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心記22章
迷心記22章
第022章 緋心也不知何時睡過去的,恍惚醒來時,皇上已上朝去了。但她卻走不得了。因她發(fā)現(xiàn),她居然一絲不掛了。 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侍寢沒侍寢,身上沒有不自在,估計是沒發(fā)生什么。但怎么就沒衣服了? 腳腫得像饅頭,動一動都疼的慌。外頭又沒有她的人,她實在拉不下臉來叫人伺候更衣。 緋心躺了半天,也沒人來招呼她。掬慧宮那邊也沒動靜,繡靈怎么回事,也不打發(fā)人來接。越躺越慌,實在是忍不住。終是小聲開口:誰,誰在外頭呢? 喲,娘娘您醒了?皇上往朝上去了,奴才陳懷德在這兒伺候。 緋心十分尷尬,訕訕地問:什么時辰了? 陳懷德道:未到辰時呢。奴才方讓人備了些早膳,娘娘一會用些吧?待用了飯,便可行藥了。 緋心憋了半晌,問:掬慧宮來人了么? 陳懷德的聲音透著無辜:沒有啊。 緋心無語,侍寢就算留夜了,皇上上朝也該把她打發(fā)走。就算不來人,也該有人來安置?,F(xiàn)在可好,把她整個晾在這里了。 緋心想了想,道:你打發(fā)個宮女過來,本宮要起身。 陳懷德道:回娘娘的話,皇上走時吩咐。娘娘腿腳不利索,怕再添了病。讓娘娘在床上安置一天。奴才也不敢逆了圣意,不如娘娘要什么,奴才這就去打點去? 緋心雙眼泛直,床上安置一天?這叫什么事兒? 陳懷德到底是不愿意讓她噎著氣不吃不喝,要是她有個好歹他也沒法交待。打發(fā)兩個宮女過來,衣裳不給,但東西都給端在眼前了。 緋心無可奈何,只得洗了手臉,漱了口,吃了些燕窩粥。然后又給她把腳傷重新上了藥,用冷敷的法子消了消腫。 接著又端了一碗藥汁來。也不說是什么藥,只說是皇上讓她吃。緋心陣陣發(fā)虛,直覺不是什么好來的,面圣之前堅決不吃。旁人見她這樣,也不好硬灌,只得放到一邊。 緋心生生熬了一天,直到外頭掌了燈,楚云曦這才拖著略重的步子回來了。 緋心聽著外頭他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估計今天又是忙得不行,一時間肚子里的火也不知覺的消了大半。 楚云曦?fù)Q了衣裳,飲了茶。歇了一會才往這邊踱,一眼看到床邊小幾上擺的藥碗。心里蹭地又拱起火來,一撩帳子見緋心雙眼溜圓正亂瞅,一把揪住她:讓你吃藥怎么不吃? 緋心讓他一扯,被子都滑了大半。手忙腳亂地拉被子遮,低聲道:這藥臣妾現(xiàn)在不能吃。 你說什么?楚云曦瞇了眼掐著她的臉,剛要拿了碗硬灌。一摸發(fā)現(xiàn)是涼的,隨口吩咐,再去端一碗過來。 趁著眾人去換藥,緋心也忙表白:臣妾有罪,但皇上就算要賜死,臣妾也要著齊衣衫,整理妝容。方不失體統(tǒng)! 緋心被楚云曦捏著臉,嘴都嘟起來,表情很是可笑。聲音因為嘴巴變形聽起來有些奇怪,和表情一樣可笑。 楚云曦笑不出來,不但笑不出來,眉毛還擰成一個大疙瘩:放屁!他突然罵了句粗話,昨天你病傻了?有什么毛病沒聽到? 緋心的記憶有點混亂,一時聽他罵人有些發(fā)暈。楚云曦怒視她:朕要你的命,你還能在這里廢話?若要論罪,毒藥都便宜你了! 正說著,又一碗藥端上來。 楚云曦徑自接了往她嘴邊一抵,再廢話就是違旨不遵,快喝! 連逼帶嚇,一會工夫又讓樂正緋心背了一條罪。緋心只得伸了手扶著,半灌半送的全給喝了。 有藥汁不及入口,順著唇邊一直滑下去,順著她細(xì)滑的肌膚一直向下滾。黑白分明的讓楚云曦的眼不由順著那滴藥汁而向下看,突然伸手而去,像是替她擦拭,更像在她的肌膚上撫摩。 緋心身子一激,險沒把碗給扔了。楚云曦貼了過來,肌膚蹭到他的錦袍上,涼涼的還有點癢。 楚云曦微微挑了挑眉毛,隨口問:苦嗎? 說著,伸手去找她手里的碗,拿了往外頭一扔。鼻尖快抵上她,低垂了眼看她的嘴唇,氣息微微的灼熱。 不,不苦。緋心傻眼了,手沒處擺,只得揪著自己的發(fā)梢,臣妾 你既急著領(lǐng)罪,朕成全你。楚云曦的手在她的后背游走,輕輕咬她的脖子,自己說吧,認(rèn)打還是認(rèn)罰? 緋心身子一僵,腦子里攪成一團,小貓抓撓的感覺又竄上來。讓她的平日的冷靜智謀以超速減退,再度淪入見帝即傻的怪圈里。 不是死都不怕么?讓你自領(lǐng)責(zé)罰,就猶豫不定了?楚云曦的聲音有點咕噥不清,兩手挾力,快把她勒死過去。 緋心已經(jīng)傻了,脫口而出道:認(rèn)打認(rèn)打,臣妾認(rèn)打。 楚云曦一聽,眼彎了下來。忽然將被子一掀,緋心的臉登時紫脹。還不及反應(yīng),楚云曦把她的腰一提,一點不客氣地照著她光溜的臀就是一巴掌。 不輕不重,但那聲音太脆了! 緋心快吐了白沫,不待楚云曦再打,連忙改口道:認(rèn)罰認(rèn)罰,臣妾還是認(rèn)罰! 你選好了?楚云曦的眸子漸漸烏漆,抱著她側(cè)歪,不小心擠到她的傷腳。緋心吃不住痛低叫了一聲。 楚云曦一時有覺,放倒她,提著她的右腿往自己腰上一架:別掉下來,不然壓到不管。 這動作讓緋心覺得別扭至極,她的腳上吃不上勁,他的袍子又滑,沒等他話說完就要往下掉。 楚云曦踢了靴擠上床,捏著她的小腿,半真半假地說:要不,朕把這只腳給你掛起來? 緋心羞愧,不由低呼:不要不要。 聲音軟綿綿的,一著急帶著點破音,聽起來很是誘人。 楚云曦半壓過來,雙手撐在她左右:更衣。 緋心平躺在床上,只得去解他的衣扣。他雖是沒動,眼神卻放肆至極,把緋心整個燙一遍。 緋心緊張以極,手指哆嗦半晌,半天也沒解開兩個扣。楚云曦?zé)┝耍瑑上戮桶岩路o扯開。平日看他,只覺他甚是清瘦。實則他自幼練功,肌骨分明,肌rou均勻而賁張,與他套了衣服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楚云曦彎了肘支著,另一只手握了緋心的手往自己脖領(lǐng)探去,借著她的手撥開層疊的衣衫。 緋心的手掠過他的肩,忽然觸手有些凹凸,心里猛然一悸,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到除夕時做的夢。夢里就是咬在肩膀上,正是這個位置!不會吧? 緋心腦子里亂轟轟的,不由自主移了移手指,想確認(rèn)一下。但楚云曦將她的手更深的向頸后送去,戲笑:你想摸哪? 話說得讓緋心相當(dāng)羞愧,手指馬上縮回去了。 再想想不可能,那是夢啊?況且真是咬傷了,三個來月也早好了。大約只是巧合吧? 楚云曦盯著她,忽然捏她的鼻子。緋心呼吸受窒,忍不住便張開口。眼睜睜看著他的瞳仁在眼前放大,唇舌暢通無阻。 他將那殘留的苦澀全部勾纏殆盡,繼而開始掠奪空氣。緋心的心快跳出胸腔去,渾渾噩噩間,忽然覺得身下一痛,像是皮rou被尖銳的牙撕咬一般。 身子登時僵了大半。大半年沒侍駕了,對這種疼痛格外敏感。連帶著,腳都疼了起來。 楚云曦察覺到她的抗拒,微微松了她的唇。托起她的腰身來,喑聲道:都說了,不許弓著腰!也不許攥拳頭。 緋心很是慌張,不由啞聲叫著:不行不行,臣妾還是認(rèn)打! 楚云曦咬她的嘴唇,灼息燙人。喉間咕噥:你反上天了? 另一只手也纏繞上來,托了她的后腦勺。把她整個箍在懷里,繼續(xù)親吻她。 他可以感覺到,緋心的身體已變得guntang,可膚皮的綿軟之下,仍是緊崩的一張弓,放松不下來。稍加嘗試,她就想縮成一團,不得不拿身體壓制她,強迫她展開。 這種認(rèn)知讓他有些挫敗,心口亦泛出詭異的澀痛。與那噴薄的yuhuo一并焚燒,似成了濃漿。皆盡倒進(jìn)腔子里,百骸俱成沸烈。 調(diào)動自己所有的理智壓制強掠的渴望,盡可能的去安撫懷中戰(zhàn)栗的羔羊。 緋心的眼前已是一團模糊了,腦子亂七八糟的。啞著嗓子吱吱叫?;钕裰槐蝗陲L(fēng)箱里的小老鼠,那樣慌不擇路。 楚云曦的頭皮都直泛麻,渾身的血似在倒流。腔內(nèi)的猛獸咆哮瘋撲,已然快要困不住。竭力壓住硬來的沖動,喑聲道:別弓著腰! 緋心終于忍不住了,哽咽道:皇上,讓別的娘娘來吧?臣妾真的不行! 這句頓時竄起楚云曦的火來了,手上加了幾分力,把她揉搓得跟面團一樣:你給我閉嘴!從現(xiàn)在開始,不許再說話! 氣憤太過,也不稱朕了。 緋心戰(zhàn)栗著咬住了唇,眼淚卻逼出來了。她很想放松,可身體不聽使喚。寧愿還和以前一樣,疼一下子就過去了?,F(xiàn)在這樣,竟分不清是什么樣的滋味。煎熬過甚,竟比以往難忍了十倍。 楚云曦額間冒了一層汗,眸子幽漆以極,卻是定定看著她。半晌喉間泛起意圖不明的嘆息,忽然退了出來,一把抱起緋心,連裹也不給她裹一下,撩了帳子就往外走。 緋心腦仁一炸,頓時嚇瘋。出去的一瞬竟本能揪著帳子不撒手。她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耍過無賴,可此時理智全無,恨不得牙都用上去使勁。 其實外頭沒人,汪成海一見皇上這勁頭早就把人都轟跑了。但緋心哪里知道,只覺喉間發(fā)腥甜,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一邊死命揪著帳子,一邊哀叫:皇上,臣妾錯了,臣妾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了!饒了臣妾吧? 楚云曦都快爆炸了,邪火躥的眼珠子都快冒紅光。強行箍著她用力拉,險沒把帳子給整個撕下來。威脅她:撒手!不然又打又罰! 緋心嗚咽了兩聲,仍死拽著不放。楚云曦不耐煩了,一手挾著她,一手去掰她的手指頭,硬是將她抄走。 楚云曦衣衫凌亂半褪。而緋心更是身無寸縷,整張臉都埋在他懷里,感覺他燙得要命。直到她覺出潮氣,這才發(fā)覺又是到了沐芳殿。 專供休息的區(qū)域只要皇上回宮,必會常備常新,一應(yīng)東西齊全,全新衣衫,果點酒茶應(yīng)有盡有,以備皇上隨時駕臨。 楚云曦繞過屏坐在榻上,直接把酒壺抄起來給她:喝,全喝了。 緋心被他箍得難受,見壺遞來,只得接過閉著眼往里灌。入口辛辣卻后勁十足。但她一入口又有些奇怪,這酒味怎么這么熟悉?好像曾經(jīng)在哪喝過一樣。 她從不曾喝烈酒,唯有夢中似曾因烈酒酩酊!夢中?怎么可能,若真是做夢,味道的熟悉感又從何而來? 又想起除夕之夜!心更跳的惶急起來,難道說真不是夢,那晚是真實發(fā)生的? 緋心不由自主抬起眼,想去看他的肩。楚云曦卻扣過她的臉,不讓她亂看:瞎瞄什么呢,快喝! 緋心沒有辦法,只得雙手捧著壺硬灌。每一口吞得都出奇困難。喝得越多,越是熱辣,酒意聚在喉中胸中,腦子又糊涂起來。 她是喝一半灑一半,身上流得都是,在楚云曦眼里成了要命的誘惑。一雙眸子黑是黑,白是白,竟不見一點光。盯著緋心,似要把她盯出窟窿來。 將她受傷的那條腿掛到了臂彎上,緋心直覺羞恥難耐,捧著壺哆哆嗦嗦,嗓子完全啞了:皇上,臣妾喝不下了。 再喝一口。楚云曦彎下頭,嘴唇不時的吸吮她唇邊的酒滴。緋心胸口火燒火燎,勉強抖著手,揚著頭又灌了一口。她剛是灌進(jìn)嘴里,還不待吞咽。楚云曦突然貼過來,順勢將她壓翻到榻上,含混不清地說:給我。 封住她的嘴唇,撬開她的齒關(guān)將她狠狠糾纏。與其說是分取她口中的殘酒,不如說要把她的舌頭叼走。 緋心的腦子徹底糊了,手一松,酒壺順著小腹?jié)L到邊上,里面殘剩的一半亂流,連楚云曦身上都沾了好些,酒香迷散濃郁,似是一嗅都會醉倒的芬芳。 楚云曦像是貪婪一般的汲取她口的佳釀,或者更貪于她舌尖柔軟滑膩。酒勁兒頂上了頭,意志逐漸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和。越來越軟,那是與他截然不同的身體曲線,卻似前所未有的契合。 疼。緋心腦子暈乎乎的,掙扎著想推開他,但這次卻拒絕的不像剛才那樣堅決。 楚云曦把緋心的臉貼向他的肩:疼就咬著我吧? 聲音都在微抖,戰(zhàn)栗的快意急速的順著他的脊骨攀竄,咬著牙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動作,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竟是那樣的小心翼翼。 很想去尋找那最深處的溫暖,去年在掬慧宮的彩芳殿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居然忍了這么久! 緋心顫抖不休,手胡亂擺,終是忍不住咬住他的肩?;鹱迫恚埔鉀坝?,疼痛的感覺在慢慢減退,隨之而來的卻是能將人逼得瘋狂的迫切。 緋心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卻又無法抵御那翻騰的熱烈。一時像在云端,一時像入深淵,意識在感官的洪濤里滅頂,理智在翻江倒海的快慰里淪陷。忘乎所以! 楚云曦扳著她的臉,緊緊盯著她的緋紅面頰,不肯放過她任何一絲反應(yīng)。腫紅都成艷色,神態(tài)都成銷魂,美到讓人窒息。 樂正緋心整個人都趴在池臺邊上,不知道怎么能從榻上一路滾到這里來。她揪著地上的毯,那里皺成一團。頭半垂著都快扎到池里去,被楚云曦一手托著,長發(fā)垂飄在池水里有如浮藻。 楚云曦在她身后緊緊的抱住她,握緊她的胸,感受到綿軟之下劇烈的心跳。連帶自己的胸口也跟著撞開了一個洞,空蕩蕩的怎么也填不滿。烈焰恣意灼燒,快將人焚成了灰。 緋心突然哀呼了一聲,似垂死的小獸,身體抖得像是狂風(fēng)下的枯葉。 楚云曦更緊的抱住她,似將自己化為牢籠。只讓她在有限的空間里戰(zhàn)栗??煳吭谥苌砹鬓D(zhuǎn),可腔子里依舊空的厲害,還是不夠!很想把她整個塞進(jìn)去。 緩了半晌,這才垂頭親了親緋心的頭頂,挾著她翻了身。手臂垂到池中,隨手撈了一捧水揉在她臉上。 緋心軟軟的貼著他的胸口,頭半歪著,連脖子都直不起來了。濕漉漉的長發(fā)鋪了一身,臉上有汗有淚,現(xiàn)在又讓他撩了水,無比靡艷。 楚云曦懶洋洋地躺了一會,垂眼看著她那些有恍惚的神情,又抱著她坐起身來。 緋心迷迷糊糊的哼了兩下,感覺他的手扶在她的右腿上,被他一撫,渾身不受控的又抖,啞著嗓子低呼:別別 剛才碰到了沒有?楚云曦的聲音帶著縱情后的頹靡,卻相當(dāng)誘人,恍惚聽著心便狂跳。 緋心勉強撐了眼皮,看他面上同樣帶著頹迷的艷,但眼睛仍是黑漆漆的,正在拉她貼著膏藥的腳踝。 好像沒碰到。緋心早不記得碰到?jīng)]碰到,神魂都飛得沒邊,哪里還管別的? 身體虛軟,沒他撐著便軟癱了下去,半身如蛇一般的仰倒向地。長發(fā)濕濕的拂下,極長的甩蕩出兩縷,此時貼在她的胸前肌膚上。 楚云曦的眸子不由的更幽黯了三分,扶著緋心的腰,側(cè)撐著看了她半晌,這才重新把她托起來:不該讓你飲酒的,又腫的狠了。 緋心心里起了暖意,輕聲說:臣妾也沒什么外傷,酒可以活血。 正說著,忽然有些尷尬起來。今天這血是活大發(fā)了!