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她繼續(xù)瞪著他，他含下雪糕，舔舔唇瓣，笑了，真的……像王子惹。

“好香的奶香……胖妹?！?/br>
她吞下嘴里那口甜膩膩，在老爸開口唱前，鄭重告訴他：“我不是胖妹！”

她，是公主來著！

童顏從記憶回顧中脫離，臉紅得詭異，腿發(fā)軟，心在燒。歌曲唱完，夜巷的人散開回家，老媽和歐陽叔叔看向她，等著她回家。她跑過去，對老媽說：“老媽，叔叔，我和同學(xué)還有些話說，很快?！?/br>
“好，那我們在這里等你?！?/br>
她嗯了聲，再次跑到倉庫那邊，路濃正在幫她收起吉他。見她過來，把吉他遞給她，她背起，看著他背上自己的，抓過他的手，他任她拉著，一路拉到倉庫外面，再往后走，暗戳戳的角落，他聽到“咚——”的一聲，兩只小爪按在他兩側(cè)。

“……壁咚？”他挑眉。面前人踮著腳，才能勉強(qiáng)維系浪漫的壁咚姿勢。她的沉默，讓他困惑。伸手摸上她的腦袋，“怎么啦？”

“太狡猾……”

適應(yīng)黑暗，他看到她抬起頭，閃著淚光的眼，對他說：“人家……人家的初吻早就沒有了！你小時(shí)候就特別不要臉！”

可他卻滿臉莫名，抹上她的眼梢，把淚珠子按到指腹，再自行舔去，“嗯？什么意思？”

她狐疑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好像真的……不記得？她怎么可以不記得嘛！這是他們的初親親，他就這么隨隨便便忘記的嗎？還是他從小就sao氣得不行，逮著像她這般漂亮的小公主就親啊親的！

“色胚！”

剛暗暗罵完，臉就被牢牢捧起，他的唇溫溫?zé)釤釅荷纤?，笑聲從親吻里逃出，“哈，說什么呢？到底誰不要臉？到底誰說要？”他吮吸上她的小唇珠，舌尖勾勒著，“我只是禮尚吻來，滿足期待?！彼X殼轟隆隆地炸，暈頭暈?zāi)X，迷迷糊糊，又聽他說：“每次聽你說要，這聲音真帶感……”他的嘴不知何時(shí)來到她的耳畔，“永遠(yuǎn)聽不夠呢……床上床下都是?！?/br>
cao。

另一邊許之遙坐上姜閑的小綿羊，姜閑把安全帽遞給她，她扣好，沒上車。他想，她有話要說，等著她說。

她醞釀著什么，他安靜地看著她。

許之遙：“我最近總做夢，夢里我發(fā)生特別痛苦的事，而在這份痛苦里，有個(gè)人出現(xiàn)，我看見那個(gè)人……”她停頓下，看向他的臉，試圖從上面找到不同尋常。卻沒有。他聽得唇角上揚(yáng)，酒窩露出，興致勃勃：“然后呢？”

“那人是你。”她說，又問他，不確定的，“你那時(shí)候在嗎？”她恍惚間看見他，如果是一次做夢也罷，她好幾次都做同樣的夢，他出現(xiàn)在那里，在她靠在鹵蛋背上，他們離開的時(shí)候，她微微睜開眼，好似看見他。她的事，只有鹵蛋、小白、小黑他們知道。她告訴他們不要說出去，出于朋友間的信任，她也相信他們絕對會封口不提。她吞下鹵蛋給她買的緊急避孕藥，她坐上鹵蛋喊來的出租車。他們不知道的，她在出租車開出一會兒，就喊停，下車，想要尋死。

姜閑不知道的。姜閑……真的不知道嗎？

姜閑面露疑惑，爾后，轉(zhuǎn)為促狹：“我想，你是想我想得都做夢了吧？”

還懂得打趣她？難道真是她做夢做糊涂？

“走了?！彼宪?，她雙手搭上他的肩，她看著他的右手，再問：“他們說，你右手是打架受傷的？你到底打誰？為什么一會兒不能彈琴，一會兒又可以……”

“罵我媽婊子的人?！彼卮鹚?，“都該死，不是嗎？”

她沉默，不自覺掐得他肩更緊，“對不起，不該問的。”

姜閑沒再說什么，發(fā)動小綿羊。

到許之遙家樓下，她下車，把安全帽放到后座里。姜閑沖她擺手，“拜，許之遙?！?/br>
剛要開車，先前往樓里走的許之遙，又折回來，在他車前三步，站著，晚風(fēng)吹拂上她的外套衣擺。她的頭發(fā)被吹得遮住小半張臉，調(diào)皮的發(fā)絲竄到嘴里，她顧不得這些，第一次，無比認(rèn)真地問他：

“姜閑，你是喜歡我嗎？”

姜閑握著車把，指甲嵌入，再松開，他摘下安全帽，抱在懷里，撇撇嘴：“沒有哦～”

“這樣啊……”許之遙松了口氣，“我開玩笑的，拜拜?！?/br>
姜閑點(diǎn)點(diǎn)頭，戴上安全帽，小綿羊再次駛出。

“我也是開玩笑?！?/br>
姜閑回去之后，洗漱完，躺在床上，空蕩蕩的屋子，mama又出去打牌，不知道是輸是贏。希望是輸吧，這樣她就會悶不吭聲回家睡去。如果贏，喋喋不停地吹噓自己怎么贏的，無人再聽，她會寂寞吧？

手背掩上眼睛，漆黑一片的，他很快睡著，做了一個(gè)奇怪的夢。路濃成為公司總裁，他旗下的娛樂公司簽下他做藝人，他很快成為炙手可熱的歌手。在他的歌聲中，路濃和許之遙舉辦訂婚典禮，就在這時(shí)，穿著公主裙的童顏出現(xiàn)。她抱著吉他，那把吉他有魔力一般，彈奏出的曲調(diào)，將所有人怔住，眼睜睜看她來到路濃身前，眼睜睜看她和路濃擁吻，路濃中邪一般。

也不是，他是真心實(shí)意地幸福地被她帶走。

他看到許之遙空洞的眼，滑落的淚。這次，他終于走上前，抱住她，對她說：“沒關(guān)系，我會保護(hù)你。不要只看路濃啊……回頭看看我吧?！?/br>
“姜閑，你是喜歡我嗎？”她又問他這個(gè)問題。

“有啊，一直都是?！?/br>
可是，我不想要用為你殺人這點(diǎn)，來要求你來喜歡我啊。更何況，我真的是因?yàn)槟銡⑷藛?？還是，我的心底一直寄居著惡魔。它們在你發(fā)生不幸的時(shí)候，被刺激到，被激發(fā)而出。

醒來的時(shí)候，是清晨四點(diǎn)半。姜閑坐在床上，天氣漸涼，太陽起得越來越晚。此時(shí)，還沒有晨曦顯露。他翻身下床，穿好衣褲，刷好牙，把頭發(fā)梳得很順，頭頂長出大截黑發(fā)。他從抽屜里取出電動剃頭器，把那些叛逆?zhèn)€性的銀發(fā)全剃了，他們一撮又一撮落到地上，他感覺自己剔除的，是過去走不出的陰影，過去捂住耳朵彷徨無措坐在家門口的小孩。已經(jīng)……

長成可以承擔(dān)許多痛苦的大人。

摸摸變成板寸頭的腦袋，刺刺的，很輕松。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發(fā)現(xiàn)不認(rèn)識。

所以，他親切地問候自己，渴望再次喜歡上嶄新的自己。

他走出夜巷，拐彎處，靠著墻，路濃正背著書包，提著一袋包子等著他。他愣了愣，路濃看到他，走近，“咸魚仔，真巧啊，都提前一小時(shí)出門？”

“該死的默契?！?/br>
不想被送，故意說晚時(shí)間，結(jié)果還是被知道心中想法。不知道該氣還是該感動啊……

兩人啃著包子往警察局走，姜閑一人吃了三只rou包，特別飽，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