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躲開。眼神還是灼灼的，穿過夜色落到她身上。

看得人真不自在。

“你干什么的？跟著我？”女人的語氣有些狠厲。

姚溯光一時竟答不出來。怎么跟她說？你是我的繆斯？你當(dāng)我的畫模？

“我不是流氓?！?/br>
“那你干嘛鬼鬼祟祟跟在我后面？”

“我畫畫的，想找你做模特?！?/br>
舒窈心一跳。喲呵，真是想什么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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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的寫到一半了。一個月的脫衣舞女生活讓她寫完了劉白露的舞女生涯。她的畫家男朋友宋思行排了萬難，總算得享佳人在懷了。

按照舒窈原來的設(shè)想，應(yīng)該開始寫兩人的同居生活了。宋思行既然是畫家，又愛著劉白露，以她為模特畫幾幅畫也算是情趣?？上骜航?jīng)驗不夠，寫了好幾稿，出來的場景讀著都別扭得要死。

“劉白露斜臥在沙發(fā)上，頭發(fā)懶懶地披在裸露的肩頭，嘟著唇，神情散漫……”她實在想象不出劉白露的臉上該是怎樣的表情。不能太妖，不能太純，就像潔白床單的那滴處子血。

舒窈走近了他，“你剛說你是畫家？”

姚溯光點了點頭，怕她不信，還拿出手機(jī)給他看了自己的畫展。

“那，你找我干嘛?！笔骜旱故窍胫焐系麴W餅，但臨了卻不是很相信。

幾分鐘之后，姚溯光坐在舒窈對面，向她侃侃談?wù)撟约旱膭?chuàng)作計劃。對面的女人喝著白水，看起來興趣缺缺。

他有點失落，“那，你有興趣嗎？”

沒想到舒窈點了點頭，“聽起來的確不是騙子?！?/br>
“不過，我這樣的也談不上什么騙不騙?！?/br>
她喝完最后一口，盯著姚溯光的臉問，“哪兒？哪天？幾點？”

“明天，我家，下午三點?！?/br>
姚溯光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那棟大樓，“1802。”

未識廬山真面目<你宣我嗎(濕獅)｜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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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識廬山真面目

“劉白露聽了他的話，輕輕地褪下半邊衣裳，露出圓潤的肩頭。一根樹枝斜出窗外，葉子在枝頭搖曳生姿。陽光流瀉到她指尖，暖得她忍不住伸出手去……”

舒窈靠在1802的窗前，看著姚溯光整理畫具，心里不覺浮出這樣的畫面。

過了一會兒，姚溯光遞給她一件衣服，她抖開看了看，心底有些驚訝抵觸，隨即又不動聲色壓了下去。“我還沒問你，你是畫什么的？”

這件衣服像是絲質(zhì)的睡袍，領(lǐng)口卻大了許多，下擺也極短堪堪遮住大腿的樣子。“人體藝術(shù)？”她抖了抖手里的袍子。

姚溯光一邊把畫架立好，一邊回她，“我要是搞人體藝術(shù)的，也不必去堵你?！迸滤`會，又接上，“說我是搞藝術(shù)的倒沒錯了?！?/br>
“我是看中你的身體。還有，氣質(zhì)?！?/br>
舒窈仿佛聽了笑話一般，“我昨天覺得你不是騙子，現(xiàn)在看起來倒還有點像了?！闭f完把袍子扔在一旁，提了包就要走。

姚溯光快步攔住她，語氣有些急，“我昨天給你看了畫展照片啊。我真不是騙子。”急急忙忙打開自己的主頁，“看，姚溯光?！庇种噶酥缸约旱哪?，“就是我?！?/br>
舒窈認(rèn)真看了看網(wǎng)頁，心里想了想劉白露，還是把包放下了。

“不過，我不穿這件?！?/br>
姚溯光總算松了口氣，“行?！?/br>
看到舒窈斜倚在長椅的那一刻，姚溯光覺得這些荒廢的日子都是值的。浪擲困惑的時光，仿佛都是在為這一刻她的出現(xiàn)鋪墊。

她披上了一件更長的袍子，腰帶懶懶堆在腰間，領(lǐng)口垂蕩在胸前，映出一片薄而滿的陰影。姚溯光的目光順著她的手臂流轉(zhuǎn)，經(jīng)過她腰臀間流暢的曲線，長腿輕彎，女子白嫩的皮膚若隱若現(xiàn)。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不是他預(yù)想中的姿勢，可是依舊美得不像話。他想起西方古典名畫里赤裸的女神，圣潔純凈不可褻瀆。她懶倦躺臥，冥冥中像向他伸出一雙手，虛幻如同極度豐滿的真實，觸及他的手和心。在某個時刻，他覺得她不應(yīng)該被禁錮在他的畫里。她靜默時候的神采，即使盛名如他，仍舊傳達(dá)不出千分之一。

他的畫筆落下，是幸運的，也是失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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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倚著，想起自己里的劉白露，這一刻她有種莊生夢蝶的幻覺，不知道是她寫著劉白露的命運，還是劉白露在牽引她的生活。

突然就有些不舒服。從三年前決定寫第一篇，她就陷入這樣的困境，一方面去親身體驗各種生活寫進(jìn)書中，另一方面卻覺得越塞越空虛。她沒有欣賞她的編輯，網(wǎng)上的文字也無人問津。她一天天撐到現(xiàn)在，全是靠著王梓夜，還有跟家人賭的一口氣。

姚溯光放下了畫筆，指了指她歪下的頭。“你累了嗎？”

舒窈扭了扭脖子，“有點?！?/br>
“畫完了嗎？”舒窈看著他，姚溯光緩緩轉(zhuǎn)過畫板，把紙上的風(fēng)景展現(xiàn)出來。

是美的。舒窈看見自己靜靜斜臥在他的畫紙上，半邊臉上是她自己察覺不到的表情——她從沒有在鏡子里看到這樣的神采，靜水流深，恍恍然如隔世。

隔開她的前半生，隔開她的驕傲，隔開她的血緣與友情。這岸就留了孤單一個她。

“你很美?！彼f。

“哦，是嗎?！笔骜恨D(zhuǎn)過身體，就這樣在他面前脫了袍子，彎下光裸的身體，在他的目光里套上自己的內(nèi)衣襯衫牛仔褲。

“走了?！彼龥]有回頭，姚溯光眼里全是她背對著自己的裸體，仿佛可以在手里破碎的裸體。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自己似乎觸動了她心里的某個開關(guān)。幾十分鐘前的她還是截然不同的咄咄逼人，脫下袍子的她卻帶上了一種決絕。

帶著軟刺的女人。

本渣渣真的很渣……前面的鋪墊怎么都寫不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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