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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姓仲,名葵,在師門下修煉了十年有余,正下凡游歷中。 小道姑心腸好,見著受苦受難的人,都會出手扶一把。除了降妖,也會看病救人。她常自省,認為自己醫(yī)術(shù)比不得正經(jīng)的大夫,但也盡其所能,為窮苦人看病施藥。有些窮人買不起藥,兼之她自己也有需求,因此自去山中采藥。有些地方的山里不曾修路,道路崎嶇,野獸遍地,有些珍稀藥材大夫不好上山,她也會順路采摘,下了山,贈與當(dāng)?shù)卮蠓颉?/br> 這日,她按著習(xí)慣,在山中采藥,卻見到了一個衣衫破碎的男人倒在路上,野狼群虎視眈眈地圍著他,眼看就要上前吃人。小道姑知道,野獸食人也是自然本性,但為著救人,她必須打退這些野狼。她道了句抱歉,出手打退了這些野狼。待野狼褪去,她拈指施術(shù),半空中,似有一只無形地手,抬起了那個男子。她將男子運到小溪邊,用溪水為男子洗凈傷口處的鮮血與污濁處。洗去了他身上的污濁,男子露出眉目,他雖然衣衫破敗,但面目很是俊秀。小道姑一心救人,沒有發(fā)現(xiàn)這點。 等洗干凈傷口,小道姑取出采好的草藥,取出寶袋里的止血棉布,為他包扎傷口。等做完一切,小道姑又按照記憶中的路,再運送他到一處山洞,施法將大石頭化作一襲床鋪,守在他身邊,等著他醒過來 等了三天,男子悠悠醒轉(zhuǎn)。 見他醒過來,小道姑為他把脈,確定他在好轉(zhuǎn),于是問他:你是誰,怎么受傷至此? 誰知,那男子皺眉苦苦思索,前塵往事,竟是一概記不起來。連姓甚名誰,想到頭疼欲裂,還是想不起來。 小道姑心懷悲憫之心,說:既然你想不起來,傷又沒好,就先和我一起,讓我為你療傷。 那男子猶疑道:你你不怕我是什么惡人?萬一我以后恩將仇報怎么辦? 小道姑不想他有此一說,奇道:你為什么這樣看輕自己,先把自己看成惡人? 男子反問: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你是女子,怎么能對外人這樣沒有防備? 小道姑聽出男子話中,句句是關(guān)心,笑道,沒有見人受傷,還見死不救的道理。 人心叵測,明明什么都不記得,流浪漢此時說來,話中卻又好像見過無數(shù)滄桑,你應(yīng)該對人多些提防。 唔,小道姑摸摸自己的后腦袋,你說的,我如何不知?但總歸救人是最重要的。 聊了半天,見男子沒有姓名,稱呼起來很是不方便,于是小道姑堅持要想個名字給他。 既然你想不起自己是誰,不如我先送你一個,叫什么好呢唔 見她認真思索的樣子,他覺得好笑:名字不過是外物,沒必要如此煩惱的。 小道姑立刻使勁搖手,說:那怎么行?尤其是你這樣忘了過去來歷的,有了新名字,便是新的開始,更應(yīng)該認真對待。唔有了。 說罷,她拍手鼓掌,眉飛色舞,喜道:不如就讓你隨了我的姓,就叫仲青如何? 他不明白其意,問道:這,有什么含義? 因為我在青山撿到的你。 聽她解釋,他滿是無奈:說好的認真對待呢?怎么又覺得這名字起的好隨便。不過想想她是個一直跟隨師傅修道,潛心修道的道姑,也不能指望她滿腹經(jīng)綸,精通詩文,給他起一個好聽的名字。不過,這名字尚可接受,但是姓 我怎么隨你的姓?他不滿地抱怨。 咦,你生氣啦?小道姑歪著頭看他,嘻嘻笑道:隨我姓有什么不好嗎? 說話時,她一派天真可愛,他看得心中微動,急促地撇開臉,嘟噥道:聽說入贅的男人才跟女人姓呢。 小道姑一聽,啼笑皆非:一個姓名而已,你怎么想得這么多? 說完以后,也不管他抗議,只管仲青仲青地叫著。仲青對此頗感無奈,可他又打不過她,反抗不得,只好氣鼓鼓地跟在她身后,無聲罵她蠻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