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臨嘆著氣把玉疏抱回長樂宮。她剛剛在肩與里鬧了一路，被樓臨抱下來時還不情愿，摟著他的脖子一聲聲撒嬌，說還要喝，說沒喝夠。

銜霜已迎上來行了禮，看著醉得不清的玉疏，笑道：“這是又喝了多少屠蘇，怎醉成這樣?！?/br>
玉疏聽得“屠蘇”二字，眼睛又亮了，似乎還能認(rèn)出人來，伸出手來去抓銜霜的袖子，“霜jiejie，要屠蘇……”

玉疏聲音軟軟的，嬌得說不出話來，讓人聽了都覺有些心癢。銜霜偷偷瞄一眼樓臨突然變暗的臉色，心里笑了笑。太子殿下這壺干醋，她可無福消受，忙道：“浮云池的水都放好了，就等著殿下回來呢。”

樓臨略點點頭，也不要人服侍，自己抱著玉疏去了浮云池。這也是當(dāng)年樓臨重修長樂宮時為玉疏特意修的，每次溫水灌滿，熱氣繚繞之時，漢白玉的池壁之上，如浮云蔽日一般仙氣渺渺。

玉疏進(jìn)了這里就鬧得更厲害了，含含糊糊抱著樓臨一頓親，又說熱，吵著要剝衣裳。

她眼神水水的，帶些朦朧的醉意，偏偏眼瞳又亮得驚人，將樓臨揉搓得一點脾氣也沒了，心軟成一團(tuán)棉花，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記，“傻宴宴，明知道自己不能喝屠蘇，還這么實誠，三杯全下了肚?！庇袷杈屏款H好，只有一樣，不能喝屠蘇，喝過三杯便醉。偏偏又是新年，宮中用來賀歲的酒，便是屠蘇。

玉疏愣愣看他一眼，才慢了一拍地捂著額頭，只是也并不生氣，反而笑嘻嘻的，眼睛跟浸了蜜似的，望著樓臨說：“因為有哥哥在呀?！?/br>
她這話真是太動聽了，樓臨笑意更深，摸了摸她有些汗?jié)竦拈L發(fā)，將她抱在池邊，去褪她的衣裳，“宴宴，把手抬起來，哥哥幫你沐浴完再換衣裳，不然剛剛發(fā)汗了，仔細(xì)著涼?！?/br>
玉疏偏不肯聽，手呢，是抬起來了，只是不好好伸著，又去解他身上的如意扣。這扣子繁復(fù)，玉疏醉得七葷八素的，解了半天也解不開，見樓臨也只是好整以暇看著，就毫無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威脅地叫了聲：“哥哥！”

樓臨挑起眉毛，“我還想享受一回宴宴的服侍呢？”

玉疏哼唧著捅了他一下，手下也沒個輕重，就直接“嘶”的一聲，將他的領(lǐng)口撕開了，玉疏還攥著一小塊碎布，沖樓臨挑釁地笑了笑。

被玉疏這一拉扯，樓臨的袖袋中就掉出一個小紅木綴錦盒來，玉疏醉后注意力有些渙散，目光又被這錦盒引走了，蹲下來將它拾在手上，打開卻見寶光融融，耀人眼目，是一盒南海珍珠，個個都有龍眼大小。

樓臨跟抱小孩兒似的，雙手從她腋下穿過，將她抱到池邊，才笑道：“昨日得的，成色還算尚可，想著給你玩兒，宴宴喜不喜歡？”

他口中說著話，手上也沒閑著，可比玉疏的動作有章法多了，片刻就把玉疏剝得一干二凈，少女新雪一般的身軀就這么赤條條袒露在他面前。樓臨眸色越來越深，還是摸了摸她的背，指尖溫凝觸感讓他幾乎是立刻就硬了起來。

果然出了些汗，他嘆了口氣，迅速解下自己的外裳，要把她抱進(jìn)池子里去。

玉疏偏著頭望著他解衣，手里無意識抓著顆珍珠把玩，她坐在池邊仰著頭，這么看去正好盯著他胯間隆起的一包，玉疏眼神亮了，伸手就沒輕沒重握住了，又滿意地聽他悶哼了聲，還沖他一呲牙。

樓臨真是欲哭無淚，他寵出來的這個祖宗，輕輕一巴掌蓋在她頭上，“傻瓜，輕些。”

玉疏只是不管，咬著唇分開腿，見他炙熱的視線也跟著望過來，腿心不覺抖了抖，花蕊顫顫淋了股水下來，叫樓臨眼睛都紅了，偏她還歪著頭笑得像只小狐貍，嘻嘻指著自己嫩生生的牝戶，又似天真又似媚惑，“哥哥，現(xiàn)在有水了?！痹捯魟偮?，她潔白的指尖也往里一送，將一顆圓潤的珍珠推了進(jìn)去。

她這初嘗禁果的身子還是生嫩得很，勾引不成反而先浪到了自己，珍珠卡在xue口，全身酥了半邊，一個沒防備之下，竟栽了個仰倒！只聽“噗通”一聲，這活色生香的美人兒變了個撲騰在水中的小雞仔。

樓臨實在沒忍住，在池邊笑了一回，又見玉疏實在狼狽，剛想去撈她，便被玉疏嘟著嘴鼓著臉，一臉鬼靈精似的將他也拉了下來！

樓臨里衣還未脫，便被玉疏拉了下水，她馥軟的身子緊跟著便纏了上來，急促的呼吸落在他耳邊，“哥哥、哥哥……有點兒難受?！?/br>
樓臨笑，手指摸到她腿間，剛剛這一落水，珍珠被她囫圇吞進(jìn)去了，她的臉紅紅的，眼角也是一點紅痕，想必塞得有點難受，只是這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就讓人更想弄她了，弄哭了都嫌不夠，得把她徹徹底底揉進(jìn)骨血里才能罷休，樓臨揉著她漲起的小花珠，這么想著。

“宴宴剛剛不是自己玩得挺開心么？怎么這會兒開始難受了？”他重重捏了一把，又將手指伸了進(jìn)去，頂了頂珍珠，笑，“活該。”

嬌嫩的內(nèi)壁被光滑圓潤的珠子磨了個遍，酥麻癢痛不能形容，又被他的手指撐著xue，溫?zé)岬乃闪诉M(jìn)來，讓她瞬間漲得厲害，溫水潤著蕊心，玉疏下意識細(xì)細(xì)碎碎地抖，嚶嚀一聲軟在他身上，兩條雪白的腿將他的腰夾得死緊，快感一時過載，又讓玉疏情不自禁軟軟求他：“哥哥、輕些，宴宴受不住了呀?！?/br>
只要看到她、只要跟她說話，樓臨就忍不住笑意，在玉疏臉上啄了一口，才笑道：“你呀?！币恢杆念~頭，“嬌氣包，每次只會這句話。這次是宴宴自己招惹的，可不能放過你了?！?/br>
玉疏本就還在醉中，腦子遲鈍得很，聽他說這句話還傻傻問：“怎么不放過我呀？”

她這模樣實在嬌憨，難得笨笨的也很可愛，樓臨強(qiáng)忍著笑意，伸手從池邊的小紅木綴錦盒里拿了一把珍珠，才慢條斯理給她喂了一顆，半哄半騙問她：“這樣好不好？”

玉疏一時說不出話來。兩顆龍眼大的珍珠入了巷，還被他壞心眼地往里頂了頂，他還咬著她的耳朵讓她可千萬要夾住了，可是……可是夾不住呀，他們正站在這池子里呢，xue開了，熱水就跟著進(jìn)來了，又燙又撐，里頭的嫩rou被弄得纏絞不停，一時又把珍珠含進(jìn)去，一時又含不住似的，要把珍珠推出來，兩顆珠兒在里頭打著花胡哨，倒苦了她！

玉疏酒氣發(fā)散了些，嗚嗚在他肩上假哭個不住，又斜著眼偷偷覷他，然后和樓臨正好四只眼兒對上了，樓臨羞她：“酒醒了？”

玉疏點點頭，又搖搖頭，被熱氣蒸得還是有點呆呆的，樓臨心中都快笑瘋了，又拿著珍珠接著喂她，繼續(xù)哄：“既然醒了，那還要不要這個？”

玉疏想到之前拿著珍珠自己塞的一幕，就覺得臉燒得慌，只是緊緊抿著唇不答。樓臨就作勢把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拿開了，要把她往水里扔，長眉一挑，笑問：“酒醒了都不說話，哥哥就要把你丟進(jìn)去了？”

池中的水頗深，明明知道樓臨只是開玩笑，玉疏也不自覺地將他環(huán)得更緊了，嗔他：“哥哥太壞，只會欺負(fù)我?！?/br>
說完臉又是一紅，第三顆珍珠又被他全須全尾塞了進(jìn)來，激得她連尾音都帶了三分纏綿，戶中春水漣漣，幾顆珍珠被磨得交相撞擊，泠泠作響，他猶還不足，又拿了一顆大珍珠磨在她腿間立起的小珍珠上，只是指尖稍稍用些力，一邊是燙熱的指腹，一邊是堅硬的珠壁，玉疏就差點死在他手指上，當(dāng)下就是一通啼哭，腰腹陡然僵直，咿咿呀呀泣個不住，水乍然xiele他一手掌，玉筍樣的腳尖繃在他腰側(cè)，又頹然軟了下來，趴在他肩上嬌喘微微，半日又抬起頭去親他。

樓臨一聲“心肝”被玉疏驟然堵在嘴里，玉疏腿間還顫個不停，在水面上劃出圈圈漣漪，唇齒之間也是顫個不停，尋著他的舌就仿佛找到了依靠，旖旎地交纏在一起，在他心上也癢酥酥地劃著漣漪，細(xì)細(xì)碎碎的聲音從相貼的唇間傳出來，二人甜甜蜜蜜親了個天昏地暗。明明樓臨手指都沒在作怪了，玉疏戶內(nèi)的水也都流個不住，只是在這池水里不顯，若是在床上，說不得錦褥都能給她濕了大半邊。

她神色愈發(fā)嬌媚，眼角眉梢都是春情，勉強(qiáng)分開之后又牽出一串銀絲來，玉疏想去摸他，一摸卻是布料，當(dāng)下就笑了，捧著他的臉撒嬌，“哥哥怎么衣裳都未脫呢？”邊說邊上下其手，隔著層布料去摩挲他堅實的肌rou，他里衣本就薄，又站在池中濕透了，這樣一摸肌理的形狀都清清楚楚，玉疏摸得眼饞，三下五除二地撕了他的衣物，摸著他的腹肌調(diào)戲他，“哥哥可真好看?！?/br>
“想干哥哥。”她捧著臉說，眼睛亮晶晶。

樓臨挑起眉來，“那就看宴宴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玉疏正想說話，就被樓臨壓在池壁上，挺身干了進(jìn)來。這一下真是又深又狠，他很少這么狠的，把玉疏入得是猝不及防，眼睛都失了焦，茫然張著嘴，半張臉貼在溫潤的漢白玉壁上，差點又哭了?；剡^神來之后又有些氣急敗壞，想跺一跺腳，偏偏整個人是浮在水里的，只能憤憤踢著池水，“哥哥！”

樓臨哪里不知道自己cao得很重，只是他就是故意呢。因而在她身后笑了聲，低沉的聲音劃過她耳朵，跟引誘她似的，讓她半個身子都麻了，只能被他提起腰來，兩只手抓著她豐潤的臀rou，一鼓作氣又cao了個盡根。

他這一下正好捅在她那處嫰芯子上，玉疏霎時就軟了，別說去瞪他，連腿都軟綿綿掉在了水里，好不容易出個聲兒，也跟雛鳥夜啼似的，又嬌又細(xì)，抱怨他，說“疼”。

樓臨不緊不慢動作著，感覺她緩了些，才故意問：“真的只疼？”

玉疏就說實話，張著一雙秋水眼，忽閃忽閃去給他說：“因為哥哥太大了，全部都捅進(jìn)來了，所以疼。”

聽聽這話，哪個男人要能不被這話取悅到，那就是投錯了胎！

只是接下來，玉疏想要變成狐貍精去勾引他，都沒這力氣了，因為她完全被結(jié)結(jié)實實cao了個透。

她哭著想，果然平時的溫柔都是騙人的。

這種時候連層巒疊嶂的內(nèi)壁也都被他兇狠地給碾平了，又熱又燙的這根東西破開緊密纏咬的xuerou，連深處最敏感、最幼嫩的口子也被他沖進(jìn)去了，胡天海地一通cao，她哭得斷了氣也不肯停，那幾顆珍珠更是不知道擠到哪兒去了，藏在深處的嫩rou里，他只要稍稍一動，這珍珠就跟活了似的，在里頭一陣亂跳。

玉疏從“壞哥哥你不疼我了”、“哥哥我再也不理你了”到“嗚嗚宴宴真的受不住了”、“要死了、暈過去了”，最后是一聲委屈巴巴的“夫君”。

她原是想讓他停，再不濟(jì)也讓他輕些的，哪知樓臨神色更癲狂起來，眼神亮如寒星，拿了丟在旁邊那只小錦盒，手一翻就嘩啦啦倒了一盒的珍珠，全落在她比玉更白的背上，又一顆接一顆，爭先恐后跳起來，在她雪白無暇的膚上滾出冶艷的痕跡來，珠落玉盤大抵也就這般風(fēng)光了罷？

樓臨掌中握著一把珍珠在她背上摩挲著，玉疏緩過些勁來，只覺得癢，咯咯笑著討?zhàn)?，他的手卻又伸到前邊來，將一只嬌嫩的奶團(tuán)兒包在掌心，指腹握著珍珠，跟個乳尖兒磨在一起，把玉疏磨得sao癢更添十倍，左閃右躲著想逃開，腰肢卻被他牢牢箍在手中呢。

“我的夫人，跑什么？難道夫君沒伺候好你？”他聲音低低的，叫玉疏恍惚覺得那醉意還沒過呢，連心尖都在發(fā)癢，身子顫了顫，只覺得如果不是他抓著腰，她就得立馬軟到池水中去了。

不過……玉疏迷糊間想，也幸好是在水中呢，不然他就能立馬發(fā)現(xiàn)，她都能水漫金山了。

樓臨一看她的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微笑著不語，將她一雙腿兒掰得更開，然后毫無預(yù)兆地狠干了進(jìn)去。她的敏感點在哪兒，樓臨一清二楚，這一下是沖著藏得極深的那塊硬rou去的，這里甚至都不需要他再怎么發(fā)力，只是稍微撞一撞、碰一碰，就見懷中這個嬌嬌短促地鶯啼一聲，水流如注，全泄在他身上，然后便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只是微張著唇，嗬嗬喘息著，眼淚掉了滿臉，完全是被爽哭的。

樓臨便換著角度去磨她，終于把她磨得回神了，手指抖著去抓他的手，抓了半天又忘了要說什么，腰肢一直顫著，半天才癟著嘴，本能地叫：“哥哥……”

玉疏覺得自己醉得更厲害了，他不止把珍珠cao進(jìn)來了，把陽物也cao進(jìn)來了，還連熱水都cao進(jìn)來了，xue里漲得厲害，腿又一直浮在水中，像是脫力了一般，整個下半身只有和他相連的地方還有知覺，這知覺偏偏又太兇太猛了，過激的快感讓她現(xiàn)在有些發(fā)懵，隱約間聽到樓臨說：“原來我的寶貝喜歡這樣的？兇一點才覺得快活，對不對？”

玉疏本能地?fù)u頭，眼淚都狂飆，想說不是的、不是的，可一張口又是一串哭泣般的吟啼，后入的動作太深了，他無須太費(fèi)勁，便能將她整個人都掌控住，玉疏甚至能聽到rou刃破開水波的聲音，樓臨還笑她，“宴宴不是要干哥哥嗎？怎么都不出力呢？”

這還是人話嗎？玉疏欲哭無淚，想抱怨都沒了力氣，只能小小聲說：“哥哥討厭?！?/br>
“哦？”樓臨笑著又把她抱了起來，復(fù)又換成個面對面caoxue的姿勢，玉疏不得已又只能抱著他的肩膀，他又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雙手掐著她的腰，便往底下一按！

這一下炙熱的rou刃裹挾著溫?zé)岬乃?，全都被蠻干進(jìn)去了，宮口連阻擋的力氣也沒有，就被他戳了進(jìn)去，小腹酸麻感越來越重，玉疏哽咽著道：“嗚嗚嗚……不是我干哥哥，是哥哥干我……”

跟著這串求饒的，是珍珠骨碌碌沿著內(nèi)壁滾出來，二人都是一聲驚喘，誰也顧不得那些珍珠了，玉疏打擺子似的痙攣，xue心抽搐著要吐蕊，又被樓臨死死摁在懷中，誘哄道：“乖宴宴、乖寶寶，射給哥哥，好不好？”

都被他摁住了，能說不好嗎？他還非選在這時間發(fā)力，胯間聳動，囊袋拍在她的臀rou上，還混雜著滋滋水聲，濕漉漉的xue此時也看不出來，只是不住吞合的xuerou是真的，越來越抖得厲害也是真的，他偏偏還在她花珠上掐了一把，以至于她最后都只能尖叫出來了，帶著哭音：“哥哥、夫君，放……放開我，要被哥哥cao壞了、要xiele呀呀呀呀！”

伴著聲音的便是從天靈蓋躥到腳掌心的滅頂快感，她在水波中xiele身，還在余韻顫顫，樓臨便抵著她酥軟的嫰芯子，將她灌滿了、射足了，嬌嫩的xue兒被精水泡著，又被池中水這么一灌，酸慰的花心又吐了波水，將她身側(cè)清澈的池水，都染上了一點白濁。

但玉疏是管不了那許多了，她酒后又縱欲了一場，連樓臨的脖子都攬不太住了，只管綿綿叫了一聲：“哥哥……”然后她就放心閉上了眼睛，朦朧中聽到樓臨說：

“宴宴，睡罷。”

“我在?！?/br>
聽到這二字，玉疏便放心地睡了，因為她知道，樓臨始終都在。

——————————僅發(fā)于po18，——————————

早就想寫了，不過這幾天一直忙著拜年，所以今天才有遲來的賀歲番外，熱騰騰的溫泉珍珠蛋做出來了，誰點的梗自己拿去吧！不好吃也不許打我！溜了溜了

等待<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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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ipangya

等待<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等待

赫戎對這胎看得愈重，玉疏便一天天感到愈發(fā)難以忍受。

她的耐心沒有想象中好，玉疏后知后覺地想。每日要摸著肚子作出一副慈母情懷來，成為她睜眼之后的最大挑戰(zhàn)。

當(dāng)然，此事也并非沒有好處的。為了肚子里這個并不存在的孩子，她也不必再和赫戎有情事。開心了沒幾天，玉疏發(fā)現(xiàn)了更難堪的事——

拜赫戎之前常年用的藥所賜，她會按耐不住。情欲涌動的身體，不堪空曠的心癮。

這認(rèn)知讓玉疏幾乎崩潰。

她從未這樣深刻的認(rèn)識到，即使未來她可以回到大楚，可是有些事，都再也不可能重來。

好在她也可以以懷孕之名，光明正大發(fā)脾氣，玉疏有時甚至覺得她是真懷孕了，因為她是真覺得自己的脾氣壞了許多，常年兩張面孔讓她開始心力交瘁，理智告訴她，政事與戰(zhàn)爭并非能一蹴而就的事，但她仍覺進(jìn)度太過緩慢，有時醒過來望見睡在身邊的赫戎，她幾乎控制不住，想摸出匕首來，一刀捅死他。

這情況反復(fù)地出現(xiàn)，以至于有幾次玉疏都差點在赫戎面前露餡。

玉疏竭力、竭力控制著心魔，實在撐不下來的時候她會想一想樓臨的臉，但后來樓臨的臉也開始模糊，只剩下一聲聲溫柔的“宴宴”，還勉強(qiáng)在懸崖邊緣拉著她，讓她不至于就這么徹底跳下去。

好在在玉疏徹底忍不下去之前，終于傳來了白羽的好消息。

赫戎是真的十分高興，炙熱的掌心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這孩子果然是咱們的福星，自他來了，多少好消息便傳來了?！?/br>
玉疏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來，“不是福星，你便不喜歡了么？”

赫戎失笑，將她攬在懷中，“怪不得人說懷孕的人，脾氣都又嬌又怪，我不過白說一句，你就給人臉子瞧?！泵髦F(xiàn)在還摸不到胎動呢，赫戎也還是在她腹部摩挲著，“孩子，日后父汗親自教你騎馬射箭如何？可別像你阿娘，嬌氣成這樣?！?/br>
玉疏拍開他的手，惱怒道：“走開！”

赫戎笑道：“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脾氣壞成這樣。以后肚子里這個，估計也是個氣性大的?！?/br>
玉疏橫他一眼，“氣性大不好么？誰都跟我似的，心拙口笨，做小伏低的憑人欺負(fù)呢。”

赫戎揉搓了她幾把，納罕道：“心拙口笨，做小伏低，讓我看看我的小烏蘭，這口齒是怎么長的，這種話也能說出來？”

玉疏冷笑道：“別人是如何欺辱我的，你是看不見么？箭都射到我面前了，若換個氣性大的，早一箭捅死他了！也是，他連你的話都未放在眼里，更別說我了！”該下眼藥之時，她可從不會忘了。

果然赫戎面色沉下來，又道：“白羽此次異常出眾吶。呼日格說他能以一當(dāng)十便罷了，難得第一次上戰(zhàn)場便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狂性，據(jù)說他一箭便射死了涼城現(xiàn)在守城的主將，戰(zhàn)場上還救了呼日格的性命，果然后生可畏啊！待過幾年他長大，我北延又要添一員悍將了！”

玉疏不由問：“白羽真射死了那個主將？”

“韓甫之不在，射死的也不過是個草包罷了。那草包原來跟著韓靖，撈了不少功勞，現(xiàn)在用命來還，也算公平?！彼捴杏行┳I誚，“原說你們大楚的老皇帝昏聵，新上臺的小皇帝也不過如此，邊防大事，居然這樣容易換了主將，真是……”

赫戎嗤了一聲，又見玉疏神思有些恍惚，帶些審視地問：“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嚇到你了？而且殺的是大楚的主將……”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嫁了你，現(xiàn)下又有了孩子，自然站在你這邊。”玉疏瞪他一眼，冷冷道：“你不用說這種話來試探我。”

赫戎這才笑道：“這便好。咱們的孩子，日后自然有大出息?！?/br>
玉疏垂下眼睛。等白羽班師回來的那一天，她便總算不用作此讓人想吐的慈母情懷了。

密談<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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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談<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密談

廣明宮內(nèi)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只有筆尖和紙張相接的輕微嘶嘶響聲，幾個時辰都未曾停歇過。

張得勝原想勸一勸陛下要愛惜龍體，可惜這宮殿的主人不說話，伺候的張得勝就更不敢多說話了。他本是弘昌帝給樓臨的，最開始的時候，還想借著這個名頭，小小地拿捏太子一番。

當(dāng)然，沒成功。

只是不知怎的，樓臨倒是一直沒把他給換掉，就這么用了他許多年——當(dāng)然，是把他敲打得渾身上下都不再敢有一絲反骨就是了。

現(xiàn)如今殿下成了陛下，弘昌帝龍馭歸天，樓臨君臨天下，他自然不敢再有別的想頭，甚至比以往謹(jǐn)慎了十倍、百倍。這其中的緣由，也不僅僅是因為身份的改變，而是張得勝很明顯的知道，樓臨的“出口”沒了。

再情緒不形于色的人，也終究還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喜怒哀樂，如今這滿腔的情緒沒地方發(fā)了，他可不得提著一萬個心眼子么？畢竟他主子身上藏了多少火，誰也看不出來。

而樓臨的出口哪去了呢，從東宮跟來的老人，誰都心知肚明，在北邊兒，在北延呢。

張得勝一時默默，又聽小太監(jiān)來回說小韓將軍來了，他精神一振，把人帶了進(jìn)去。陛下與小韓將軍所談及的內(nèi)容，是誰也不能聽的，張得勝親自守在書房門口，又過了近兩個時辰，才聽陛下留小韓將軍用膳，叫人備飯。

要去御膳房傳話的小太監(jiān)苦著臉，悄聲問他，“張爺爺，今日陛下留客吃飯，可要再添幾樣，畢竟平日……”

小太監(jiān)沒敢把后頭的話說出來，但張得勝也猜得到，他有些頭疼，想了想方道：“叫膳房看著再添幾道罷，雖陛下沒說，但若和平日似的只有六道，也太不成樣子了?！?/br>
一時太監(jiān)們擺膳完畢，樓臨帶著韓笑歌出來，并不要侍膳太監(jiān)伺候，二人分主次坐了一桌，韓笑歌往桌上望了一眼，嘆道：“雖說如今艱難，陛下也太儉省了。”

桌上不過八菜二湯，飯也是尋常的白粳米，以樓臨如今的位置，實在不像天家的排場，便說剛死的那個聞太守，一餐飯都要林林總總?cè)氖啦?，說那才叫體面呢。

樓臨已先開箸用膳，面色也淡淡的，不見絲毫異色，聞言只道：“與北延的一戰(zhàn)一旦打起來，多少銀子填進(jìn)去也不夠。朕這里幾十百來道菜的排場，究竟也吃不了多少，省下來給邊境的將士，好多著呢。”

韓笑歌是經(jīng)過他爹當(dāng)年連軍糧都發(fā)不下來的窘狀的，現(xiàn)如今他自己又領(lǐng)著兵，樓臨這樣克勤克儉，要糧給糧，要人給人，要銀子給銀子，是下定了決定要和北延打這一仗。

韓笑歌心內(nèi)嘆息一聲，因說道：“陛下之前所料果然不錯，臣回京沒多久，北延就假借盜匪之名，來了涼城探虛實。好在涼城警備充足，沒讓他們打進(jìn)去?！?/br>
樓臨笑了笑，“你在涼城整治了三年，北延又只來了那么些人，若真讓他們輕而易舉進(jìn)了城，反而惹人嫌疑。他們進(jìn)不了城，必然要挑人泄憤。朕的好太守——”他輕輕一哂，目光鋒銳如刀，“想必當(dāng)殉國了罷?！?/br>
“聞太守被人一箭射在城墻上，當(dāng)下就咽了氣?！表n靖當(dāng)日在涼城左支右絀，連軍資都被克扣得所剩無幾，聞太守功不可沒。后來韓靖戰(zhàn)力竭而死，為何無人馳援？韓笑歌想起他父親的往事，臉色也漸漸沉下來，“算他運(yùn)氣好，壞事做盡，還能這樣痛快的死了，得個殉國的美名。”

“他本是溫家子弟，溫家和北延私下來往，為了避人耳目才讓他改頭換姓，且讓他先得個死后哀名。如今溫家還有用，他們的人同北延高層有往來，留著他們掌控住北延這條線，等日后溫家這筆帳一起出來了……”樓臨一筷子穩(wěn)穩(wěn)下去，一只淮杞黃精燉乳鴿的鴿頭便被叉了下來，在濃白的湯水中滾了幾滾，好好一道菜便如浮尸一般，望著死不瞑目了。

樓臨如今在外人面前，已極少有這樣隨意的時候了，韓笑歌望著有些想笑，一時把那些傷懷也丟開了，反笑道：“臣在邊境可沒這些好湯喝，縱有，也沒個耐心去做、去等，陛下縱不喝，多讓臣喝幾碗?！?/br>
樓臨把那一大碗乳鴿湯往他面前一推，笑道："都給你了，不喝完算你抗旨。"

韓笑歌只管把頭都搖飛了，擺手道：“被陛下分過尸的，臣可不敢再喝！倒是阿疏最喜歡這道湯，她若……”話未說完，不用看樓臨倏然變沉的面色，韓笑歌自己也悔不當(dāng)初起來。這幾年來難得如此放縱，讓他恍惚間回到了當(dāng)年與樓臨、玉疏一起說笑的少年時光，以至于說話就沒了個把門的。

殿中一時滯澀，韓笑歌又想及一事，方勉強(qiáng)笑道：“說起阿疏，這次射殺了聞太守的那個少年郎，倒是難得的英雄意氣！信上說他一人連發(fā)三箭，分別釘在聞太守眉心、心口、下腹，叫他連呼救的機(jī)會都沒有，當(dāng)場斃了命。”也替他出了口惡氣！

樓臨似想起什么，目光柔和下來，“她看中的人，自然是好的?！?/br>
韓笑歌因問：“似乎叫……白羽？”

樓臨思量了片刻，還是道：“甫之，其實此時，照理說不該朕來告訴你。只是接下來幾年，你和白羽應(yīng)該會經(jīng)常打交道，若看到他的臉，你照樣要疑心，還不如先叫你知道?！?/br>
韓笑歌一愣，直覺樓臨所說的必然是道天雷，果然聽他說：“白羽，是韓將軍的兒子，說你同父異母的弟弟?！?/br>
——————————僅發(fā)于po18，——————————

把你哥拉出來放個風(fēng)

另：有人還記得這個炮灰聞太守嗎？

身世<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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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ipangya

身世<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身世

“你是韓靖韓將軍的兒子？”玉疏望著白羽略略熟悉的臉，斬釘截鐵道。

白羽日前剛從涼城大勝而歸，畢竟是真上過戰(zhàn)場見過血的人，他這一去實在變化是大，明明不過一月有余，五官也還是那個模樣，卻如一把已見血的寶刀，鋒利而震懾人心。

他聽了這話也并不如何驚奇，亦并不如何猶豫，堂堂正正點頭道：“是。你既能猜出來，我便不瞞你。你是如何猜出來的？”

白羽一笑，恣意張狂，“不然我為何要射殺聞狗？當(dāng)年我父親之死，他脫不了干系！”

玉疏笑道：“其實我并不確定，只是從你殺了聞太守之事上隨意猜的。剛剛這么一說，不過是詐你的?！?/br>
“更可恨的是，他連我父親死后都不肯放過，我父親一生清名，保家衛(wèi)國，死了卻被人說賣國！”白羽冷笑道：“讓他死得這么痛快，已是便宜他了！”

玉疏遲疑了下，還是問：“從前我同你大哥韓甫之是一起長大的，怎么從未聽他說起過你。”

白羽奇異地看玉疏一眼，表情有些莫名，“因為我是個私生子，所以我的這位‘大哥’，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存在?！?/br>
“或者換句話說，京城韓家也無人知道我的存在?！?/br>
“當(dāng)年韓家家眷因為父親之故，只能一直困守京城。哪知他在邊境還弄出了我這么個私生子，而最可笑的是，反而因為我不為人知的身份，才能留在他身邊。所以他一直覺得很愧疚。這也是為何我的存在，京城一直都不知道。”白羽面色淡淡的，很平靜，似乎說的完全是旁人的事。

玉疏這才恍然，為何這么些年，從未聽韓笑歌提過他還在涼城有個弟弟。

“你母親……也因當(dāng)日韓將軍戰(zhàn)敗之故，被……”玉疏艱難地啟齒問道。

“我母親？”白羽見她這樣，反而并不介懷地?fù)u了搖頭，“也不知她是有福分還是沒福分，生下我沒多久，她就過世了。她原本是唱戲出身，與我父親之間，也不過是一夜酒醉的緣分而已。誰知，就有了我這個錯誤。”

“你不是錯誤。”玉疏立刻道。

白羽笑了，露出一顆小虎牙，有種少年獨有的天真，“我自己并不這么認(rèn)為。但對我父親來說，的確算是錯誤?！?/br>
玉疏若有所思道：“韓將軍是覺得對不住他的妻子么？畢竟京城一直以來都說，他們夫婦鶼鰈情深，韓將軍從不染二色?！?/br>
“是。他一直覺得對不住他的妻子?！卑子鸷鋈宦冻鲆稽c神秘的笑意，給她眨了眨眼睛。

“只是不是韓夫人?！?/br>
玉疏一愣。

白羽忽然湊過來望著玉疏，眼睛里有明滅不定的光，“主人，你知道韓將軍為何一直這樣忠心耿耿嗎？他在涼城駐守這么多年，將邊境打造得如一塊鐵桶一般，北延不知暗地里勸降了他多少次，他都從未心動過。尤其后來，朝廷越來越過分，連軍餉都發(fā)不上了，他都始終沒反——要知道，那個時候他手里二十萬精兵，是大楚最大的戰(zhàn)力。他如果真發(fā)難造反，朝廷只怕根本撐不了幾日。主人，你知道原因嗎？”

玉疏本想說那是因為韓靖一心為國。只是她看白羽的神色，就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是道天雷。

她沉默著等這道雷炸下來。

“固然為國為民是真，心懷大義是真，可是他守護(hù)這天下的另一個原因，不是為了先帝，也不是為了先帝的兒子?！?/br>
“是為了她的孩子?！?/br>
玉疏手一抖，一盞茶差點潑到裙子上。她忙兩手牢牢攥住了，許久之后才不可思議道：“俞貴妃？”

白羽輕輕點了點頭。

“當(dāng)年他的心上人父親病故，只剩寡母幼弟，家族衰敗在即，他不過還是個身無寸功的少年公子哥，只能眼睜睜看著原本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入了宮。后來他家中也為他娶了妻，他一直都覺得很愧疚，哪怕給韓夫人尊榮地位、清凈后宅，他都覺得很愧疚。”

“這種愧疚幾乎折磨了他一生，尤其在遇到我母親之后，愧疚翻倍了。他在戰(zhàn)事上，是個不折不扣當(dāng)機(jī)立斷的大英雄。在兒女情長上，卻怎么也斷不干凈！就連這些話，他也不敢說，還是酒醉之后，才能說出幾句實話?！卑子鹌届o地，又問玉疏：“我記得主人你說過，第一次見我，便覺得熟悉，一直到現(xiàn)在，你還沒看出來嗎？”

玉疏細(xì)細(xì)端詳著他的臉，忽然一怔，手上的茶盞終究還是落到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茶水無聲無息蔓延出來，一如她現(xiàn)在奔騰的情緒。

如何、如何能不覺得熟悉呢？

“我一直覺得你生得和他……有幾分肖似，卻沒想到，竟有這樣的緣故在里頭?！?/br>
白羽彎唇勾出一點笑容來，這模樣瞬間便更像了，他說：“因為我母親，和當(dāng)年的俞貴妃，幾乎生得一模一樣?！?/br>
玉疏喃喃道：“怪不得明明以韓將軍的地位，在邊境做個純臣才是最好的，他卻偏偏卷進(jìn)了京城皇位爭斗這個爛攤子里，還早早把兒子送去了太子身邊……怪不得哥哥會輕易把甫之調(diào)離涼城就為了設(shè)局，因為他最清楚，韓將軍根本不可能叛國?！?/br>
白羽單膝跪在她面前，脊背卻是筆直的，眼睛恰好平視著她，深深道：“你在透過我的眼睛，望著誰呢？”

玉疏指尖無意識動了動。

的確，樓臨和白羽，一雙眼睛生得最為肖似。

她沒說話，白羽卻只是一笑，臉龐猶帶些稚氣，可又有些他這年紀(jì)獨有的偏執(zhí)，“當(dāng)年我父親，就總喜歡用這種眼神看我母親。所以我真的很討厭這種眼神。”

哥哥是從不會有這樣的眼神的。他習(xí)慣一切都智珠在握，盡在掌控中，從來不會這樣赤裸裸的憎惡或喜怒，像只孤狼。

玉疏有些恍惚，緩緩摸到他眼睛上，用手掌蓋住了，“你還這樣小，知道什么眼神呢？”

白羽并未掙脫。以他的力氣，若真要掙脫，玉疏也根本再蓋不住。

“我不是小孩兒了?！彼坪蹉读讼?，才風(fēng)馬牛不相及地說了一句：“你的手比我娘的要涼?！?/br>
玉疏本有些郁結(jié)，聽他這話又撲哧笑了，又覺得他可憐又可愛，“還說不是小孩子，都還要找娘親呢?！?/br>
白羽憤怒地?fù)u了搖頭，把她的手掌甩開了，挑起的眼角像一叢熊熊燃燒的火：“我真不是小孩兒了。即使你覺得我是，總有一天我也會長大?！?/br>
“我比你小，比你年輕，我不怕等。”

玉疏直覺這話有些過界了，現(xiàn)在的她，并無力去負(fù)擔(dān)另一份感情，還是這么小的孩子的感情。但從來小孩兒沒定性，玉疏倒怕他本來也不過是朦朧好感，挑明了反而大家尷尬，因而故意捶他一下，板起臉來：“怎么說話呢，當(dāng)著女人的面說她老，嗯？”

白羽臉上因為不被她當(dāng)回事，所以有些惱怒的薄紅，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些什么安慰自己，還對玉疏道：“沒關(guān)系，等我殺了赫戎，再來談此事罷！正好，我的兩個目標(biāo)，都合二為一了?！?/br>
玉疏沒忍住，因問：“當(dāng)年韓將軍到底是怎么折在他們手里的？”

白羽想起前事，也不再說些少年風(fēng)花雪月，沉下臉來，“先是殺千刀的朝廷連軍餉都發(fā)不上，將士們餓著肚子打仗，本就是半個腦袋分了家。后來又有聞狗將我父親的行軍圖給了北延，阿日斯蘭使計將他逼入山谷，勸降他十三次，都未得回音，最終赫戎親自帶人圍剿，我父親帶著僅存的精兵，胼手胝足戰(zhàn)至黎明，始終未有增援……”聲音逐次降低，甚至帶了些哽咽，后面的話他沒能再說下去，只是伸手在眼睛上大剌剌抹了一把，似乎有些水汽，很快又不見了。

玉疏也不知如何安慰他，有些笨手笨腳地把自己的手掌復(fù)又蓋上去，干巴巴道：“你想哭就哭好了，我把你眼睛蓋住了，看不見?！?/br>
白羽的軟弱也不過那么瞬間罷了，他從玉疏掌中露出眼睛來，仍是那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張狂樣子，冷笑道：“不要緊，聞狗只是個開始罷了。老皇帝命好死的早，赫戎可就福氣大了些，竟能讓我親自來殺！”

玉疏因問：“這次你贏得這樣漂亮，赫戎當(dāng)嘉獎你來罷？”

白羽不以為意，“不過是封個大當(dāng)戶罷了。”

玉疏笑，“在你這個年紀(jì)，大當(dāng)戶已是難得了。而且最難得的是，這個職位雖不大高，但在軍中，是有實職的。”

“為了削弱阿日斯蘭，他必會再提拔我的。還有什么比軍功升得更快呢，自然要給我實職?！?/br>
“是啊。阿日斯蘭雖有一半楚地血統(tǒng)，到底是先汗王之子，要動他還得緩緩圖謀。同樣的虧，赫戎如何肯再吃第二次。在北延背景全無、奴隸出身，偏偏還天縱奇才，這樣天上掉下來的人送給他，他如何不欣喜若狂呢？”

“他不把位子空出來，旁人如何上去呢?！庇袷栊α诵?，緩緩摸上了小腹，這是她這段日子常做的動作了，也是到了此時，玉疏方覺得一直在胸中的那口郁氣稍稍散了些。

“是時候了，雖還未到最后結(jié)果的那天，總要先摘些果子嘗鮮了?！?/br>
——————————僅發(fā)于po18，——————————

肥肥的一章。白羽弟弟這張臉會有作用的。

忘了說，感謝科普，原來喝酒之后忌泡溫泉，看來蠢作者以前作的死不少（。就當(dāng)宴宴喝的少又有女主光環(huán)沒關(guān)系吧！大家不要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