難分。瞥眼看到宴會廳里走動的兩個服務(wù)生背影,左寧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氣喘吁吁地道:“伯父伯母……還有以柔姐……都在里面?!?/br>看著她被吻得愈發(fā)嬌艷濕潤的唇瓣,和眼中若有似無的春情,方經(jīng)綸喉頭微動,掃了眼不遠(yuǎn)處的洗手間,摟著左寧便往那邊走去。直到兩人的腳步聲遠(yuǎn)去,拐角處的走廊里才緩緩露出個黑色身影來。秋逸墨臉上的傷早已痊愈,看不出半點痕跡,只是此刻他沒戴框架眼鏡,一雙如冰的眸子更是寒光四射。握了握拳頭,他本已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可雙腿卻又像完全不受控制似的,鬼使神差地追隨著那兩道人影,走進(jìn)了洗手間。透過隔間反鎖的門,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那兩人唇舌交纏、互相吸吮的聲音,而沒多久,便又轉(zhuǎn)變?yōu)檩p解衣衫的窸窣聲,以及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嗯……別……別捏那里……”“你看你一下子流了那么多水,明明就是喜歡我碰你那里,這樣弄舒服嗎?”“嗯……舒服……深……深一點……”“你下面好緊,才兩根手指就填滿了?!?/br>“已經(jīng)……夠濕了……你進(jìn)來呀……啊……”“想從前面還是后面?”“前面吧,昨晚你就從后面……啊……你輕點……”“寶貝兒,腿抬高……唔……別夾,要斷了……”“啊呀……慢……慢一點呀……上面……上面癢,你摸摸……”“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有多yin蕩嗎?不過我就喜歡你在我面前yin蕩,會讓我更想cao你……”快速抽插的水聲,rou體的拍打聲,隔間木門的撞擊聲,以及一道道足以讓人面紅耳赤的yin聲浪語,全都一點不落地傳進(jìn)秋逸墨的耳朵。那些聲音,是他再熟悉不過,也整整思念了兩年的,甚至他此刻能想象出的畫面,也是這兩年來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夢中的。可是,如今那個摟著她的男人,不是他。努力控制著漸漸急促的呼吸,也拼命壓抑著下腹灼熱的欲望,他終于邁開如有千金重的步子,慢慢地退出洗手間。走廊里,方父和方母正到處尋找方經(jīng)綸和左寧的蹤跡,見他們要打電話,方以柔趕緊阻止:“人家有自己的相處方式,你們別打擾?!?/br>兩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了然地笑笑,方mama抓住女兒的手臂問道:“你跟寧寧也算熟了,這小姑娘究竟什么心思,你了解嗎?你那個傻弟弟沒有追女孩子的經(jīng)驗,我實在替他擔(dān)心,怕他到最后又把事情給攪黃了。”“喲?您是真認(rèn)準(zhǔn)這個兒媳婦了?”“那是自然,當(dāng)年寧寧第一次到咱們家吃飯,我可就很喜歡她了,又乖巧又有禮貌,就是身世可憐了些,自小遭了那么多罪,她要是真嫁到咱們方家,我得把她吃過的那些苦給她好好彌補(bǔ)回來?!?/br>“放心吧,你兒子不笨。他都把那個寶貝戒指送出去了,人家左寧也收了,我估計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你跟我爸過兩年應(yīng)該可以做做抱孫子的美夢了?!?/br>剛走到他們身后的秋逸墨聽到這話,整個身子便又是猛地一頓。幸福?<這群男人有毒(NPH)(小野貓)|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幸福?<這群男人有毒(NPH)(小野貓)|PO18臉紅心跳冬天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白晝本就短,早上再賴個床,晚上又早早地鉆進(jìn)被窩,每天大半的時間都在床上度過,左寧感覺自己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頹了。隔壁那幾套房的裝修已進(jìn)行了大半,如今也不會太吵,所以她有時候會一覺睡到中午才起來,甚至還嘗試過一整天都待在床上,雖然公寓有暖氣,可就是覺得被窩里更舒服。當(dāng)然,前提是沒人把她從被窩里拖起來。“哎呀,再睡五分鐘,五分鐘就好嘛!”把被人拉開的被子緊緊拽回來捂著上半身,左寧閉緊雙眼甕聲甕氣地撒著嬌,“人家還好困的啦!”文凱安站在床邊好笑地看著她,不得不說她這副賴床的模樣真是可愛到了極點,若不是今天有事情必須盡快出門,他真想鉆進(jìn)被窩陪她做做運動再一起睡。“你讓我八點叫你的,現(xiàn)在都八點一刻了?!?/br>見床上的小懶貓還是一動不動地蜷縮在被窩里,文凱安只得彎下腰,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小臉,“你今天可是約了人談版權(quán)的事,準(zhǔn)備爽約嗎?”“啊——”左寧無奈地嚷嚷著掀開被子,眼睛依舊瞇成一條縫,怎么也睜不開,然而無意間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人,她倏地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你你你……你今天怎么穿成這樣?”之前天氣不冷的時候,哪怕每天不用去上班,文凱安也幾乎都是襯衫搭配西服,后來入了冬,他干脆里面襯衫正裝,外面套個黑色或藍(lán)色的大衣,看上去除了嚴(yán)肅,還是嚴(yán)肅。可現(xiàn)在的他,穿了件極其修身的米色呢絨大衣,里面搭配白色高領(lǐng)毛衣,外加他本就偏白的膚色,挺拔的身姿,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又帥又嫩,朝氣蓬勃,根本不像三十歲的男人。見左寧兩眼放光,文凱安得意地?fù)P起唇角:“怎么?很帥?”“帥死了!”左寧撲上去掛在他身上,對著他的薄唇就是“?!钡囊豢?,“我差點以為是方經(jīng)綸?!?/br>“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有方經(jīng)綸才會穿得那么帥?我平時穿的都很丑?”剛被她的舉動惹得心花怒放的男人聽到最后一句話便又沉下臉來,在她的鼻尖上用力咬了一口。“哎呀,別留下印子,還要出門的!”左寧伸手揉了揉鼻子,故作兇相地瞪了他一眼,“小氣鬼!”“誰讓你在我面前夸他的?”文凱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趕緊去洗漱,不然得遲到了?!?/br>其實左寧在離開的那兩年間,就已經(jīng)克服心理陰影拿到了駕照,只是回S市后一直遲遲沒買車,如今清閑在家的文凱安倒成了她的專職司機(jī)。這次約她見面的是一家科技公司,想買她一部歷史的版權(quán)改編動漫,老實說她那幾部賣出去版權(quán)的,除了秋逸白拍的,其它真的是改得一言難盡。不過她一直很支持國漫發(fā)展,所以初次見面倒就談得很順利。走出寫字樓時,外面又在飄雪,看著幾個小孩在不遠(yuǎn)處的公園門口合伙堆雪人,她突然被激起了童心:“我也想玩?!?/br>從車?yán)锍鰜碛奈膭P安溫柔地笑笑:“好,我陪你玩。”于是文凱安真就帶她去了一個很適合堆雪人的地方——他那套別墅的樓頂花園。連續(xù)下了幾天的大雪,花園里的積雪都能把人的膝蓋淹沒,這里的雪干凈,四周又安靜,若是冷了還能及時回屋吹暖氣洗熱水澡,倒的確是不錯的選擇。左寧說想堆一個文凱安,可她碼了半天也只是滾起一個大雪球,根本看不出像什么。“哈哈,好傻。”堆到最后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恨不得一腳把它踢翻。“我來吧?!边M(jìn)屋去給她倒熱水的文凱安脫了大衣,蹲下身在原有基礎(chǔ)上加了很大一團(tuán)雪,然后又慢慢地用手撫勻,壓緊,再往上增高。他的手指修長纖細(xì),在白雪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漂亮,每個動作都一絲不茍,眼神也極其專注,左寧不知不覺就看得呆了,暗自想著,他工作的時候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吧,認(rèn)真起來真是特別有魅力。等她從愣神中反應(yīng)過來,面前的雪人都跟她差不多高了,但也只是大小不一拼在一起的三團(tuán)雪球,暫時還看不出什么。“好了,最重要的工具來了。”他從樓下上來時,手里拿著女式的帽子和圍巾,以及用黑色布料剪的眼睛,紅色布料剪的嘴巴。所有東西一一就位,再用橙色筆帽插上去做鼻子,看著儼然就是一張燦爛的笑臉。“這個……是我嗎?”大概是因為他用的帽子和圍巾都是左寧之前落在這里的,如今她怎么看都覺得那雪人和自己長得挺像的。文凱安點點頭,又將花園里摘的枯樹枝插在雪人兩側(cè)當(dāng)手臂,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等滿意了雪人的狀態(tài),他才轉(zhuǎn)過身看著左寧:“能力有限,只能堆成這樣了?!?/br>“已經(jīng)非常不錯啦,不過它的手干嘛要弄成這樣?看著張牙舞爪的。”“這不就是你么?知道嗎?今早你張著雙臂笑著沖向我的樣子,特別美,我每天想看到的,就是你那個樣子,開心,快樂,無憂無慮。左寧,其實我現(xiàn)在并沒有過多奢求,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永遠(yuǎn)都這樣幸福下去?!?/br>雪花依舊在飛舞,落在他的白色毛衣和黑發(fā)上,轉(zhuǎn)瞬便沒了痕跡。而他站在一片白雪中,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眼中盡是柔情。那一刻,左寧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樣的男人,是天使嗎?然后,她也就如一旁的雪人一樣,不自覺地向上揚著嘴角,張開雙臂撲進(jìn)他懷里,與他緊緊相擁。其實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算不算是幸福,可是在他的懷里,她真的覺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寧靜。他的擁抱,他的心跳,他的氣息,全都讓她無比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