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文栐杉舉行婚禮前一天,徐潞一夜未眠。毛茸茸的小貓睡在她腳邊像做了夢似的蹭著讓它感覺安全的東西。徐潞開著小夜燈望著天花板,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和文栐杉相處的畫面,第一次見面時她正與對她起了興趣的客人接吻,卻隱隱覺得在昏暗的角落有一抹視線盯了她好久。 她找到了視線的主人,于是那個并不是很愉快的吻成了她引誘那視線主人的工具。她將自己完全放松再沉浸在親昵中,在那道灼熱視線再次回到她身上時,她忽然睜開眼,將那個女人逮個正著??粗樕弦凰查g的呆愣和無措,徐潞心情大好,連本來要拒絕面前這客人的話都收了回去。 被客人壓在身下極力挑逗的時候,她怎么也提不起興趣,即將惹人不快之時,那個漂亮女人舉著酒杯遙遙敬她的畫面鉆進(jìn)腦里,幾乎是一瞬間,她感覺臉發(fā)燙,手發(fā)麻,身體的欲望在當(dāng)下被調(diào)動起來。第二天離開之際,客人給了很高的價錢,破天荒地親吻了她的額頭,說和她做的時候很投入,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女朋友。 說來也妙得很,那位女客人后來找過徐潞一次,說因為那晚,她回去找了前女友,認(rèn)清了自己還喜歡她這件事,并且坦白了曾和其他人睡過。不過,沒里那么好的運(yùn)氣,前女友已經(jīng)不再喜歡她了。 徐潞當(dāng)時看著手機(jī)里的消息什么也沒回復(fù),當(dāng)下的錯過就是錯過,也許未來某天再相見,心跳還是會為對方加速。 實在是睡不著,徐潞把貓抱進(jìn)懷里摸個不停,被打擾了睡眠的小貓從她懷里鉆了出去,跳下床打個哈欠又跳到了椅子上,盤著尾巴呼呼大睡起來。夜還很長,她又不愿意跟貓計較,于是又翻出被自己刻意壓在枕頭下的手機(jī)。 打開消息頁面,那個號碼還是沒有任何回復(fù),她滑看著過往給文栐杉發(fā)的信息嘆了口氣,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關(guān)掉頁面又點(diǎn)進(jìn)相冊,熟練地在收藏那一欄找到文栐杉以前發(fā)給她的一個視頻。 那時候她們剛在一起沒多久,文栐杉去外地出差,徐潞發(fā)來信息說想她想到失眠,她就在應(yīng)酬結(jié)束后打開軟件錄了個視頻發(fā)過去。頭發(fā)蓬松挽起,身穿白襯衫,臉頰微微帶著酒暈的人出現(xiàn)在屏幕里時,徐潞不自覺咽了口水。 畫面里的人慵懶又隨意地?fù)沃橆a,跟著BGM輕唱,唇齒開合,露出令人遐想的舌尖。 「Youre so sweet So tight I wont bite Unless you like If you smoke What you smoke I got that haze」 她總覺得文栐杉不懷好意在勾引她,查完這首歌之后更加坐實了她的想法。文栐杉發(fā)了視頻過去就隨著伙伴回了酒店,路上還被伙伴打趣,說沒想到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小文總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文栐杉只笑著說偶爾玩一玩罷了。 回到酒店洗過澡躺在床上打開手機(jī),沒看到有消息回復(fù)她還以為徐潞已經(jīng)睡了,過了二十分鐘,手機(jī)震了一下,她打開一看笑出了聲,透過文字她都可以想到徐潞那張委屈的臉: 看了視頻,失眠更嚴(yán)重了。 笑著取出耳機(jī)戴上撥通電話,那邊傳來蔫蔫的像躲在被子里的悶聲。文栐杉問她怎么了,徐潞憋著說沒什么,要人陪著睡覺。文栐杉說好,陪她通著電話睡。又過了會兒,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引起了文栐杉注意,她試探著喊了聲:潞潞? 對方悶悶的回應(yīng)更證實了她的猜測,便開口道:喂,徐小姐,你不可以這樣哦。 杉姐難受徐潞的聲音傳來,夾雜著混亂不清的喘息,嗯好濕 文栐杉咬著唇,那邊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每一聲都像羽毛拂過她的心臟,只聽著徐潞的喘息,她就無法抑制地出現(xiàn)生理反應(yīng)。 閉著眼,手穿過柔軟的睡裙摸到腿心的時候,指尖瑟縮了一下,酥癢感從腿心那一點(diǎn)擴(kuò)散直至全身。徐潞軟糯的哼唧聲入耳,文栐杉聽著這樣的聲音將手撫上腿間,情不自禁呢喃著她的姓名?;靵y的交纏聲通過手機(jī)傳到兩邊,愈發(fā)膨脹的欲望無法消解,徐潞低泣著叫她,求她,文栐杉亦無法擺脫這種沉淪,應(yīng)著她,叫著她 第二天,文小姐就要了徐潞的身份證,給她定了票飛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對伙伴說是有朋友剛好來這邊玩,一起住著比較方便。正好生意上的事也到了收尾的時候,不太忙,兩人就在這南方小城晃蕩了一陣子。 床上翻滾之際,徐潞看她坐在自己小腹上扭動身體吞吐手指,笑著說:文總這是假公濟(jì)私。文栐杉聞言俯下身子親她的鼻尖說分明是她先招惹的。徐潞手摸上她的后腦將她拉得更近,吻上她:你那個視頻,明明就是在等我來cao你。 文栐杉勾起笑翻了個身讓徐潞壓在自己身上,挺了挺腰說道:那你還在等什么? 人回憶以前的時候,時間就會過得特別快。天光破云,日出東方,徐潞終究還是睜著眼到了天亮。她不清楚香港那邊結(jié)婚是什么流程,也不知道這個時間,文栐杉是否早就被人拉起來梳洗打扮。她給自己下了碗面,放了青菜煎了蛋,和文栐杉走的那天吃的一樣,好似人在某些方面總會糾結(jié)一種莫名其妙的儀式感。 吃完面她找出抽屜里的鑰匙握在手心,一整天心神不寧,澆花的時候水灑了出來,她慌忙跪在地上擦,聽見客廳有聲音便急忙過去,原來是小貓?zhí)狭诵耵[出動靜?;餐炅耍矟M頭大汗,平??偢傻氖虑榻裉靺s怎么也做不利索。書翻了兩頁就看不進(jìn)去,音響里播著愛聽的歌,但此刻也顯得刺耳,她走過去將音樂關(guān)掉。聽見小貓扒拉貓砂,她就跑去蹲在貓砂盆旁邊等小貓上完廁所,提溜起它的后頸皮給它擦了擦屁屁,把貓砂處理干凈后回到客廳看著它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舔毛。 做一些日?,嵤掠趥€人而言極大加快了時間的流動,她把家里的衣服全部找出來清洗了一遍晾曬,獨(dú)獨(dú)把從文栐杉家里拿來的那件襯衫遺漏。 下午天氣還很好,晚上就變了天。暴雨沖刷著這座城市,她透過窗看向街道上被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的大樹,還有走在路上被突然落下的大雨打得措手不及的行人雨幕鋪在玻璃窗上,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好像能聞到雨水砸進(jìn)泥土里時,飄散出的一種特殊的好聞的氣味,那是她小時候經(jīng)常能聞到的。 聽著外面隆隆雷聲,她忽然生出一種大地亦寂寥的悲涼感。 遇見文栐杉前她從不信宿命,不信鬼神,不信上帝。 此刻她卻想若世間真有神佛滿天該多好。 她盤著腿坐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tuán),貓在她不遠(yuǎn)處玩球,時不時過來蹭蹭她。 墻上的時鐘逐漸指向數(shù)字12。 今天就快要過完。 她紅了眼呆愣地盯著鐘表,左手心還攥著那鑰匙,用力緊繃了一天的左手顫抖著不知該做何動作。 到了,到了。 凌晨12點(diǎn)。 她屏氣繃直的身體瞬間軟了下來,溫?zé)岬难蹨I大顆滾落,突然像瘋了一般,又哭又笑。從知曉婚期那一刻到現(xiàn)在,繃了這么久,終于還是結(jié)束了。她不知道婚禮狀況,不知道那個美麗的新娘此時此刻在哪里,但她知道那個人邁出了那一步。 她的文小姐一定會渡過日月,穿過山水,蹚過荊棘,帶著一身傷站在她面前,給她一個溫柔的擁抱。 風(fēng)雨交加,轟雷四起。 門鈴忽然響了。 門外的文栐杉被雨打濕一身,高跟鞋也被水浸了,鞋面上還沾了些砂礫,即使有傘護(hù)著也擋不住這潑天的雨,更何況她匆忙跑來什么也沒帶。 她本想在樓下抽根煙再上來,可雨勢太大,她的煙都濕了。 她知道自己有些狼狽,應(yīng)該換一身衣服再來見徐潞,可她無法再等,也等不起了。 門開了。 徐潞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紅著眼眶站在門內(nèi)望她,她濕漉漉地站在門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 我回來了。 徐潞有些哽咽,定在原地看了她好久,不敢上前也不敢動,看著看著忽然千般委屈都涌了出來,死死咬著忍不住發(fā)顫的嘴唇,直到咬出一絲血腥味,她才如夢初醒般沖過去,撲到文栐杉懷里:怎么這么笨,不知道打傘呢。 文栐杉抱著她,嗅著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氣味,在她耳邊喃喃:我也很想你。 完結(jié)謝謝各位可愛的讀者謝謝你們看完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