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心口的傷疤

    程思予在快下班的時候，收到了沈之越的信息，他告訴她今晚不用做飯，他們一起出去吃。

    并且發(fā)給了她一個地址，「你先過來這里?！?/br>
    這是與沈之越住處差了一個街口的大廈，進到門廳里面以后，需要在前臺進行一番登記。

    有一位沈先生約我到十二樓的1202。

    這時，沙發(fā)上一個年輕的男人立即起身向她打招呼。

    你是程小姐吧？我叫趙科。

    他亮了亮自己胸口的工作牌，是一家大型的房屋中介公司的員工。

    趙科跟前臺說了一聲，把身份證遞過去登記了一下，就拿到了兩個微型的卡匙。

    程思予明白了過來，我們來這里看房？

    是的。趙科將她引導(dǎo)到了電梯里面，直接刷卡上樓。

    沈先生在一個多星期前托我們找房子，今天他白天已經(jīng)來看過了，現(xiàn)在就等程小姐拍板了。

    程思予咬住下唇，沒有說話，昨晚上暗流涌動的一幕又竄進她的腦海。

    還有姚茵，她在昨天晚餐的照片下面寫了一行字，謝謝款待。

    她看著不斷跳動的電梯數(shù)字，給沈之越發(fā)了條消息。

    「你在哪里？」

    等到程思予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晚，整個客廳都沒有開燈。

    沈之越正在站在陽臺吸煙，外面璀璨的城市燈火在他身后如畫般展開。

    藍灰色的煙霧絲絲縷縷，繚繞著他頎長的身形，修長的指間一點猩紅，忽明忽暗。

    偶爾微風(fēng)拂過，那些煙霧在他身邊聚攏又散開，挺直的背影透出一股清冷寂寥的氣息。

    他聽到了程思予走到身后，掐滅了手中的煙。

    房子滿意嗎？他依舊沒有回頭，口吻淡淡的，等下想去吃什么？

    我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

    程思予的目光凝視著他的背影，輕聲說道：我馬上就走，回原來住的地方。

    沈之越的背脊驟然一僵，昨晚那個又細(xì)又深的齒痕忽然又開始疼了。

    哥哥，也準(zhǔn)備把我拋開了嗎？程思予頓了一下，就像當(dāng)年的mama一樣。

    這也許是她第一次在沈之越的面前提到沈若白，以一種無比平靜的口吻。

    他的拇指開始無意識地摩挲她的齒痕，帶著薄繭的指腹，怎么也比不上昨晚她柔軟的舌尖在身體上彈奏的，讓人酥麻戰(zhàn)栗的樂章所帶來的快感。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太方便而已。

    他緊緊地按了一下那個傷口，細(xì)微的痛卻仿佛能夠燒灼到他的神經(jīng)。

    程思予輕笑了一聲，走回客房收拾自己留在那的東西。

    沈之越跟著走了進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別回去那里，今天的房子你要是不喜歡，就再找一個。

    其實我能理解你，突然就多了這么一個叫你哥哥的人，你不適應(yīng)不習(xí)慣，甚至可能不接受

    我沒有不接受你。他打斷了她的話，認(rèn)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以后我每個周末都可以陪你吃飯，看電影你喜歡不喜歡游樂園，我們下個周末一起去游樂園

    程思予深吸了口氣，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把我推開，推到一個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對不對？程思予揚睫看他，一下把他的手甩開。

    沈之越低了低頭，展開手掌來，長指旁邊紅艷的傷痕，被她的指甲刮到，沁出一道血絲。

    程思予望了一眼，沒有任何的停留，又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睛。

    哥哥，就當(dāng)我從來沒有出現(xiàn)好了，我可以在你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話音剛落，她甚至懶得去看他的反應(yīng)，繼續(xù)收拾起她的東西。

    因為來的那晚沒有考慮過長住，所以她帶過來的東西不多，一下就收拾完了。

    她提起袋子就準(zhǔn)備離開，卻見沈之越坐在她的床沿，一言不發(fā)。

    沈之越，我走了。

    她不再叫他哥哥，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

    思予，我是為了你好。

    如果她留在他的身邊，他不知道自己還會對她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就像，昨天那個瀕臨失控的夜晚。

    就像，他曾經(jīng)反反復(fù)復(fù)的夢里，他對她做過的那些更過分的事情。

    為了我好？嗯？程思予像是聽到一個莫大的笑話，不禁冷笑起來。

    你不是問過我一次，當(dāng)初在鄒家過得好不好？還有鄒程的事情。

    沈之越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像是有著某種強烈的預(yù)感，他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程思予。

    她把東西放在地上，微微揚起下頜來望他，眼神清傲。

    她抬起手來，把襯衫上的紐扣一顆顆地解開，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內(nèi)衣，只有最上緣鑲了波浪形的蕾絲。

    纖細(xì)的手指翻開了輕薄花邊，胸口的肌膚裸露了出來。

    就在她的左乳上方，雪白的肌膚之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你想不想知道，這道疤痕是如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